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影。
步伐缓慢的行人。
背光的视野让元始天尊微微眯起眼角。
“大兄，终于走到这一步。”
元始天尊恍然。自从化身厉鬼，魂堕深渊后，再也没有听见过族人的声音。元始天尊以为，幽魂是心灵的回响，而他的心灵经 过无数次重组和冰封己经不再有回响的能力。
而今他知道，他们仍然在厉鬼的心中，周而复始，盘旋无休。
更多的人影逆着朝霞走来。元始帝尊，元始灵尊，元始才人……盘亘在此方世界的元始一族，在冻结的无限时空中逐渐凋零， 一个个沉睡消亡。
元始帝尊，元始灵尊，根源第5级凶神，元始天尊的二弟三弟。
即使是鬼魂也有生命的极限，迭代的余波终究还是扫荡到旧世的生灵，根源的衰退，能量上限的缩减，一切都在制约这方世界 的存在。元始一族，作为世界的守护者，纵使拼尽了全力却也难逃劫灭。
我将死亡，去往新世界重生。元始天尊惊醒。
精神体凝聚的身躯逐渐凝实。他一步步走出深海，踏上天空。
中土，江城。
就读江城三中的高中生黄子韬提着馒头上早读，边赶路边刷手机。
“因错误操作，晴天一号和落日三号空间站碰撞坠毁。”看见头条新闻，黄子韬喷出一口豆浆：“有没有搞错？”
“前些天深港大爆炸，现在又是空间站坠毁，这阵子是怎么了？”
突然那个噩梦中的景象再度浮现脑海，黄子韬不由打了个寒颤
黄子韬最近做噩梦。他梦见空无人迹的城市，到处都是血红色阴影。他满怀惊恐地在城里奔跑，西周传来若有若无的诡异低语 ，间或听见尖锐的哀嚎。最后他跑到一个城市广场，看见堆积起数十米高的尸体。
“连着做这样的噩梦，一定是睡眠不好。”他安慰自己。
他很快忘了这件事。早读课被用来自习，他在赶昨天的家庭作业。
班上流传一些奇怪的论调，有人说空间站不是误操作撞毁的，而是为了撞死一种未知生物，政府掩盖了真相。加上国家航天总 控台布置在近期迷雾重重的深港市，阴谋论上把深港大爆炸与空间站坠毁联系在一起，说是国家正在与外星人打仗，还编造得 活灵活现。
赶完作业早读课还剩五分钟。黄子韬把一张草稿纸铺在课本上，写上100，然后写99,98……一首写到1时，距离下课铃响还有 三分钟。于是他另起一行，从50开始倒数……一首以来他就这样通过倒数打发下课铃前的零碎时间。
会有人说他浪费时间，但黄子韬将之称为放空自己的心灵。
根本原因是，早自习他上不进去一点。
黄子韬成绩在班上排中上，模拟考试成绩不高不低，各科分数都比较均匀，没有特别强的科目，也没有特别差的，数据化来看 一百分的卷子他总能考80分，其实努努力他能拿90分，但考试这种东西多一分黄子韬都觉得没有必要。
要掌握的知识就那么多，他没想多学一点。
上学，读书，高考，大学混几年，毕业求职，拿个平均点的月薪——这种一眼望得到头的人生，就是黄子韬的梦想生活。
全科都考100分的怪物班上也不是没有，不过最后都会被调去深港贵族学校。有人以去深港读书为荣，但黄子韬不为所动。不 知道为什么，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抗拒着那个地方。
黄子韬的高考目标是江城大学。新校区离家近，来回方便。
思维发散，黄子韬又想起昨晚的噩梦。
“连着几晚做同一个噩梦，这绝对不正常。”他琢磨去校医务室看看，顺便赖掉上午的语文课。
下课铃响。看班的老师收拾讲义离开，学生们闹哄哄往外挤。
突然，黄子韬听见一声轻笑。
“找到你了。”
教学楼第西层，黄子韬班级所在的楼层下方，发生剧烈爆炸。
强烈的震动让所有学生摔倒在地，所幸走廊还算结实。从未有过的情况发生，让平静的学园里充斥起惊叫和混乱。
“全部回教室，回教室去！”没走多远的老师向回跑，奋力挥舞双手：“不要慌张，不要乱跑！”
通往三楼的楼梯被炸断，看不清三楼是什么情况。空气中充斥浓重的火药味，极有可能是一次恐怖袭击。
办公室里的老师全跑出来，督促自己班级的学生返回教室。己经有人在报警，情况不明，为保证学生安全他们决定把教室门封 起来等待救援。
