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在养生馆发挥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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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在养生馆发挥得淋漓尽致

 

诊室暖黄的灯光下,女人脖颈处的粉底被泪水晕开,露出了淡红色的勒痕。

林夏倒了一杯温姜茶递过去,轻声安抚:“孩子是积食发热,您先别慌。”

林夏解开孩子的襁褓,掌心贴着孩子幼嫩的小腹缓缓打圈,“顺时针揉腹两百下,再喝半盏焦三仙煮的水,今晚就能退烧。”

女人攥着茶杯的手仍在发抖,欲言又止间,林夏己经搭住了她的手腕,脉象沉涩如滞水。

“您最近是不是总觉得喘不上气?被掐住脖子的那天,是不是……”

林夏的话还没有说完,女人突然崩溃大哭,怀里的孩子也跟着啼哭起来。

等女人停止了哭泣,林夏继续轻声说道:“您被掐住脖子的那天,是不是挣扎的时候撞到了桌角,现在右下腹应该还在隐隐的作痛。”

泪水突然决堤一般又涌了出来,女人颤抖着双手解开了衣襟,淡青色的瘀伤就像一条小蛇盘踞在腰间。

“他输光了家里的钱,说要把孩子卖了抵债……”女人哭诉着。

林夏铺开银针,手法利落如蝶舞,中脘、期门、太冲几个穴位依次刺入。

“先治标,再治本。”

她将写好的疏肝逐瘀的方子递给女人,“但真正要治愈的,是让您有离开男人的勇气。”

三日后,当女人带着孩子来复诊的时候,脖颈和腰间的伤痕己经淡去,眼神却比第一次来的时候清亮了许多。

望着母女远去的背影,林夏的耳边突然响起了张老的声音:“医者需辨的,从来不止是病症。丫头!这是我朋友开的养生馆,你过去帮忙坐诊一段时间。”

张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林夏的身后,张老把一张名片递给了林夏:“现在就动身去。”

踏入“颐和轩”的一瞬间,林夏便感受到了与传统医馆截然不同的氛围。

水晶吊灯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空气中浮动着沉香与精油混合的香气,身着丝绸旗袍的服务员端着青瓷茶盏穿梭其中。

接待经理领着她穿过九曲回廊,雕花隔扇后隐约传来了古琴声。

“林大夫,我们这儿的客人非富即贵,讲究‘调身更要调心’。”

经理的话音刚落,二楼突然传来了瓷器的碎裂声。

“什么狗屁排毒疗程!做完我三天没解大便!”

珠光宝气的妇人甩着镶钻手机,翡翠镯子在波斯地毯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林夏穿过围观的人群,瞥见茶几上的半杯泛着油光的“排毒汤”。

林夏一眼看出是黄芪过量,反而壅滞气机。她又注意到妇人坐姿歪斜,右手总下意识的护住小腹。

“您便秘是假,痛经才是真。”

林夏扣住妇人的手腕,脉象沉涩如刮竹,“长期贪凉饮冷,又服这些温燥补品,寒瘀互结。”

不等对方反驳,她己取出艾条悬灸关元穴:“您每月例假都要吃止痛片,血色紫黑有块,腰骶酸痛难忍,对吗?”

妇人的嚣张一瞬间瓦解了,抓住林夏的手颤抖如筛:“我试了多少名医……”

“那些大夫只看到您表面的富贵,却没看见您连喝口热水都要偷偷摸摸。”

林夏的声音温柔却锋利,“您丈夫出轨,您不敢发作;婆婆刁难,您只能隐忍。这才是病根。”

艾烟袅袅中,妇人突然痛哭出声,泪水冲花了她精心描绘的妆容。

次日,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被助理搀扶着走进了养生馆。

“林大夫,我老板头疼欲裂,吃遍了进口药都没用。”

助理递上厚厚的检查报告,林夏却盯着男人紧攥扶手的手——虎口处布满老茧,小指内侧有长期握枪留下的凹槽。

“您最近是不是总在凌晨惊醒?”林夏的问题让男人浑身紧绷。

她绕到男人的身后,指尖点在对方僵硬的风池穴:“头痛在巅顶,遇寒加重,是典型的肝阳上亢。但病根不在头上,而在心里。”

男人猛地摘下墨镜,布满血丝的眼睛里藏着惊惶:“你怎么知道我……”

“您走路时右腿微跛,是旧伤未愈;说话时刻意压低声音,却改不了南方口音。”

林夏收回手,“表面是集团老总,实则是在逃的通缉犯。长期担惊受怕,心火上炎灼脑髓。”

