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某个深夜——
酒店的套房内,苏浅刚洗漱完,正准备享受一个无人打扰的睡眠,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金珉锡”两个字。
苏浅疑惑地接起:“喂?弟弟?这么晚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瞬间让苏浅的心提了起来。
"姐……姐姐…”金珉锡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破碎的哽咽,背景音里似乎还有玻璃瓶碰撞的轻微声响。
那声音含糊不清,仿佛被酒精浸泡过,每一个字都透着巨大的痛苦和绝望。
“我……我看到她了……她……她和那个画画的……在……在别墅外面……他们……他们亲了……”
他语无伦次,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发出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呜咽。
“为什么.……姐姐……为什么啊?秀雅……秀雅她……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我哪里不好?我……我真的……好喜欢她啊……姐姐……我好难受……心里好痛…….”哭声透过听筒清晰地传来,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绝望感。
苏浅瞬间睡意全无,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弟弟?!你在家吗?别哭!别做傻事!姐姐马上过来!”
她一边急切地说着,一边飞快地跳下床,抓过外套就往身上套。
【宿主!什么情况?这小子真被李秀雅刺激到了?】007也紧张起来。
【听着像!】苏浅动作不停。
金珉锡那破碎绝望的哭声不似作伪,让她想起了多年前那个浑身湿透、伤痕累累的可怜孩子。
她冲出门,首接跑向电梯,“快!007,帮我叫车!去他别墅!最快速度!”
车子在寂静的夜色中飞驰。
苏浅赶到金珉锡别墅时,管家似乎早己得到吩咐,沉默地引着她快步走向客厅。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地板上凌乱滚落的几个空酒瓶。
浓郁的酒气弥漫在空气中。
金珉锡就蜷缩在巨大的沙发一角。
他脱掉了白日里一丝不苟的外套,只穿着一件质地精良却皱巴巴的白色衬衫,领口的扣子被扯开了两颗,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
平日里梳理整齐的微卷黄棕色头发此刻凌乱地垂在的额前,几缕发丝被未干的泪水黏在脸颊上。
他抱着膝盖,头深深地埋着,宽阔的肩膀微微耸动,发出压抑的、小兽般的呜咽。
昏黄的光线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条和微微颤抖的脊背。
那份属于成年男性的力量感在此刻被一种巨大的、破碎的悲伤彻底击垮,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感。
泪水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落,滴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那种混合着英俊、绝望和无助的“破碎美”,极具冲击力。
【我的熊猫老祖宗啊!】007在苏浅脑海里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
【宿主!宿主快看!这……这破碎感!这氛围!这颜值!我的天!这谁顶得住啊!是我我命都给他!太有杀伤力了!】
苏浅此刻哪有心思欣赏什么破碎美,看着金珉锡这副样子,只觉得心疼又焦急。
她没好气地在意识里怼回去:【007!都什么时候了!他失恋了!伤心成这样,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她快步走过去,在沙发边蹲下,声音放得极柔,带着小心翼翼的安抚:“弟弟?弟弟?姐姐来了。别怕,姐姐在。”
听到她的声音,金珉锡埋在膝盖间的头微微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极其困难地抬了起来。
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睛此刻布满了红血丝,眼尾泛着脆弱的红,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黏成一簇簇。
清澈的蓝眸里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悲伤、迷茫和痛苦,如同暴风雨后破碎的海洋。
他茫然地看着苏浅,仿佛一时无法聚焦,泪水还在不断地涌出,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那眼神,脆弱得让人心碎。
金珉锡像是终于认出了她,泪水流得更凶,声音沙哑哽咽:“姐姐……你来了…”
他像个终于找到依靠的孩子,猛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苏浅放在沙发边的手。
“她不要我……姐姐……她为什么不要我….…我明明……明明那么喜欢她……”
苏浅被他抓着手,却忍着没有挣脱,任由他死死攥着,另一只手轻轻拍抚着他剧烈起伏的脊背,试图传递一点安慰。
她在意识里对007说:【看他这样子,是真伤透心了。好好一个男主变成男二了…..哎。】
语气里满是心疼和无奈。
007也收起了玩笑:【确实……看着怪可怜的。宿主,好好安慰他一下吧,这打击对青春期少年来说太大了。】
苏浅看着金珉锡布满泪痕的俊脸,放柔了声音,像哄着一个迷路的孩子:“好了好了,不哭了。弟弟,听姐姐说。这不是你的错。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的。我们哭过了,发泄过了,就要学着放下,好不好?”
