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长春城内险象生，照相馆中藏诡秘

曹斌他们几个远远望着长春城，城墙上那面膏药旗被风刮得猎猎作响，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恶兽。曹斌下意识地握紧了怀表，陈风留下的“长春宽城子，樱花照相馆”这句话，像个沉甸甸的谜团压在他心头。

一进城，曹斌就感觉气氛不对，到处都是小鬼子和二鬼子来回巡逻，那警惕的眼神，就跟防贼似的。他们几个装作普通百姓，小心翼翼地走着，眼睛却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疤哥凑到曹斌身边，压低声音说：“老曹，这城里到处都是眼线，咱可得小心点，别让人给盯上了。”曹斌微微点头，轻声回他：“都机灵着点，先找着那樱花照相馆再说。”

打听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找到了宽城子。这地方看着破破烂烂的，街边的铺子大多关着门，冷冷清清没几个人影。他们在胡同里绕来绕去，还真瞧见了一家挂着樱花招牌的照相馆。那招牌有些年头了，漆掉了不少，上面的樱花图案也模糊不清，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陈旧感。

曹斌使了个眼色，几个人装作若无其事地慢慢靠近。刚要进门，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你们几个，干啥的！”曹斌心里“咯噔”一下，他清楚，这时候绝对不能慌。扭头一瞧，是两个二鬼子正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们。曹斌脑子一转，脸上立马堆起讨好的笑：“两位老总，我们是从乡下来的，寻思着到城里照张相，留个念想。”二鬼子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眼神里满是怀疑，哼了一声：“就你们？看着可不像是好人，跟我们走一趟！”

疤哥一听就急了，往前跨了一步，脸涨得通红：“咋就不像好人了？我们就是老实巴交的老百姓！”曹斌赶紧伸手拉住疤哥，给二鬼子递上根烟：“老总，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这急脾气。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二鬼子把烟一甩，一脸不耐烦：“少来这套，跟我们走！”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照相馆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探出头来。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长衫，镜片后的眼神透着精明。“哟，这是咋了？都是我的客人，有话好说嘛。”男人笑着说道。二鬼子看了看那男人，语气稍微缓和了点：“刘老板，这几个人看着鬼鬼祟祟的，怕是不安好心。”刘老板笑了笑，推了推眼镜：“误会误会，他们是我乡下的亲戚，难得来城里，想照张相。”二鬼子又瞅了瞅曹斌他们，这才一挥手：“行吧，刘老板的面子得给，下次注意点！”说完，扭头走了。

曹斌他们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跟着刘老板进了照相馆。屋里摆满了各种照相的家伙事儿，墙上挂着几张照片，都是些穿着和服的小鬼子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曹斌不经意间扫到一张照片，照片角落里有个模糊的合影，仔细一看，竟然像是抚顺煤矿的劳工。他心里一动，刚要细看，刘老板己经关上门，转过身来，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你们到底是谁？来这儿干啥？”曹斌盯着刘老板的眼睛，反问道：“你又是谁？为啥要帮我们？”刘老板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块怀表，和曹斌的那块竟然有点相似。

曹斌吃了一惊，刘老板接着说：“我就知道你们不简单。这块怀表是我兄弟的，他叫陈风。”曹斌一听陈风的名字，立马警觉起来，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你和陈风啥关系？”刘老板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悲痛，手指轻轻捏着怀表边缘，都泛白了：“陈风是我生死兄弟，我们都在为抗日做事。他之前跟我说过，如果有人拿着怀表来找樱花照相馆，就说明他可能己经遭遇不测，让我务必帮忙。”

曹斌这才放下心来，把陈风牺牲的事儿简单说了说，还提到了怀表上的线索和一路上的经历。刘老板听了，眉头紧锁，镜片后的眼神透着忧虑：“这么说，731部队的事儿比我们想象的还复杂。这照相馆其实是我们的一个联络点，之前也没发现啥和731有关的线索。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传闻，这城里有个日本商会，表面上做买卖，背地里好像和731部队有勾结。”

曹斌眼睛一亮：“那这说不定就是个突破口。”刘老板却摇摇头，神色凝重：“没那么简单，那商会戒备森严，小鬼子和二鬼子来回巡逻，一般人根本进不去。而且，听说他们最近在筹备一个大行动，具体是啥还不清楚。”

正说着，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骚乱。刘老板赶紧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了看，脸色大变：“不好，小鬼子开始挨家挨户搜查了，估计是发现了什么。你们先躲到地下室去，那里有个暗门，能通到隔壁街。”

曹斌他们来不及多想，跟着刘老板来到地下室。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霉味，暗门的木柄上覆着一层青苔，摸上去滑溜溜的。刘老板打开暗门，一股带着铁锈味的冷风扑面而来，台阶潮湿得像爬满蛇皮。对曹斌说：“你们先从这儿走，我在这儿应付。记住，一定要小心，那日本商会的事儿，我会继续帮你们打听。”曹斌点点头：“刘老板，你自己也小心。要是有啥消息，咱们怎么联系？”刘老板想了想：“三天后，还是这个时间，来城郊的破土地庙，我要是能脱身，就去那儿找你们。”

曹斌他们钻进暗门，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曹斌一边走，一边数着仓库漏雨的节奏，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了隔壁街。刚一出来，就看到街上乱哄哄的，到处都是小鬼子和二鬼子在抓人。一个小孩被小鬼子一脚踢倒在地，旁边的老人颤抖着双手被盘问，远处还时不时传来几声枪响。疤哥气得握紧了拳头，压低声音骂道：“这些狗日的，又在搞啥名堂！”曹斌低声说：“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和刘老板碰头再说。”

他们在城里绕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废弃的仓库，暂时躲了进去。曹斌心里琢磨着，这小鬼子突然搜查，是不是和他们有关？那日本商会又在搞什么大行动？和731部队到底有啥勾当？这一连串的问题在他脑子里转来转去，就像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清。

三天时间过得很快，好不容易熬到了约定的日子。曹斌他们早早地就来到城郊的破土地庙。曹斌仔细观察着土地庙周围，发现地上有一些新鲜的脚印，还有没熄灭的烟蒂，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疤哥着急地说：“老曹，你说刘老板该不会出啥事儿了吧？”曹斌眉头紧皱：“再等等，刘老板既然答应了，应该会来。但大家都小心点，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又等了一阵，还是没动静。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曹斌赶紧示意大家躲起来，透过破墙缝往外看，只见几个二鬼子押着一个人走了过来。仔细一瞧，正是刘老板，他身上满是血迹，看样子是受了不少折磨。

曹斌心急如焚，低声说：“不能眼睁睁看着刘老板出事，咱们得想办法救他！”疤哥眼睛一瞪，手摸向腰间的匕首：“老曹，我从后面摸过去，用匕首解决掉那几个二鬼子！”老猎人也低声说：“我观察了一下，土地庙后面的风向有利于咱们悄悄靠近，我先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疤哥你趁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