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菲苑里,冷的跟个冰窖似的,食物都没有,遑论炭火?
好冷哟,比地府都冷。
掐指一算,十日之期已到,宋洗砚决定去找凌九避寒。
宋洗砚刚踏在寝殿地上,就被人掐住了脖子:“还我的寒玉床来!!!”
凌九一双丹凤眼漂漂亮亮,可惜黑眼圈硕大,一脸疯癫:“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
他有强迫症懂不懂!不能忍受寒玉床有一丝一毫的不完美,否则躺在上头浑身刺挠,夜不能寐。
宋洗砚脸憋得通红,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荧火兽内丹、兽皮。
兽皮轻若纱罗,展开却巨大一张,内丹鲜红如血,内里犹如烈火正在燃烧。
凌九眼神一亮,哼了一声放开了宋洗砚,捧着兽皮内丹爱不释手。
“不对……洗经伐髓?你怎么做到的?”凌九盯着宋洗砚明澈的双眼,恨不能撕开她的血肉瞧一瞧。
自从上了锁魂枷,宋洗砚的肉身变得与凡人无异,哪怕锁魂枷脱落,也需很长时间恢复,她是怎么做到不过月余脱胎换骨的?
“想知道啊?想知道就让我睡十天。”
凌九怒目而视。
“在你的寝宫睡十天。”
沁菲苑的餐食和炭火已断了三日,很快,沈廷琛发现,宋洗砚非但没有狼狈不堪,反倒愈加容光焕发。
此女妖异,阿颜思虑的对,一不做二不休……
宋洗砚伸懒腰,寒玉床睡起来,她决定三五不时去睡一睡。
“哟,哪来的傻逼?跟这儿憋好屁呢?”一开门,见沈廷琛阴着脸站在外头,宋洗砚嘲讽。
8384提醒:“上班时间了,主人。”
“炽焰已经知晓,我还上个屁班,就是干!”
8384无语:“谁跟你提主神了,你继续嚣张,主神收拾不了你,你试试天道呢?”
宋洗砚熄火,温柔端庄:“见过侯爷。”
对于宋洗砚精神分裂般的变脸,沈廷琛早已见怪不怪。
他疾言厉色:“母亲因你风寒入体,至今仍昏迷不醒,你作为儿媳,不去榻前侍候,是什么道理?此为大不孝之罪。”
哟,不封院了?
宋洗砚低眉顺眼福身:“万事都听侯爷的,妾身这就去。”
周氏榻前,柳朝颜和沈月瑶分侍左右,正悄悄说私房话。
“月瑶妹妹别担心,大夫说婆母有惊无险,今日就能醒转。”
宋洗砚恰在此时迈步进门,俩人忙掩了嘴。
“见过王妃,王妃安康。”
不等沈月瑶叫起,宋洗砚自然而然站直了身子,自来熟的挽上沈月瑶的胳膊:“妹妹何时回来的?路上辛苦不辛苦?上京不比平州气候好,妹妹可还习惯?要多饮些润肺的雪梨汤,不然上火着呢。”
沈月瑶狠狠甩开宋洗砚的手:“嫂嫂年岁渐长,连上下尊卑都不懂了?我劝你还是顾及些的好,我可以不计较,别等哪天冲撞了贵人,丢了侯府的脸是小,惹祸上身事大。”
晋王的辈分高,沈月瑶习惯了人人敬她,宋洗砚是什么东西,敢随意拉扯她?
宋洗砚愕然,反应过来之后突然掩面,嘤嘤哭泣着奔出门去。
?
沈月瑶和柳朝颜当场愣住,这是唱哪出?
8384也懵了:“主人,干啥啊!”
宋洗砚跑得像阵风,是非之地,速速远离。
“看到小几上那个汝窑小碗了么?”
看见了,很漂亮,咋了?
“里头装着毒药。”
托凌九的福,宋洗砚有一世做药人,没日没夜被人灌药试毒,对毒药的气味那不是熟悉,是应激,闻见就想逃。
屋里四个人,她们总不至于毒死周氏,所以是给谁准备的?男女主做事挺绝啊。
上班时间,不能使用武力,溜之。
“以你现在的身体,普通毒药应该放不倒啊。”
宋洗砚瞪眼:“但是会破坏我的洁白无瑕的身躯,消化毒药会让我皮肤暗沉,毛孔粗糙。”
喝下毒药不死,岂不是惹一身麻烦?
“宋氏呢?”沈廷琛匆匆进门:“解决了?”
沈月瑶和柳朝颜如梦初醒:“跑……跑了。”
“来人!还不赶紧将夫人请回来!”沈廷琛怒喝:“婆母跟前尽孝,也想临阵脱逃,成何体统!”
柳朝颜急得跺脚,她急不可耐想看宋洗砚惨死。
替婆母试药,不慎中毒而亡,多荣耀的死法,堪为天下女子表率。
宋洗砚啊宋洗砚,身后名声大显,你该谢谢我呢。
可侍卫们将侯府角角落落搜遍,愣没找到宋洗砚的踪影。
8384没眼看:“主人,不臭么?咱走吧?”
你贵女速成班白上了?
哪家贵女见了猪圈往里拱,就地一躺,不知香臭。
宋洗砚怀里抱着小猪崽,找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望天,要么说凡事发生,皆有利于我呢。
凌九真特么是她的福报,当农女的那一世,可不天天住猪圈么?
“我们要躲到什么时候?”
宋洗砚笑:“躲到……周氏中毒身亡的时候。”
8384大惊,原著中周氏是磋磨宋洗砚的主力军,死?书完结了都没死啊,人老太太享尽荣华富贵呢,怎……怎么要死了?
沈廷琛、沈月瑶和柳朝颜三人,怒火冲天的冲出来抓宋洗砚,周氏房中竟空无一人。
小几上的药碗热气氤氲,带着一丝辛辣的气息,刺激的周氏鼻子热痒,狠狠打了一个喷嚏,人也醒了过来。
迷糊了几天的人,醒后干渴不已。
周氏气若游丝的要水,偏房中无人,实在忍不得渴,一歪头,小几上刚好有一碗药,想来是自已每日饮的,没有茶,且喝口药解解渴也好。
周氏挣扎着起身,咕咚咕咚几口,一碗药涓滴不剩,她餍足的叹口气。
沈廷琛三人苦找宋洗砚,半日无果,气急败坏的回了周氏房中。
柳朝颜和沈月瑶的尖叫声刺破人耳膜,远在猪圈的宋洗砚揉揉耳朵,成了。
周氏整个人倒栽在床下,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七窍流血,双手指甲俱已折断,地板上血迹斑斑,可见死时极为痛苦。
趁着沈府大乱,宋洗砚迅速溜出大门,直奔官府报案,顺便放了三只信鸽,一只扑棱棱飞进了祝府,一只直奔普济寺,另一个打个旋儿直冲镇国公府。
侯府中,周氏尸身已经僵硬。沈廷琛眼眶赤红,悲怒之下一掌拍碎了桌案。
院中的声响惊动了其它各房,再要遮掩已来不及,周氏的死状让他们呆若木鸡,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宋洗砚!毒妇!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沈廷琛怒吼。
沈月瑶跺着脚嚎哭,一叠声的让人去请晋王,誓要将宋洗砚五马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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