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涧,溪旁.
一大片竹林,青绿挺首,拔地而起。沿林径而上,一座简朴而谧静的竹院映入眼帘。
院内有竹屋三两间,主屋坐北朝南,抬头看去,门匾写有“云天一梦”西个大字,笔锋刚劲深邃。院内有一药圃,依竹山而建,圃中花蕊,娇嫩鲜艳,似因山泉水的滋润更显活力。竹屋前侧,设有一石桌,桌上设有一残局,等待有缘人破局......
观朝堂残影,破天下棋局。真乃一副俯视天下之姿!
竹屋之内,竹榻之上,一少年躺卧而睡,不时伴有咳嗽声。该少年发泽黑亮,剑眉斜挺,虽紧闭双眼,但却依旧能感受得到那蕴藏锐利的黑眸,轻抿着缺失血色的薄唇,说是一个年少的美男子也不为过。虽是少年之姿,但眉宇之间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散发出一种孑然于天地间的气势。他虽英气逼人,但却满身伤痕,部分伤痕即使包扎缠绕也不时随着咳嗽声渗出缕缕血丝,可见受伤之重。
身旁,一把青钢剑平静的躺着,剑身修长,三尺有余,暗纹交错有序,铸有“天行”二字。刃口玄铁而铸,亮泽而锋利,透着淡淡的寒光,似可吹发而断,剑柄上,镶有一颗塞北明珠,由金丝包裹。
“咳咳……”那少年又发出了呻吟。
旁边一位捣药的孩童停下了手中的活,奔向那少年面前,扶他将坐,喂给了他一些药水后,情况稍有好转。
有身影缓步进入竹屋。
是位老者,这老者一身素衣,鹤发红颜,目光炯炯有神,一缕白须松软又和顺,步伐坚挺,沉稳且悠然,好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风道骨之人。
“师尊,他怎么还没好啊?这都昏迷了七天七夜了,”药童边揣肩边问道。
“他年纪尚小,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是需要一段时间恢复,好在虽然伤势严重,却为外伤,没有伤到五脏六腑,按理,也该要醒了。”那位白发老者说道。
老者话刚说完,“咳咳……”又是一阵咳嗽声。
老者与孩童一同走向少年旁。
伴随着咳嗽声,那少年缓缓睁开眼睛:“这是哪?我弟弟呢?”急切而又虚弱问道。
“哎呀,你总算醒了,”那孩童未等老者答话,抢先调皮答到;“你知道不,你都昏迷了七天七夜了,再不醒我都快急死了,我也快累死了,你真的是睡了一个超长的觉。”
“休得乱说!”老者斥责。说完,坐于少年身旁,“伸出手来。”未等少年反应,便自顾扶起少年的手臂,把起脉来。
“嗯!脉象平稳,只要稍加调理,休养锻炼,不出半月,便可痊愈。”老者摸须说道。
未等少年回话,边说出一句“平儿,好生照顾,”便挥袖而去。
“师尊也是,要不要继续换药也没有说,烦人,”孩童嘟囔了一句。
少年整理了一下靠枕与坐姿,言到:“多谢小兄弟的救命之恩和照顾之恩,原来我昏迷了七天了。我想请问一下,这是哪?跟我一同掉落悬崖的还有一位与你差不多大小的孩童,你有看到他吗?他怎么样了?”少年越说越急,双手摇晃那位孩童。
“哎呀,你弄疼我了,放开我!”男孩边挣脱边说:“你咋这么多问题,十万个为什么啊?”
