第95章 按图索骥

油葫芦将钥匙还给那位警员时，动作显得格外谨慎。他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三张钞票，仔细地将它们卷成一个小小的圆筒，然后小心翼翼地塞进警员的兜里。钞票的边缘微微有些磨损，但在昏暗的警局灯光下，依然能感受到它们的质感。警员似乎对这一举动并不意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紧接着，油葫芦低下头，附在警员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被周围的人听到。警员的表情在听到这些话后微微变化，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他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回应油葫芦的话，然后转身走向电脑。

警员在电脑前坐下，双手熟练地在键盘上敲击起来。他的动作迅速而准确，当然是己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操作，才能一切都如此轻车熟路。屏幕上不断闪烁着各种信息，警员的目光紧紧盯着屏幕，不时地调整着操作。几分钟后，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从打印机里取出几张纸，然后向油葫芦示意。

油葫芦快步走到警员身边，接过那几张纸。纸张的边缘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他迅速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他拍了拍警员的肩膀，眼神中满是感激：“多谢了，兄弟。”警员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油葫芦转身，带着寒彬和孟洁离开了警局。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脚步声被警局里的嘈杂淹没。寒彬和孟洁跟在油葫芦身后，虽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他们能感受到事情己经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三人走出警局的大门，外面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带来了一丝希望。

他们拿着警察交给他们的文件，文件上记录着在警局备案的本地所有黑色面包车的信息，一共有六辆，上面详细附有车主的住址和联系电话。

油葫芦迅速行动起来，给一个朋友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朋友就开着一辆破旧不堪的小轿车赶了过来。这辆车一眼大开门儿，外观看起来十分陈旧，车身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经历过的风风雨雨。车漆早己斑驳脱落，露出大片大片的铁锈，原本的颜色己经难以辨认，只剩下一些零星的旧漆在阳光下勉强闪烁着黯淡的光泽。车身上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划痕，像是被无数锋利的物体无情地划过，留下一道道伤疤。

车窗玻璃也不完整，有几块己经破碎，只剩下框架还勉强支撑着，透过那些残缺的玻璃，可以看到车内的座椅也己经破旧不堪，布满了灰尘和污渍，座椅的皮革早己干裂，露出里面黄色的海绵，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成粉末。车门的把手也有些松动，轻轻一拉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让人不禁担心它随时都会掉下来。

车轮也显得有些瘪气，轮胎表面的花纹己经磨损得几乎看不见了，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爆胎。车底更是布满了灰尘和油污，仿佛己经很久没有清洗过了。尽管这辆车看起来破旧不堪，但好在还能正常行驶。油葫芦简单检查了一下车辆状况，确认发动机还能正常运转，车轮还能转动，便打开车门，邀请寒彬、孟洁上车。

孟洁皱眉道：“这么破旧的车，不会半路抛锚耽误我们事儿吧？”

油葫芦道：“我的老板大小姐，咱们现在能有辆车就不错啦，你说你们俩又没有正常的入境手续，护照签证，又没有提前预支我工资和足够的活动经费，也没有设置交通工具的专项经费，咱们这三无小队，能搞到车代步，就烧了高香啦。您就知足吧。”

寒彬也道：“这样的破车，让我们女士乘坐，确实是有点难为人，处处透着不安全，哪儿哪儿都渗出不干净的味道。不过据我观察，这样的年代久远，完全不保养的车，似乎在这个小陈挺常见的。”

诚然，这个小镇经济落后，有人家中能有辆小车代步、拉货，就己经算是步入中等经济实力阶层范围之内了。但路况和用车的人都限制了车辆的美观和保养，就算是过了报废年限，还是拼命用，可命拉。

孟洁摇了摇头，表示无可奈何，但确实好过自己在这炎热的小镇徒步去找线索。

三人都上了车。

他们按照文件上的地址，开始挨个找寻那些黑色面包车。油葫芦驾驶着小轿车，寒彬和孟洁坐在后排，三人一路上都紧盯着窗外，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们先是来到了第一辆车的所在地，那是一片老旧小区，车辆停在路边，车身满是灰尘，显然己经很久没有动过了。寒彬和孟洁下车仔细查看，发现车里装满了杂物，像是被人遗弃的仓库，根本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他们拍了几张照片，记录下车辆的状态，然后继续前往下一个地点。

第二辆车停在一个小型工厂的停车场里，工厂己经停工，周围一片寂静。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发现车里装满了货物，似乎是工厂停工前用来运输物资的。寒彬打开车门，一股灰尘扑面而来，他用手电筒照了照车内，没有发现任何与绑架案有关的线索。他们又仔细检查了车辆的周围，但依然一无所获。

第三辆车的情况也差不多，停在一个废弃的仓库旁，车里堆满了废旧的设备和工具。孟洁在车里翻找了一番，但除了灰尘和杂物，什么都没有找到。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表示这里也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另外两辆，都是昨天从外地拉着满满的货物，才开到市场来卖货了，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就这样，短短几个小时之内，他们己经找到了五辆面包车。每一辆他们都仔细检查过，但结果都是一样的，不是装满了货物，就是闲置许久，没有动过的痕迹。这些车辆都显得破旧不堪，与他们想象中的绑架案有关的车辆完全不一样。他们的希望一点点破灭，但仍然没有放弃，因为他们知道，还有最后一辆车没有找到，也许那里藏着关键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