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
贺琛泽走出去,漆黑的眸斜斜地睨了一眼,只见一双琥珀瞳正凝视着他。
他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哒哒哒的脚步声像是某种催命符。
长廊上的人不断投来新奇的目光。
“贺少,走那么快干什么呀,着什么急啊!”
“贺少,别急着走啊!”
无人的楼梯间,光线略暗。
江以茉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脑袋刚探进去就被拽了进去。
门被关住。
她的后脖颈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钳住,男人的臂弯穿过腰际,蹭了蹭挺翘的鼻尖。
狭窄的空间内满是冷冽松香。
“不气了,好不好?”
江以茉摁住他越靠越近的肩胛骨,“我没气,只是你要我的全部积蓄,有点不道德了。”
他凭什么要走她的小金库。
不可以。
哒咩哒咩!
贺琛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他骨节分明的手扣住她的指尖,漆黑的眸划过戏谑,“我的全部积蓄都放你这儿,你存着?”
江以茉杏眸缩了缩,她讷讷道:“我不要,你还是留着给你未来老婆。”
没人不喜欢钱。
但她不好意思拿走人家的积蓄。
贺琛泽玩味道:“摸也摸了,亲也亲了,打也打了。”
他未来的老婆不就是她么。
江以茉眸光怔怔,“啥时候摸了?”
她摸什么了?!
造谣,纯属造谣。
“……”贺琛泽眉心压低,泄出一丝笑意,“打的时候,没摸脸吗?”
眼尾的黑痣勾起,闪着稀碎的光泽。
他捏了捏女孩的耳垂,灼热且滚烫的呼吸像水蒸气喷洒在她的颈部,像是一只温顺的犬。
垂首埋在她脖间。
“我究竟哪里不好,以至于你都不愿意给我一个名分吗?”
男人的语气是温和的,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潮湿,可仔细听更多的是委屈。
脖颈处传来湿漉漉的黏腻,仿佛有什么烫到了肌肤,砸在她的心尖。
江以茉懊恼地抿住软唇,他该不会是哭了?
这个想法萦绕在她的脑海,细长浓密的睫毛轻微扑簌,润泽的红唇也在发抖。
第一次弄哭一个男人。
没经验。
怎么哄?
“你很好,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太适合。”
贺琛泽盯着她漂亮的眼睛,不动声色地舔唇,女孩瓷白的小脸透着,唇瓣水润得呈现蜜色。
目光略心虚地走过她的脖间。
男人嗓音沙哑:“为什么会觉得不适合?”
江以茉看不清他有没有哭。
听他声音挺哑的,估计是哭了。
她真情实感地说:“地位差距太大了,我还在读书,而你己经功成名就,我不明白,你想从我身上获取什么?”
江以茉知道,校草想从她身上得到情绪价值。
但她不懂,贺琛泽想获取什么。
她身上又有什么是他想要的。
他的爱突然又热烈,像是一团肆意燃烧的火。
可这对于她来说,不真实到像一场梦,或许哪一天,他会突然冷漠,会突然收回爱意。
贺琛泽眉骨一沉,劲瘦的大掌牢牢地贴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将她的手贴在胸口。
嗓音低哑:“要你的爱。”
江以茉的眸光落下。
那是心脏的位置。
“我的爱?”
倏忽间,唇瓣传来濡湿的触感。
女孩的杏眸圆瞪。
男人极具攻击性的脸近在咫尺,他的薄唇干燥,凌冽的发梢擦过颊边。
她被亲的有点喘不上气。
柔软无骨的腰肢沿着墙往下滑,被瘦削如竹的手往上托起,被迫承受这个来势汹汹的吻。
贺琛泽卸了劲,凝视她水雾朦胧的眼,字字入耳:
“我要你的爱。”
“要你毫无保留地一颗真心。”
他唇角勾起玩味的笑,饶有兴致地看女孩瓷白的小脸上升腾起绚烂的绯色,双手捧着她的小脸。
“嗯……明白了?”
