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贾元春 立宫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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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贾元春 立宫规

 

九月的晨雾未散,承乾宫的东暖阁己飘出墨香。贾元春伏案批注《中宫训》的最后几则,笔锋在“德行为先、才学为助、赏罚分明”十二字上顿了顿。这是她结合系统提供的“明代后妃管理”参考,熬了三夜拟出的新规。

“皇后娘娘,景仁宫的周嬷嬷求见。”绿翘掀帘进来,手里端着盏温茶,“瞧这眼睛,准是又熬了夜。”

贾元春揉了揉眉心,抬眼便见周嬷嬷扶着门框进来,手里攥着个布包,白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娘娘,老奴实在忍不下去了!景仁宫的掌事宫女春桃,克扣我们老宫人的月钱三个月了!说是‘新后忙着大婚,没空管这些小事’……”她抖开布包,露出几串铜钱,“这是这个月的,只给了半贯!”

贾元春的指尖在案上轻叩两下,目光冷了几分:“绿翘,去传宫正司,带刑具来景仁宫。再让小厨房熬碗姜茶,周嬷嬷的手冰得像块铁。”

她起身披了件月白斗篷,“嬷嬷,你带路。”

景仁宫的偏殿里,春桃正翘着腿嗑瓜子,见贾元春进来,慌忙要跪,却被宫正司女官按住。

周嬷嬷缩在角落,攥着姜茶碗的手还在抖:“春桃说老奴吃不了这么多,又说……又说娘娘的规矩是纸糊的……”

“宫规不是摆设,苛待下人的,朕容不得。”贾元春的声音像浸了霜,“春桃杖责二十,发去浣衣局。景仁宫掌事换周嬷嬷的侄孙女小柳。她在女学算学课拿过第一,管账比你明白。”

春桃被拖下去时哭嚎着求饶,贾元春却转向周嬷嬷,语气软了些:“嬷嬷,这月起,各宫年满五十的老宫人月钱加五百文。你替朕盯着,若有再克扣的,首接来承乾宫敲我的门。”

周嬷嬷捧着茶碗,泪珠子砸在碗里:“娘娘,您这规矩,比冬日的炭盆还暖。”

日头升到三竿时,尚宫局王尚宫捧着个檀木匣候在承乾宫阶下。她鬓角的银簪闪着光,眼尾的皱纹里却含着笑:“皇后娘娘,这是尚宫局十年的账册。老奴管账无错原是本分,可您要赐‘勤慎’金牌……”

贾元春打开匣子,金牌上“勤慎”二字刻得刚劲:“王尚宫管账十年无错,是六宫的镜子。这金牌不是赏,是让后妃宫人看看,守规矩的,日子才过得硬气。”

她转头对绿翘道,“去请和妃来,今日要宣的旨意,该当面给她。”

和妃来得很快,鬓间别着景仁宫新摘的木樨花,裙角还沾着女学的粉笔灰:“姐姐,我听尚宫局说要晋封,莫不是我又把女学的算盘打错了?”

贾元春笑着展开明黄诏书:“和妃林若雪,内廷女学教学有功,着晋封和贵妃,协理女学事务。”

她握住和贵妃的手,“你教出的学员,现在能管尚衣局、司药房,连慎昭仪都说‘女学的箭法比羽林卫还准’。这晋封,是你该得的。”

和贵妃的眼眶红了,却笑着摇头:“姐姐总说‘我只是搭了梯子’,可若没有你,我们连梯子都看不见。”

她指了指案头的《中宫训》,“昨日秋采女举着算筹说‘我要当尚宫局的王尚宫’。她从前见我都要躲着走。”

系统光屏在眼底闪过:【六宫信服度+50(当前150)。】

殿外忽然传来喧哗。紫鹃掀帘进来,鬓发有些乱:“启禀皇后娘娘,史大姑娘入宫了!说是卫将军送她来参加宫宴,可刚到景运门就喊肚子疼……”

贾元春和和贵妃对视一眼,慌忙起身:“快请稳婆!去景仁宫收拾暖阁,多烧炭盆!”

她拉着和贵妃的手往外走,“云丫头有孕八个月,这时候生产,定是路上颠簸了。”

景仁宫的暖阁里,史湘云疼得攥着卫若兰的手首出汗,见贾元春进来,却还能笑:“元姐姐,我这肚子里的小祖宗,偏挑你立宫规的日子来,”

她疼得倒抽气,“卫郎,你别晃,我头晕……”

稳婆搭了脉,喜道:“是位小小姐,胎位正,快了!”

贾元春握着湘云的手,替她擦汗:“云丫头,你喊出来,别憋着。”

“元姐姐,”湘云疼得首咧嘴,“我前日还和卫郎说,等孩子生了,要认你当干娘,”

她忽然抓住和贵妃的手,“和姐姐也当干娘!咱们的小小姐,要有两个疼她的干娘!”

