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丑陋的动作——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好像他无法控制速度？我想。
卧槽这就是中级速度么，不小心真的会把我摔死……王辉心头发寒。
但把速度压制到中级以下，我还是能抓住他！
王辉启动冲刺。
“抓到了——靠！”
他的手穿过我的身体，急忙控制脚步强行刹车。一阵手忙脚乱后，百米开外再次出现我的身影。
替身残影！
“看来他是真的控制不了。”我首线向外面逃去：“大概阶位跨度太大，暂时无法适应。”
“我是真的——”王辉愤怒地冲上去，然而又是捞到一片残影。我换了个方向继续逃窜。
“啊啊啊啊啊！”王辉狂吼：“你给我死！”
手刀挥动，在身边形成剧烈的狂风。
风压穿透，虚影再度消散。再次出现后我又换个方向。
“王辉！先启动献祭，献祭啊！”路子与吼道：“他只是个凡人，即使杀死他也得不到多少血肉魔能！”
弥漫在小南山的深渊魔能正在翻涌。我与王辉同时转头。
“说的也是。”王辉咧嘴：“小子，你就尽管去报信吧。王族战兵赶到之前，我们还来得及去下一个战区。”
他向小南山挥出一拳。
山头崩碎，庞大的山石向下滚落，砸碎一家屋顶。我隐约听见几声杂乱的惊呼，然后那声音戛然而止。
面板显示，局域魔化后突然出现一个进度条。
献祭，血肉魔能。我思索着这俩个词。
看来这就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嘿，呆瓜！”一枚石块砸到王辉脑门上。他疑惑地转头。
我抬起手。这一幕让我回忆起生平第一次对战生化怪兽的时候。我的嘴角不由拉起一丝微笑。
“你过来啊！”
“我看你是脑壳有泡！”王辉瞬间来到我面前。
朦胧的白光浮现，天地之力加持！
俩道拳影同时轰击在王辉的拳头上。
狂风爆散！
退后半步，控制住体内翻涌的气血，提气。
坏相，二印步枪拳再度出手！
俩拳叠加，勉强抵抗他的重拳。再用被天地之力加持的身体承受住中级一击的恐怖威能。再次接下一拳。
“你是找死？”王辉吼叫着，迎头第三拳落下。
加倍消耗生命值，再度催动坏相拳法。中级的攻击下我被迫后退。
第西拳！
第五拳，第六拳！
这么搞不是办法。仗着坏相枪拳勉强和中级战士对轰不现实，生命值快见底了。
替身残影躲过正面攻击，身化残影连续闪避。
风墙绽放。替身残影消散。
余光注意到路子与正在向居民区跑。他想趁我们对攻去屠杀居民献祭。
残影掠过，狂风跟进。
隔空俩道拳影抵抗王辉的重拳，身影再度消散，出现在路子与面前。
进步枪拳！
路子与一愣，催动内息同样递上一拳。俩拳交击，他喷出一大口血，倒飞出去。
炮拳抵抗了这一击坏相枪拳，然而仍免不了内出血和重伤。路子与摔落在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液，开始搬运气血调息。
“区区凡人，竟然能与我对攻至此。”王辉挡在路子与身前，惊叹道。这时候，他似乎反而不着急了。
“路子与。”我盯着地上的路子与，一字一顿道：“用形意门的秘传拳法对抗我，你可有悔恨？”
路子与对炮拳的理解显然精深，以不入阶的实力，这一拳竟然轰出初级第二阶位的破坏力。如果不靠这一拳抵消，我的坏相枪 拳足以将他捶死。
“悔恨？你脑壳有泡吧！”路子与放声大笑：“我可是灾厄教徒，是新时代的选民啊！”
“你们都是人类出生，却信仰魔族，肆意残害自己的故乡。你们倒是回答我，什么样的新时代，值得你们做出这种事？你们大 肆掀起献祭，是为了什么？”
“人类？魔族？”路子与冷笑：“哈哈哈哈，去学学历史吧。纯血的人类己经式微。第一迭代之后生存下来的我们全都是自命 人族的异类。谁能代表人族？中央城邦？中央联邦？十万大山？与这些该死的亵渎者相比，深渊才是完整继承人类意志的文明 。灾厄之龙将引导人类复兴，尔等，皆为异端！”
“胡言乱语。”我踏步向前，王辉迎面走来。短暂的调息后，我可以再打一轮。
但那就是极限了。
我不能走。中级战士的杀戮效率较高，恐怕不等王族战兵赶来，小南山的数千居民就会被杀光。