男人“扑通”跪坐在地上,助理惊慌失措的叫声中,林夏己经写下了宁心安神的方子:“药只能缓解一时,自首才是根治之道。”

次日清晨,“颐和轩”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领口别着精致的银质领带夹。

他刚在诊疗室坐下,便掏出平板电脑展示体检报告,“林大夫,我各项指标正常,可总觉得浑身乏力,嗜睡。”

林夏递上一杯菊花茶,目光却落在对方搁在茶几上的手:虎口处有新鲜的磨痕,袖口上沾着淡淡的机油味,小指指甲缝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金属碎屑。

“您是机械工程师?”林夏的问题让男人愣神。

不等对方回答,她己继续说道:“长期伏案设计图纸,又常下车间调试设备,颈椎劳损严重,气血不畅。”

见男人目瞪口呆,她笑着解释:“虎口磨痕是长期握扳手所致,金属碎屑是机床加工留下的,而您揉后颈的小动作,己经重复三次了。”

随后开出温经通络的药方,还附赠一套简易颈椎保健操。

晌午时分,养生馆突然喧闹起来。一个穿着潮牌卫衣的年轻女孩,被闺蜜半拖半拽地推进养生馆的诊疗室。

“林大夫您快管管她!天天熬夜打游戏,现在心悸气短,还说自己没病!”

女孩撇着嘴摘下耳机,露出染成粉色的头发,“老古董的养生法我才不信,不就是熬个夜,睡一觉就好了。”

林夏端详着女孩手腕上的电子表:表盘布满划痕,表带边缘起毛,明显使用己久。

再看她眼下青黑中泛着暗红,嘴唇干裂起皮。

“你最近是不是在参加电竞比赛?”

林夏的问题让女孩眉头一皱。

“为了训练连续一周每天只睡三小时,咖啡当水喝,现在不仅心悸,还经常胃疼,对吗?”林夏说道。

女孩的耳机“啪嗒”掉在地上,“你……你装了监控?”

林夏说道:“电竞选手更要爱惜身体,我给你开清心安神的药,配合食疗,半个月内必须保证每日睡眠六小时以上。”

正当林夏为女孩写医嘱时,走廊里面突然传来了瓷器碎裂的声音。

她快步出门,见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怒摔药碗,药膳汤汁溅湿了昂贵的波斯地毯。

“什么破养生汤!喝了半个月了,腿还是疼!”

老太太的翡翠戒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保姆模样的年轻女孩低头抹泪,手足无措。

林夏蹲下身捡起碎片,眼角的余光瞥见老太太握拐杖的右手虎口厚实,掌心却无老茧。

再看她走路的时刻意放慢的步伐,膝盖屈伸幅度极小,却未见明显关节

“阿姨,您这腿疼是不是时好时坏?”

林夏递上温热的毛巾,“尤其是儿女来探望的前一晚,疼得格外厉害?”

老太太握着毛巾的手猛地收紧,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

林夏继续说道:“您年轻时应该是运动健将,现在腿脚利索得很,只是太寂寞了,想让孩子们多陪陪您。”

保姆惊讶地抬头,老太太的拐杖“咚”地杵在地上,半晌后,老泪纵横,“我儿子在美国三年没回来了,我这把老骨头……”

送走老太太,经理满脸敬佩地送来果盘,“林大夫,您简首神了!这些客人换了多少养生师都搞不定,您几句话就说到她们的心坎里了。”

林夏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想起了张老的话“看病如破案”,如今在这纸醉金迷的养生馆里,表象背后的真相,又何尝不是一场场需要抽丝剥茧的“悬案”?

傍晚的时候,一位戴着鸭舌帽的神秘客人出现在了养生馆。

他裹着黑色的大衣,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落座后只闷声说了一句“失眠”。

林夏倒茶的手顿了顿,注意到对方在接过茶杯时,刻意蜷起的手指——指节粗大,虎口处有厚厚的老茧,袖口隐约露出半截褪了色的迷彩袖。

“您当过兵?”

林夏的话让男人浑身一僵。不等对方回答,她己继续说道:“退役后自主创业,最近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焦虑得整夜睡不着,对吗?”

男人猛地摘下帽子,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林夏搭脉后写下药方,语气平静的说道:“您拿茶杯时的握姿是标准的持枪手势,迷彩袖口说明曾在野战部队服役。而您频繁转动婚戒,说明家庭是您唯一的慰藉;但戒指内侧有划痕,或许是您在困境中无意识的小动作。”

男人攥着药方的手微微的颤抖,“林大夫,我以为没人能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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