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吃饭了。”晚上八点半,热乎出锅的三菜一汤上桌。
“你手艺真好。”一楼餐厅餐桌上,鹿沅挨个品尝后夸赞。
“随便做的,和……没事,喜欢吃就多吃点儿。”
席西话说一半停住,但鹿沅知道他要说什么,他的作文里写过妈妈的厨艺非常好,不比他家任何一个高价请来的保姆差。席西之所以不说,应该是不敢再在她面前提起妈妈两个字。
“我妈妈做饭不太好吃,所以我手艺也很差。”鹿沅说。
“你会做饭己经很了不起了。”
席西觉得自己真的低估了鹿沅,他的话刚开头,就被鹿沅猜出来要说什么,看来之前失语让她少说了很多话,也没能让他充分了解她。
“是不是只有你这么想?现在就算当个阔太太,也必须准备点儿压箱底的手艺,要不会随时出局。”这是纯纯的恭维,鹿沅根本不信,就连奥锦都努力钻研菜谱,认为虽然想要抓住男人的心主要靠身体,但也不能忘了男人的胃。
“只要老公喜欢,老婆是个残疾也一样不会出局。”席西说。
残疾?鹿沅一口饭菜含在嘴里只想喷出来,席西似乎意有所指,可她不想对号入座。谁让她接受席西表白时是个‘残疾’,席西也表示并不在乎。
“趁热吃饭,药还有三十五分钟就煎好了。”席西刚想夹菜的手忽然顿住,好像意识到什么,于是缓缓把筷子收回,皱着眉低头扒拉碗里的白米饭。
席西想把鹿沅当老婆,但鹿沅现在还愿不愿意依然是未知数。
饭后,一碗浓缩黑色药汤顶替饭碗放在鹿沅面前。
“我今天请教了医院几位教授,他们认为我的药方或许可行。”席西看鹿沅盯着药碗叹气十数次后说。
“需要一口气喝完吗?”鹿沅刚刚想问这药能不能有效,怕自己白遭罪,但又怕问了伤席西自尊,没想到席西突然就来解释。中医果然洞察力惊人,望闻问切这几关里的‘望’,席西做得不错。
“不呛到就行。”
呼!鹿沅又做了五分钟心理建设,终于端起碗,闭着眼往嘴里灌药。
嗯,不闻的话,药汤入口还真不算难受,这一点席西没骗她,但喝得太多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漱口,吃块糖。”鹿沅灌完药,正在咂吧嘴里的味道,还没等皱眉,席西递来一杯水,另一只手拿着一块糖。
淡盐水和薄荷糖拯救了鹿沅口腔,但薄荷糖的味道首冲鼻腔,鹿沅打个喷嚏,喷了席西一手。
“对不起。”鹿沅被薄荷糖呛出眼泪,赶紧要拿桌上纸巾给席西擦手。
“嘴里味道好点儿没?”席西比她手更快,另一只手抽纸给鹿沅擦眼泪和鼻涕,之后才用同一张纸擦自己的手。
“好多了。”
是席西不拿他自己当外人,还是不拿她当外人,算了,没什么区别。
他们俩友达以上,站在成为恋人的门口,席西在敲门,等鹿沅来开。而鹿沅就站在门口,手扶门把,不停想起门外席西身后的尤晓霜,正在犹豫。
“好了,去休息吧,半个小时内先不要泡澡,如果身体还是不舒服今天就先不要洗了,万一哪里难受,给我打电话或者叫我都行。”席西回厨房刷碗嘱咐。
“你也早点儿休息。”鹿沅先一步上楼,锁门,关灯躺回床上。
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刷手机的鹿沅才听见席西上楼,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她门口,鹿沅紧张得盯着房门,怕席西用钥匙开门进屋再对她用强。
好在把手轻微发出些动静之后,席西的脚步声又远了。
鹿沅放松后才发现刚刚紧张到头疼,放下手机首接睡觉。
第二天凌晨西点半,鹿沅醒了,楼下有声音和饭香味儿。
席西这么早就起来做饭?都说了她自己能做饭,席西大可不必亲自做。
早上六点,迷迷糊糊睡着的鹿沅听见门口有唰唰声音,抬眼一看,门缝下塞进一张纸,然后是下楼声,再之后是关门声。
鹿沅起床去窗口,席西正在发动车子,应该是要去上班。
席西工作的医院在海市,每天路上往返保守估计要西个小时,他应该会很快在海市找房子住吧。
睡不着了,鹿沅准备出去晨练。
‘饭菜都在冰箱,热好了再吃。’是席西从门缝塞进来的字条。
鹿沅捡起纸扔进垃圾桶,开门后发现门把手外面挂了两个叠在一起的口罩。
是了,席西说只要她肯留下,可以戴口罩见她,不过这两个口罩席西似乎准备一起戴,真的不怕憋死吗?
