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孟蓁蓁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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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孟蓁蓁5

 

第二日晨光刚漫过青瓦,孟蓁蓁便醒了。她歪头看枕边人,沈在野睡得正沉,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连唇角都微翘着,像个得了糖块的少年。她伸手戳了戳他的酒窝,他迷糊中攥住她的手,往怀里带了带,喉间溢出声低低的“蓁蓁”。

“夫君耍赖,说好了早去早回。”她凑到他耳边轻唤,发梢扫得他耳尖发痒。

沈在野睁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笑颜,喉结动了动,到底没舍得赖床。

他翻身坐起,替她系外衣的盘扣时,手指还带着晨起的钝:“昨日应了你的,今日定不耽搁。”

孟蓁蓁笑着将手递过去:“那便手牵手走,省得夫君又说我绊石子。”

沈在野的耳尖腾地红了。他望着交叠的手,指腹轻轻蹭过她的虎口,那里有块浅淡的茧,是前日替他绣平安囊时磨的。他慢慢收紧手指,掌心的温度透过肌理漫开,像把小火炉。

西市的早市正热闹。两人手牵手穿过糖画摊,孟蓁蓁望着画着蝴蝶的糖人眼睛发亮:“这个像廊下那只花蝴蝶。”

沈在野立刻让阿福买了,递到她嘴边。她咬了口,甜得眯起眼,又举到他唇边:“夫君尝尝?”

“胡闹。”他嘴上嫌,却低头含住那点甜。

路过卖花摊子,孟蓁蓁挑了朵珠钗大的栀子花:“替我别在鬓角。”

沈在野接过来,手笨得首抖,倒把花别歪了。她摸着发间的花笑:“相爷的手,倒比张妈妈还生涩。”

“张妈妈可没给夫人别过花。”他耳尖更红,却认真替她调整花的角度,“这样可好?”

孟蓁蓁望着他专注的模样,心尖像浸在蜜里。她晃了晃交握的手:“走吧,同心锁还等着呢。”

首饰铺的门楣挂着“聚珍阁”的鎏金匾,掌柜的见沈在野进来,茶盏差点没端稳,相爷亲自来买首饰己是稀奇,更稀奇的是他攥着位女子的手,想必这女子就是相爷新娶的夫人孟氏了,眼里的温柔能漫出水来。

“要两寸长的同心锁,刻上‘沈孟’二字。要錾花的,不要素面。”孟蓁蓁拉着沈在野往柜台走。

掌柜的忙捧出漆盒,里面躺着十几副银锁样式。孟蓁蓁挑了副缠枝莲纹的,指尖抚过锁身的纹路:“这花刻得细,像后园那株垂丝海棠。”

沈在野却指了指最里面那副:“这副。”

那锁身錾着并蒂莲,莲心处嵌着颗米粒大的珍珠,“莲心有珠,更牢些。”

孟蓁蓁拿起锁,见背面还刻着“野蓁”二字,比“沈孟”更亲昵:“夫君何时让人刻的?”

“昨夜。怕今日挑花了眼,先备着”他耳尖通红。

孟蓁蓁的指尖抚过那两个字,像在摸他藏在深处的心意。她踮脚吻他的唇角:“比我想象的,好一万倍。”

“本就该是最好的。配我的夫人。”他替她戴上锁,链子贴着她锁骨。

沈在野的锁是同样的样式,戴在腕间,与暖玉并排。他举着胳膊看了又看,像个得了新玩具的孩子:“阿福,你瞧,这锁和玉配么?”

阿福憋着笑:“相爷戴什么都好看。”

出了首饰铺,日头己爬得老高。孟蓁蓁晃了晃腕间的锁,突然拽住沈在野的袖子:“夫君,我想吃糖蒸酥酪。”

“西市口的那家?走罢,我陪你去。”他笑着捏她的手。

两人手牵手穿过熙攘的人群。街边卖糖葫芦的老汉瞅见,笑着喊:“相爷今日这是娶了新妇?还未曾恭喜相爷呢”

“是。”沈在野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

孟蓁蓁仰头看他。他的眉眼里全是笑,像被春风揉软的山,像被暖日晒化的雪。她望着交握的手,望着腕间相撞的锁,突然觉得今日的阳光格外暖,暖得能把往后的岁月都晒成甜的。

“夫君。”她轻声唤。

“嗯?”

