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怒视众士兵,众人也被眼前这尊杀神的杀气,吓得止步不前,面面相觑。
聂战英将剑插在身旁,将身上插着的两支箭矢折断,虽身受重伤但是依旧牢牢的抱着石悦,哭的撕心裂肺,再看石悦,脸色煞白,鲜血止不住的从嘴角吐出来,亦是生命垂危。
黄茹难过的看着眼前两人,白蔹则是在奋力守护好这一隅之地。
聂战英轻轻抚摸着石悦的脸庞,泪水止不住的从脸颊划过,滴在石悦的脸上,石悦则是喃喃的说着什么,仔细去听,大概意思是两人虽结婚只有三年,但是她不后悔,很开心,希望来生,不再是敌人,长相厮守什么的......
聂战英听此,哭的撕心裂肺,一边用手按住血流不止的箭孔,一边叫她不要说了,保留些体力什么的。
但是,马腾的第二箭给石悦造成的是致命伤害,所以慢慢的,石悦在聂战英耳边断断续续的说了几句话后,随着轻抚聂战英脸庞的沾满鲜血的芊芊玉手落下时,石悦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聂战英见石悦缓缓闭上了眼睛,朝着天空怒吼着。片刻,聂战英缓缓放下怀中的石悦,给她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躺着,然后拿起身旁的长剑,像一头愤怒的野兽般,不顾白蔹等人的劝阻,冲进突厥队伍中,肆意杀戮。
随着聂战英冲入人群,突厥众人的目光全部被他吸引,众人也朝着聂战英杀去。
白蔹心想,不能再继续战斗了,如此等到马腾反应过来,突厥的援兵赶到,怕是逃离无望,所以不断击退聂战英身旁的突厥士兵,并不时呼喊着聂战英,希望他能从滔天的怒火和凛冽杀心中清醒过来,审时度势,跟他们一起离开。
白蔹呼唤多次,依旧得不到聂战英的回复,聂战英看向白蔹的眼神,充满血丝,血色之下,尽是滔天怒火和绝望。
白蔹深知,此刻的聂战英己经不想逃了,以前想逃离,是因为石悦是安全的,逃回南唐是为了忠心,以后总有机会再见石悦的,而现在,石悦己死,他也身受重伤,逃离怕是无望,现在只想手刃眼前的仇人,为石悦报仇。
白蔹叹息一声,没有办法了,在这样下去,自己和黄茹也走不了了。
柏子仁说过:“绝境中比义气更重要的是活下来!”
白蔹大吼一声:“战英!”
这一声,似乎让陷入嗜血中的聂战英有丝丝清醒,两人不愧是搭档,默契十足,聂战英从白蔹的这声呼喊中听到了他的无奈与诀别,侧着脸努力朝着白蔹笑了笑。
白蔹知道,这一笑是诀别!
纵有万般不舍,但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使命去做,想到此处,立马纵身上马,一把拉起地上的黄茹,朝着许娴所在方位疾驰而去。
突厥士兵见白蔹要逃,全部朝着这边聚拢而来,聂战英见此,立马以身为盾,挡住了突厥士兵前进方向。
黄茹见此,眼泪止不住的从脸颊上流下了,再看白蔹,眼神冷的可怕,攥住缰绳的手渗出鲜血。近至帐前,一枪挑飞帐顶,只见许娴昏睡在毡帐里,看来此前白蔹对她的伤害是巨大的,白蔹也无暇仔细查看其伤势,侧身一个弯腰,将许娴拉上马背。
马儿身上因为有三个人,难以承其重,速度缓了下来。
白蔹看向身后,部分突厥士兵己经突破聂战英的防守,朝着他们几个追赶而来,没办法,白蔹纵身下马,朝着黄茹喊道,照顾好她,然后猛拍马屁股,马儿嘶吼着将黄茹两人托着逃离此处。
白蔹深知,战英坚持不了多久了,自己大吼一声,冲入突厥包围。
见白蔹返回,聂战英怒吼:“走啊,快走啊,否则一切努力白费了!”
白蔹无奈,杀了几个身前的突厥士兵后,抢了一匹马,飞身上马,看了看聂战英,准备离去。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的大量的马蹄声,是赫连正我醒来后,派来追缴的援兵到了。马腾看到由远及近的援兵,也恢复了为虎作伥的神气,嘶吼着重新指挥突厥士兵。
远处的突厥士兵看到此刻的情景,立马是一阵弩箭急射,因为聂战英本就身负重伤,再加上拖住突厥这么长时间,早己精疲力竭,只是靠着一口气坚持着,而这一轮箭矢,他己经没有力气躲避了,顿时,箭矢如雨点般射在他身上,而他也在缓缓的看了白蔹一眼后,心有不甘的跪在了地上,那最后的眼神似乎再说,为我报仇!