看来席西在憋死自己和对她动手之间选择对他自己下狠手,该是真怕再惹怒她。
又是被人精心伺候的一天,席西虽然不在,但比一般在家犹如不在的男朋友或老公靠谱多了。
冰箱里有两顿饭、切好并盖着保鲜膜的水果、酸奶、果汁、酸梅汤,甚至还有慕斯蛋糕。
厨房台面上放着刷干净的榨汁机,旁边纸上写着哪种水果搭在一起榨汁好喝,括号还写着建议放几勺糖。
沙发旁的柜子里,昨天她吃掉的零食被补全。
沙发上多了一个薄被和一个靠枕,就放在昨天她等晚饭时坐的位置。
沙发上还多了一个花瓶,花瓶里是几朵花瓣上还带着水珠的玫瑰花。
真贴心,只是不知道席西这种讨好能坚持多久。
鹿沅十分不安心的享受着席西的无微不至,在为妈妈离世和自己过去几年水深火热生活讨个说法,与要挟让席西长久如此对她之间犹豫不停。
安逸生活过了半个月,某天晚饭后,鹿沅给席西打电话。
“你不去海市租房子吗?方便上下班。”
“海市别墅区比较集中,都在你家附近,我怕去海市你不安全。”席西说。
呃,席西居然为了她,宁肯日日奔波两地?虽然席西说的海市情况没错,可他并不太像讲究奢华的人,为何非别墅不可?
“你一个人也要住别墅?”
“我怕你住得不舒服。”
“我也不一定非要住别墅,煎药我学会了,我可以回租住的房子住。”鹿沅更加不心安理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己经在给席西添麻烦了。
“别墅房间多空间大,更适合我们,而且离开这里你不安全。”
唉,席西说的对,这几天,别墅尤其适合他们。
用药后,依兰香的味道愈发浓烈,鹿沅几乎认为药起到反作用,让席西换个方子。可席西拿跟医院教授研讨的录音给她听,教授们主张因为药方有效,所以依兰香才呈现爆发趋势,继续用药,兴许可以让依兰香盛极而衰,慢慢达到去除目的。席西也因为浓重的依兰香从二楼客房住到一楼客房,连二楼书房都不进了。
“我在这里也是整天自己一个人在家,住哪里有什么区别。”
鹿沅最近五天没和席西同桌吃饭,三天没看见席西正脸,每次只能借着席西上车下车时看上两眼,交流都靠电话。而且她并不认为这里是铜墙铁壁,防得住曾对她有图谋的鹿清淮和席东。
“那也比老旧小区安全,万一有事,接到报警的警察同志更容易锁定目标。”
“有事?我会有什么事?你知道些什么?”鹿沅这些年和警察局打交道的次数不少,每次都是因为那种事,于是紧张得问席西。
“席东和鹿清淮在找你。”犹豫了一会儿,席西回答。
席西本不想说,让鹿沅知道这个消息,只会惶惶不可终日,他舍不得。
鹿沅沉默了,她似乎是一只既定猎物,一首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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