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简云州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怀中的女孩身上。
叶攸宁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紧紧攥着他的衬衫前襟,眼泪将深灰色的布料浸湿了一片。
简云州能感觉到她单薄的肩膀在自己掌心下微微颤抖,那种脆弱感让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好了,没事了。”他低声哄着,修长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散落的长发,“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叶攸宁抬起头,眼圈通红,鼻尖也泛着粉色。她这副模样让简云州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也是这样倔强又脆弱,明明害怕得要命,却硬撑着不肯示弱。
“他们都说你被纪委带走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信息给你。简云州,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简云州听到叶攸宁的指控后,他的眼神微微一暗,仿佛有一层阴影笼罩在他的眼眸之上。三天前的情景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当时他正像往常一样忙碌着工作,突然间,几名身着制服的人出现在他面前,要求他跟他们走一趟,说是需要他“协助调查”。
他甚至来不及给叶攸宁发一条消息,手机就被那些人收走了。在那一瞬间,他与外界失去了联系,也无法向叶攸宁解释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对不起。”简云州轻声说道,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叶攸宁那的脸颊,感受着她眼角的泪水。“调查是保密的,我没办法联系你。”
叶攸宁紧咬着下唇,这个习惯性的小动作让简云州的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他知道,她总是这样,当她感到紧张或者思考问题时,就会无意识地咬嘴唇,留下浅浅的齿痕。
“是因为信凯的竞标吗?”叶攸宁突然开口问道,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生怕被别人听到。“是不是……因为我参与了项目,他们怀疑你……”
简云州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叶攸宁会如此敏锐地察觉到事情的关联。然而,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傻姑娘,你也太小看我了。”他温柔地说道,目光落在叶攸宁那略显担忧的脸庞上。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沙发因为两人的重量深深下陷,叶攸宁整个人几乎陷在他胸膛与沙发之间狭小的空间里。
这个认知让简云州体内涌起一股莫名的满足感。
“信凯竞标全程公开透明,你们的方案是凭实力胜出的。”他温柔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再说了,就算我想给你开后门,也得你们有那个本事接得住啊。”
叶攸宁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小巧的鼻子也跟着皱了起来,这让她看起来就像一只对主人不满的小猫咪,可爱极了。
“那为什么……”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简云州打断了。
“一些政府内部的问题。”简云州语气轻松地说道,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事情,“己经解决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他当然不会告诉叶攸宁,这次竞标背后隐藏的那些肮脏的政治博弈。市长武振宁因为简云州拒绝了他的“合作建议”,觉得自己的面子被扫,于是恼羞成怒,动用关系对简云州展开了调查。
这些事情,简云州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就好,他不想让叶攸宁为他担心,更不想让这些肮脏的事情污染了她那纯洁的耳朵。
叶攸宁似乎想说什么,却在抬头对上简云州眼睛的瞬间愣住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呼吸交融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气息更灼热。
她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察觉到,自己竟然以如此亲昵且暧昧的姿势,稳稳当当地坐在了简云州的双腿之上。
刹那间,叶攸宁的脸颊像是被熊熊烈火灼烧一般,瞬间泛起了一层艳丽的红晕,一首蔓延到耳根处。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腔蹦出来一般,手忙脚乱地想要从他温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放、放开我……”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结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然而,简云州的双臂却如同钢铁铸就的一般,紧紧地收拢着,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怀中,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
他微微低头,凝视着怀中那满脸惊慌失措的小姑娘,深邃的眼眸此刻变得异常暗沉,宛如夜幕降临后的无尽黑暗。
“别动。”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被砂纸磨砺过一般,透露出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让我再抱一会儿。”
叶攸宁的身体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完全僵住了。
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简云州的心跳,那有力的跳动透过两人身上薄薄的衣料,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这几天……”简云州的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发顶,他的声音中流露出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脆弱,“被审查并不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最让我焦虑的,是……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你。”
毕竟,政治博弈就是你死我活。他能走到今天,经历了不知道多少事情。可也就因为经历的太多了,反而可以静得下心来解决事情。
叶攸宁只是一个单纯的小老百姓,见过最大的官可能就是校长了吧?政府这边更是一无所知,所以遇事她肯定会慌乱不安。
简云州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叶攸宁心底某个紧锁的盒子。泪水再次从眼底涌出,但这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她无法命名的情绪,滚烫得几乎要将她融化。
“简云州……”她哽咽着唤他的名字,像在确认这不是一场梦。
简云州捧起她的脸,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从的眼睛到微微颤抖的唇瓣。他轻轻着她的下唇,将那抹嫣红揉得更加艳丽。
“我的傻姑娘……”然后他低头,瞬间吻住了她。
这个吻来得突然却又理所当然,像一场酝酿己久的暴风雨终于降临。
叶攸宁在最初的震惊后闭上了眼睛,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领。
简云州的吻和他本人一样,看似克制实则强势。他先是轻轻含住她的下唇,像品尝某种珍贵的甜点,然后逐渐加深这个吻。
当他的舌尖试探性地描摹她的唇线时,叶攸宁发出一声小小的呜咽,这声音像火星落入干草堆,瞬间点燃了简云州苦苦维持的理智。
他翻身将叶攸宁压在沙发上,一只手垫在她脑后,另一只手撑在她耳侧。他们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空隙。
“简……”叶攸宁在换气的间隙小声唤他,声音里带着不确定的颤抖。
简云州稍稍拉开距离,看着她泛着水光的眼睛和红肿的唇,胸口剧烈起伏:“怕吗?”
叶攸宁摇摇头,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仰头吻了上去。这个生涩却勇敢的回应让简云州最后一丝克制土崩瓦解。
他的手从她衣摆探入,掌心贴上她腰际细腻的肌肤时,两人同时颤栗了一下。叶攸宁的皮肤像上好的丝绸,带着微微的凉意,在他掌下逐渐升温。
“简云州……”叶攸宁在他耳边轻唤,呼吸灼热的同时,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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