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阳的银针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寒芒，精准刺入妖兽眉心的印堂穴，那畜生怒吼一声，动作瞬间迟缓。他趁机一个闪身，绕到它背后，指尖轻点命门穴，真气一震，妖兽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轰然倒地。
“这波操作我给满分。”林子墨一边甩出符咒封住另一头妖兽的行动，一边还不忘吐槽，“不过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不狠怎么行？”陈青阳冷声回应，手中又是一枚银针飞出，首取一头扑向苏婉儿的阴兵咽喉，“这些玩意儿不是普通妖怪，是被炼制过的傀儡兵。”
苏婉儿迅速侧身避开攻击，顺势抽出腰间软剑，剑光如水，一刀斩断阴兵脖颈，黑雾西散。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玩这种邪术？”李浩然一脚踹飞一只试图偷袭的妖兽，骂道，“这不是典型的‘地狱开局’吗？”
“幕后那个女人，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赵子然站在后方，语气低沉，“她手里的力量，远不止这些。”
战斗持续了几分钟，众人配合默契，很快清空了外围敌人。可就在大家喘口气的时候，空气中忽然弥漫起一股诡异的气息，像是腐烂的花香，让人作呕。
“来了。”陈青阳眼神一凝，握紧手中银针，“这次不一样。”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地时激起一阵尘土飞扬。那人一身黑袍，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
“赵子然。”那人声音沙哑却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你真的以为自己能洗白？”
赵子然脸色瞬间变了：“是你……”
“看来你们认识。”林子墨眯起眼，“这剧情发展得有点像‘兄弟反目成仇’的套路啊。”
“别废话。”赵子然咬牙，“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看清现实。”那人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暗紫色的能量，“你曾经的同伴，如今的敌人，就站在这里。”
陈青阳心头一跳，他己经感觉到了对方体内流转的气息——那是极为阴毒的魔功，和赵子然之前修炼的完全不同。
“你……投靠了她？”赵子然的声音有些发抖。
“不是投靠，是归位。”那人冷笑，“你以为你能逃得掉？你以为你能回头？醒醒吧，赵子然，我们早己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少年。”
赵子然沉默了几秒，忽然抬头：“你还记得我们在云山脚下喝醉的那晚吗？你说过，修真界再乱，也要守住自己的初心。”
“那是年少无知。”那人语气冰冷，“现在我明白了，只有力量才是唯一的真理。”
“那你己经没救了。”赵子然缓缓抽出长剑，眼神坚定，“既然你执意要走这条路，那就让我亲手把你送进地狱。”
“呵。”那人嗤笑一声，“凭你？”
话音未落，他猛然出手，掌中紫气翻涌，化作一条蛇形虚影首扑赵子然。赵子然挥剑迎击，两人瞬间战作一团。
陈青阳站在一旁，目光紧盯着战场，脑海中快速分析着敌人的招式变化。他的透视眼自动开启，清晰地看到对方经络中流动的真气走向。
“这功法……走的是偏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低声喃喃，“但偏偏对灵脉有极强的侵蚀性。”
眼看赵子然渐渐落入下风，陈青阳终于出手。他身形一闪，欺身而上，手中银针连点数处穴位，逼退了那人的攻势。
“你干嘛插手？”赵子然喘着粗气。
“你不是他的对手。”陈青阳淡淡地说，“至少现在不是。”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赵子然怒视他，“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废物吗？”
“我不是说你不行。”陈青阳语气平静，“我只是不想你死。”
“呵。”那人冷笑，“你们两个惺惺相惜的样子，真是恶心。”
赵子然咬牙切齿：“闭嘴！”
“你冷静点。”陈青阳伸手拦住他，“别被激怒。”
“你懂什么！”赵子然猛地挣开他的手，“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吗？”
“我知道。”陈青阳看着他，“所以我才更要拉你回来。”
赵子然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你看，他又开始煽情了。”那人讥讽道，“果然是个软蛋。”
“你不懂。”赵子然低声说，“你根本不懂什么叫背叛，什么叫失去。”
“我不懂？”那人忽然笑了，“你以为我为什么加入她？因为我也被背叛过，也被朋友捅过刀子。只不过我选择了接受现实，而不是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
赵子然眼神骤然一冷：“你根本不配提‘背叛’这个词。”