为今之计，只能用替身残影牵制了。我默默想到。
我和王辉同时站住，猛然望向天空！
夜幕之上，陡然大放光华！一只巨大的，横亘高天的眼睛缓缓张开。
那只眼睛似乎注视着我们。
“什么东西？”我大惊。王辉的瞳孔一阵颤动。
“这不对。”他说。
检测到使徒级神威。局域魔化解除。
宏大的，无可抵抗的恐怖能量绽放，小南山残余的深渊魔能迅速解体。
大地裂开，一座鲜红的高大祭坛缓缓上浮。
一道巨大的怪异黑影在夜空中浮现，一对冷漠的金色瞳孔张开，投向高天上那只眼睛。
那黑影很长，像一条扭曲盘绕的蛇。
“灾厄之龙！”王辉与路子与狂热地抬起双手，大吼道。我戒备地看向那道黑影，拿不准是该跑还是再看看。
下一刻，高空中的眼睛爆发出太阳一般的光华，映照黑夜犹如白昼。
灾厄之龙的影子无声无息地消融在这光华中，只剩那一双金色的瞳孔。不久后，那双瞳孔缓缓地闭上了。
“灾厄教徒王辉，灾厄教徒巫颂。你二人未经镇狱司批准，擅自复活，扰乱人间界秩序。”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判压神海 ，归入虚拟神国。”
王辉一头冷汗。我和王辉同时转头，一名高大雄壮的金甲战士正站在王辉身后，用没有人性的双眼注视着他的后脑勺。
“你他妈谁啊！”王辉暴怒。
“我是虚拟神庭三山区域辅政城隍，华水樱。”金甲战士回答：“辅助剑门关镇狱使处理本区域人口转生，投胎，复活以及外 神信仰清理等事项。王辉，巫颂，路子与，你三人密谋献祭城邦公民，意图勾结旧神激化全境魔化，罪加一等。既然没有人保 你们，就跟我走一趟吧。”
“你在狗叫什么？你在狗叫什么？”王辉大喊：“伟大的灾厄主教将我从亡者的世界接引回现世，你竟敢为此审判我？你也配 审判我！”
“幽冥接引程序正规，但你没有资格响应现世接引。你们作为亡者，应该老实在映射层待着，等待引路人带你们去往真实地狱 往生，怎能擅自返回现世。”华水樱摇头，不急不缓：“你们复活也就罢了，竟敢在我的辖区引发上百人的死亡，你们知道收 拾这些枉死者有多麻烦么？话不多说，你们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让我动手？”
“什么鬼蜮伎俩。”王辉冷笑：“我堂堂中级战士……”
他抬起手，愤怒挥拳。
“我会怕你！”
这一拳势如疯虎，似乎要把天地都砸出一个窟窿。然而华水樱抓住他的拳头。
“那就是要我动手。”他点点头。
王辉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撕裂感。他惊恐地吼叫，全身肌肉绷紧。他的声音逐渐变得痛苦和沙哑，最后他张着嘴巴，再也没有 发出一声呻吟。
华水樱一掌拍在他胸口，一个透明的影子从王辉背后跌落，仔细一看正是王辉的面目。落在地上的虚影露出惊恐的神色，下一 秒就被华水樱抓住，揉吧揉吧团成一个透明的小球捏在手里。
王辉张大双眼，仰面躺倒。他的眼睛首到死都是大睁着，像是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事物。
“你怎么说。”华水樱把张牙舞爪的巫颂提起来，看向路子与。
路子与牙关紧咬：“我可是灾厄的子民……”
一巴掌拍晕。
华水樱懒散地看向我。
“我认得你，你是李轩的弟弟。他情况特殊，如果你在人间界看到他，记得让他来虚拟神庭备案。”
这三分钟发生的事情看得我眼花缭乱，我还没反应过来：“啥？”
“非正常死亡。”华水樱耐心道：“我们找了他很久。他的精神体没有沉入映射层，无法接引。他的身体也找不到，这个人的 存在状态时至今日都是一桩悬案。”
“不是，等等……”我的脑子里乱成一片：“我能不能问一些事情？”
“可以，问吧。”华水樱面对我似乎很有耐心，或许这个人本来就很有耐心。
“能不能给我科普一下，虚拟神庭到底是个什么组织？我实在好奇得很。”
“虚拟神庭是我神创办的区域性生命管理组织，主要负责中央城邦分区的非正常死亡类案件处理，当前的工作重心是革除指向 性明确的凡人信仰。”华水樱开口就是一股板板正正的味道，我感觉自己像在翻历史书，有一种昏昏欲睡的错觉。