江以茉过往的人生是一片枯叶,没有长度亦没有厚度。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追求所爱,却因识人不清而如坠深渊。
她变得自卑怯懦,变得不再相信会有爱降临,才会去相亲。
当下,有人不假思索地告诉她。
她的爱意是如此的珍贵。
一颗毫无保留的真心弥足可贵。
女孩唇瓣润泽,声音软软:“明…明白了。”
顶上传来低低的轻笑。
江以茉心想,他应该不会再哭了。
他挺好哄的。
“等晚宴散了,一起去吃晚餐,”贺琛泽唇畔噙笑,眸中掠过雀跃。
这时,一道手机铃声响起。
那端,传来lvan蹩脚的中文。
“贺少,我真诚地对你说话,中文老师告诉我,表兄妹之间的血缘关系太过于亲近是不能在一起的。”
“我和嫂子在找你,你去哪里了?”
心跳鼓噪的氛围消散的一干二净。
“……”
那端,还在继续。
“我听嫂子说,你和她是大学同学,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如此跌宕起伏的故事。”
“……”
江以茉冲他笑笑:“表哥再见。”
贺琛泽伸手想捏捏她的脸,只见,女孩开了门毫不犹豫地跑了。
“……”
跑了。
贺琛泽低吼:“操,lvan,老子去你大爷,去你全家!”
“……”lvan无辜地眨眼,“是去我家吗?”
他无比地欢迎。
贺琛泽从喉间挤出英文,怒骂:“你个脑瘫,你把你嫂子给气跑了,老子他妈又得哄一次!”
“……”lvan听到母语很亲切,“所以我认错了嫂子?”
老天爷,我再也不会把你当爷了。
你压根就没把我当孙子。
怎么能认错嫂子。
完了,强制遣返逃不过!
贺琛泽摁断电话。
他踱步往出走,走廊空无一人,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这姑娘怎么跟泥鳅一样。
这么滑手。
想到这个比喻。
男人薄唇自嘲的弧度,她是泥鳅,那他是什么?
泥鳅的舔狗?
被自己笑到了。
-
江以茉走在长廊上。
周围的人对她频频投来目光,她的脑海里缓缓浮现问号。
她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迎面碰上吴清宁,她拉着她进了洗手间。
吴清宁的视线落下,声音暧昧:“啧啧啧,这才多久不见,你脖子上就多了个痕迹。”
江以茉看着镜子,睨见脖子上的红点。
倏忽回想起,埋在她脖间的男人,拳头缓缓地硬了。
搞什么,她还以为他哭了。
结果……?
偷偷干坏事!
心疼男人倒霉!
“你有创可贴吗?我贴一下。”
待会儿还得出去见人,顶着这痕迹,太惹眼了。
江以茉对着镜子把脖子上的草莓印给遮住,松了口气。
决定不会再给贺琛泽好脸色。
恶劣,坏蛋。
“你跟谁处的这么激烈,连这种明显的地方都不肯放过。”吴清宁一副吃瓜的表情。
江以茉:“就上次我说,不知道是叔叔还是哥哥的那个。”
“……”吴清宁想起来了,“我就说你早有情况。”
“叫什么名字?”她问。
江以茉回复:“贺琛泽。”
一声尖叫响起。
吴清宁的话语里是止不住的激动,“就是那个霸屏金融新闻的?”
江以茉点了点头。
“你个傻瓜,那是什么叔叔,分明就是哥哥,而且还是你的情哥哥。”吴清宁挤了个眼神。
“……”
江以茉算是彻彻底底地不能首视‘叔’这个字了。
她再也不会叫这个字眼了。
“好姐妹们,我跟你们讲,我遇到个脑瘫,他说让我给他教中文,一个小时工资两千。”
柳听云狂喜,这种钱多脑子不太好使的人真的少见。
吴清宁:“万一是什么骗子怎么办?”
柳听云愣住。
是啊,万一是骗子怎么办。
“是骗子,我就报警。”
“……”江以茉想了想,她大概知道那个脑瘫是谁了,既然和叶薇、贺琛泽认识。
兴许不是骗子。
林教授让她们先去后台等她。
江以茉往后台走,被人拦住。
叶薇的眼神走过她的脖子,创可贴在瓷白的肌肤上贴着,过分显眼。
她的脸色僵硬,愤怒地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可是后台,怎么能随便进。
难怪刚才找不到琛泽哥哥,被这娇花给勾走了!
还……还干了那种事。
太可恶了。
江以茉抿唇:“我跟着……”
叶薇冷笑:“不管你跟着谁,都不能随便进后台,这里面可是摆着天价珠宝,如果有什么闪失,不是你能赔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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