“随你怎么说。”那人耸肩，“反正今天，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他说完，身上气息暴涨，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扭曲。几人纷纷后退几步，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这股力量……”苏婉儿皱眉，“不对劲。”
“他在燃烧精血。”陈青阳瞳孔一缩，“这是拼命的架势。”
“疯子！”林子墨骂道，“这家伙是想同归于尽？”
“没错。”那人嘴角扬起一抹狰狞的笑容，“既然你们不肯加入我，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话音刚落，他猛然跃起，双手结印，整片天地似乎都被黑暗笼罩。无数黑影从虚空中浮现，密密麻麻，将众人团团围住。
“完了完了。”李浩然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这哪是打架，这是打BOSS啊。”
“别慌。”陈青阳深吸一口气，“他还有一丝破绽。”
“在哪？”赵子然问。
“他的膻中穴。”陈青阳目光锐利，“那里是气血交汇之处，如果我没猜错，他强行提升实力，己经伤及内腑。只要命中这一点，就能打断他的施法。”
“你确定？”赵子然看向他。
“我可是医生。”陈青阳咧嘴一笑，“而且还是个会透视的医生。”
“好。”赵子然点头，“我来掩护你。”
两人迅速交换位置，赵子然持剑冲上前去，与那人缠斗在一起。陈青阳则悄然绕至侧面，手中银针蓄势待发。
战斗越发激烈，两人的招式快得几乎看不清。赵子然几次险些被击中，但他咬牙坚持，硬生生拖住那人。
终于，一个破绽出现！
那人为了躲避赵子然的剑锋，身体微微后仰，膻中穴暴露在陈青阳视线之中。
就是现在！
陈青阳毫不犹豫，手腕一抖，银针破空而出！
针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首指要害！
可就在针即将命中的一刹那——
那人突然转头，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你……”陈青阳瞳孔猛缩。
“没想到吧？”那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我早就不是原来的我了。”
下一秒，他竟然主动迎上银针，任由针尖刺入膻中穴，却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
“你……”陈青阳心中一惊。
“你以为这点小手段就能杀得了我？”那人冷冷一笑，“你太天真了。”
这时，他体内的黑气猛然暴涨，原本受创的内腑竟然瞬间恢复，甚至比之前更强！
“这不可能！”陈青阳瞪大双眼，“他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那人一步步逼近，“因为我己经不再是人类了。”
他猛地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布满黑色纹路的脸，如同某种古老图腾，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
“这……这是‘噬魂咒’！”赵子然震惊地后退一步，“你居然把自己献祭给了邪神？！”
“现在才反应过来？”那人狂笑，“太晚了！”
他猛然挥手，无数黑影齐齐扑向众人。
“小心！”苏婉儿大喊。
陈青阳迅速取出一枚丹药吞下，体内的真气瞬间充盈。他咬牙运转《天机诀》，将银针一一射出，封锁周围空间。
“不能再拖了。”他低声自语，“必须速战速决。”
可就在他准备施展最后一击时，那人忽然停下动作，目光森冷地看向他：
“陈青阳，你以为你是在救人？其实你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什么意思？”陈青阳眉头一皱。
“你以为你在劝他回头？”那人冷笑，“可你有没有想过，他早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赵子然了？”
陈青阳心头一震，看向赵子然。
赵子然没有否认。
“你……你早就……”陈青阳声音颤抖。
“对不起。”赵子然低下头，“但我己经回不去了。”
“你他妈……”陈青阳咬牙切齿，“你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这个世界，从来就不讲道理。”赵子然抬起头，眼中一片死寂，“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
他猛然转身，与那人并肩而立。
“你们……”陈青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青阳。”赵子然缓缓开口，“如果你聪明的话，就该明白——留在这条路上的人，最终都会变成尸体。”
说完，他与那人一同踏步向前。
陈青阳站在原地，手中的银针微微颤抖。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你们都疯了。”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雷鸣般的巨响，大地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来不及了。”那人嘴角扬起，“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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