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玄?陆祁风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玉雪和冰凝还没下落么?”
“属下无能。”
陆祁风冷哼一声:“谁买走她们和那小杂种,也没查出?”
“据吴家三公子说,是一位打扮妖娆的夫人。”
夫人?不是一位公子?
当天的宴饮中,几个纨绔急着去会望春楼里新来的头牌,提前出了羊市,拣回一命,好歹带了些消息出来。
再说那本按死了太子的册子,大皇子不敢绝自己后路,是以很多大家族被他掩去,是给世家们卖个好。
因此很多与地宫有牵连的世家,依旧隐在水下,比如说吴家。
“再查!”
“是。”
陆祁玄最近遭了殃,镇国公大骂他不学无术,败坏门风,赏了他六十大板,打得人嗷嗷叫。
往日这种时候,老夫人、夫人早就又哭又闹的拦着,补品流水一样摆到他面前了。
这次却不同往日,仆从们嘀嘀咕咕,主子们静悄悄,只有世子勉强安慰了六公子了几句,便转身匆匆走了。
打得狠,药却不给上,偏巧他屋子里的地龙还坏了,屋里冷如冰窖,也没有丫鬟小厮给端个炭盆。
六公子这是失宠了?不再是宝贝蛋了?
陆祁玄躺在床上哼哼,疼死他了。
“我说,国公府就是养只猫儿狗儿的,十几年也该有感情了吧,真就弄死你啊?”
半夜时分,好师父宋洗砚终于逮到机会溜了进来,这里到底不同侯府,守卫森严得多。
陆祁玄有气无力:“猫儿狗儿养十几年自己就死了。”
他没死,有人不耐烦了。
“逻辑不对啊,他们当初养你的目的是什么?还没见你发挥作用呢,就要弄死?”
镇国公府可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宋洗砚本是来给人治伤的,现在决定再观察观察,说不定恶劣的环境,能激发出陆祁玄九尾狐血脉的妙用呢?
“不是师父,您这就要走?啊?徒儿我现在又冷又疼,连口热饭都没得吃,你你你……”他命好苦。
宋洗砚刚掏出一个果子想递过去,突然想到了什么,手腕一转送到了自己嘴边,咔嚓。
吃了妖果影响观测数据怎么办?
“冻着吧,恶劣环境激发潜能,过几天再来看你。”
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宋洗砚很放心,扭头飞了。
陆祁玄目瞪口呆,什么玩意儿?他师父是个什么玩意儿!
武宁侯府中,宋洗砚正跟8384辩论,到底是妖界的果子好吃,还是仙界的果子美味,争得面红耳赤。
“你特娘的有嘴么?你个系统,系统!”
“我系统怎么了?我有庞大的数据库。你的感受只是一家之言,我这可是丰富的市场调研的结果,我更权威!仙果更好吃!别杠,杠就是我对!”
就在宋洗砚气得跳脚时,丫鬟拾翠匆匆而来:“夫人,出事了,宋大人和夫人快到上京时,遭遇了贼人,落下了山谷,如今生死不明。五城兵马司正派出人找寻,想必很快会有消息,夫人莫要太过忧心。”
不愧是宁王府训练出来的丫头,说话办事条理清晰,不急不躁。
不知道落英和小竹如今学的怎么样了?
