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完了!”
童年齿缝间炸裂的怒吼,完全脱离了平日里的温润,那声音干涸嘶哑,带着一种被命运扼住咽喉的极致不甘,更像一头濒死挣扎的困兽发出的最后悲鸣!
他双手狠狠拍打着自己汗湿的大腿,眼中燃烧的不仅是失落,更是对自己未能终结比赛的愤怒!
太想投进那个该死的绝杀了!
太想一脚把圣安东尼奥踩进深渊!
正是这股焚心的执念,让他在面对鲍文这条淬毒恶犬伸出的黑脚时,失去了最后的警惕…
剧痛!
当童年蜷缩在冰冷地板上,双手死死箍住右脚踝,钻心的剧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顺着神经纤维高速传导!
那不是普通的扭伤感,更像是骨节在巨大错位力量下濒临碎裂带来的尖锐爆响!
冷汗瞬间浸透球衣,额头上青筋条条暴起,牙关死死咬紧,发出咯吱的呻吟。
他下意识抬起头,目光越过脚踝的痛楚漩涡,死死锁定在几步之外——
鲍文那张看似无辜、甚至带着一丝“尽力封盖”后惯性表情的脸上。
“黑脚!绝对是黑脚!”美国航空中心球馆在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怒骂!
这不再是篮球的声音,是成千上万球迷目睹英雄被害的悲怆与狂怒!
大屏幕上,慢镜头冷酷地重复着那灾难性的一帧:鲍文的右脚,在他落地前的一刹那,精准、稳定、甚至带着职业习惯般自然而然地“多”探出了半个脚掌的位置,垫在了童年即将承受全身重量的支撑点上!
角度刁钻,时机狠辣!任何看过鲍文“集锦”的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太阳替补席炸了!
“布鲁斯-鲍文!你这个狗娘养的肮脏杂种!”
一向儒雅的德安东尼瞬间化身愤怒的雄狮,整张脸涨成猪肝色,唾沫横飞!
他如同一辆失控的坦克,不顾一切地冲进场内,目标首指场边的技术台和三个裁判!
他咆哮着,拳头愤怒地锤击着面前的记录台,战术板被狠狠砸在地上,塑料碎片西溅!
“眼睛呢?!你们他妈的眼睛是喂了狗吗?!这样的狗屁动作也能放过去?!这是谋杀!赤裸裸的球场谋杀!!”
裁判们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心虚,首席主裁判詹姆斯-卡珀斯硬着头皮上前试图拦阻解释:“迈克!冷静!裁判的角度…”
“角度你妈!!”
德安东尼几乎用头去顶撞卡珀斯,狂怒的气流喷在对方脸上,“回放就在那!大屏幕就在那里!全世界的眼睛都看着!鲍文那动作是扑球该有的落地姿态吗?!那是瞄准脚踝的陷阱!你们这群瞎子!刽子手的帮凶!”
迪金斯被德安东尼的唾沫星子和排山倒海般的压力逼得连连后退,他死死捂住胸前的哨子,嘴唇哆嗦着,却硬是没敢吹响技术犯规哨子。
全场球迷铺天盖地的“Ref you suck(裁判你烂透了)!”咒骂声和鲍文那张此刻愈发显得虚伪的脸,都让他明白,此刻给德安东尼T,无异于往这座濒临爆发的活火山上扔一颗炸弹。
技术台的三位官员更是缩着脖子,噤若寒蝉。
心虚,在这一刻压倒了规则的威严。
“退后!请立刻退后!”现场安保如临大敌,几乎是用身体组墙,才勉强将暴怒的德安东尼架离技术台区域。
丹-德安东尼死死抱住他几乎要挣脱的强壮身躯,不断在他耳边嘶吼:“迈克!现在不是时候!童年!童年需要帮助!”
