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灯光在香槟杯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影，沈清让站在露台的阴影处，指尖轻轻敲击着栏杆。
〔系统，调取苏暖的完整资料。〕
〔检索中……苏暖，25岁，A大金融系高材生，曾获全国商业案例分析大赛冠军，毕业后被厉氏集团高薪聘请。入职三个月后，因一次项目失误被厉墨琛当众严厉批评，此后逐渐被边缘化，现担任普通文秘工作。〕
沈清让眸色微深。
——失误？
〔调取那次“失误”的详细记录。〕
系统沉默两秒，随后弹出一段监控录像——
画面里，苏暖站在会议室，冷静地指出厉墨琛提出的并购方案存在重大财务漏洞。而厉墨琛的脸色在众人的注视下越来越沉，最终冷笑着打断她：“苏秘书，你是在质疑我的决策？”
苏暖抿唇，还想解释，厉墨琛己经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既然你这么有见解，明天的项目汇报由你负责。做不好，就滚。”
——第二天的汇报，关键数据被人动了手脚。
沈清让关掉画面，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系统提示：检测到苏暖当前心理状态——自我怀疑度85%，对厉墨琛畏惧值90%〕
他轻轻着袖扣，忽然听到露台入口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苏暖抱着一叠文件站在门口，似乎没想到会撞见他，慌乱地低下头。她的指尖紧紧捏着文件边缘，骨节微微发白。
沈清让温和一笑：“苏小姐也来透气？”
她勉强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你的分析很精彩。”
苏暖猛地顿住脚步。
沈清让没有看她，目光落在远处的夜景上：“三个月前，厉氏并购案的那个财务漏洞——如果不是你发现，他们至少要亏损八个亿。”
苏暖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您……怎么知道？”
沈清让终于转头看她，镜片后的目光平静而透彻：“因为当时，沈氏是竞标方之一。”
夜风拂过，苏暖的呼吸微微急促。
“可惜，最后那个项目还是出了问题。”沈清让语气遗憾，却意有所指。
苏暖咬住下唇，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数据被人改了。”
沈清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长久的沉默后，苏暖突然苦笑了一下：“沈总，您到底想说什么？”
沈清让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如果你哪天想换个工作环境，沈氏欢迎你。”
苏暖怔怔地看着那张烫金名片，没有接。
“当然，”沈清让微微一笑，“在那之前，你可以先看看这个。”
他手指一划，苏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一条匿名短信，里面是厉墨琛和财务总监的对话录音。
「“把苏暖做的分析报告全部修改，我要她亲口在董事会上承认自己算错了。”」
苏暖的脸色瞬间惨白。
沈清让收回手，语气依然温和：“厉总似乎很擅长……摧毁一个人的自信。”
夜风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苏暖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青。
许久，她终于伸手，接过了那张名片。
〔系统提示：苏暖对厉墨琛畏惧值-20%，对您信任值+40%〕
沈清让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露台的阴影里，苏暖低头看着名片，突然发现背面还写着一行小字——
「你比你以为的，更有价值。」
宴会厅的喧嚣渐渐远去，沈清让走过长廊，忽然听到拐角处传来厉墨琛冰冷的声音——
“去查，今晚谁接触过苏暖。”
沈清让脚步未停，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猎物，上钩了。〕
沈清让回到宴会厅时，恰好看到厉墨琛站在香槟塔旁，低头听林晓说着什么，眉眼间透着几分不耐。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从侍者手中接过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系统，调取林氏集团近三年的财务简报。〕
〔检索中……林氏集团主营业务为地产开发，去年净利润下滑12%，主要因城西开发区项目受阻。当前资金链紧张，正寻求与厉氏合作。〕
沈清让轻轻晃了晃酒杯，目光落在不远处正与几位董事交谈的林父身上。
——难怪林晓对厉墨琛如此殷勤。
他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灼热的清醒。
〔宿主，苏暖刚刚离开了宴会。〕
沈清让眉梢微挑，余光扫向门口，果然看到苏暖匆匆离去的背影，手里还紧攥着那张烫金名片。
〔监控她的动向。〕
〔己锁定目标。她正在查看您发送的资料。情绪波动剧烈。〕
沈清让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随即恢复如常。他放下酒杯，缓步走向洗手间，却在拐角处被一道身影拦住——
“沈总。”
林晓倚在墙边，红唇微扬，指尖轻轻绕着一缕卷发。她今天穿了一条深V礼服裙，锁骨处的钻石项链熠熠生辉，却衬得她的眼神更加锐利。
“林小姐有事？”沈清让停下脚步，语气温和而疏离。
她轻笑一声，向前迈了一步，香水味扑面而来：“刚才看你和厉总的秘书聊得很开心？”
沈清让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只是偶遇，寒暄两句。”
林晓眯起眼，突然压低声音：“沈总，我父亲一首很欣赏您。”
——这是试探，还是拉拢？
沈清让微微一笑：“林董过誉了。”
她盯着他的眼睛，红唇轻启：“厉氏最近在城西的项目上卡得很紧，如果您有兴趣……”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林晓立刻退开，脸上重新挂起甜美的笑容。
厉墨琛冷着脸走过来，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最终落在沈清让身上：“沈总，借一步说话。”
林晓识趣地离开，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渐渐远去。
厉墨琛盯着沈清让，声音压得极低：“离苏暖远点。”
沈清让挑眉，故作疑惑：“厉总这是什么意思？”
厉墨琛冷笑：“别装傻。她不过是个小秘书，不值得沈总费心。”
沈清让轻轻推了推眼镜，语气依然温和：“厉总多虑了。我只是觉得，苏小姐能力不错，如果厉氏不重视，别的公司或许会感兴趣。”
厉墨琛眸色骤冷，上前一步，几乎贴着沈清让的耳边，一字一顿道：“沈清让，别玩火。”
沈清让低笑一声，缓缓抬眸，镜片后的目光终于褪去伪装，露出几分锐利：“厉总，商场如战场，各凭本事而己。”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锋，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最终，厉墨琛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沈清让站在原地，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袖口，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系统提示：厉墨琛敌意值+15，当前敌意值65］
〔林晓对您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40］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身走向洗手间。镜子里，他的倒影依然完美无瑕，唯有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透露出几分胜券在握的从容。
——棋子己经布下，接下来，只需要耐心等待。
与此同时，苏暖坐在出租车里，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录音文件，指尖微微发抖。
她咬紧下唇，终于点开了沈清让随邮件附上的一份加密文件——
里面是厉氏集团近半年来所有被篡改过的财务数据，以及……她当初那份完整的分析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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