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网吧赛的水晶爆破声还在耳畔回响，王杰扯松队服领口，一脚踢开电竞椅：“就这水平？还不如找几条在弹幕骂我的弹幕狗solo来得痛快。”
他抓起桌上的矿泉水猛灌一口，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陈凡说能挖到宝？我看全是青铜废料。”
黄国涛蹲在角落拆外设，闻言憋笑：“杰哥，人家好歹是网吧冠军...”
“冠军？”王杰嗤笑，战术板拍在桌面上发出闷响。
“在破晓眼里，没进LPL的冠军都是臭鱼烂虾。”
他扫过训练室里昏昏欲睡的队员，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距离预选赛报名截止只剩三天，却连个像样的苗子都没碰上。
余光瞥见刘博文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王杰踱步过去，瞥见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战术笔记：
“看什么呢？下一场对手？”
刘博文推了推眼镜，暂停正在播放的录像：“烈焰战队，连续七届网吧赛冠军，胜率92%。他们的中单打野联动堪称教科书级别。”
画面里，敌方中单的妖姬在塔下来回踱步，突然利用W技能幻影突袭近身，配合打野的皇子EQ二连瞬间秒掉满血射手。王杰的瞳孔微缩，战术笔无意识敲击桌面：
“有点意思...这妖姬的技能衔接，比有些职业选手还流畅。”
“不止如此。”
刘博文调出数据面板，“他们每场比赛的视野控制率高达85%，经济差从不会被拉开超过3K。”
他指向画面右下角，敌方辅助的真眼恰好插在关键草丛，“连这种细节都做到极致。”
王杰突然吹了声口哨，音量惊动了整个训练室：
“都过来！有好戏看了！”苏野摘下耳机起身时，正撞见王杰兴奋的眼神——那眼神他再熟悉不过，是当年自己在赛场上锁定劫时，眼里燃烧的野望。
“下一场，我们要对上真正的硬茬子。”
王杰的战术板重重砸在桌上，“都给我打起精神，这场要是输了，老子让你们把键盘舔干净！”
训练室的灯光下，众人围拢在屏幕前。录像里的烈焰战队如同精密运转的机器，而破晓队员们的眼神，也渐渐染上了狼一般的凶光。苏野盯着敌方中单的操作，后颈的刺青微微发烫——这场比赛，或许能让他重新找回那种血脉偾张的感觉。
“我去，怎么又是妖姬？这英雄都快烂大街了！”
黄国涛盯着屏幕里敌方中单的选英雄界面，忍不住吐槽。他转头看向王杰，眼里闪过八卦的光。
“杰哥，你说这小子的妖姬，能比队长的强吗？”
王杰的战术笔突然停在半空，在“妖姬”二字上画了个重重的圈。
他盯着录像里敌方中单的W技能释放轨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陈凡的妖姬？”
顿了顿，他突然用战术笔敲了敲苏野的肩膀，“你觉得呢？”
苏野挑眉，目光扫过屏幕上敌方妖姬的华丽连招：
“操作很细，但...”
他指尖点在画面中妖姬交闪现行的瞬间，“太依赖个人秀了。陈凡的妖姬会把每段位移都算进团队节奏里。”
黄国涛挠了挠头：“所以还是队长更强？”
“强不强不是这么比的。”王杰关掉录像，灯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陈凡的妖姬是‘稳’，能在刀尖上跳舞还不沾血；这小子的妖姬是‘狠’，像条见血封喉的毒蛇。”
他突然站起身，踢了踢苏野的电竞椅，“不过要是让这俩疯子solo一场...老子能开盘卖票了。”
训练室里爆发出低笑，苏野却盯着自己掌心的老茧——那个曾用安妮单杀过Winster的夜晚，他记得陈凡的妖姬在比赛录像里，每个W技能的落点都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
而现在，他突然有点期待，当破晓的“稳”撞上烈焰的“狠”，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行了行了，陈凡的妖姬那可是以后要在LPL赛场上单杀过世界冠军的！这小子能比？小卡拉咪罢了！”
刘立科重重拍了拍黄国涛和王杰的肩膀，战术板撞出清脆声响。
训练室里爆发出哄笑，苏野盯着屏幕上敌方妖姬的操作界面，手指无意识着鼠标滚轮——他见过陈凡的妖姬在绝境中丝血五杀，也见过Winster用同样的英雄将他逼入死角，此刻却莫名期待起这场即将到来的碰撞。
与此同时，三十公里外的网吧休息室，李书文猛地打了个喷嚏。他揉着鼻子瞪向一旁的弟弟：
“都说别开空调对着吹！明天还要比赛！”李书望戴着耳机专注刷着破晓战队的录像，闻言头也不抬：
“哥，他们的打野控图意识很强，中单苏野的安妮...”他突然顿住，画面定格在苏野闪现开团的瞬间，“这个人的进场时机，和我被封杀前的教练教的战术...”
“管他什么战术！”李书文扯掉弟弟的耳机。
“这次找破晓战队，是给你找下家！你才18岁，总不能跟着我混一辈子网吧赛！”
他的语气突然放软，“书望，你被封杀那年...哥没能保护好你。但破晓不一样，他们敢用苏野这种刺头，说不定愿意给你机会。”
李书望低头着鼠标，腕间还戴着被前战队没收的队徽留下的勒痕。14岁初入青训时的意气风发，17岁拒绝假赛后被全网封杀的绝望，此刻都化作屏幕里苏野操作安妮时疯狂跳动的数据。他突然轻笑出声：“哥，这场比赛，我想用劫。”
“劫？你不是擅长妖姬吗？”
“因为...”李书望的眼神变得炽热，“我想看看，当两个‘刺头’在赛场上相遇，究竟谁的刀刃更锋利。”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百叶窗，在他年轻的面庞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像极了他即将重新撕开的，布满荆棘的职业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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