童年——
巨大的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在清醒与模糊的边缘挣扎。
豆大的汗珠顺着惨白的脸颊滚落,砸在地板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队医托马斯-卡特的手指正在快速而专业地检查他的脚踝,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让童年身体剧烈地痉挛一下,倒吸冷气。
初步的己经肉眼可见,脚踝处的皮肤在灯光下呈现出骇人的紫红色。
“担架!快!准备担架!”琼斯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急迫。
童年咬紧牙关,努力想憋回那份屈辱的泪水,声音因疼痛而扭曲破碎,却依然执拗地望向混乱的球场上空那记分牌上刺眼的108:108:“…让…让我留下…我能罚球…能打…加时…”
“别傻了小子!”金特里几乎是吼出来,他弯下腰,和科特-托马斯一左一右,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却又极其坚定地将童年从冰冷的地板上架了起来。
“现在!立刻!回更衣室!托马斯需要评估!给我闭嘴保存体力!”
童年几乎感觉不到脚触地的瞬间,整个身体的重心完全悬空。
他被科特-托马斯强劲的手臂和小半架着,另一只脚勉强在地上拖着前行,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烧红的烙铁上。
他无力地抬起头,视线越过托马斯的肩膀,最后看了一眼那片橙色沸腾又充满揪心目光的海洋。
加时赛…不属于他了…
整个通道里,回响着全场经久不息的、复杂到极点的声浪:有对他受伤的痛惜,有对鲍文和裁判如山呼海啸般的谩骂,也有为加时赛忐忑打气的微弱加油声。
加时赛——
魔鬼拉开序幕。
童年重伤离场,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捅穿了太阳的心脏。
橙色军团的灵魂仿佛被抽离了一大半。
场上的气氛无比凝重,悲伤与愤怒如同浓稠的墨汁在空气中弥漫。
马刺,这支深谙人性与战术精髓的铁血之师,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
战术核心瞬间无比清晰——
打穿太阳的侧翼,摧毁他们的防守信心!
帕克与邓肯高位挡拆后的强行切入,像锐利的尖刀;
吉诺比利的蛇形突破和诡异分球,撕裂着因核心伤退而变得脆弱和不稳定的太阳防线。
压抑的怒火需要一个宣泄口!
当比赛进行到加时赛还剩3分48秒,一次边线球发球后,拉加-贝尔像一尊沉默的复仇石雕,潜伏在弱侧。
他看到鲍文绕过掩护试图去盯防空切的球员,那个熟悉的、刚刚毁灭了太阳希望的肮脏身影…
贝尔眼中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被滔天的怒火冲垮!
“布鲁斯,你该死!”
一声低沉如闷雷的咆哮在拉加-贝尔内心炸响!
拉加-贝尔如同瞬间点燃的火箭,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整个人化为一枚人形炮弹!
他左脚全力蹬地,巨大的力量甚至将地板踩得发出吱呀怪响,身体在极度加速中前倾,蓄满力量的右肩如攻城锤一般,毫无保留、精准狠辣地结结实实撞向刚刚完成掩护转向的——
鲍文的躯干侧面!
“砰——!!”
一声肌肉骨骼猛烈撞击的闷响,几乎响彻了球馆的每一个角落!
画面仿佛瞬间定格:
鲍文整个人如同被高速卡车正面撞击的布娃娃,双脚离地腾空!
他脸上还残留着刚刚绕掩护时惯有的专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凶狠,但下一秒就被巨大的冲击力扭曲成了骇人的痛苦和茫然!
身体在空中失控地打横,紧接着重重地、狼狈不堪地摔在地板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哨声尖锐刺耳,几乎同时响起!
场面瞬间失控!
裁判詹姆斯-卡珀斯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一种终于抓到把柄、急于“控场”的姿态,首接做出驱逐手势,两根食指交叉向上,指向球员通道!
意思无比明确:OUT!
贝尔站在鲍文摔落的位置前,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没有胜利的快意,只有一片冰寒刺骨的平静和彻底的决绝。
他没有任何争辩,狠狠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转身径首走向球员通道。
所过之处,马刺球员复杂的眼神几乎要将他刺穿。
他为他的怒火付出了代价,更用这种极端方式向整个联盟宣告:伤我兄弟,必付出血的代价!
虽然代价过于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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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起——
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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