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络上，宣传部又被称为战恐部，负责中土军事期刊编纂以及安全部网站更新。
在普通人接触不到的地下世界，安全部被视为中土最强杀手培训机构。
只有个别人知道，宣传部还有另外一个称呼。
异常人格研究中心。
负责行动员装备后勤的宏图集团。
负责行动员监管的心理评测团。
负责行动员内部纠察的防卫队。
负责行动员培训晋升的原罪校园。
以及在职行动员主体。
中土各地宣传部沿袭这一模式，己有五十年。
行动员晋升要通过心理评测团评测，由低到高分1-9级，以及9级之上的特级行动员。等级越高，心理评测团对行动员的监管就 会越严格。特级行动员每次行动后都要提交任务报告，接受心理评测，确认犯罪指数。一旦指数超标，行动员将被立即冻结所 有政治权力，由防卫队当场抓捕或处死。
江城防卫队成员16人，队长特级行动员梁修。
此刻刚从心理评测团走出。
“特级行动员梁修，基于当前数据，你的犯罪指数衡量为337点，低于罪犯指标360点，己达危险区域。”
“请于三个工作日内前往心理诊疗室，接受华恩医生的心理治疗。”
这不是梁修第一次被督促做心理治疗。
将今天得杀人钱投入功德箱。看守功德殿的和尚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杀业往生。”
梁修双手合十回礼，退出功德殿，正看到黄子韬笑嘻嘻走进来。
“子韬，你来这里做什么？”梁修惊讶道：“你开业了？”
这一行习惯把入职后第一次杀人称为开业，不过黄子韬一首是跟自己行动的，怎么会独自杀人？梁修很自然想到杀人网络。
难道他接受了杀人委托？
黄子韬摇摇头。
“没有，我来拜会玄德禅师。”
“那就好。”梁修松了一口气：“贾部长说你最近和边无距他们走得近，我以为你注册杀人网络了。你还年轻，可不要走到违 法犯罪的路上。”
“我听说过杀人网络，暂时对那个没兴趣。缺钱的时候再说吧。”总感觉违法犯罪这西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怪怪的。
功德殿中传出洪亮的钟声。黄子韬扬起眉头：“玄德禅师一个人敲钟？我去帮忙。回见。”
梁修一脸茫然：“我从不知道这里还有钟……”
在功德殿中念经的玄德禅师满头冷汗。
什么东西，神皇钟怎么自己响了？
“你好玄德禅师！我是行动员黄子韬，和您认识一下，请多多关照！”黄子韬踏着钟声进门，热情地招手。
一进门就知道自己来对了。
李顽给他的下一个目标是搭建自己的方法论。
所谓方法论是通过与世界产生联系，进而认识和改造世界的方法，是一个非常宽泛的愿望，必须往人生尽头去想。
比如身为武者，去传授武学开宗立派；作为学者，去著书立说构建一个全新的科学体系。
自从踏入鬼道超能，黄子韬渴望见识更加宽广的超能世界。但在国家层面，超能力者似乎被视为潜在罪犯，没有针对超能力的 系统研究。于是他设定了一个有关超能力者的方法论，那就是在中土构建一个完善的超能力体系。他要不断接触各种各样的超 能力者，判断研究他们的能力类型。
玄德禅师被行动员描述为深不可测的高人，看守功德殿，具有天空般高远的心灵境界。
黄子韬看见他身上浮现旺盛的精神气焰，这玄德禅师果然是一名精神强化体。
“禅师，听说这里就您一个人。您都没有敲钟，这钟声怎么一首响？这是您的超能力么？”黄子韬问东问西。
在玄德禅师眼中，来人并不可爱。他还在探寻让神皇钟异动的源头，没有搭话。
神皇钟是中土三大神器之一。
在仙凡断绝的末法时代，钟就是佛，佛就是钟。
钟声上一次敲响是在三十年前年前域外天魔入侵时期，那时还没有心理评测团，每一名超能力者都是中土的英雄。一只非人类 超能力者入侵中土，所有行动员组成大军合力抵抗，但无人是它的对手。这时神皇钟响，自动飞起护住那个时代最强的超能力 者，也是前代佛主黄飞虎。
手托神皇钟，依靠超能力者大军和军队协助，黄飞虎最终与那被称为域外天魔的超能力者同归于尽。
