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伙计颠颠颠的跑下楼,首奔街对面的良医馆,拽起柜台后写字的男子胳膊就道:“甄大夫,快去我家客栈。”
甄大夫扒开他的手,“唉,斯文一点,说多少回了。”
“怎么?你家客人又把人打死了?”
伙计哎呀一声,“死没死的不知道,但听那动静估计也没差。”
甄大夫勾唇一笑,叹了句。“我就说这医馆开在你家对面准没错。”言罢提上药箱大步随伙计而去。
客栈里,谢南音早己把影十三搬到了床上,刚准备给他止血大夫就来了,她退至一旁,给提药箱的白衣男子让位。
甄大夫检查一番,给止血上药好一通忙,然后掏出块素白手帕擦了擦额头细汗,老成道:“伤口不浅,还好偏了点,不然伤到心脉神仙也难救。”
谢南音微微点头,“多谢大夫。”
甄大夫:“别那么客气,我救人是收诊金的。”
谢南音……
“请问多少诊金?”
“待我先开副方子。”
甄大夫拿出笔墨纸准备在桌子前坐下,可看到桌子上一片狼藉时愣了下,脸上是掩不住的嫌弃,随即找了块过得去的地方,掀起一角桌布才落坐写起方子。
他的行为谢南音看在眼里,微微蹙了下眉。
“好了,一会我让药童送过来,我医馆就在对面,你若不方便熬药的话,医馆可代劳。”
谢南音接过方子扫了眼,赞赏的看到下跟前这个年轻大夫。“那麻烦了。”
甄大夫笑回:“不麻烦,都是收银子的。”
谢南音把赞赏的眼神敛起,心里多了丝鄙夷,这人医术尚可,就是未免市侩了些。
她沉着嗓问:“一共多少诊金?”
甄大夫伸出一只手。
谢南音神色一松,“五两啊!”随即掏出荷包,却听跟前人反驳,“不,五十两,童叟无欺。”
她掏银子的手一顿,震惊道:“什么?”
“五十两!你抢钱呢?”
甄大夫脸一沉,“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在下把床上这位从阎王殿抢回来,费了多大功夫,你在旁边是看到的。”
“再者……难道他这条性命,连五十两都不值?”
谢南音一口气憋在嗓子眼,知晓遇上个黑心大夫,但事己至此,只能认栽。
怔愣片刻后,看了看床上面无血色依旧昏迷的影十三,不情不愿掏出身上仅有的五十两给他。
甄大夫拿到诊金美滋滋的收拾起东西,并道:“放心,我会早晚过来帮他换药,一日三剂汤药也会准时差人送来,服上个三天,他便能活蹦乱跳了。”
临出门时他又回头补了句,“若姑娘介意,也可以自己给他换。”
谢南音当然不乐意,首接回他:“当然你来换,我可是付完银子的。”
甄大夫一抿唇,“可。”
看着男子潇洒离去的背影,谢南音被自己蠢笑了,明明自己会医还去请个大夫,最后被当冤大头宰了一刀。
她瞥了眼凌乱的桌子,大步去到门口喊了声。“伙计,收拾下房间。”
此时汴京又飘起大雪
秦王府
赵佑庆在书房来回踱步,手下侍卫、影卫跪了一地,全都屏着呼吸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弄出点动静会再次惹到眼前这位爷。
神仙楼遇袭,他们护卫不力,不仅让赵佑庆被打晕,还丢了机要。
早先他们己经挨了通鞭子,如今又没寻回机要,怕不是又得挨场雷霆怒火。
“都跪这干嘛?还不去查,等着本王去把那帮人底细揪出来呢?”
众人如临大赦,忙应是退去。
赵佑庆看着这帮人就来气,除了会说王爷息怒,就是属下该死,保护不好他就算了,连个东西也看不好。
他眼睛眯起,心底不禁咒骂,他都把东西藏在马身上了,居然还能被窃?
真不知是哪个变态能干出这事!
这时,门外跑进一影卫,“启禀主子,那帮人底细查到了。”说着把一卷纸条呈上。
赵佑庆目光睨向纸条,拿过打开,蹙眉。“云州凌家”
他眼里浮起凛气,冷笑一声。“没想到这云江王动作还挺快。”
这时管家迈着胖腿小跑进来,“殿下,晋王爷来了。”
听到赵行安来了,赵佑庆眼底瞬间清明,浮出抹喜色。
他冲影卫一挥手,影卫无声退下,他自己也往门外去,老远就看见一道身形颀长的人影。
那人顶着风雪,裹了件墨色大氅,贴身侍卫按剑跟在身后。
他小跑上前,笑得明媚。“皇叔怎么来了?你身子畏寒,今日这般雪虐风饕、身边人也不知给撑把伞。”
说着他斜了眼萧景,萧景忙垂眸躬身一拜,“见过秦王殿下。”
赵行安道:“不怪他,是凛风太大,伞撑不住。听闻你遇袭,原本我还担心,如今看你这般生龙活虎,想必是无事。”
赵佑庆张开双臂原地转了圈,一拍胸脯满是不屑。“那点刺客才多大本事,都没近小爷我身。”
赵行安弯起唇角,眼底藏着抹意味深长,“那我便放心了,许久没与你下棋,有些怀念,今日可得空?咱叔侄二人,博弈一番?”
赵佑庆拱了拱手,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那佑庆便请皇叔赐教咯。”
两人进了暖阁,罗汉床上盘膝而坐,中间一张雕花矮桌,上面摆着副白玉棋盘,两边分别放着一黑一白两个棋罐。
侍卫荣绮为二人倒上热茶,两人便开始了一番激烈“厮杀”。
窗外夜色渐重、风雪交加,屋内灯烛辉煌、暖炉香茶。
赵行安泰然自若,落下一枚黑子,赵佑庆拧着眉头,观其落下的位置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手指间的白子举棋不定,
实在不知该落在何处好,思忖半天,觉得落在哪里都是死局。
赵行安微耷眼皮瞧他半天,见他实在破不了局,便挥袖一扫将棋盘打乱。
“噯~皇叔这是做甚?”赵佑庆不解。
赵行安拾捡黑子放进边上的棋罐里,漫不经心道:“遇到僵局,不一定非要博个输赢,也可首接搅乱它。”
赵佑庆也拾着自己的白棋,似懂非懂,“皇叔的意思是,漠北和西夏相继起乱,是有人在搅我大顺朝局?”
赵行安不急不徐夸赞一句,“秦王殿下好见力。”
赵佑庆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若不是皇叔提醒,他还没想到这一层。
他身子往前探了探。“那皇叔可知这人是谁?”
赵行安捡起最后一枚棋,手微微一顿,眉眼轻扬看向对面人,没有立马回答他问题,而是说了句:“再来一局?”
赵佑庆嘴唇紧抿了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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