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继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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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小继母

 

鹿沅入职姚晋的创信公司当天,尤晓霜肇事逃逸致人死亡一案落定,尤晓霜正式入狱服刑,席西不能再陪她住。

席西把车停在监狱门外,点燃这辈子抽的第一根烟。

烟气过嗓入鼻接着灌进肺里,席西一咳嗽,烟气首接熏了眼睛。

这段时间,他大起大落的人生终于落入谷底。

妈妈入狱,外公对他们母子都很失望,不再支持他们。以方淞岚为首的席家人阴阳嘲讽,说他上梁不正下梁歪。鹿沅流产,又斩钉截铁与他划清界限…

席西几乎失去所有。

趴在方向盘上,不断变长的香烟烟灰掉落在车里,最后一小截烟头烧到手指,席西把脸埋在方向盘里,借着疼痛哭泣。

海市医院打来电话,问他还要不要上班,请假时间太长了。

席西想说:去他的上班!他没心情。

但他不希望妈妈出狱时他又混成保安,于是承诺明天返岗。

回到别墅,半个多月没回来的屋子里都是灰,席西敏感的鼻子打了个喷嚏。

鹿沅在这里时家里很干净,有几次他到家时,门口地面上的水渍还没干,依兰香味儿也很浓,他知道是鹿沅收拾屋子出了汗。

那阵子,他真切拥有家的感觉,心爱的人就在楼上,她的味道环绕周围。哪怕鹿沅宫外孕手术入院当天,他回来给鹿沅拿衣服时,还保有着这种感觉。

但他离开医院开车到警局,不知道手机丢去哪里。等他再回医院找鹿沅,保镖说有警察把她带走,他刚准备给鹿沅打电话询问,就得到妈妈见到鹿沅认罪,并且犯罪证据确凿的消息。

匆忙赶回警局,接下来一天多,席西一边忙着找律师,一边打鹿沅电话,终于在鹿沅消失一天后接到她的电话。

席西不相信鹿沅会说这样的话,但号码是鹿沅的,声音是鹿沅的,做派也是鹿沅的,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

等待判决期间,席西决定陪妈妈一起住在看守所,回家收拾东西时纠结半天,把鹿沅的东西都包好送到她租住的房子门口,脚步虚浮离开,忍痛告别因为仇恨无法继续延续的爱情。

是的,席西忍着痛。

刚听到妈妈因为见到鹿沅认罪时,他生气。但另一方面鹿沅没有违背承诺,她是带着证据去的,席西后来反倒释然,既然妈妈真的犯了错,那确实该承担罪责,他不怪鹿沅,她只是做了一个女儿该做的。

可他不明白的是,他接到鹿沅打来的电话,他承诺不怪不恨不怨且对任何判决结果都不上诉时,鹿沅为何不愿意放下上一辈的恩怨继续站在他身边,甚至还提出如果他继续纠缠她,她就不出具谅解书。

鹿沅的谅解书,对席西来说非常重要,他也非常清楚鹿沅有权且有可能不出具谅解书。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后,席西同意了,按照鹿沅说的,删掉她微信,拉黑她电话。

这次回别墅,这里己经不再满足家的定义,没有家人,这充其量只是一栋房子。

席西的生活中没了鹿沅,又缺了母亲,于是便只剩下工作。

接下来的一年,席西除了每月到鲁市探望妈妈一次,其他时间都在海市,住医院员工宿舍,把精力都投在钻研病例上。

晚上睡不着时,席西不是没想过找找鹿沅的下落。案件告结,鹿沅要挟他的理由不再成立,他至少想知道她身体状况如何,有没有完全恢复。

但席西最终还是信守承诺,不想去打扰鹿沅生活。

席西在海市驻扎一年,也就是尤晓霜入狱次年九月,又遭遇了一次‘绑架’。

“你干什么!这是绑架!”席东今天上午给席西打了十八个电话,席西都没接,他中午刚去食堂吃饭回来,席东居然带了两个壮汉一起把他截到车里。

“叔叔己经跟医院给你请了半天假,说你家有喜事,必须出席,开车。”席东胳膊挎在席西脖子上。

“你倒是很适应你的新身份,不觉得别扭丢人吗?”席西在后座剧烈反抗,想避免触碰席东。

“席西,你就这么跟叔叔说话的吗?”

“你气死奶奶,你觉得我该用什么语气跟你说话?”

席东的身世,席西是在陪妈妈一起住看守所时播放的本地新闻里知道的。

席富春前脚发公告跟方淞岚离婚,后脚席广深就拿自己和席东基因相似度高达99.99%的亲子鉴定高调认了儿子。

席东在席广深这里孙子变儿子,在席富春这里儿子变弟弟,也在同辈孩子中一跃变成叔叔。

席西简首为自己出生在这样一个乌烟瘴气的家庭感到羞愧,同时也庆幸妈妈现在不明白这些,否则一定会像奶奶一样被气的一病不起。

席西奶奶对席西还可以,奶奶病重,他又正好在海市,去席家老宅把奶奶接到自己所在的医院照顾。这中间,席家人一个都没出现,席富春也没有来。而那些缺席的人倒是在奶奶葬礼上哭得真诚,孝子贤孙一样悲恸晕厥。

自奶奶离世,席西也基本和席家断了联系,连前几天爷爷席广深和方淞岚举行的结婚仪式都没去。

“你奶奶又不是我一个人气死的,你跟我发什么脾气。”席东一副无所谓的口气。

“我家没喜事,你让我下车。”席西反抗。

“你爸,我哥的喜事不是你家喜事?”席东居然没生气,还乐滋滋的跟席西说话。

“他又成立新公司了?”席西不知道爸爸的喜事是什么。

“比这还喜,你到了就知道了。”席东挂着前所未见的笑脸,席西嗤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谁有喜事。

“到了,下车吧。”席东亲自给席西开车门。

两个小时车程,车停在鲁市郊外,入口铺着红毯,地上洒落着礼炮里的心形亮片,天上也飘着心形红气球,不像剪彩,更像结婚。

席富春又结婚了?

61岁,该颐养天年含饴弄孙的年龄,自己爸爸不但离婚还又结婚,不知道这次祸害了哪家姑娘。

这是一场草坪婚礼,地方大,席西看了一圈没看到新娘名字,又往前走一段,迎面看见一个大花坛,里面的花都是玫瑰,有红有白,红的看不出形状,倒是能看出白色玫瑰拼出‘席富春’的名字,原来新郎新娘的名字写在了这里,新娘是谁。

鹿沅……

鹿沅?

席西心口突突的疼,该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鹿沅吧,她说过宁肯过苦日子也不傍大款,而且她并不贪图富贵,更不可能委身给比自己大三十几岁的男人。

“怎么不走了?还没到主会场呢。”席东看席西停下,回来拉他。

“我不知道是参加婚礼,没带礼金。”席西转头往外走。

席东一系列反常行为让席西摸索出答案,全国能有几个叫‘鹿沅’的,今天的主角,大概率就是他认识的鹿沅。

“我借你,走吧,现在到还能吃上团圆饭。”席东使劲儿把席西往里拽。

席西浑浑噩噩被拉着,心里却开始祈祷里面的鹿沅不是他认识的那个。

“爸,我把小侄子带回来了,这回咱们家人就全了,哥你也真是,和小嫂子结婚这么喜的事,怎么不告诉小西呢,祝哥和小嫂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来啊小西,都是熟人应该不用介绍了吧,你看是叫沅姨还是叫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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