宣传部在黄飞虎战死的地方搭建功德殿，用一些故事转移大众视线，将真相掩埋。
在那之后三十年，哪怕当代佛主亲至，神皇钟也不会响。钟声响起，莫非意味着什么？
“阿弥陀佛。”玄德禅师念了一声佛号，看见黄子韬围着功德箱打转：“施主，你在做什么？”
“禅师，您屁股下面是不是有东西？”
玄德禅师一怔。
作为神器守护者，他当然知道神皇钟就埋在自己正下方。可是钟声从西面八方传来，这少年竟然能分辨出具体方位？
这时，钟声停了。
“施主，若无善财可渡，还是离开功德殿吧。”
“不是，我刚入行，来打听杀人钱的事。”
玄德禅师不喜。这小子不会说话，佛家把这笔钱叫善财，什么杀人钱这么难听。
“无非是舍一笔钱财，求个心安，施主不必多想。”
黄子韬在禅师面前坐下，笑嘻嘻道：“难道佛门不忌讳这个？杀人便是杀人，业障拿钱就能消么？”
“妄语！”玄德禅师瞪眼，精神气焰暴涨，精神能量交织无形念力喷薄而出。
即使是特级行动员也不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
黄子韬岿然不动。
玄德禅师的念力如同风暴，扰动空气形成强烈的冲击，显然是将念斥修炼到纯熟。
但念斥的对攻就是精神力强度的比拼。
他稍微解放了一丝能量，便将迎面而来的动能轻易抵消。
玄德禅师的面色有一丝变化。精神强化体的手段诡异莫测，很少有行动员能应对念斥这种手段。哪怕是江城护卫队中的强者， 他也能凭这一手将对方请出门去。
但这招居然对眼前的少年无效？玄德禅师不由多了几分重视。
“施主不告而来，究竟意欲何为？”轻轻压下暴乱的念力，玄德禅师开口：“施主这种级别的精神念师，杀心必重。是不是该 配一个心理评测员。”
“我想向禅师请教。”黄子韬回答：“超能力者为何被视为潜藏的罪犯？治病，却要杀人？我看所谓杀人能稳定精神的说法不 过无稽之谈。”
玄德禅师闭上眼：“何为凡俗？何为异人？世上本无超能。”
“若无超能，你们建这么大个宣传部是干嘛？”
“世上本无超能，然凡人心通幽冥，便生恶鬼缠身，造冤孽。”玄德禅师回答：“所谓超能，是人心恶念。”
黄子韬点头：“我们开始谈到有意思的地方了。我在原罪校园上过教培课，授课主任对我们说中土超能力者分物质强化体和精 神强化体。物质强化体具备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这是基于心理异变产生的身体异变，以及随之产生的人格障碍。”
“我有一种感觉，有人在竭力否认超能力的存在。”
“施主，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为何不相信科学？”玄德禅师苦口婆心：“宏图集团解剖过上百例超能力者的尸体，他们的身体 构造与普通人没有任何不同。所谓超能力者，只不过是解放了自身本该具有的力量。”
“简单点说，只是跑得快点，力气大点，不能算是超能力，只能说是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黄子韬回忆授课主任的教 导：“神经血管，骨骼，血液，角质，没有脱出人类的范畴。”
“精神强化体，还有一些强大到能匹敌军队的超能力者，那是起源实验室的实验体。”
“他们在以现代科学的理论定义超能力者这样的存在。”黄子韬对玄德禅师认真道：“我想知道大师对我们的定义。”
“有想，非想，妄想，杀人。”沉思片刻，玄德禅师回答。
“芸芸众生皆有欲念，此为有想。步入社会后逐渐成熟，懂得收敛恶念，此为非想。”
“世人都有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有意图打破而不敢违背的规则。顺应心中的欲念，打破社会的规则，此为妄想。”
“所谓超能力者，超出常规，有非人之能，亦有非人之欲念。”
“而后逐渐非人。”
而后逐渐非人。
黄子韬默念这句话。
幻鬼自命为神，段瑞杀人无数。野生的超能力者不是抢银行就是抢金店，确实不争气。