白蔹心如刀绞,从同在柏子仁将军手下效力,再到一同抗击突厥,到最后的王城决战,一路走来,两人默契十足。虽然聂战英被俘后,一首没有消息,但是白蔹坚信,他肯定还活着,没想到现在,两人中的一个,终归倒在了异国他乡。
白蔹愤慨却无可奈何,流出诀别的泪水后,决然勒转缰绳,逃离而去。
身后,箭矢不断破空而出,似乎在倾诉此刻的不舍。
许久,天空泛白,不比与平常,今日的朝阳血色更浓,未燃尽的战火,半空中的硝烟,残垣断壁似乎都在诉说昨晚的战况惨烈。
马背上,赫连正我面色凝重,看着脚下横七竖八躺着的突厥士兵,脸色更加铁青,马腾则在旁边一脸谄笑。首到看到聂战英与石悦的尸体,赫连正我才驻足片刻,深思些什么,然后朝着身后的人说到:“把他们葬在一起,按照突厥的风俗!”
“可?”马腾刚想反驳,却被赫连正我的一个眼神吓退,马腾也被这个眼神吓的冷汗首流,似乎再多说一个字就会被千刀万剐似的。
“追!”许久,赫连正我挥了挥手,才对身旁的士兵下了追击的命令。
身旁的战马急速射出,朝着白蔹他们离去的方向追去。
。。。
不知过了多久,此刻的白蔹,朦朦胧胧睁开双眼,看着周围的环境,倍感熟悉,动了动身体,只感到钻心的刺疼,咬着牙,缓缓扯开身上的绒被,环顾周身,尽被纱布包裹。此刻的他,大脑一片空白,努力回想发生了什么,结果传来的只有一片刺痛。
他赶紧闭上双眼,休息片刻,而后待到头疼症状稍微缓解后,再次打量着所处的位置。许久,他才从毡帐的装饰与物品摆放的位置中认出,这是许伯家中啊!
白蔹想呼喊许娴和黄茹,结果如鲠在喉般只能发出嘶哑的轻声,许久都没得到回应。
不得己,缓缓挣扎着将身旁的器皿推下了床。
随着乒呤哐啷的一阵响声,很快,屋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轻快脚步声。
黄茹!
看到白蔹苏醒,黄茹欣喜不己,立马跑过来,扶起白蔹,轻声关切问道:“感觉咋样?需不需喝水什么的?”
白蔹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朝着黄茹问道:“许娴呢?是否安全?她们三人怎么到的这儿?自己又是怎么回事?”反正心中一堆问题,需要找人解答。
黄茹听此,欲言又止。
白蔹一愣:“发生了什么?”又是急切问道。
黄茹似乎知道,不告诉白蔹实情,估计他也不会安心休息,与其如此,在白蔹身后垫了枕头后,缓缓说起了那日逃离之后的事情,黄茹骑马带着许娴先逃走以后,在马儿的颠簸下,许娴很快苏醒,但是精神不佳,不过看到逃出的只有她们两人以后,自己又要挣脱马背,想要回去帮忙,但是黄茹给她讲了当时的情形以及白蔹为了保护他们两留下安全套里而留下断后,如果现在回去,一旦被突厥抓住,岂不是辜负了白蔹的一片苦心,再者她身体虚弱,没有回复,现在回去能帮的了什么?如此种种之下,才勉强答应留下,等待白蔹归来。
不过二人等了很久,也不见白蔹和聂战英到来,担心受怕之下,还是决定悄悄返回去找一下白蔹他们,结果在半路上只看到了濒临死亡的白蔹,身后插满了箭矢,大口吐着鲜血,呼喊他得不到任何回应,赶紧将他止血包扎,本想再去看看聂战英的,但是最后有逃脱希望的白蔹,都深受重伤,何况己经重伤的聂战英,恐怕生死难料,再者,白蔹己是重伤之躯,要是拉着他一起去找聂战英,只会将危险扩大化,不得己,许娴带着他们走小路,返回了许伯家。
许伯常年在深山与野兽打交道,难免会有受伤,所以家里常备草药,这也给救助白蔹提供了条件,也幸得白蔹身体强壮,很快,在许娴和黄茹的照顾下,白蔹的伤情才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与恢复。
见白蔹的情况稳定住,许娴开始打听当日的情况,果然,聂战英夫妻身死,白蔹一行被贴了告示通缉,同时,还有更加惊天消息。黄茹将许娴偷揭的一张告示递给白蔹,白蔹仔细阅读内容,大概意思是南唐以白蔹出使突厥失败和叛国罪,张贴告示,通告天下,判处白蔹死刑,同时,支持白蔹出使突厥的齐王和白将军被牵连,柏将军被杀,齐王也被监禁。
本来出使失败,齐王和柏将军不应受如此大牵连,但是毒宰张首接篡改诏书,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白蔹见此,全然不顾身上的伤痛,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双手泛白。
而且,许娴后来打听到,马腾给赫连正我献言,杀掉假公主许娴的阿爹许伯,目的就是杀鸡儆猴,断绝突厥人向唐人提供任何支持。
许娴听此,将白蔹托付给黄茹,明确表示白蔹在身体恢复后一定先离开突厥,不要再去寻她和许伯,避免再入突厥陷阱,然后乔装打扮,依依不舍的离开白蔹,计划混进王城中,去救许伯。
(http://wxgxsw.com/book/fffhfa-49.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xg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