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愣愣看着手上的钱袋,咽了咽口水。
她骨子里的血液叫嚣着不应该拿,可看着瘦骨如柴的安安,她紧紧攥着钱袋,朝黎玫瑰笑着道谢∶“谢谢太太,谢谢太太。”
骨气又有什么用呢?
她和女儿都快活不下去了。
“安安,快谢谢这位太太。”
看着一旁机灵的女儿此刻正好奇看着富太太怀里的小女孩,时晚赶紧伸手轻轻推了推女儿。
安安回神,跟着母亲的话顺着说∶“谢谢太太,太太你真是大好人。”
黎玫瑰没忍住笑,扬了扬唇∶“我可不是什么太太,我是督军府的二姨太。”
她看向面前的两人,说道∶“如果你们有什么事,后续可以来督军府找我。”
一对可怜的孤儿寡母,母亲是个残疾人,孩子年龄又这么小……
黎玫瑰心中叹息∶既然碰到了,那能帮一把是一把。
“啊呜呜妈妈,呜啊……”
锦锦低头看着缠绕着自己手腕的两条红线的另一头摇摇晃晃的分别缠绕在时晚和安安的手腕间,口齿不清的指着时晚说着话。
这个女人和妈妈一样。
是妈妈!
锦锦没见过时晚,可刻在骨子里的血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锦锦只知道这个女人对她来说很熟悉,很想要亲近。
再加上手上的红线,聪明的猜到红线来源的锦锦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锦锦是舍不得吗?”
小孩子咬字不清,黎玫瑰也不知道锦锦究竟在说什么,她试探着问锦锦。
“妈妈。”
锦锦重重点头,她只有“妈妈”这个称呼叫的十分清楚。
所以在场的人都听见了锦锦清楚响亮的声音。
“锦锦是在叫我还是叫她妈妈呀?”
黎玫瑰看着锦锦小手指着眼前被扶起来,坐在小木车上的女人,一头雾水的问道。
“妈妈。”
锦锦指了指时晚,这个是妈妈。
“妈妈,哇。”
她又指了指黎玫瑰,这个也是妈妈哇。
黎玫瑰被锦锦这一番操作整得哭笑不得,她说道∶“你怎么到处认妈啊?”
“啊呜,啊?”
妈妈就是妈妈呀。
虽然锦锦一岁多的小脑袋比同龄的孩子要聪明不少,可再聪明也有会卡壳的时候,她一会儿看看黎玫瑰,一会儿又看看时晚,有些搞不懂的歪了歪脑袋。
“妈妈,呜啊。”
妈妈们怎么了?
黎玫瑰笑着捏了捏锦锦肉肉的小脸,“你个小滑头啊。”
随后她转头看向时晚,“既然锦锦这么喜欢你,不如今晚我请你来督军府做客?”
时晚一愣,笑着摇了摇头∶“谢谢太太好意,不过不用了。”
“多谢黎二太太出手相助,这番恩情我们娘俩是不会忘的。”
既然女人不想去,黎玫瑰也不会强求,“那我让人送你们回去吧。”
看着瘦小的安安使劲拉着小木车的模样,黎玫瑰索性指了身边的士兵让他叫两个黄包车将这两个人送回去。
“谢谢太太。”
时晚感激的道谢,她被士兵放在黄包车上,安安也紧紧地靠着母亲,眼神却止不住的看向锦锦。
她看见锦锦也看着自己,顿时开心的弯着眼朝锦锦挥了挥手,“太太再见,妹妹再见。”
话音落下,车夫握住车把,双腿飞快的带着车朝远处跑去。
士兵拿着小木车上了另一辆黄包车,紧随其后。
锦锦看着时晚离开,着急地身子使劲往外探去,伸着手朝时晚离去的方向啊啊呜呜地喊着。
“妈妈……”
“妈,啊呜啊……”
妈妈,为什么要走?
锦锦什么都不懂,她只知道自己刚看见的妈妈为什么会离开?
刚被哄好的小奶团子顿时皱着小鼻子,眼泪汪汪地再次抽抽搭搭的哭起来。
“诶呦,我的小祖宗啊。”
看着再次哭起来的锦锦,黎玫瑰头都大了,“你怎么又哭啊。”
她急忙拿着手帕擦着锦锦哭花的小脸,可手帕的变得湿乎乎的了,锦锦却还是一首哭着。
“娘的乖锦锦哦,不哭,不哭啊。”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黎玫瑰抱着锦锦轻声细语的哄着,可锦锦哭得快背过去了,却还是一首哭着。
“可以让我抱抱吗?”
突然,身边传来一个清亮却又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
黎玫瑰听见声音抬头,看着面前这个仙风道骨的道士,神情错愕。
“你刚刚说什么?”
“我看这个孩子哭的不停,能让我抱抱吗?”一身青灰色道袍的道士白发白须,笑得十分慈祥,语气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贫道开道观多年,对小孩子倒也有一番哄法。”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道士说的话让黎玫瑰轻而易举得就相信了下来,她将哭得喘不过气,闭着眼的锦锦抱给他。
“麻烦道长了。”
白发白须的道士抱过锦锦,他低声道∶“锦锦,这个名字很好听。”
闭着眼睛,小手使劲拽着衣角,哭得昏天黑地的锦锦听见这个声音,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啊呜啊,呜啊。”
她看着面前这个道士,十分顺手的一抓就抓到了道士白苍苍的长胡子。
“诶呦,你这孩子。”
被抓了胡子的道士也不恼,笑呵呵的拿帕子擦干锦锦面上的眼泪,笑着拍了拍她的背,“不哭啊,锦锦。”
“万物皆有缘法,世事终会相见。”
“锦锦,不可强求。”
“哇啊。”
锦锦听不懂这个白头发的道士在说什么,不过还是将这话印在了心里。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抓着的白须,不高兴的又拽了拽,来表达自己的不开心。
“哇哦,噗啊。”
几点口水溅到了道士的脸上,道士叹了口气,没忍住戳了戳肉嘟嘟的小脸蛋,吐槽道∶“你这怎么和以前……”
说到这里,道士突然住了嘴,看了一眼旁边似乎是没听见的黎玫瑰,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
看着抓着胡须玩的正欢的锦锦,道士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小小的鱼形玉佩轻轻挂在锦锦的腰间。
“这次你可要天天戴着啊。”
“道长,这是?”
黎玫瑰看见道长单手挂玉佩的样子,惊讶的张嘴问道。
“此乃我道观的安神符,这段时间让锦锦一首佩戴就好。”
看着安静下来,哭累了正打哈欠的锦锦,黎玫瑰将锦锦抱了回来,对道士道了声谢后,转身上车离开。
督军府的车缓缓离开,只余尾气。
道士站在原地,看着手上被拽掉了不少的胡须,心疼不己∶“我的宝贝胡子啊!”
“你破例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道士身边站了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破破破,破什么破!”
道士没好气地瞪了身边的男人一眼,“换成你,你也破例!”
被说中心思的男人一噎,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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