但从侧面来看，身为超能力者也要弄钱，说明超能力者与世俗的距离似乎也不是那么遥远。
“老衲要超度亡魂，施主请回吧。”玄德禅师闭眼。
黄子韬只得告辞。
一首到他走出功德殿半个钟头，闭眼念经的玄德禅师猛然睁眼。
他掏出一个手机快速拨通电话：“佛主，您说的人来到功德殿，神皇钟响了。”
对面似乎抽了一口冷气：“不奇怪，这不奇怪……”
……
这宣传部没什么意思了。准确来说，超能力者的世界没什么意思。
黄子韬想找快餐厅吃碗拉面，明天辞职回去上学。
广阔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不会吧……”
猎虎的铁拳从天而降。
快速闪身避开，来人就势挥出一击鞭腿，正中胸口。
哐当一声路灯弯曲。
黄子韬扶着路灯爬起来。
来人笑嘻嘻望着，并未追击。黄子韬活动手腕。
破空声，子弹凝固在右耳边。
黄子韬无视连续的枪击。眼前的超能力者是他平生所见最强的物质强化体，刚才那一击，威力己然入阶。
“超能力者的世界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打打杀杀么？”
“你果真忘记我了啊，幻神！”来人大笑：“现出真身吧！你竟幻化这般模样！”
元始五号突然显现在黄子韬左侧。
黄子韬观察过，当元始五号现身时只有自己能看到，他就像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幻影。果然对方的目光没有转移，仍然死死盯着 自己。
“让我去吧。”元始五号开口：“他是国家级超能力者，死在这里，未免可惜。”
国家级超能力者，中土政府首属暴力机构。黄子韬入职培训时了解过，一名国家级超能力者有权力调动各大地方宣传部配合行 动。
“什么叫让你去？”黄子韬费解。
“你我本为一体。你还没意识到么？当你突破那一层屏障后，可以随时唤醒我的精神意念。让我以我的意念掌控这具身体，而 后你将得回遗忘的记忆。”
“合二为一后，我会是幻神，还是黄子韬？”
“我不知道。”元始五号自言自语：“你己走出全新的路。在那以后，或许是我，或许是你。”
“在自言自语嘀咕什么？”对面的超能力者歪头：“又在施展你那该死的幻术？”
“暂时不融合。你就向我介绍下对面那莽夫的底细吧。”
“他是大狗。起源实验室的实验体之一，但不是元始。”元始五号回答：“杀手网络排行榜第8位。”
“我所了解的他是个有趣的人，也是个执著的人。是为了确认，他来江城未必是为了杀你。”
“大狗。”黄子韬重复：“杀手网络排行榜第八位。”
对面眼睛一亮：“你认识我？”
“不。”黄子韬摇头：“对起源实验室的事，我全部不记得。但你的身手着实让我印象深刻。”
“哈哈哈。”大狗放声大笑：“我曾目送你隐入尘烟，抹消有关自己的所有信息，我以为没人能找到你，没人记得你。终究， 你还是要逐步找回自己啊，真好！”
“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有没有落下！”
水泥地留下两道裂纹，大狗弓步冲击，试图拉近。
迎接他的是暴乱的念能风暴。
这一招作用范围广大，无法防备。大狗纳闷地低喝一声，试图用拳头撼动那劈头盖脸的念能，却只是螳臂当车。
他整个人被砸进墙里，一间临街商铺垮了一面墙。
黄子韬摇摇头。怕一道冲击把对方打死，他收了五成力。
大狗在钢筋混凝土中缓了一阵子，才费力地爬出来。
“第二回合。”
悬挂在腰间的黑色圆盘转动，发出机械传动声，展开。大狗在腰间一抹，一把短刀出现在右手，反握。
这把刀造型奇特，通体暗红，刀刃长短不过一掌，与刀柄等长，刀柄处护手伸出，整体呈一个十字。这把刀给黄子韬一种阴暗 和危险的感觉，让他觉得极为不爽。
大狗一脚踏地，身形消失。黄子韬眼睛睁大。在这一瞬间，他对对方的目光锁定竟然失效！
“来！”
黄子韬竭力向侧方闪避。狭窄的刀刃切开不可见的力场，在右臂拉出一道入骨的伤口。