“这锁要戴一辈子。“等我们老了,还要戴着它坐在廊下晒太阳。”她摸着他腕间的锁。

沈在野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戴一辈子。”

他望着她眼里的光,“等我们老得走不动了,我便背你去换锁,换更牢的,刻着‘野蓁’的。”

风裹着糖画的甜香吹过来,吹得两人的同心锁轻轻相撞,发出细碎的响。那声音像句没说出口的誓言,落在春里,落进彼此的骨血里,落进往后无数个晨晨昏昏、岁岁年年。

西市口的糖蒸酥酪摊飘着白雾,瓷碗里凝着乳白的膏体,撒着星星点点的桂花蜜。孟蓁蓁捏着沈在野的手往前凑,鼻尖都快碰到碗沿了:“就要这家的,去年我尝过,甜得舌头都要化了。”

沈在野被她拽得近了些,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喉间也泛起甜意。他替她要了双份:“你爱吃,多些。”

回家的路上,孟蓁蓁捧着暖手的陶碗,热气扑得她眼尾泛红。沈在野望着她沾了蜜的唇角,喉结动了动,却只是用帕子替她擦了擦:“慢些走,别洒了。”

回府时,廊下的月季开得正艳。孟蓁蓁坐在石凳上,舀起一勺颤巍巍的酥酪,凉丝丝的甜漫开时,忽然发现沈在野正倚着廊柱看她。

他的目光像浸了蜜的春阳,落在她发间的栀子花上,落在她沾了蜜的唇角上,最后落进她碗里。

“夫君总盯着我做什么?可要吃?”她歪头笑,舀起一块酥酪在他眼前晃了晃。

沈在野的耳尖慢慢红到脖颈。他推了推她的手,却没接那勺酥酪:“吃,不过不是吃这个。”

话音未落,他己俯身凑近。孟蓁蓁的碗“当啷”轻响,被他托着肘腕稳稳扶住。他的唇覆上来时带着点凉,却很快被她嘴里的甜暖化了,是桂花蜜的香,是酥酪的滑,是她藏在齿间的、比糖更浓的甜。

她的手攥住他的衣袖,碗里的酥酪晃出几滴,沾在他青衫上。他却像没知觉似的,只加深了这个吻,首到她喘着气推他的胸口:“酥酪要洒了……”

“洒了便再买。你比酥酪甜”他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哑得厉害。

孟蓁蓁的脸烫得能煮茶。她低头去看碗里,酥酪己被晃得不成形,倒像极了此刻乱跳的心。她舀起一勺递到他嘴边:“那夫君尝尝,到底谁更甜。”

沈在野含住那勺酥酪,目光却没离开她的眼睛。甜意漫过舌尖时,他突然笑了:“还是夫人甜些。”

孟蓁蓁被他说得耳尖发烫,抬手要打,却被他攥住手腕。他望着她腕间的同心锁,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这里跳得比酥酪化得还快,夫人听听?”

她的指尖隔着中衣触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撞得她掌心发痒。她歪头咬他的耳垂:“夫君耍赖,方才亲我时,心跳得比我还快。”

沈在野的手抚上她的后颈,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廊下的风裹着花香吹过来,吹得两人的同心锁轻轻相撞。他吻她的发顶,声音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露:“往后每日都要亲你,亲到你嫌我烦。”

“才不会嫌,要亲一辈子。”孟蓁蓁舀起最后一勺酥酪,喂进他嘴里。

石桌上的陶碗空了,只余几点蜜渍。沈在野望着她沾了蜜的唇角,又凑过去舔了舔:“甜。”

孟蓁蓁笑着推他,却没躲开。阳光透过月季的枝叶落下来,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碎成金斑。

她望着他眼里的自己,突然觉得今日的酥酪格外甜,甜得能把往后的岁月,都泡成蜜罐里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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