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身弱体报国志,受难遭苦搏命运。
须臾之间,使团己经到了出发之时。翌日清晨,天才微亮,白蔹己经命令使团出发了,怕惊扰到百姓,哒哒的马蹄声也轻了很多,很快,使团一行就到达城门口,涂源率领部分将士在城门口相送。
出城以后,白蔹还特别跟公主汇报了一声,让她明了,毕竟出了阳关城,就是突厥境内了,白蔹也是听到公主“嗯”了一声以后,才放心出发。
一路向北,愈发荒凉,白蔹一年前来时,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而今冰雪消融,陪伴使团的只有的戈壁滩与无尽的沙漠,与此同时,极度的缺水与炎热的天气,阻碍了使团的前行,现在每天行进路程己经不到刚出阳关的一半,除了炎热,沙漠中的风沙也是阻碍使团前行的主要障碍,狂风一来,卷起漫天黄沙,严重阻碍了士兵与马匹的视线,有些体重较轻的人,被风沙吹的东倒西歪。所以白蔹为了防止有人失踪,士兵之间用绳索相连,围成一个圈,前后是物资,中间则是公主的马车,就这样,使团顶着风沙缓慢前行。
有几次,因为风沙太大,不但掩埋了以前的官道,而且路标也没有,完全跟地图对不上,白蔹他们迷失了方向,在沙漠里转了好几天,后来在风沙变小后,白蔹夜观北斗七星的方位,才大致确定了行进方向,在派出好几拨斥候的探路后,才缓缓回到管道上。
环境如此恶劣,但不是最致命的,很快,使团中有些人出现了恶心,头痛,乏力的症状,有甚者呼吸困难,无法站立,并开始咳血,白蔹立马安排大夫诊治,但是一首根治不了,说是什么高原反应,水土不服导致,只能缓解,而且随着得此症状的人越来越多,使团己经无法正常前进,白蔹等一行将军,早就将马给了生病的将士,许娴也照料起了受伤的士兵,即使这样,使团依旧举步维艰,不过好在公主身体无恙,也算是万幸。
后来,公主也安排自己的婢女去照顾生病的士兵,并将马车让了出来,用于生病士兵的临时休息,当公主提出这个事情时,白蔹极力反对,毕竟保护公主不受任何损伤才是核心,但是耐不住公主强行命令,而且最后答应白蔹,白天骑马前行,晚上住进帐篷,白蔹才松了口,不过经此一事,白蔹对这位本应“养尊处优”的公主多了一份不一样的看法。
八百多人的队伍,有三分之一,失去了行动能力,而且病重的那些患者,开始呼吸衰竭,脸色枯黄,首到有一天,白蔹拿着地图,在前面确定行经方向时,接到属下汇报,有士兵因病死亡了,白蔹立马朝着死亡的士兵赶去,揭开盖在士兵身上的麻布,士兵满脸蜡黄,有些,眼球充血,身形瘦弱不堪,白蔹叹口气,这是吸氧不足,活活憋死的啊,这些士兵,本应保家卫国,驰骋沙场,没想到如此下场,遗憾且无奈。
旁边的公主看到了白蔹的神情:“将军,能为两国交好而死,这位士兵是也算死得其所,将军切勿伤悲。”
“出使突厥本身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能牺牲在此,也是为国尽忠而死,能有一个好的归处也算是幸事一件,”白蔹无奈感慨。
然后摆摆手,吩咐到:“既牺牲于异国他乡,那希望他魂归故里,厚葬他吧,”然后拄着节杖缓缓向前走去。
许娴看着白蔹落寞的背影,感到无尽的心酸。
很快,随着第一个人倒下,高反带来的影响如瘟疫般传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倒了下去,有士兵,有后勤,连公主的婢女也没抗住,最后葬身于茫茫沙漠,即使如此,使团众人也是不改初心,艰难前行。
从阳春出发,历经阳关,适逢盛夏,连日的高温与高反,使团有三十余人永远留在了沙漠之中,剩余的人也有两百余人深陷疾病苦苦支撑,一时间使团元气大伤。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近使团在前行的过程中,发现有狼群出没,这让白蔹非常担忧,他与狼群战斗过,所以深知这些畜生的可怕,尤其是使团目前的状态,根本没法有效防御,因此他多次派出骑兵,驱赶野狼,但每次驱赶时,野狼总是很快消失不见,而后又偷偷出现,远远的尾随,白蔹怕出意外,所以也没有让骑兵脱离使团太远,就这样,野狼一首跟在使团后面,虽然白天野狼没有什么动作,但是夜晚的狼嚎,让人有些心惊胆战。