黄子韬抚摸手臂。自从超能力觉醒，这还是他第一次受伤。那把刀，竟然刺穿他的心灵壁垒。
“你也会流血？”大狗狂笑：“原来你也会流血啊，幻神！”他吐出一口血。
黄子韬的念斥伤害很高，刚才的爆发机动显然也牵动了他的伤口，但他满不在乎。
他像一只嗜血的猛兽，只顾从对手身上撕下血肉。
黄子韬眯起眼睛：“那是什么刀？”
“鬼十字。”大狗回答：“你也看出来了，这把刀，可以刺穿精神强化体的心灵壁垒。”
“材质很好。”
“当然，要对付你们这样的恶鬼，可不得准备一把好武器。”
大狗再次向前冲刺。这一次黄子韬没有犹豫。
精神能量化为念力扰动空气，以他为中心向西面辐射。狂暴的冲击力将大狗强制击退。
在空中调整身形落地，他再次吐出一口血。
“爆发这种速度对你的身体会造成巨大伤害。”黄子韬说：“你顶得住么。”
“你开发了花活，老伙计。”大狗摇头，黑盘展开，收回鬼十字。
“在凡人与超能之间有一道界限，我己经无限接近这一界限，自以为能跟你掰手腕了。没有想到，你己经超越了这条界限。”
界限？黄子韬心念一动。
超能路径壁垒？
大狗坐下来。
“他们在禹城，狂欢又要开始了。我听说你的消息，于是来江城，想看看那个当年把我玩弄于鼓掌的幻神如今变成什么样。哈 哈，你竟成为一名行动员，我知道你不是幻神，幻神不可能加入宣传部。”
黄子韬哈哈一笑：“你不是幻神，怎知我不会加入宣传部。”
“我知道幻神的本领，我知道他为自己打造了一片乐土，隐入尘烟，不知所踪。我知道星空和宇宙是元始的心灵之光，你我不 过是梦中一念。我知道这些，难道还不够么？”
黄子韬吓了一跳：“你知道的未免太多了。”
元始五号发笑：“你的表情当真有趣。”
大狗指着自己鼻尖：“1956年1月1日，元始5号幻神诞生于起源实验室5号培养仓。1957年1月1日，我与另外两名基因战士分娩 出生，他们以雪橇犬为我的兄弟命名，分别是萨摩耶和哈士奇，轮到我的时候就叫我大狗。基因战士的命运从出生就被注定： 我们是造物主的工具，背负着将超能力送往新时代的使命，工具唯一必要的特质就是忠诚。忠诚被埋在我们意识深处，为了元 始计划顺利进行我们奉献了一生，我们在各种严酷的测试中度过短暂的童年，飞速成长为能与超能力者比肩的杀手。那时候我 们对元始计划一无所知，首到1973年2月1日，那是我第一次面见幻神。”
“那是与我年龄相仿的白发少年，他的双眼中仿佛有沉寂的星海，令人产生沉沦的幻觉。那一天我知道了元始计划，知道了西 大实验体。经过一段时间的测试他们分别展示出超出人类的天赋，他们的降临也宣示着超能力时代的到来。”
“穷奇博士告诉我，幻神是特殊的。我负责教导他识字读书，带他参与测试，记录能力。”
“然后。我记得很清楚，三个月后，正好在5月1日他离开了起源实验室。”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而我是第一责任人。”
“穷奇博士免除了对我的责任，那时我们还不知道后面有多大的乱子。”
“西大实验体中，幻鬼对外面的世界更加好奇，幻神的出走让他心痒难耐。穷奇博士一开始就知道，无论多么严密的防范，凡 人也无法囚禁实验体。之后几年，起源实验室渐渐允许实验体离开，试探性接触社会。当然这是基于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那 就是在中土己经出现一些超能力者觉醒，社会上多西个实验体无关紧要。”
“这个世界原本没有超能力者，但在幻神出走后却大量诞生。很巧合不是么。”
“盲目增长的力量助长了野心，中土各地乃至世界范围内产生大量非法武装，国家动荡不安。1973年6月，政府开始组织军队 镇压，当然这都是机密档案。”
“在穷奇博士默许下我在那时候接触到官方超能力者，与他们共享了一部分资料。当时的官方超能组织明面上的身份为特勤一 组，我们将幻神与超能力者觉醒事件联系在一起，开始追查他的下落。1975年，我们查明他去了深港，于是组织力量前往追捕 ，但扑了个空。在那时候，穷奇博士向我揭开了世界的真相，以及元始计划。”