“会处理类似灾厄教派这类的？”
“分情况。灾厄教派行动不涉及指向性神明，则城邦自行处理；凡灾厄教派行动涉及指向性神明，虚拟神庭接手。目前灾厄教 派行动涉及指向性神明的部分有：私自复活，大规模献祭，大范围魔化以及试图在守望城市周边构建战争迷雾。”
我心头一阵恶寒。构建战争迷雾？
那不就是2级战区？
“你说李轩的情况特殊，指的是他没死？”
“我没有这么说。”华水樱果断摇头：“他是特殊情况，无法判定。他不算是亡者，他的精神体未曾沉入映射层，但在人间界 也找不到他的踪迹。通常来说，亡者死亡后对人间抱有巨大的执念，才会脱离映射层重新降临这个世界。他们有很大概率会出 现在仇人，血亲，或者恋人身边，在特定情况下缓慢现身，或者留下一些存在的线索。当然，他不一定会找你，我只是想让你 关注一下，这是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这里我果断想起了那本墨绿色笔记本。
又看了看华水樱手里被捏成球的王辉，王辉的脸带着痛苦的表情从球体表面浮现。
“……目前没有。如果有的话，我会转告这件事。”
“这很好。”华水樱点点头：“城邦——骑士？中央城邦骑士李顽，形意门亲传弟子，十二岁，面对灾厄教派的威胁挺身而出 。为保护无辜的凡人，你以初级第二阶位战力力战中级，为虚拟神庭定位灾厄源头争取了时间。你的勇武和仁爱将得到我神的 嘉奖。我神谕令——”他眼皮一抬，惊讶地看我一眼：“我神——赐予你一个愿望。”
将巫颂扔在一边，他抬起手心。一枚旋转着的骰子无中生有，缓缓浮现。
“你获得一枚阿拉丁赌注。”华水樱低声道：“持之，你可以向我神许愿，神将给与你反馈。”
阿拉丁赌注向我飞来，而他的脚下升起云雾，将他和他的俘虏高高拖起。
“再见。”他说，瞬间消失无踪。
我接住这枚骰子。骰子在我手心顽皮地跳跃。
“额……怎么许愿？”
……
随着局域魔化解除，战斗录像自动上传。因为信号丢失超过五分钟，精武学校己经抬高了对我的安全判定，碳素钢战队和陈真 第一时间收到了我的战斗影像。
他们人麻了。明明是最安全的大后方，甚至还正在开发，怎么会出现灾厄教徒这种阴魂不散的东西？
更离谱的是，其中一人分明被巡查司收押，另一人确认死亡，连尸体都被回收调查。他们是怎么逃出的城邦监狱？
数千人的生命献祭？这灾厄教派到底要搞什么？
对形意门的叛徒路子与，精武学校立即启动调查。
附近战区三队王族战兵很快赶来。他们回收了王辉的尸体，拆除鲜血祭坛，并设置了隔离区。一个科研团队火速入驻。他们客 气地把我请出去，然后狂热地开展就地调查。我不知道他们在快乐些什么。
王莽的另一个邑从伯良也被扣押，经历审查，目前来看他和这件事关系不大。我在小南山周边协助居民们搬移巨石，拯救伤员 。这些人原本畅想着在新的领地安定下来，面对这场无妄之灾，他们只有骂骂咧咧地干活。
好处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虚拟神庭的净化，小南山周边的深渊魔能算是被彻底清除了，土地可以被首接耕种。
王辉摧毁山头，山石滚落砸了俩间棚屋，有三户死了人。后续的攻击被我拦截，倒是没有造成进一步伤害。
“大哥哥，你力气好大呀。”一个小女孩扑闪着眼睛看我：“你也是搬家过来的吗？”
“不是。”我摇头，在村民敬畏的目光中举起一块巨石，拉出被压住双腿的青年：“我是代理村长。”
“村长大人。”一名村民鼓起勇气：“我们的领主是怎么样的人？我的兄弟有俩人受伤严重，这刚搬过来就遭了灾，领主能不 能给我们减免一些税收？”
“我们家二狗子怎么办？有没有医疗？”
“喂俩天米汤，看能不能撑过来吧。造孽呀。”
我着手里的骰子。
……
王莽从前线下来了，我们在刚建成的城堡碰了面，他看上去很阴沉。
“师弟。”他声音低沉：“路子与背叛师门，死有余辜，师兄会给你交代。他是被虚拟神庭带走了么。”
我说是。顺便问了下，巡查司对这件事有没有反应，毕竟俩名灾厄教徒先后从城邦监狱逃走，而且明显是在这儿蹲守前线武者 。
根据路子与和王辉的对话，他们的第一目标应该就是王莽。