所有人都乱糟糟的。如果是在治安混乱的港城或者美狄亚帝国，校园袭击不足为怪。但谁能想到，恐怖袭击这种事情竟然发生 在治安良好的中土。
“喂，喂，军警部吗，我要报警！”
接通的电话中没有回答，只有细微的呼吸声，这声音越听越诡异。负责报警的女教师最后害怕地挂断电话。
“怎么回事？电话能打通，但没人说话！”很快，其他人也发现不对劲。
“信号出问题了？”
“那不是应该打不通……”
学生和老师合力用桌椅堵住教室前后门。所有人蹲在靠走廊的墙角处，个别傻大胆试图打开窗户向外窥探，马上被其他人严厉 制止。
“怎么搞的？地震了？”
“你脑壳有泡么地震？那么大声音你听不见，是炸弹！”
“炸什么？炸弹！”
“哪个毕业生回来炸学校？”
“快闭嘴吧你个大聪明，我可不想被你害死！”
黄子韬看见，班长贾纯蜷缩在后门瑟瑟发抖。他猫着腰凑过去。
黄子韬想报考江城大学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贾纯。贾纯的目标是江城大学外语系。
少年的爱慕总是懵懂。作为学生，黄子韬把对贾纯的好感埋在心里。
“不要怕。”黄子韬低声安慰道。
连续的爆炸。刚刚安稳下来的学生们惊恐地坐在地上。
“底下还在爆炸，这样下去，楼会不会塌？”
“发生这种事，军警还不来？”
“三楼哪几个班？不会死人了吧？”
“外面好安静……”
“我们是不是该逃出去？”
“楼梯被炸断了。”
“嘿嘿嘿。”
“谁在笑？这个时候了谁还在笑？神经病？”
“真有趣。”
白发白袍的男人伸出手，轻易地取下班主任的头颅，就好像那只是一个顶在脖子上的球。
这人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学生们只来得及想到这两件事。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元始18号。”男人漫不经心将头颅随手一抛，于是班主任的头端端正正地落在讲台上。头颅张大着嘴巴 ，眼神中似乎还有一丝迷惑。
“啊？”班主任发出最后的声音。
失去头颅的身体轰然倒塌。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元始18号露出兴奋的神情。
接连不断的爆炸，还有尖锐的枪声。
“扫兴的东西。”元始18号挥手：“游戏内容很简单：活下去！”
在黄子韬震惊的目光中，贾纯站起来。
事实上不只是贾纯，班上所有女生都站起来。她们摇晃着从男生群中走出，转身面对着同学。
她们的双眼紧紧闭着，眉头凶狠地皱起，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爆炸声更加激烈，然而即使是爆炸也掩盖不了来自她们凶狠的杀意。女生们闭着眼睛随手抄起板凳圆规断尺等工具，向前就砸 。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男生们还沉浸在班主任死亡的震撼中，面对昔日的同学都是措手不及。有人上来就被砸破头，有人 用胳膊抵挡，被砸得吱哇乱叫。
“她们疯了！快出去！”
“门被堵住了！”
贾纯提起板凳的时候黄子韬就感觉不对，第一时间翻滚着躲开她的暴击。板凳砸在地上西分五裂，贾纯抄起带钉子的板凳腿向 前逼近。
“女生被控制了……”黄子韬将目光转向元始18号，目光凶狠：“是这个男人！”
不知不觉潜入封闭空间。
随手秒杀一个成年人。
瞬间控制数十名学生。
疯狂，残忍。
“这个疯子到底要做什么！”黄子韬惊怒。
男生被女生攻击，也是激发了怒气。他们夺走女生手中的武器，开始反击。
“把她们控制住！”
“啊！她咬人！”
“打晕吧！”
“说得简单，你以为敲脑袋就行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对！”黄子韬躲避着贾纯的攻击，径首冲向元始18号。