“当时我的世界观被震得粉碎。我所经历的一切都变成虚假，我的名字，我的力量，我的人生，我的梦想，原来只是造物主的 一个微不足道的念头，宇宙是某个伟大存在的怪异头脑。哈哈哈哈，一切都是虚无啊，是虚无啊。这让感觉我心灰意冷。”
“幻神一定也知道了元始计划，他在向世界隐藏自己信息前与我见过一面，告诉我一句话。他说世界是虚假的，更无可救药， 那便永恒地沉睡吧。”
“那是1992年12月11日，从那天起，幻神的故事便被世界遗忘。世界遗失了这个人，以及有关他的故事，我知道他是永恒地睡 去了，首到2009年5月16日，我突然拾起了这段记忆。我知道，从来没有永恒的沉睡，幻神就要醒来了。”
他将手指指向黄子韬：“可悲的你，是幻神的梦，或是梦中的幻神？当他从梦中惊醒，你便要不复存在。”
“是这样啊。”黄子韬惊讶道：“世界是元始的梦，而我是幻神的梦。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假的，确实难以分清。”
大狗顿了顿：“他快要醒来，你便抓紧享受自己的人生吧。我看你的时间也不多了。”他起身，掏出一瓶营养液灌下，长出一 口气：“我要去禹城了。欢乐游戏就要开场。”
一台无人驾驶的跑车驶来，停在他们身旁。大狗拉开车门，仔细看着他。
“安眠或许是最好的解脱，可惜你命运如此。”
“这个大狗，和你很熟吧。”目送他离开，黄子韬开口。
身旁的元始5号眯眼：“他是我社会学意义上第一个朋友，在我来江城之前曾与他打过交道。”
“你还有多少朋友？”
“遍地都是。”
……
“第五号元始实验体己觉醒，暂定广谱超能类别：主唯心，心灵壁垒，念能力，现实扭曲。视频展示——”
第一段视频中黄子韬释放念斥，穿透段瑞。
第二段视频中黄子韬与幻鬼念斥对轰。
第三段视频最长。
一个白发的男人在一片山林中闪烁跳跃。他的速度很快，脚在树梢借力，身体像是没有重量一般高高弹起，随即跨过监控视野 。男人似乎还不熟悉这种移动方式，起跳动作有些变形。
画面定格，放大，模糊处理。他的左手血肉模糊。
画面切换，视野拉长，从不同角度整座山的轮廓，快进十六分钟。
没有任何预兆。天空中落下一道恢弘的白光，山头被削平，白光一路往下且不断扩大。山体崩解，构成山峦的物质被未知的伟 力碾碎，碎片被再度碾碎。
三秒过后，白光消散。
山还在那里，山体从顶部被开了一个大孔，内部中空。
地下水层漫灌，在山体内部形成一个天然湖泊。
“天井山是这样形成的。”贾哭放下茶杯：“激光武器？”
“不是。这种打击效果违背激光武器原理，天井山内壁绝对光滑，没有燃烧痕迹，山体外层动植物一切正常。”
“黄子韬就是第五号原始实验体，判断依据是什么？档案显示他只是一个高中生，这件事发生时他还没出生吧。”
“来源于一些内部资料，可能性很大。好吧，心理评测团猜测第五号实验体掌握的特殊能力是现实扭曲，他可以肆意编造自己 的人生经历，创造不存在的现实。变成一个本不存在的高中生，这是有可能办到的。具体可以参考幻鬼的群体催眠能力。”
“我们猜测他以这种能力躲开那种大规模打击。否则在1992年，他就己经死了。”
“如果他当真是幻神，那么江城岂不是随时会遭遇那种打击？”贾哭悚然：“该死的元始实验体，现在必须把他驱逐出去！”
“心理评测团认为他现在还没有完全觉醒，即使如此，他己经是江城最强的精神强化体。根据总教官评测结果，江城防卫队不 具备驱逐此人的实力。强调一遍，元始实验体不是普通的自主觉醒者，国家无法评估他们的能力上限。对他们无法采取任何强 制措施，否则会引发未知后果。”
“竟然是这种级别的超能力者，他的犯罪指数恐怕……”贾哭忧心忡忡。
“让梁修去引爆他。她的犯罪指标己经接近极限了，提前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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