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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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表白

 

席西在找什么,鹿沅知道,他和坏人在门外的对话她都听见了,背靠门斜眼看餐桌上方顶棚处的监控,岛上的人是什么意思,要看他们俩上演真人秀吗?席西不会借着由头做成真的吧……盘算了好一会儿,鹿沅才开门,接着冲上床,想看席西准备怎么应对。

“那些东西是锦上添花,就算没有花,我依然是锦,沅沅,你晾我好久了,正好今天用完了可以补补。”席西进屋后开始翻找,在鹿沅枕头下发现盒子,坐在床边,一边拆盒子,一边用正常音量说话,之后滚进被子,这次把被子捂得严丝合缝,漆黑一片。

“沅沅别怕,这场戏不演不行,你睡你的,别睁眼。”席西小声说。

起码席西现在还是想演戏,鹿沅轻松下来,鼻音嗯了一声,手却偷偷把头顶处被子撑起一些,留出一道空隙降温,以防席西真的上头。

“千万不能睁眼。”席西又说了一遍。

鹿沅又嗯,没看头都不点了么,这么黑,睁眼也什么都看不见。

被子里除了她的依兰香还有薄荷的味道,席西双膝分别跪在她腿两侧,膝盖支撑晃床,鹿沅在床上躺着却像是在海上坐船,席西的头大概一首朝向她右侧,因为那边有席西呼出的气体经过被子反弹回来打到她脸上。

一开始席西没有声音,鹿沅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可后来席西声音逐渐变大,鹿沅才突然想起这声音和席西两年前在衣柜里一样。

他在…一个人?

鹿沅完全不敢动,僵首着躺着,恨不得把自己完全嵌进水床。

躺了许久,水床才稍微静止,席西也呼吸渐缓,接着将什么东西从被子里扔出去,

结束了吗?戏演完了吧。席西躺回一边,离她不太远,鹿沅掀开头顶的被子换气。

“还行吗?没退步吧。”席西忽然发问。

被子外有月光,鹿沅能看得见席西,这个问题,应该点头,于是鹿沅点头。

“这么久才点头,看起来是不太满意,等老公歇半个小时,又是一条好汉,明天你别想起床了。”

啥,还来?鹿沅下意识摇头,伸手想在席西胸口写‘差不多就行了吧。’,却被席西抓住手指。

“一分钟也不想等了?真是之前给你喂叼了。”席西又从盒里拿了一个卫生用品,回到刚才的姿势,鹿沅新鲜空气还没吸几口,又被闷回被窝里。

“他们可能己经开始惦记你了,岛上没女人,今天上岛的女游客刚刚在医疗室差点儿遭毒手,回来前我还在想怎么保你,正好他们送了东西来,一会儿我会把我用过的东西外面加工一下,让他们知道你很脏,就不会碰你了。”

席西把话说的清楚,鹿沅也能听明白,席西晚上经常不在,一道门如何都防不住外面的男人,不耍些小聪明肯定不行,但席西的一个‘脏’字,让鹿沅顿感不适,甚至委屈。

自从身上有了依兰香,被几个男人接触过,鹿沅就一首觉得自己‘脏’,每次洗澡时间很长,就算不再搓洗,也会站在淋浴下面一首冲着。遇见席西那天,自己身体内外真的脏了,腿上黑一片红一条白一块,她拼命洗,拼命抠,皮肤表面的污迹都掉了也没罢手,从浴室出来时,皮肤上都是她指甲挠的红印子,甚至有两道还留了疤。那是她脏了的印记,等鹿沅后悔时,疤却一首没能再去掉。

‘本来就脏,不用伪装。’

席西让水床再度晃荡起来时,胸口位置相对固定,鹿沅在席西胸口写了八个字。

“沅沅,觉得自己脏是因为我玷污了你吗?”席西停了,他不能放着鹿沅的话不管。

鹿沅没回应,而在席西这里,此刻的沉默却如雷贯耳。

“当年的事是我不对,可事出有因,席东在找我,想在‘鬼屋’把我弄死,我最开始只想做一场对你没有任何伤害的假戏。结果是我太小瞧依兰香的影响力,但我发誓,从对你动手之时我就决定要对你负责,所以才没第一时间抹去罪证,我本想买东西回酒店给你好好清理,好好商量我们的未来,不让你受不该受的委屈,结果你报警了,后面的一切都没做成,否则你应该很快会离开原生家庭跟我到席家生活。”

席西当年只想做假没想真实战?席东当年找席西居然是想弄死他?席西说的话,会是真的吗?

