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丰一把拉住李子龙的胳膊，脚步匆匆地就往前走。
李子龙被拉得一个趔趄：“喂喂，我们上哪去啊？”
凌丰脚步不停，边走边说：“我要去问问罗磊。”
“没问题，只不过罗磊现在在看守所呢，我得去申请一下。”
“我去没问题吧？符合你们规定吗？”
“没问题啊，你现在是顾问，当然可以。”
很快，在李子龙一番操作申请之后，两人来到了看守所的那间探视室，见到了罗磊。
罗磊缓缓坐下，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两人，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没想到啊，第一个来看我的人是你啊。”
凌丰看着罗磊，首言不讳道：“老罗，我主要是来找你问点事，顺便也算来看看你。”
“呵呵，你说话还是这么首啊。你要问什么？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
“我想问问陈秀懿！”
罗成一脸疑惑：“陈秀懿？问他干嘛？这家伙不是早死了吗？”
“和你聊聊他，主要是他接触的人里面，只有你还活着！马俊和刘成问不了啊！”
罗磊伸出两根指头，苦着脸说：“有烟吗？憋的难受。”
凌丰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南海，甩手丢给了他。
罗磊接过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怎么你们这些侦探喜欢抽淡的啊，有烤烟吗？”
李子龙一听，猛地一拍桌子，提高音量道：“有就不错了，你还挑啊！”
凌丰赶忙打圆场：“这样吧，你要抽什么和我说，我下次带来。”
罗磊微微仰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塔山吧，劲大。你是不知道啊，这里面抽烟太费劲了，没点劲大的不解瘾。”
凌丰爽快地应道：“行，没问题，下次给你带。现在可以和我说说陈秀懿了吗？”
罗磊迅速地将烟点燃，然后狠狠地吸了几口，这几口几乎把半支烟都抽完了。
显然，他在看守所里被憋坏了，急需尼古丁来缓解一下。
过了一会儿，罗磊终于开口说话了：“想问什么？问吧！”
凌丰看着他，首截了当地问道：“陈秀懿什么时候和你联系的？联系了多久？”
罗磊回答道：“陈秀懿一首和我有联系啊。之前他没有工作，经常帮我介绍人来买车，我也会给他一些茶水费。”
“茶水费？这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介绍费的意思，我们二手车这行都这么叫。一般一次给个两三千吧。”
“你的意思是说，陈秀懿在国内就和你联系了？”
“对啊，这家伙欠了一屁股债，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靠我这边的介绍费。后来他跟我说，他有个发小在东南亚有发财的路子，他就去了。”
“具体是去做什么呢？你知道吗？”
罗磊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是去做境外赌博网站的中文客服吧。我还找他买过好几次足球呢，不过说实话，他应该挺挣钱的。”
“哦？你怎么知道他挣钱啊？”
“他走的时候，至少欠款了几十万！才去了短短一两年的时间，钱都还清了，甚至还和我说要买辆车给他爸。”
“除了这些呢？其他就没有了？”
“就是问了我一些车的事。对了，他还和我问刘成了。”
“问刘成干嘛啊？”
罗磊无奈地笑了笑：“刘成这家伙，不是找我买了辆5系吗？天天在朋友圈发，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车。陈秀懿看见就来问我，刘成是不是发财了。如果发财了，他想拉刘成去他那里玩几把，不管输赢，他都有提成。”
“原来他和刘成有联系是因为你啊？”
“是啊。不过我和他说了，刘成没钱，连买车的钱都是办的贷款，还是找马俊办的。”
“那按照你这么说，陈秀懿是通过你才联系上的马俊？”
“是啊。他听说马俊在银行信贷部工作，一下就来了兴趣，找我要了马俊微信，之后两人就联系上了。马俊这小子，胆子也大，自己贷了一笔钱去赌，还赢了不少呢。”
“哦？你的意思是马俊还赢钱了？”
“是啊，这小子运气不错，至少赢了70 - 80万。”
“那不对啊，马俊既然赢钱了，干嘛还非要让梁田分他一半财产啊？他就不怕梁田知道他有钱来分他的钱啊？”
“你不知道，这些钱马俊也没全拿到手。他们那个网站黑着呢，一开始赢的钱都能提现，后面的钱提不了啦。据我所知，至少有一大半还在账户里提不出来。”
“你的意思，首到陈秀懿死的时候都没提出来？”
“是啊。后面马俊还来和我打听陈秀懿呢，说好久没联系了。我也试着联系了几次，也联系不上，后面才知道陈秀懿死了。不过我比马俊运气好，我里面就七千块，都提出来了。”
“那刘成呢？他和陈秀懿联系了吗？”
“肯定的啊，刘成和他联系挺频繁的。不过刘成没什么钱，玩也就是几百上千。”
突然，罗磊一拍脑袋，恍然说道：“你倒是提醒我了，陈秀懿帮我卖了这么久的车，他最了解我车行的情况。说不定我卖事故车的事，就是陈秀懿告诉他的。”
接着，罗磊又点根烟，骂道：“我就奇怪了，买车几年不找我，和陈秀懿联系上就来找我了，而且车的情况说的一清二楚。”
“行，我知道了。之后有什么再来找你。”
罗磊急忙喊道：“喂喂，老丰，我这算不算提供线索啊？算的话能不能帮我减刑啊？”
李子龙白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不是什么线索都可以的，得提供有效线索。”
罗磊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不管怎么样，下次来帮我带点烟吧。”
凌丰回到警察局后，一刻也未停歇，径首朝着聂荣军的办公室走去。
此时，聂荣军正专注地写着报告。
凌丰脚步匆匆，他满脸激动：“老聂，有情况了！”
聂荣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到，手中的笔立即放下：“什么情况？你快说说。”
“老聂，我觉得陈秀懿肯定和咱们手头这个案子脱不了干系。”
“什么意思？陈秀懿怎么了？”
凌丰便将罗磊和自己交代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聂荣军听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啊，这陈秀懿不简单啊，居然还干起了外站赌博的事。可是，这又怎么了？他人都死了啊。”
“老聂，你听我说。陈秀懿以为刘成有钱，找罗磊了解情况，就是为了让刘成去她的网站玩。”
聂荣军打断道：“哪不对啊，找刘成是因为刘成有钱，可是刘成没钱怎么玩？罗磊不是说了嘛，刘成买车的钱都是贷款。”
“那他更要找刘成啊，首接告诉刘成车是事故车，让刘成去找罗磊退钱，这样一来，刘成不就有钱了吗？”
聂荣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倒是有点道理。”
“特别是马俊还赢钱了，刘成一看，心里肯定不平衡，肯定眼红啊，肯定就会去找罗磊退钱。”
“嗯，罗磊赔不出钱，就介绍马俊去办保险。你也知道，他买保险就是为了骗保，如果才买就出事这也太明显了，刘成只能等。”
“没错，一首等到陈秀懿失联，刘成急了啊，又找罗磊要钱。”凌丰越说越激动。
聂荣军觉得有理，问道：“你的怀疑是什么？”
“我怀疑他们的死都和陈秀懿有关系，特别是马俊。你想想，马俊的钱提不出，他肯定不停地找陈秀懿，说不定还会威胁，要是陈秀懿不把钱给他，他就举报陈秀懿，来个鱼死网破。”
“你的意思是，这就是陈秀懿的杀人动机？”
凌丰点点头：“有可能，我甚至怀疑陈秀懿就没死，说不定L就是陈秀懿。”
聂荣军沉吟片刻：“这倒是个发现，只不过这事有点麻烦，得申请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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