宋洗砚神游天外,拾翠还以为她吓傻了,忙给出更细的信息:“奴婢打听过了,那山谷中,树木茂密,又有厚厚的积雪,老爷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
“啊,那真的好巧啊。”宋洗砚叹息。
滚落山谷的地点,跟精挑细选的似的呢。
宋云川夫妇此刻与陆祁玄一样,又冷又疼,哼哼个不停。
这俩人养尊处优惯了,顶风冒雪了几日,哪承受得起,接连病倒。恰巧遇到一间干净的山中小店,喜不自胜,打算住店休养几日。
不想错投了黑店,仆役被杀个精光,夫妻俩仓皇逃窜,被贼人一把擒住,提溜着扔下了山谷。
好在老天保佑命不该绝,夫妻俩被一棵参天大树接住了身子,但一个断了腿,一个断了臂,只能哀哀惨叫,在谷底哆嗦了一宿,眼见着要死。
“小姐,那里似乎有两个人。”
“别胡说,这个时节,除了你我前来采药,谁会来这里?”清雅的声音响起。
“小姐,真的,你瞧,他们还会动呢。”
隐约的声音传来,宋云川夫妇放佛见到了菩萨,竭尽全力发出声音求救。
“天啊真的是两个人。”清雅的声音着急:“快,春樱,将这位老爷和夫人扶起来。”
入眼是一张艳丽的脸,气质却清冷柔婉,正如空谷幽兰。
“姑娘怎么称呼?”宋云川脱口而出。
女子声音柔软,迫不及待:“小女柳朝颜。”
宋云川捋须曼吟:“朝颜生花日……好名字啊好名字。”
明氏皱眉,哪里来的乡野丫头?女子的名字岂能随意道出?
“夫人可是疼得厉害了?我这儿刚好有治跌打损伤的药,夫人忍一忍,我替夫人敷上。”
柳朝颜温柔体贴又耐心,很快明氏心里那点小小的不悦也烟消云散了。
“老爷夫人,我在这山谷中有一间茅屋,虽简陋却能避寒,两位如果不嫌弃,可随我来。”
宋云川夫妇哪敢嫌弃,天寒地冻,再露天待一晚,不死也残。
“老爷行动不便,我来背吧。”
“你一个女孩子……”
柳朝颜笑:“我是大夫,都说医者父母心。我们眼里只有病人,哪分男女。况且老爷这个年纪,做我父亲也够了,女儿背行动不便的父亲,有何不可。”
她话音温柔诚挚,让人感动。
柳朝颜用瘦弱的脊背背起宋云川,走得艰辛又坚定。
明氏感动的眼中含泪,宋云川也叹息不己,他们的女儿要有柳朝颜一半的机灵和贴心就好了。
“老爷夫人说笑话了,您家的小姐一定知书达理,哪是我一个无父无母的乡野丫头敢比的?”
柳朝颜的身世,引得宋云川夫妇又是一阵叹息心疼。
五成兵马司的人搜寻了一夜,一无所获,可恨坠落的痕迹,也被当晚降下的大雪,遮得干干净净。
宋洗砚闻言,似笑非笑:“没有找到骸骨,或许是被什么人给救了呢?”
茅屋朝阳背风,位置极隐蔽,里头简陋却温馨,家什样样俱全。
用竹根抠的小碗,片片小石打磨透明坠成的风铃,尽显女儿家的聪慧伶俐。
柳朝颜很满意,陆祁风的人做事细致得很,足以说明,他是个好盟友。
宋云川夫妇在茅屋安心住下,期间柳朝颜极尽温柔体贴之能事。
二人高烧不退,她日夜守护在侧,衣不解带,小心细致的伺候着。
为了给宋云川和明氏挖续骨草,差点掉进河里,弄得一身血迹斑斑回来,二人心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颜,你这是何苦,我跟你伯父并无性命之危,好好将养着就是了,你要是为我们丢了性命,让我于心何安?”
柳朝颜泪盈于睫,背过身子擦泪,强笑道:“我还抓了鱼,我去给你们炖鱼汤。”
春樱落下泪来,跟明氏解释道:“夫人就让我们小姐尽尽心吧。”
“我们小姐出身诗书礼仪之家,并不是乡野丫头。小姐十岁那年,老爷坠马,跌断了双腿。那时小姐年纪小,医术未成……老爷瘫痪在床,不过几年,便郁郁而终,夫人也跟着去了,柳家彻底散了。”
“小姐走不出丧父丧母之痛,因此长居山谷,潜心研究医术。”
“您二位尽快好起来,我们小姐心中才安。”
宋云川夫妇闻此,对柳朝颜更是疼在了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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