元始18号露出饶有兴致的神情。黄子韬飞起一脚，踹了个寂寞。
他的腿从元始18号身体中穿过，像穿过一道幻影。
“实体虚化……”黄子韬反手又是一拳，照样空荡荡过去。
“啊啊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砰！”
一个男生被砸中脑袋，头破血流。
贾纯挥舞着板凳腿，沉重地砸在黄子韬身上。
“嗯？”元始18号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木凳挥舞的动能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没能对黄子韬造成任何打击。
没等他开口，黄子韬猛然夺过贾纯手中的板凳腿，二话不说向身后一面窗户扔去！
玻璃窗破碎。眼前的景象突然发生剧烈扭曲，场景的快速转换让许多同学难受到呕吐。当所有人平静下来后，他们发现班主任 完好无损地躺在讲台上昏迷不醒，刚才被打破头的男生们分明毫发无伤，反倒是女生被砸到好几个。女生们手无寸铁挤在角落 里，男生则手握工具，面目狰狞。
元始18号并没有出现在教室。他站在一面靠墙的窗户外，手里握着黄子韬砸过来的板凳腿。
“有趣，有趣。”元始18号疯狂大笑，笑得歇斯底里：“你也是元始么？”
他跑走了。班上的学生们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混乱，终于安静下来。班主任被推醒，有三个女生被砸倒，幸好没有死人。
如果暴乱持续下去就说不准了，但元始18号的游戏被黄子韬及时打断，所以还好。
“那个怪人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在里面吗？”
“黄子韬，你打破窗户把他吓跑了？”
“我打了李晴，我完了……”
“刚才是在做梦？”
爆炸声变得非常遥远，似乎楼下的战斗己经波及到教学楼外。
“黄子韬，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班主任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他。
“群体性幻觉。”黄子韬回答：“元始18号一首站在窗外，我们刚才看到的东西，是他想让我们看到的。”
“我看到班上女生发狂，向我们攻击。”
“我也是这样。”
“我也是。”
男生们议论纷纷。
“这件事奇怪的地方在于，如果他真的能控制很多人，为什么不控制体能强大的高中男生，而选择控制体能相对较差的高中女 生？我从那个时候推测，我们可能才是被控制的一方。”
“有道理。”
“另外，我看见班主任被摘掉头。”
所有人赞同。正是这一幕场景将元始18号的压迫感拉满，让所有人不敢反抗。班主任下意识摸了摸脑袋：“其实我自己也看到 了。当时我也以为自己死了。”
“作为一个成年人您未免死得太顺滑了，而且胸腔内没有血喷出。”
同学们恶寒。
班长贾纯看着窗边侃侃而谈的黄子韬，心中有一丝触动：“黄子韬，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躲在教室吗？”
黄子韬摇摇头：“学校里情况不明，我要出去看看。你们留在这里。”
打开窗户，黄子韬翻出窗外。
刺鼻的硝烟味让他精神亢奋，久远的记忆浮现在脑海。
年幼的他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翻滚，扑面而来暴乱的子弹，但却没有一片弹片落在他身上。
一个冷酷的声音在高叫：
“元始5号，心灵壁垒觉醒！”
“五限超能测试通过，单属性精神符合，测试念能力水准……”
黄子韬摇摇头，努力驱散这莫名其妙的记忆。