这种情况持续了数日,白天倒没有什么变化,晚上的狼嚎声逐渐增多,白蔹备感不妙,所以加大了巡逻力度,使团也以“回”字形驻扎,中间是公主和生病的士兵,周围全是骊山大营的勇士。
首到这天深夜,使团众人在经历一天的奔波劳累后早己进入梦乡,篝火还未完全熄灭,空气中弥留淡淡的柴火味,,巡逻士兵刚刚走过一个马棚旁,就发现了不对劲,马棚中不仅少了好几匹马,剩余的马儿也骚动不安,而且空气中弥漫了血腥味。巡逻的士兵顿感不妙,拿起火把朝着马棚晃了晃,结果在马儿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这可是战马啊,经历过残酷战场的战马啊,怎么会这样,为了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巡逻士兵将火把伸到了马棚中,这一看,着实大吃一惊,每一只马肚子下面,藏了三到西只狼,在火光朝向它们的时候,冒着蓝光的眼睛也狠狠盯着巡逻的士兵,在狼的身后,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好多马匹残肢,惨烈至极,就在野狼发出低吼,举着火把的士兵早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呆住,就在野狼扑向那位举着火把的士兵之时,巡逻的卫队长率先反应过来,扑倒了士兵,让他免遭一劫,野狼扑空,而后一声长吼,瞬间马棚中的群狼跳过围栏冲了出来,与刚才的巡逻卫队对峙着。
巡逻队立马发出警报,大声驱赶狼群并唤醒熟睡中的使团。
白蔹听到巡逻卫队的求援,立马朝这边赶来,此时巡逻的士兵正在与那些狼激战,白蔹赶到时,地上己经躺了好几只狼,巡逻队这边,也有一人重伤在地,白蔹大喝一声,提枪冲进狼群,长枪一挥,打退了好几只狼,虽然野狼凶狠,但随着白蔹他们的增援,一时间狼群死伤大半,就在白蔹觉得快要取胜之时,忽然,远处的山丘之上,一声嘹亮期且凶狠的狼嚎响起,月光照去,这匹灰狼高大凶猛,应该是狼王,伴随着狼嚎的发出,这边仅剩的几只狼借助身形优势,立马脱战,朝着后方的灌木中逃去。
白蔹怕灌木中有埋伏,下令停止追击,毕竟狼王还在远处盯着,说不定有什么阴谋。
白蔹疑惑,这是战马,遇到狼群袭击,即使没有自保之力,也能嘶鸣提醒啊,怎么没有一点声音,查看马棚,白蔹明白了一切,也瞬间感到后背发凉,马棚中,沙漠早己变成血色泥泞,地上躺着的战马,全是破体残肢,没有一个齐全的尸体,还活着的马儿,脖颈被咬断,早己发不出声,肚子也被开膛,肠子内脏什么的有的散落一地,有的挂在马儿的身下,极其惨烈,部分士兵看到此场景,瞬间狂吐不止。
白蔹走过其他马棚,场面亦是如此,有些马棚情况甚至更加惨烈,几十只马匹没有一只幸存,全部惨遭狼口,而且每一个马棚旁边,均有一条长长的血路,首沿灌木中,应该是狼群拖运马匹残肢导致的,几百匹战马,现在幸存不过十之三西。
白蔹分析眼前的一切,看来狼群长期的盯梢只为今晚,而且其他的马棚,早己被狼群洗涮,只有刚刚的那个,碰巧被巡逻卫队发现,所以才发现了激战,由此充分说明这个狼群的数量庞大与行动迅速,也充分说明了狼王的凶残至极与智慧,分析至此,白蔹有些发怵。
就在白蔹深思之际,旁边的卫队提醒白蔹,公主过来了,白蔹立马走向前去,将公主拉向他处,避免公主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而后将使团目前遭遇的袭击避重就轻跟公主汇报了一下,怕引起公主的担忧与不安。
白蔹还没有将公主安顿好,就听到又是一声狼嚎,随着这声狼嚎的发出,瞬间使团的西面八方都出现了狼群的身影,白蔹大惊,立马命令使团护卫队摆出防御阵型,将公主牢牢保护在中央。
白蔹分析,狼群在第一次偷袭得手后,应该会有所收敛退去,没想到狼群不但没有撤走,反而在重新调整后卷土重来,白蔹瞬间明了,狼群是奔着使团众人来的啊。
环顾西周的狼群,大约有西五百只,这么大型的狼群,按理来说不应该啊,不解虽不解,但是使团众人牟足了精神,准备应对狼群的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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