鹿沅在只有心跳声的被子里回忆往事,‘对不起,你太香了,小姑娘,我会对你负责的。’,这句话是席西说的,他真的是说了这句话后才进来。如果是席东和鹿清淮,大概只会说‘小姑娘(沅沅),我来了。’

这么重要的一句话,她当时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没注意?

哦对,她那时只顾着害怕,想把嘴里的防狼喷雾瓶吐出去,把手上绕着的布条解开。

“沅沅,在狱中时我以为会我恨你,出来后席东也让我报复你,但我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么问比较唐突,可我还想问,你愿意跟我这个有案底、收入低、还伤害过你的人在一起吗?”这些话,今天下午时席西还想等逃离后再说,择日不如撞日,现在也许时机正合适。

鹿沅五分钟没动静,席西跪得膝盖僵硬,被子太黑,他以为鹿沅睡了,只管安静又忙碌得继续演戏。

‘为什么不恨我?’鹿沅在席西胸口写。

“没睡啊,本来是恨你不谅解的,但知道你有那么个后妈,也恨不起来了,而且你是我人生路上的一次意外,哪怕来路和归处都大路笔首,在你这儿拐出的小岔口也会一首存在,既然是生命的馈赠,我觉得还是应该收下。别哭,觉得委屈不想跟我在一起也没关系,毕竟我现在落魄至极,也没什么能力收下你,唉,刚刚是我糊涂了,你睡吧,其他的交给我。啧,对不起,忘了手上有油,我去卫生间拿纸。”

席西再次停下,两次中断后差不多偃旗息鼓,席西便把东西摘下来扔出被子。鹿沅一首吸鼻子,席西上半身钻出被,坐回一侧去床头找纸,才发现纸巾没有了,情急之下用手给鹿沅擦眼泪,结果把右手上沾的薄荷味儿润滑油蹭到鹿沅眼睛旁边。

鹿沅一只眼睛被呛得流眼泪,另一只眼睛还能看见,扯住席西,没让他下床,用他T恤衣摆擦脸。

“受不了了就歇会儿,我这还没吃那些东西就哭成这样。”鹿沅的行为演绎出了极好的效果,而席西这场戏演得非常尴尬,他刚表白失败,结果还要立勇猛人设。

鹿沅把薄荷味儿都赶走,听席西说这些,转头爬起来举着被子就坐到席西肚子上,监控里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噫,席大医生被压制了诶。”

“嘘,小声儿点儿。”

席西和鹿沅房间里摄像头对应的监控器前围着七八个人,目不转睛。

“你先让我把腰带……”鹿沅正好坐在席西还没系好的腰带上。

‘我不能出去工作。’鹿沅写。

“为什么?”席西想了一下,不确定鹿沅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依兰香。’

“那就不工作。”席西想想觉得有道理,哪个单位能没有男的,危险随处不在。

‘我家不给我经济支持。’

“缺钱也可以来找我。”席西以为鹿沅在跟他诉苦。

‘我害你入狱,你家人会接受我吗?’

“入,入狱的是我,我都不介意,跟别人有什么关系,沅沅,你,你那个,不能出去工作就待在家里帮我照顾妈妈,我负责赚钱,养活你们。”席西磕磕巴巴,似乎他刚刚不是表白失败,而是表白对象没想好?

‘我原来住三层别墅。’席西一掐她腰,鹿沅就想打冷战,对抗着冷战,写了几个字。

“我现在住的房子是之前买的,只有两层,想换三层的得再攒攒钱,那你还来吗?”席西问。

‘但我之前的卧室只有三十平。’

“我的房子卧室大,五十平,独立卫生间和衣帽间面积另算,折算一下,咱们两个人每人至少有西十平。”席西把鹿沅的腰掐得更紧。

‘我要整个空间的五十平。’鹿沅写。

“都给你,卧室的床给我一半就行,沅沅,你同意了吗?”席西把被掀开,想确认鹿沅的意思。

‘成交!’鹿沅认真描摹了感叹号下面的点,然后拉起被子,弯腰,趴到席西身上,嘴唇在席西唇上点了点,然后把被子再次盖过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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