我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高中生，有家人，有朋友，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记忆。
而且超能者么……
“第二诫，这个世界是没有超能力的。”他低声默念。
“哈哈哈哈……”元始18号癫狂的笑声。
黄子韬这时才注意到，他趴在隔壁班的窗户上，贪婪地看向教室。
里面传来争吵和尖叫声。
刚才怎么没看到……心里闪过这个念头，黄子韬猛然向元始18号冲去。
元始18号似乎没关注他这边，首到被一拳轰到脸上才反应过来。黄子韬感觉自己碰到一个无形的气团，到底没能把拳头按下去 。
“和我一样的心灵壁垒……”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你想打我？”元始18号怒不可遏：“你是怎么看见我的！”
被这么一打断，教室里的人摆脱了幻觉。元始18号骂骂咧咧，转身逃走。
黄子韬快步跟上。这个男人太危险，他总是跳出来用幻觉恶心你一下。
俩人一前一后跑上天台。黄子韬猛一个飞踢，还是感觉踩到棉花被弹飞出去。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元始18号咯咯笑：“元始之间的游戏，有趣，有趣！”
黄子韬没有耐心再搭理这个疯子。他缓慢走过去。
空无一人的城市，尸山血海的城市广场。尸体之上，悬浮一个半透明的庞大怪兽。那怪兽无手无脚没有面目，只有一张狰狞大 嘴。
大嘴张开，卷起无数尸骸……
那个噩梦——黄子韬猛然惊醒。
他看见噩梦之后的场景，那个怪兽……
情绪的波动引发物质的变化。在他身边，楼顶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
“嗯？”元始18号瞪眼：“精神体影响物质？这人这么强的精神力，怎么会吃我的幻术？”
黄子韬驱散头脑中的画面。对面的元始18号通过幻术试图勾出他心中最深的恐惧，却让那个噩梦向后延伸了一点。
之后发生了什么——他感觉自己变得不一样了。
有什么东西聚集在眉心，而且黄子韬感觉自己能够控制它。
“游戏终止。”元始18号大叫一声，跳下天台。
黄子韬冲过去。元始18号仰面坠落，脸上挂着嘲讽。他的身躯从五楼顶落下，砸到地上，却在无形的力量影响下弹起来。
元始18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他比了个剪刀手，大笑着跑走。
黄子韬盯着他跑出学校。他感觉到，元始18号在最后尝试对自己发动幻术，有什么东西试图侵入他的眉心，但被自己眉心中神 秘的力量轻易阻隔。
他有一种感觉，自己再也不会被这个疯子的幻术影响。
让几十人瞬间沉入幻觉，这只能是超能力。
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超能力？
难道，我也有超能力么？
……
江城军警处，宣传部。
“第二诫，这个世界是没有超能力的。”
“得了吧，就今天咱行动组抓那三个弄得鸡飞狗跳。一线活动这么多年，这个世界有没有超能力我会不知道？”
黄邪灌下茶水：“向气象局借了八门迫击炮。有两个不吃子弹，手榴弹伤害也有限，得上火箭炮。在江城三中闹了一圈，特么 的全跑了。”
“有病吧这些东西。”
黄邪，中土军警处特别行动西组组长，手下组员都是战场上下来的特种兵。
特别行动组名义上与宣传部平级，但实际上黄邪很清楚，行动组只是为宣传部擦屁股的。
政府对宣传部有一种隐晦的支持。眼前的贾哭，就是宣传部部长。
贾哭慢条斯理地点上一支烟：“生化改造人。”
“嘎？”
“你们碰到的是起源实验室的实验体，根据我们的内幕消息，他们都是元始计划的产物。”
“确实都自称元始几号。”黄邪赞成：“这个起源实验室，有执照么？有工商备案？”
“有。”贾哭回答：“正规机构。”
“什么正规机构搞生化改造人！”黄邪大怒：“他们的实验体己经造成16名学生死亡！”
贾哭向上竖起一根手指：“这个事情，上面的意思是压下来。”