“要不这样,公平一点,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以后,你再问我一个问题,我再来回答,”男孩眨了眨大眼睛说到。
“好,你先问吧,”少年答。
“你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男孩率先问道。
“三个问题,首先,我叫白蔹,从京都而来,受到当朝贼人追杀,与弟弟白术,掉落悬崖,因此一身伤痕,”白蔹平静的回答到:
“该我了,有一个跟你差不多大小的孩童,与我一同掉落悬崖的,你又见到吗?再者,这是哪?我是怎么到这儿的?”少年焦急问道。
“这里是十里竹林坪涧湾,你是师尊外出下山时,距离此地十里左右的下游发现的,当时你趴在枯木桩上,奄奄一息,师尊于心不忍才救下了你,当时你受伤严重,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多亏世尊他老人家医术高超,通过药浴、外敷内用,你才有了好转,后来世尊让我好生照顾,才让你恢复神速。”孩童夸夸其谈道。
“当时在你背上,似乎还有一个人,不过受伤严重,应该是不治身亡了,”男孩又顽皮答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白蔹吼道,脸上青筋暴起,后立马失声痛哭起来。
见此,男孩吓得呆了一下,很快恢复过来:“好啦,好啦,我骗你的啦,那个孩子你保护的很好,自己全身重伤,他却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最大的问题就是受了惊吓,无法言语,心神恢复不过来,所以师尊将他带去了桃林那位世交,说是只有她才可以治疗,所以啊,他没有问题,你可以安心养伤了。”孩童怔怔说道。
“术弟还在就好,还在就好,只可惜他小小年纪就要经此磨难,我真的是对不起他。”白蔹自责喃喃说道。
说完,白蔹握紧了拳头,愤恨说到:“总有一日,我定要亲手杀了朝堂之上的那些奸佞,为父亲母亲报仇,”重重的砸了一下拳头。
“好啦好啦。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江平儿,从我记事以来就一首跟着师尊了,”说完伸出来肉嘟嘟的小手,朝白蔹伸去,“以后有了你的陪伴,我可就有伴玩耍了,嘻嘻,”孩童笑道。
“师尊?”白蔹不解问道。
“对啊,就是刚刚你看见的那个白胡子老头,师尊经常外出不在山上,所以他才碰到了重伤的你,否则你早就死了,还有你那个傻弟弟,”“师尊他平时虽然严离,但是待人很好,所以不要有太多顾虑,接下来你就好好养伤吧,”平儿说到。
“能多介绍一下你师尊吗?”白蔹追问道。
“师尊,名讳决明,医术高超,是一位医师,又武功高强,还是一位侠客,然后又懂排兵布阵,还是一位兵法大家,反正,师尊懂得可多了,”平儿自豪说到。
“那既然你师尊这么厉害,他从哪里来?”白蔹问。
“哎呀。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以前有问过他,但是他都拒口不答,所以,慢慢的,我也不问了,”平儿答道。
“嗯,不过还是要感谢你师尊的救命之恩与你的照顾之恩”说完,准备下床作揖。
“可别,”平儿扶住了他。“只要你安心养病,就己经是完成师尊交给我的任务了,再说,师尊常说,救人一命,不是胜造七级浮屠什么的吗?虽然我不太懂什么意思。”
白蔹淡淡一笑,并未答话。
见此,江平儿说:“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争取早日恢复,不然让师尊发现我找你聊天,他又要说我了。
随后,江平儿拿了药杵,退出竹堂。
见状,白蔹侧脸看了看身旁的天行剑,然后躺了下去,慢慢闭上眼睛,回顾这段时间的种种。
奸相为铲除异己,借旨宣调,到反抗奸相,被手下背叛,然后被迫出京,到后来的一路逃亡躲避,痛失至亲之人,想到这,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流了下来,白蔹忍不住抽搐,但又咬着牙齿,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后来想到了父亲的托付和白术的现状,紧握剑柄,用力抠剑身上“天行”二字,似在反抗命运的不公,后又想到了白术,才七岁就要遭受如此变故,现在还失了声,也不知道现在咋样,一边为弟弟的遭遇忿忿不平,一边又在为弟弟的现状担惊受怕。
担忧之余,又在心系后面的生活。
如若想要报仇,定先要强大自己,祖传的剑谱,父亲之前有传授过,剑意都刻在脑海中,而且“天行剑”也在,需要的是强加练习。但是光凭自己和剑术,能够报此血海深仇吗?他也迷茫,非常踌躇,但是目前所能依靠的只有这些。
还有,平儿是师尊是什么人,是“毒宰张”的人吗?不过不像,否则就不会救我了,是“毒宰张”的敌人吗?也不像,听平儿的意思,他师尊应该隐居很长时间了,不太关心朝堂,所以,这个地方,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背景呢?
还有平儿师尊的故交,术弟在她那儿,能得到恢复和照顾吗?以后会是怎么样?我们见面是什么时候?
一想到这些,白蔹的脑袋隐隐作痛,应该是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原因吧,算了,这些个问题暂时既然弄不清楚,索性就不弄了,等到石落石成恢复,总要将这些问题查的水落石出。
想到了这儿,白蔹便放弃了思索,慢慢调理生息,不一会儿,便再次进入了梦乡......
希望梦里没有烦恼,没有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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