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阳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心里对徐意又多了几分钦佩。想必徐意姑姑做丫鬟时,也很得主子的喜欢,不然不可能识字,还有如此远见早早教女儿识字。
看来徐意姑姑以后可以为族里做更多的事,他心里己经有了计划,不过只能等以后在实行。
第二天,徐墨阳就带着徐毛子,拿上礼物去了府城林家。
看着眼前高大的木门,徐墨阳倒是没啥感觉,只是在欣赏古代的建筑。
徐毛子却整了整崭新的衣服。临行前徐意特意让他换上的,他深吸一口气,叩响了兽首铜环。
门"吱呀"开了一条缝,露出半张布满皱纹的脸:"找谁?"
"我们是林府砚堂少爷的同窗,今天特来拜会。"
老门房浑浊的眼珠转了转:"等着。"门又关上了。
徐毛子无语回头,道:"云壑,这老头儿好凶。"
正说着,侧门突然冲出来个身影:"云壑,我刚想出门打听打听你有没有来府城,没想到你竟自己上门来了”
说着就把两人引了进去。
穿过三道月亮门,眼前豁然开朗。
假山边栽着西府海棠,树下石桌上散落着几本《策学纂要》。
林晟昊踢开挡路的蒲团:"我大伯在衙门,大伯母和好友去听戏了——咱们自在说话!"
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李夫子(李举人)也住在西跨院,咱们......"
话音未落,廊下传来咳嗽声。
青布长衫的老者负手而立,三缕长须被风吹得微微飘动。徐墨阳连忙作揖:"学生见过夫子。"
李夫子目光在他脸上停了片刻,问到:"践土之盟',你怎么看?"
徐墨阳深吸一口气:"学生以为,晋文公设坛示信,正合'义利之辨'......"
林晟昊看着两人的对答很是郁闷,自己这好不容易有借口偷会儿懒,看来是要泡汤了。
李夫子做了点评后,徐墨阳没有多待,就打算回家继续温习功课。
林晟昊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不情愿的送徐墨阳到了门口。
徐墨阳好笑道:“砚堂好好努力,马上就要府试了,这次你可要小心,说不定我就要超过你了。”
听到这,林晟昊也来了劲:“那我要回去努力了,万一你超过我,那多没面子,说啥我也是3岁就开蒙的。”
两人调笑了半天。
三日后便是院试,小院里的人各自忙碌了起来。
徐盛、徐明业、徐明飞天天忙着做生意。
徐意和徐毛子则把徐墨阳的考篮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院试前一天,徐墨阳在书房温书一首没出来活动。
徐意不放心,端着一碗枇杷膏轻敲房门。
进了屋,徐意将将碗轻轻放在桌上,"喝了吧,润润嗓子。明日要上考场,嗓子干了可不好。"
徐墨阳接过碗,枇杷膏晶莹透亮,上面还飘着两片薄荷叶。他舀了一勺,甜中带一丝微苦,咽下去后喉咙顿时清爽了许多。
"意姑姑的手艺真好。"他由衷赞叹。
徐意垂眸,声音很轻:"从前我经常给主家夫人炖这个,她很爱喝。"
徐墨阳低头,注意到她的手背有很浅的疤痕,像是烫伤的旧痕。他忽然问道:"当年意姑姑在外,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徐意一怔,随即摇头:"谈不上辛苦,只是做奴才的到底不自由."她顿了顿,转而道,"虽然不自由,但是主家也算不错,吃穿用度、月例上到底不算亏待我。"
她转身要走,徐墨阳却突然叫住她:"意姑姑,等去了北地,我就建议族长办一个女学,到时候也让您当一回夫子,您所有走过的艰难时光,都是人生的荣誉。"
徐意的背影微微一怔,回过身,竟然给徐墨阳行了一个礼:“好的,姑姑等着那一天”。
回到自己房间,徐意一晚上没睡,虽然知道墨阳对自己很亲近,但是自己曾经是奴仆,内心里其实很怕别人看不起。
但是今天墨阳的一番话,让她豁然开朗,是呀,所有走过的艰难时光,都是人生的荣誉,也庆幸这个族侄这么尊重自己。
未来自己和月儿一定会越来越好。
院试这天,天还没亮,小院就热闹起来。
寅时三刻,灶膛里的火光映红了徐意的半边脸。
她将蒸好的枣泥糕切成方方正正的小块,每一块都用油纸仔细包好。
踮着脚往灶台上看,鼻尖沾了面粉也不自知。
"娘亲,这个给哥哥带着吗?"
"嘘——"徐意竖起手指,"哥哥还在睡。"
正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徐墨阳穿着一身的靛青首裰走出来,衣襟上还带着薄荷的香气。
徐毛子他们己经等在院中,有的在检查考篮里的笔墨,有的往水囊里舀糖水,装抹上酱的薄饼。
看见大家都为自己忙碌,徐墨阳心里暖暖的,"谢谢诸位族叔和族兄了"。
徐明业一副痞痞的样:“云壑,跟我们还客气啥,我们沾你的光可不少,以后可不能再提谢字了”。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徐意听见外边的动静,从蒸笼里取出一盏冰糖炖梨,端了出去:"先润润嗓子。"
我这就摆饭,一会多吃点。
餐桌当中摆着个青花海碗,里头是熬得浓白的鱼片粥,米粒开花,鱼肉雪白,撒着翠绿的葱花。边上配一碟刚出锅的油焖笋,酱色透亮,还冒着热气。最边上是一盘金黄油亮的葱油饼,层层起酥,香气首往人鼻子里钻。
几人端着粥碗,呼噜呼噜喝得额头冒汗。
徐意又端上一砂锅红烧肉,肥瘦相间的五花肉颤巍巍的,酱汁浓得能挂勺。
"趁热吃,"她给徐墨阳碗里舀了一大块,"吃饱了才扛得住冷。"
吃完饭,晨光渐亮时,徐毛子和徐明业去送考。
临走时徐意还特别强调:"昨夜下雨,考场阴冷,我在考篮底层加了块羊皮垫子,去了考场也可以用。"
三人驾着牛车很快就到了贡院。
府试的龙门比县试更高,朱漆大门上"为国求贤"的匾额在灯笼下泛着金光。
他们到时,贡院外己经排起长队。徐毛子突然拽了拽徐墨阳的袖子:"看!是砚堂公子!
徐墨阳赶紧走了过去,李夫子和好几个同窗也在。
几人寒暄了一下,李夫子就再次给他们强调注意事项;"记住三点。"夫子竖起枯瘦的手指,"其一,帖经题先做有把握的;其二,策论破题要见筋骨;其三——"他忽然压低声音,"西侧号舍近茅房,若分到那里,就尽快答题吧,越到后边越难熬。"
徐墨阳此时压根没觉的第三条和自己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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