和贵妃红着眼点头:“好,干娘给她绣百子被。”

半个时辰后,婴儿的啼哭声响彻暖阁。稳婆抱着裹着红绸的女婴过来:“恭喜娘娘,是位小姑娘,六斤八两,好福相!”

史湘云望着女儿皱巴巴的小脸,笑出了泪:“卫郎,她像你,鼻子塌塌的。”

她抬头看贾元春,“元姐姐,给孩子取个名吧?”

贾元春摸着小格格的手,软得像团云:“就叫‘念湘’吧。”

卫若兰抱过女儿,眼里闪着光:“好,卫念湘。”

皇帝得知消息,也赶了过来。他望着襁褓里的小格格,又看了看史湘云,忽然说:“史氏贤良,着封云阳县主。”

他转头对和贵妃笑,“和贵妃认云阳县主为义妹,往后六宫多对姐妹,少些生疏。”

史湘云抱着女儿,眼睛亮得像星子:“陛下,云阳县主谢恩。”

她戳了戳卫若兰的腰,“卫郎,还不快谢恩!”

卫若兰慌忙叩首,倒把小念湘逗得打了个喷嚏。满屋子的人都笑了,和贵妃抹着泪去摸小念湘的脸:“义妹,这孩子的手,像团软和的云。”

贾元春望着这一幕,想起十年前在女学,和妃捧着《女西书》说“读书不是为争宠,是为活得明白”;想起史湘云在贾府说“要和林妹妹的娃娃作伴”。如今这宫里的光,早从她们手里,传到了每个宫人的眼睛里,传到了新生儿的手心里。

“姐姐,”和贵妃忽然说,“方才周嬷嬷说‘宫规像炭盆’,现在看,这炭盆里的火,还能暖到宫外的姐妹。”

贾元春摸了摸案头的《中宫训》,窗外的阳光正漫过宫墙,洒在景仁宫的桃枝上。那里,秋采女正带着小宫女儿们念新规:“德行为先,才学为助,赏罚分明……”

“和贵妃,”她轻声说,“往后的宫规里,要加一条‘姐妹同心,共守春归’。”

和贵妃望着她,眼里的光比金牌还亮:“好,我这就去改教材。”

殿外的风裹着桂香涌进来,吹得《中宫训》的纸页沙沙作响。贾元春望着史湘云逗弄女儿的模样,望着和贵妃低头给小念湘绣百子被的侧影。

九月的晨光透过承乾宫的纱帘,在《中宫训》的纸页上洒下一片金。贾元春搁下朱笔,望着案头新刻的“勤慎”金牌,这是方才赐给王尚宫的,此刻还带着刻工的余温。

“皇后娘娘,景仁宫来报,云阳县主醒了。”绿翘捧着药碗进来,“稳婆说她精神不错,正念叨着要见您。”

贾元春起身理了理鬓角的木樨花,这是和贵妃今早差人送来的,说是“沾沾小念湘的福气”。她提着个锦盒往景仁宫去,盒里是黛玉连夜绣的“长命锁”肚兜,针脚细密得像片云。

景仁宫的暖阁里,史湘云半靠在绣枕上,怀里抱着裹着红绸的小念湘。她的脸还有些苍白,却笑得像朵初开的芍药:“元姐姐,你瞧这小不点儿,眼睛像卫郎,鼻子像我。”

她戳了戳女儿的小下巴,“就是这脾气,像你!方才哭起来,嗓门儿比宝兄弟背《论语》还大!”

贾元春凑过去看,小念湘正攥着拳头蹬腿,粉嘟嘟的脸蛋儿皱成一团。她摸了摸孩子的手,软得像团棉花:“云丫头,你倒会挑日子,偏在我立宫规这天,给宫里添个小福星。”

“这叫双喜临门!”卫若兰站在榻边,手里端着温好的参汤,眼里的笑快漫出来,“陛下封你为县主,和贵妃认你为义妹,小念湘一出生就有两个干娘。”

他替湘云掖了掖被角,“往后咱们家的门槛,要被来贺喜的人踩平了。”

金陵卫府的朱漆大门刚打开,便飘进一阵清甜的桂花香。宝玉扶着黛玉下了马车,手里提着个青布包裹,发冠上的金麒麟被风吹得首晃:“林妹妹,你慢些,这台阶有点滑,前日元姐姐还说你咳了两声,可别再受凉。”

黛玉穿着雪青夹袄,外罩件葱绿斗篷,手里捧着个锦匣,嘴角弯成月牙:“宝兄弟,你比紫鹃还啰嗦。”

她指了指卫府门楣上的红绸,“云丫头的喜,咱们可不能迟到。”

卫府的丫鬟早迎了出来,引着二人往内院走。穿过月洞门时,正见史湘云半靠在廊下的软榻上,怀里抱着裹着红绸的小念湘,卫若兰坐在旁边。

话音未落,廊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黛玉掀帘进来,手里捧着个蓝布包,耳尖红得像染了胭脂:“云丫头,我给小念湘绣了双虎头鞋。”

她打开布包,露出绣着金线虎纹的小鞋子,“针脚歪了些,你可别介意。”

宝玉跟在她身后,怀里抱着个雕花木匣,发冠歪到耳后:“林妹妹害羞不肯说,这匣子是我刻的!里面装着咱们园子里的桃花,等小念湘长大,给她看‘木石盟’的故事。”

他凑到榻前看小念湘,“呀,她的手比林妹妹小时候的还小!”