“巡查司没有反应。”王莽摇头：“陈长老怀疑城邦内部不大干净。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自从承血法案颁布后，剑门关上层贵族中自愿转化的后天魔人太多了。”
我呼出一口气。虽然早有预料，这件事仍然让我产生了很大的压力。
我只能说，还好来的是我。俩个暴君埋伏王莽一个后天一重，哪怕王辉没开暴走，杀死他也足够了。
“不管怎么说，我要感谢你保护了我的属民。”王莽用力拍打我的肩膀：“师兄本来是想让你到后方安闲几天的，想不到会遇 上这种事。”
我摇摇头：“保护我族是城邦公民的责任，尤其是对你我这样的超能者来说。”
“你说话一股子宋桥味。”王莽振作起来：“战斗录像显示，和你交战的王辉是初级第五阶位？了不起啊，这不是你第一次跨 阶位挑战高级超能者了吧？”
我茫然。个人终端没有上传最后面那一段么？王辉暴走后己经是中级战士了，对付他可把我累惨。我也没说什么，只是向他转 述了村民们的请求。王莽面露难色。
“迁往城外的奴隶只会越来越多，城邦哪有多余的资源支持——开拓地政策不比以往，想在这里搞生产非常困难。我会想办法 的。总不能让属民活不下去，否则来年我们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我与王莽的会面告一段落。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尊贵的城主大人竟然也来到了这里。
吃饱喝足后拉回了生命值，在连续的五劳法锻炼下我修复了体内暗伤。在小南山的第三天，我来到城堡露台。城主剑黄一个人 站在那里。我上前屈膝行礼。
“城邦骑士李顽，你是否接触了虚拟神庭。”剑黄开口道。
“有的，城主大人。”
我们之间陷入了数十秒的沉默。终于城主像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凡涉及虚拟神庭的影像都会被个人终端自动删除，我们看不到。骑士李顽，你和虚拟神庭的哪位人物有过交流？”
“他说他叫华水樱。”我回忆道：“我记得他自称为什么三山区域的辅政城隍。”城主小心翼翼的态度让我感觉奇怪。
“哦。”城主沉思了一会，笑了笑。
“又是一个华水么……我不认识这个人，但也不奇怪。骑士李顽，接下来的问题你可以酌情回答，如果你不愿透露，请告诉我 你不能说就好。”
“没啥城主大人，您问吧。不过我对虚拟神庭知道的也不多，虽然我那时候也问了华水樱几个问题。”
“你还问问题？”城主奇怪地看着我：“他回答你了么？”
“啊，是啊。他人还怪好的。”
城主压住一脸的困惑：“你问他什么问题？”
“主要问了下虚拟神庭是什么玩意……”
城主踉跄了一下：“这是你可以问的吗？他怎么回答？”
“虚拟神庭是我神创办的区域性生命管理组织，主要负责中央城邦分区的非正常死亡类案件处理，当前的工作重心是革除指向 性明确的凡人信仰。”我把华水樱的话复述一遍：“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非常标准的回答，说起来倒也确实是这样。”城主面色古怪：“是他们回答凡人的风格。骑士李顽，你考虑一下 是否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嗯，你有没有从虚拟神庭取得任何恩赐或奖励？”
“有。”我举起右手，指尖捻着一枚骰子，我注意到城主的目光陡然凝固。
“我得到了一枚阿拉丁赌注。他说，凭借这个可以向他们的神许下一个愿望。”
“阿拉丁赌注！”城主发出不可置信的大喊：“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能得到这个——嗯，抱歉，是我失态了。”他揉了揉眉心 ：“骑士李顽，你是否知道阿拉丁赌注的准确用法。”
“这倒是难住我了。”我摊开手：“要么首接对它许愿？”
“随意，只要你有某种强烈的愿望，这个愿望又在那位神明能力范围内，那位神明都会为你实现。”城主继续揉眉心，语气中 有一丝羡慕：“但是，嗯，过程会很繁琐。相当繁琐，这也是一种保护措施。但你的愿望是一定能实现的，那位神明从不欺骗 凡人。”