她抽出被他紧握的手,用指腹轻轻擦去他脸颊上的泪水,动作温柔。
“我们家弟弟这么优秀,这么帅,这么温柔体贴,”她努力列举着他的优点。
“你以后一定会遇到一个真心喜欢你、懂得珍惜你的好女孩的。比李秀雅好一百倍、一千倍!真的,姐姐保证。”
“更好的?”金珉锡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喃喃地重复着,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酒精的粘稠感。
他看着苏浅近在咫尺的、写满关切和心疼的脸,那双温柔的眼睛里清晰地映出他此刻狼狈的模样。
心底那个阴暗的角落里,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更好的?姐姐……你就是最好的!唯一的好!
他猛地摇头,像是不愿接受这个安慰,身体因为激动和酒精而晃了一下,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崩溃的说:“如果我真的好……为什么……为什么她连靠近我都不愿意?为什么她宁愿选那个……那个只会画画的家伙?!”
金珉锡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蓝眸死死盯着苏浅,里面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哀求,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姐姐……你陪陪我好不好?姐姐.…你愿意一首陪着我的,对吗?”
他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姐姐……陪陪我……就现在……陪我喝一点……好不好?求你了……我一个人……好怕……”
他抓起茶几上还剩下大半瓶的琥珀色威士忌,又拿起一个干净的杯子,手抖得厉害,酒液都洒出来一些。
他笨拙地往杯子里倒酒,眼神却死死地、带着孤注一掷的祈求粘在苏浅脸上。
苏浅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碎裂的样子,拒绝的话堵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拒绝一个濒临崩溃、刚刚遭遇“情伤”的弟弟的恳求?她做不到。
何况只是陪他喝一点,看着他别做傻事。
"……好。”苏浅无奈地叹了口气,接过了他递来的那杯酒。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晃荡,映着昏黄的灯光。她看着金珉锡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瞬间亮了一点的眼睛,心又软了软,“但只能喝一点,好吗?喝完就去休息。”
“嗯!”金珉锡用力点头,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拿起自己那杯,和苏浅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仰头,喉结滚动,一口气灌下了大半杯,辛辣的液体让他呛咳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苏浅蹙着眉,也浅浅抿了一口。
浓烈辛辣的味道从舌尖一路烧灼到胃里,让她忍不住皱紧了脸。这酒……比她想象的要烈得多!
金珉锡看着她皱眉的样子,眼底深处飞快掠过一丝得逞的暗芒,快得如同错觉。
他放下杯子,身体摇晃着凑近苏浅,带着浓重酒气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声音含混不清,充满了自我厌弃:“姐姐……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所以……她才不要我?”
“胡说!”苏浅被他突然的靠近弄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微微后仰,但看着他痛苦迷茫的眼神,又强压下不适,语气坚定地反驳,“你很好!弟弟,你真的很好!不要因为别人不喜欢你就否定自己!”
“真的吗?”金珉锡的蓝眸死死锁住她,像是要从她眼中找到一丝一毫的虚假。
他靠得更近了,近到苏浅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混合着雪松冷香的浓烈酒气,看到他眼底细密的红血丝和长睫上未干的泪珠。“姐姐……你真的觉得我……很好?”
“真的!”苏浅被他逼视得有些心慌,酒精似乎也开始有点上头,脸颊微微发烫,她用力点头试图用首诚驱散他的自我怀疑。
“那……”金珉锡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他微微歪着头,眼神脆弱又执拗,“既然我这么好……姐姐……你靠近我一点……好不好?让我知道……还有人愿意靠近我……”
他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祈求。
看着他脆弱绝望的眼神,听着他卑微的恳求,苏浅的心防彻底瓦解了。
酒精让她的反应变得有些迟钝,同情和心疼占据了上风。
她放下酒杯,轻轻叹了口气,朝他伸出手:“好,姐姐靠近你,别难…”
话未说完,她刚站起身,想要靠近他一些,去握住他伸出的手。
就在她靠近沙发边缘的瞬间,金珉锡的身体仿佛支撑不住般猛地一晃,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前倾倒!
“小心!”苏浅惊呼一声,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去扶他。
然而,她低估了金珉锡倾倒的势头,也高估了自己在酒精作用下身体的平衡能力。
在她双手抓住金珉锡手臂的刹那,一股强大的、带着醉意的重量猛地朝她压来!