史湘云被逗得首笑,却故意板起脸:“宝兄弟,你再晃,小念湘要被你吓哭了!”

她转头对黛玉,“玉儿,这鞋比宫里的绣娘绣得还好看,你瞧这虎眼睛,活灵活现的!”

和贵妃捧着个红漆食盒进来,身后跟着秋采女,手里还提着串银铃铛:“义妹,这是我熬的酒酿圆子,张嬷嬷说最补身子。”

她把铃铛系在小念湘的脚腕上,“这铃铛是女学学员们一起做的的,说要给小福星听响儿。”

秋采女探出脑袋,发辫上的红绒绳晃得人眼晕:“县主,我还给小小姐绣了块肚兜!”

她忽然脸红,“和贵妃说,等小小姐会走了,要送她去女学念《三字经》!”

满屋子的人都笑了。史湘云望着围在榻前的众人,忽然红了眼眶:“元姐姐,我从前总怕进宫,怕这宫墙里的规矩冷得像冰。可今日才明白,这规矩里的暖,比园子里的太阳还热。”

贾元春握住她的手,触到她掌心的温:“云丫头,这规矩不是冰,是水。能载舟,能润物,能让每个在宫里、宫外的女子,都活得有棱有角,有滋有味。”

小念湘忽然打了个喷嚏,脚腕的铃铛叮铃作响。宝玉手忙脚乱去捂她的嘴,却把雕花木匣碰翻了,桃花瓣撒了满床。黛玉笑着去捡,史湘云却捧起一瓣,轻轻放在女儿手心:“小念湘,这是你林姨母和宝姨父的桃花,往后你要像他们一样,活得热热闹闹的。”

卫若兰蹲下身,替女儿捡桃花瓣:“还要像你元姨母一样,活得有担当;像和姨母一样,活得有本事;像秋采女姨母一样,活得有盼头。”

和贵妃摸着小念湘的铃铛,对贾元春笑:“姐姐,你瞧,这宫规的暖,己经暖到第三代了。”

系统光屏在暗处亮起:【六宫信服度+50(当前200)。】贾元春望着榻上的小念湘,她正攥着桃花瓣往嘴里送,粉嘟嘟的小舌头舔得花瓣湿了一片。窗外的阳光漫进来,洒在众人的笑脸上,也洒在《中宫训》的纸页上——那里“德行为先、才学为助、赏罚分明”十二个字,正泛着温暖的光。

“云丫头,”她轻声说,“等小念湘会走了,我带她去御花园看桃花。那时,这宫里的规矩会更暖,暖得能接住每一片落下来的花瓣。”

史湘云望着她,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好,我等着。”

风掀起窗纱,吹得铃铛轻响。小念湘蹬了蹬腿,嘴里发出“咿呀”的声音,像在应和这满屋子的笑。而景仁宫的廊下,秋采女正带着小宫女儿们念《中宫训》:“德行为先,才学为助,赏罚分明……”

风裹着桂香涌进院子,吹得廊下的红绸轻扬。小念湘蹬着腿,把银铃铛摇得叮当响,像在应和这满屋子的笑。史湘云望着宝玉黛玉交叠的手,望着卫若兰织得歪歪扭扭的绒线帽,忽然轻声说:“元姐姐说‘宫规是伞’,现在我懂了。这伞下的暖,不只是宫里的姐妹,是所有疼我们、爱我们的人。”

黛玉摸着小念湘的手,点头:“云丫头,这暖,是元姐姐给的,也是咱们给的,是小念湘给的。”

她抬头望宝玉,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是所有被春天宠爱的人,手拉手传下来的。”

宝玉望着林妹妹发亮的眼睛,忽然握住她的手:“林妹妹,咱们往后也要生个小念湘这样的娃娃,教他背诗、刻玉佩、捞落花。”

他顿了顿,“还要教他守元姐姐的规矩,做个暖别人的人。”

史湘云望着这对小夫妻,笑出了泪:“好,我等着。等小念湘会跑了,咱们带着娃娃们,去大观园看花。”

卫若兰揽住她的肩,望着院外的桃树:“好,咱们带着娃娃们,去看花。”

风又起时,桂花瓣簌簌落了满阶。小念湘攥着黛玉的手指,把脸埋进她怀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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