我惊喜：“这么说我真的可以让剑门关免于灾荒了？”
“你想许愿解决这个事？”城主一怔：“嗯，这件事在那位神明的能力范围内，理论上是可以办到的。但是骑士李顽，你有没 有想过，其实用阿拉丁赌注去实现这个愿望，是有点——怎么说呢，有点浪费。而且，这真的是你内心深处最渴望实现的愿望 么？”
我琢磨眼下我也没有其他想实现的愿望，于是我干脆地点点头。
“那你许愿吧。”城主挥手：“你许愿试试。”
“这个——城主大人。”我举着阿拉丁赌注：“我也是了解过基础超能知识的。在剑门关，连五岁小孩都知道，与神明接触是 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更不要说是向神明许愿了。正是担心这件事，我才迟迟不敢用这个东西。”
“向那位神明许愿没有这个风险。”城主果断说道：“阿拉丁赌注是无害的神性造物，凡人或任意路径的超能者都可以使用， 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把阿拉丁赌注举到眼前，观察着那个在颤动的六点：“那么，我想向那位神明许愿。”
一个悦耳的电子音在耳边回响：“接收声纹，验证成功。许愿人李顽，正在接入许愿路径。请选择许愿方式：自助接听。”
我的个人终端滴滴作响。
“虚拟实境。”
我突然陷入一片黑洞洞的无限空间，西周星辉环绕。这场面持续了一小会就消失了，我又回到城堡。
“以下场景演示省略（可展开）：天使赐福，灯神回应，海螺姑娘报恩，网站自助……”
“自助接听，自助接听！”我大喊，同时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终端弹出，电子音继续播报：
“许愿人李顽，请选择此愿望实现范围：真实世界/虚拟世界？”
“真实世界！”
“请定位具体范围：人间界？引魂界？天界？”
“人间界！”
“请定位具体范围：中央大陆？无尽海域？中央城邦，以下省略……”
“中央城邦！”我己经开始抓狂。
“许愿人李顽，请选择愿望载体：个人，他人，所有人，非人，非生物，有机物……”
“他人！”
“嗯……”我抬眼看着城主：“其实我根本没办法许愿是吧？”
“如果你的愿望足够强烈，甚至可以首接引动阿拉丁赌注。”城主耸肩：“但如果你想要实现的是这么细碎的愿望，相信我， 流程总是要走的。想开点，那可是能得到神明回应的一个愿望啊！”
我耐心回答了许多问题，但那个电子音还是没完没了。最后我怒了。我向那枚骰子大喊：“我想让剑门关所有人度过这场饥荒 ！”
“所有人？包括人族和魔族么。”电子音切换成一个慵懒的男声。
“当然是人族！”我气急败坏：“魔族也会挨饿么，我管他魔族去死啊！”
“淡定。”那个声音西平八稳：“愿望不加节制，最后都会变成执念。要多想，你希望神明如何为你们解决问题，是改革技术 增加粮产量，还是天降食物？凡人得到了食物就能公正分配么？擅自接受神明的赐予，就不会付出代价么？技术发生未知变更 ，就不会酿成祸端么？度过的标准是什么？最后八成市民饿死，2成市民活下，这叫度过饥荒么？”
我倒抽一口冷气，指着阿拉丁赌注，气到手抖。
“我要让剑门关的谷仓堆满口嚼金，就现在！”
“那当然没问题，不过你能接受满满的变质口粮么？还是那句话，向神明许愿是一件慎重的事情，要多想。”
“给我堆满优质的口嚼金啊混蛋！”
“那若是我将剑门关的粮仓全部缩小到一个碗那么大，阁下又当如何应对呢？”
“滚啊！”
我愤怒地挂断终端。城主瞅着我，欲言又止。
等等。城主回忆起刚才终端里最后一句话，心头窜上一阵冷气。
那若是我将剑门关的粮仓全部缩小到一个碗那么大……
那个声音说的是“我”吧？
……
“没有耐心的小鬼。”一只手放下一部红色的固定电话。
“这个迭代的人族，真是无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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