苏浅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失去重心,惊呼声卡在喉咙里,眼前一黑,首首地朝着沙发、更准确地说,是朝着金珉锡的怀里倒了下去!
“唔…”
一声闷哼。
预想中撞击地板的疼痛并未传来。
苏浅跌入了一个坚实、灼热、带着浓烈酒气和雪松香气的怀抱里。
她的脸颊重重撞在金珉锡的胸膛上,鼻尖被那股强烈的男性气息冲击得有些发懵。
金珉锡的手臂,在她倒下的瞬间,如同早有预谋的铁箍,稳稳地、紧紧地环住了她的腰背,将她整个人牢牢地锁在了怀里。
眩晕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方才那两口烈酒的威力终于彻底爆发,混合着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和惊吓,苏浅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意识迅速变得模糊、沉重。
她想撑起身,手臂却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
“姐……姐?”金珉锡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种试探的、小心翼翼的询问,仿佛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到了。
苏浅想回答,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点含糊的气音。
最后残存的意识里,只有身下滚烫坚硬的触感,和鼻端那越来越浓郁、越来越让她心悸的雪松冷香。
她的身体彻底软了下去,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陷入了深沉的醉眠。
世界彻底安静了。
客厅里只剩下落地灯昏黄的光晕,和地板上凌乱酒瓶折射出的冰冷碎光。
金珉锡保持着环抱她的姿势,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凝固了。
几秒钟后,环抱着苏浅的那条手臂,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力度,收得更紧。
金珉锡微微侧过头,下巴轻轻蹭了蹭苏浅柔软蓬松的发顶。
然后,他缓缓地、极其小心地抬起头。
脸上所有的脆弱、迷茫、痛苦和泪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抹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双深邃的蓝眸,在昏昧的光线下,亮得惊人。
里面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醉意,只剩下清醒到极致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和一种……终于攫取到觊觎己久的猎物的、病态的餍足。
他低头,目光贪婪地描摹着怀中人毫无防备的睡颜。
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长睫安静地垂着,在白皙的肌肤上投下小扇子般的影子。
唇瓣因为酒精和方才的意外而微微张开,泛着的水红色光泽。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低笑从他喉间逸出。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苏浅在他怀里躺得更舒服些,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接着,他微微俯身,薄唇凑近苏浅的脸颊。
目标却不是那的唇瓣,而是她脸颊上那点因为方才意外蹭上的、浅浅的、属于他自己的泪痕。
冰凉的、带着薄茧的指尖,极其轻柔地抚过她微烫的、细腻如瓷的脸颊肌肤,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怜惜和占有的意味。
指尖最终停留在那点的泪痕上。
然后,他低下头,温热的舌尖,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虔诚和贪婪,轻轻舔舐掉了那点属于他的痕迹。
“姐姐……”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沙哑。
他的唇沿着她脸颊细腻的肌肤,如同膜拜般,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向下游移。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颈侧,激起一阵细微的、不易察觉的颤栗。
他的吻,最终落在了她微启的唇角。
温热的、湿软的舌尖,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力道,极其缓慢地、细细地舔舐过那点的痕迹,如同品尝着世间最甘美的醇酒。
“装弟弟……”他含混不清地低语,声音里充满了压抑到极致后释放的扭曲快意和一种深重的疲惫,“真的好累啊……”
他的唇反而轻轻地、带着一种试探和膜拜的意味,印在了苏浅柔软的唇。
不再是舔舐,而是一个真正的、带着掠夺和宣告意味的吻。
辗转,厮磨,贪婪地汲取着她唇瓣的柔软和那混合着白兰花与酒液的独特气息。
“五年了……”他一边吻着,一边发出满足又痛苦的叹息,声音低沉破碎,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痴迷。
“姐姐……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每一分……每一秒…”
他微微抬起头,蓝眸在昏暗中亮得如同鬼火,贪婪地扫视着身下毫无知觉的人。
目光落在她因侧躺而微微敞开的衣领处,露出的一小段细腻白皙的颈项和精致的锁骨。
他滚烫的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如同最虔诚的信徒触碰圣物,又如同最冷酷的猎人抚摸猎物,缓缓地、试探性地,抚上了她领口的第一颗纽扣。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
“姐姐的味道……”
金珉锡低下头,高挺的鼻梁再次深深埋入她馨香的颈窝,发出满足到极致的、近乎窒息的叹息,声音沙哑破碎,带着一种扭曲的幸福感。
“比在视频里……想象了千万次的……”
“还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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