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
周景明点点头。“的确是这样。那请允许我晚上十点再次过来,接你下班行吗?”
“凌慧的死,有很大的疑问?”李雅宁很平静的说着。
“也许是吧。刚才也说了,她有很多的日记本,其中好几本都提及了你。不过,许多提及你的时间,却是这两年。似乎是你们分别之后的日子。其中内容具有很强主观性描述,可所能根据的事实,却参照着你们当初一起的日子。”
咖啡店外的天空完全暗了下来,两人之间被沉默包围着。七个月亮似乎己经挂在外面,可是谁又能看见?心头一丝的质疑感迸溅而出,李雅宁的目光绕过周景明,看着窗外。但一切依旧。
周景明继续说。“想必,当年你跟她的那种友谊,有点超乎常理。”
“现在不用谈论这些,十点后,来接我下班,到时候再说吧。”李雅宁建议着,她也叹息着。
周景明点点头,而后抓起咖啡杯,浅浅的喝了一口,吞咽时发出了小小的声音。他像是克制着诸多情绪,面部表情有点僵硬。
“这些东西,是她家人整理遗物时发现的。塞满了一个柜子。所有的文字加起来,就是她二十六岁来的人生历程。不说是如何的精彩,只是相对于他人来说,对着人生有着更多的体验。悲欢离合,爱恨情愁,等等,各种交替的情绪,编制出了她这种如梦如幻的人生。她的家人对这种人生有一种惊慌的色彩,幸好,她死去了,才不陷入被人所误解的氛围。对于她被日记本之中所描述生活的后续,也因她的死去,而戛然而止。现在,她虽然不能说话,可那些文字拼凑出来的事实,却将活着的人置于混乱之中。想具体的认清这其中一切究竟指向着什么样我们所不熟悉的人生,对她的家人来说是非常残忍、甚至难以启齿的事,用着惨不忍睹的描述,很恰当。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这其中的最终意义呢?”
“意义?”周景明思索了数秒,说,“也许没有。仅仅是为了将前置条件摆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她真的在日记之中,描述了我们的一切?”李雅宁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你是说,毕业前,毕业后?”
“两者皆可以啊。”
“毕业前,很详细的描述了你们两人一起的那种友谊。”周景明说道‘友谊’这两个字眼,语气小心翼翼万分,深怕触及到李雅宁所不能展示的事实。他继续说:“而在毕业后,她也曾幻想着有你的日子,是的,那些所写的,便是想象着你们重归于好的日子。”
李雅宁听了后,脸色有点尴尬。有时候,在她的看来,那时只是两人互相窥探身体的秘密而己。友谊这种东西,总是框定着两人,即使时不时的突破底线,但终究未达到该有的高度。
“她有交过男朋友吗?”李雅宁转了话题。
“很多个。”周景明不假思索的说完后,立即补充着:“有过很多个,甚至,临时都有。”
李雅宁点点头,想着,当时她在大三跟黑猴子交朋友的时候,就感觉她对某种触感极度的贪婪。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甚至大三分开的时候,凌慧也曾故意的跟一个学妹有过交流。这些事,李雅宁知道。她从未对凌慧有过什么要求,也没有建议,没有像一个正常的朋友去说教。也许,那个时候也仅仅是因为羡慕。李雅宁可曾是被人所讨论厌弃的人,所以在这方面,她羡慕着凌慧有着不顾一切,毫无后悔的态度。
“能否等我下班再谈论这个事?”李雅宁的眼角的再度了。她明白,这是因为凌慧的死。
周景明点点头,拿起了咖啡,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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