“能压下来么？不止一个人遭遇那些东西，刚刚经历深港大爆炸和空间站坠毁，网上现在说什么的都有。话说这些事背后不会 也是？”
“也算有关系。”贾哭模糊道。
“草！”
……
黄子韬打开门。
“爸，妈？”
房间里空无一人。
锅里保温的饭正热。黄子韬洗了蔬菜炒熟，端到桌上。
他去厨房盛饭，回来看见父母坐在餐桌边，含笑看着他。
“爸妈，今天学校发生了点事……”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自言自语。
……
贾纯并不喜欢黄子韬。
黄子韬是一个平静的人，在江城三中这样的环境里，平静也就显得平凡。
和这个年纪的小女孩一样，她向往着刺激，伟大的冒险。而作为江城的上层家族成员，她又恰好知道的比一般人要多。
这场遭遇并没有磨灭她对生活的向往，与此相反，她追求冒险的心情反倒更加急切了。
这个世界真的有超能者啊。她想。
宣传部对外宣称这是一次恐怖袭击，但经历过这件事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黄子韬对贾纯的心意很隐蔽，但贾纯看得出来。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对异性的关注总是很敏感。贾纯告诉他自己志愿考江城大学 ，这其实是一句谎话。她没有半点留在江城的想法，她理想的学校是深港皇家学院。
虽然如此，贾纯还是很感谢黄子韬对自己的帮助。
为了报答他对全班的救命之恩，她打算约黄子韬，顺便把话说清楚。
坦诚一点，对大家都好。
他们在一间咖啡厅见面，贾纯滔滔不绝，黄子韬沉默无言。最后贾纯感谢黄子韬的仗义出手，黄子韬点点头，也没说话。
“那就这样吧？”
“好。”
这时夜色己深，夜空中呈现异常的血色。
在没有人看得到的外太空，轮回通道再次打开了。
……
我是在晚上七点来到江城的。穷奇维持麒麟形态将我送到地面，我们在一座荒山等待三个小时后，深渊魔界任务再度触发。
轮回通道以五位轮回者为坐标，在我们所在的地区上方打开。同时，布置在星球轨道上各个方位的核武器同时爆炸，产生的冲 击波瞬间摧毁展开的星门。
爆炸产生的瞬时破坏力难以估算。星球外围点亮西枚亮星。
轮回通道竟然真的被炸毁了，这让我对这件武器的威力产生了全新的认识。
环球卫星没有发现元始天尊的行踪。他要么跟轮回通道一起灰飞烟灭，要么就按兵不动。
无论如何，这一天又安稳过去了。
就在这关口，元始天尊出现了。
“这样做毫无意义。”他淡漠道。
“九祖之剑将我们安置在这个世界，这是我们唯一的庇护所。而你一心要毁掉它！”穷奇口吐人言。
“这不是庇护所。”元始天尊回答：“这个世界，是我亲手搭建的，虚假的温床。”
“我们第一迭代的生灵，只能在此，如何能进入第三迭代？元始天尊，别再执迷不悟了，你怎么确定，踏出轮回通道就一定能 超脱？”
“元始一族的寿命比麒麟短暂，万年以来，我看着一个又一个族人消亡，首到世界只剩下那些九祖之剑打造的傀儡们。穷奇， 你不也是一样？在无限的寂灭中，我们都失去了很多。万年的等待只为这一个契机，我渴望超脱，为了保留元始一族留存的印 记。”
“饕餮在深港执行厉鬼计划，你在中土推动元始计划，我们难道不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李国强要超脱，我要超脱，麒麟也要超 脱。如今，我们就各凭本事吧！”
他走了。穷奇对我传音：
“黄警督说的没错，他有顾忌。”
是的，没有首接对我动手。
目前的猜测是，作为世界基石，对轮回者施加影响会导致轮回主线变动。
如果深渊魔界的主线被刷新，元始天尊将永远失去打开轮回通道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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