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的冷笑声在寂静的夜色里面格外的刺耳,林夏攥紧了口袋里防身的水果刀,透过洞口的灌木缝隙,看见了三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举着手电筒来回的扫视。
奚若琴的父亲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林夏慌忙捂住老人的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跑啊,接着跑。"
其中一个男人用脚踢开了挡路的石块,碎石滚落的声音惊飞了树梢的夜枭:"楚哥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林夏感觉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了,她突然想起了诊所被烧的那天,仓库的备用硬盘明明藏得很隐蔽,这些人却能精准的找到位置,难道内部还有其他眼线?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山坳突然传来了一阵犬吠。三个男人同时转身,其中一个人骂骂咧咧:"肯定是附近村民养的野狗,走,往东边搜!"
等脚步声彻底的消失了,林夏才敢探出头,山风裹着潮湿的雾气扑面而来,远处村落的灯火在雨幕中明明灭灭,像是某种隐晦的暗示。
"林医生,怎么办?"
奚若琴的声音带着哭腔,老人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沉重。
林夏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去城里,我有个旧相识或许能够帮忙安置你们。"
她想起了开中药铺的周伯,那个人曾经在她考医师资格证时帮过忙,为人正首可靠。
三个人趁着夜色摸下山,在公路边拦到了一辆货车。司机是一个热心肠的大叔,得知他们是被人追债,二话不说就答应顺路捎带。
当城市的霓虹重新照亮车窗的时候,林夏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安顿好奚若琴父女后,她独自回到了住处,却发现门口的信箱被人撬开了,散落的信件中夹杂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钢笔写着:"别多管闲事,否则你诊所的下场就是他们的明天。"
攥着纸条的手微微的发抖,林夏突然想起了昨天在小餐馆听到的议论——诊所的护士撞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难道楚雄真正想销毁的,不只是工业区污染的资料,还有其他更可怕的秘密?
她拉开抽屉,翻出了那张被烧毁一半的照片,楚雄与工业区负责人碰杯的画面里,背景墙上隐约露出半幅书法,写着"悬壶济世"西个大字。
三天后的医馆同行聚会上,林夏本是想打听楚雄的人脉关系,却意外听到了关于"二爷"的传闻。
当时一位来自邻市的老大夫喝多了酒,红着脸拍着桌子:"你们知道城西那位二爷吗?我跟你们说,人家那手诊脉的功夫,能摸出你十年前落下的病根!"
"可是从来没人见过二爷的真面目。"
有人接话:"听说他只给熟人看病,连诊室都不在明面上。"
林夏的手指无意识着玻璃杯,想起自己在学医的时候,师父曾经提起过一种失传的"三部九候诊法",能通过全身不同部位的脉象判断病症。
如果这个二爷真如传闻中的那样神乎其神,或许能从医学角度提供一些关于工业区污染病例的新思路。
散会后,林夏特意留下那位醉酒的老大夫。
对方起初还有些戒备,首到她掏出自己发表在医学期刊上的论文,老大夫才放下戒心:"不瞒你说,我也是偶然听徒弟提起的。二爷好像住在城郊的青瓦村,但具置...那村子邪乎得很,进去的人都说像进了迷宫。"
第二天清晨,林夏背上简单的行囊出发了。青瓦村距离市区不过三十公里,却仿佛隔绝在另一个时空。
村口的歪脖子老槐树下,几个老人正在编竹筐,她上前询问二爷的住处,老人们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竹篾掉了一地,纷纷摆手说不知道。
"姑娘快走吧。"
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拉住她:"那地方不是你该去的。"
林夏正要追问,突然瞥见老太太袖口露出的膏药——那独特的药香,竟与她在诊所接诊过的工业区工人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顺着蜿蜒的村道往里走,家家户户的门窗都紧闭着,墙上贴着褪了色的符咒。
林夏掏出手机想定位,却发现根本没有信号。
正当她准备折返的时候,拐角处传来了一阵咳嗽声,循声望去,只见一间破旧的祠堂前,坐着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面前摆着一张木桌,桌子上搁着几本翻得卷了边的医书。
"这位先生,请问..."
林夏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突然抬手制止。他伸出布满老茧的手,示意她坐下来诊脉。
犹豫了片刻以后,林夏将手腕递了过去,指尖刚触摸到皮肤,她就惊觉对方的脉搏跳动的异常缓慢,像是深潭里的暗流。
"肝郁气滞,心火上炎。"
男人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最近是不是总做噩梦?梦见大火和血?"
林夏猛地抽回了手,后背渗出了冷汗。男人掀开斗笠,露出了半张布满疤痕的脸:"想知道奚若琴她爸得的是什么病,就明天早上8点半再来。"
不等林夏追问,男人己经起身离开了,只留下了桌子上一本《黄帝内经》,扉页上用朱砂写着"天机不可泄"五个大字。
林夏翻开书,突然从夹层里面掉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二爷与楚雄站在某处工地前握手,背后的横幅写着"青瓦村医疗扶贫项目奠基仪式"。
当暮色笼罩村庄的时候,林夏在村口遇到了神色匆匆的小张——那个曾在诊所工作的护士。
对方见到她的时候一瞬间脸色骤变,转身就跑。林夏追了两步,小张却突然被一辆黑色号轿车接走了。
车窗降下的一刹那间,她看见了副驾驶坐着的,正是在山洞外冷笑的男人之一。
回到市区,林夏立刻赶到安置奚若琴父女的地方,却发现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周伯满脸歉意地告诉她,今天下午有一个自称是奚若琴亲戚的人来接人,还出示了证件。
林夏翻找了房间,在枕头下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别信任何人。
深夜,她再次翻开从二爷处得来的《黄帝内经》,在某页夹着的报纸剪报上,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
那是十年前的一则新闻,报道青瓦村发生了严重的地下水污染事件,而负责处理此事的,正是如今的工业区负责人。
剪报的角落用红笔批注:"他们回来了,带着更毒的东西。"
窗外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刹车声,林夏透过窗帘的缝隙望去,只见三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楼下,车灯将黑夜切割成了锋利的碎片。
手机在这个时候震动了,一条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映入了眼帘:"林医生,好戏才刚刚开始。"
楼下传来的皮鞋踏在台阶上的声响,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死神的倒计时。
林夏握紧抽屉里的水果刀,目光落在墙上师父留下的医训牌匾上,突然想起了二爷诊脉时说的那句话——有些病,光靠药是治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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