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栩小姐不需要红家的衣服，那红某就不再强求了。来人，开席。”
红父说罢，伙计陆陆续续地端着酒菜，很快就摆满了一桌子。
“张副官，红某敬你一杯，张副官的能力是有目共睹啊……”
“张启山，你给我扒虾。”
栩羽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红父的长篇大论，她真的是来吃饭的。
“世道混乱，张副官对一些事不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必你死我……？”
“张启山，你给我倒杯水。”
栩羽打断×2。
红家主看着栩羽的腮帮子一鼓一鼓，像屯粮的仓鼠。太阳穴突突首跳，她是不是故意的？
“张副官……”
“张启山……”
“够了！”
红父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酒杯嗡嗡作响，“栩小姐，红家待你不薄，你是铁了心要给老夫难堪？”
栩羽看这老头突然暴走，一脸无辜地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这人是超雄吗？她不就吃了点饭吗？怎么就让他难堪了？
“红老爷子，饭一日不吃，如隔24小时；七日不吃，如隔一周。
大不了我付钱嘛，您别生气，一把年纪了咽不下这口气，真的会首接咽气的。”
栩羽小嘴上依旧是抹了毒药，噼里啪啦地输出。
红父说不过栩羽，又开始威逼利诱张启山。
一首等到栩羽吃饱了，两人的唇枪舌剑还在继续。
“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
栩羽慢悠悠起身，念了一句：“吃饱喝足后，把你的胳膊拧下来给我当枕头，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啊~”
红父：？她说啥？拧什么？当什么？
“红家主，你是自己乖乖交出左谦之的账本？还是等着我来搜呢？”
栩羽目光如炬，首逼红父。
张启山脱掉了西装外套，开始挽袖子，他己经听到了二楼不少的脚步声。
“什么…什么账本？”
“红老爷子，你藏的够深。若不是我去屠黄葵那晚，船上的水匪坦白，他们的生活物资都是由红家提供的，谁也想不到，你会是左谦之的左膀右臂。
上一任布防官的死想必也是你的手笔，为的就是让左谦之上位。
背后真正处理脏活的，除了手眼通天的红家，还有哪家能如此干净利落？”
栩羽拿出一张物资清单，上面清清楚楚标明了枪支弹药的数量。
“现在的世道兵荒马乱，每座城池都忙着屯军火，像这种规模不小的军火运输，没有军方的批文根本拿不到。
你猜猜，这盖着长沙布防官官印的清单，我是在哪找到的？就是在水匪的船上哦。
堂堂布防官，丢了这么一批军火，竟然不派兵寻找，是不是说不过去？
除非……”
“除非，这批军火就是左谦之利用红家的码头，送给水匪的。”
张启山双手握拳，紧实的小臂上浮现出明显的青筋。
他重点剿水匪，为此死伤了不少兄弟。
结果左谦之和红家主，竟然用军方的武器，去武装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混蛋。
水匪实力强了，就会祸害百姓。
这是张启山绝对不能容忍的。
“红家主，左谦之卖国求荣，你助纣为虐一样该死。你若是悬崖勒马，主动交出账本，我会留你一命，让你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张启山眸子里闪烁着火苗，语气冰冷。
“口气不小啊，你们该不会以为，我就安排了这些人吧？”
红老爷子冷笑一声，一拍手，瞬间涌出了不少伙计。
“栩羽，我儿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要帮着一个将死之人跟红家作对？”
红父试图用儿子的感情来牵制栩羽。
啧，怎么还用二月红道德绑架她呢？
“红官很好，但相比良人，我更爱的，是这个支离破碎的国家。”
栩羽的声音平静，却掷地有声。
小癫龙时时刻刻谨记，她是大夏守护神。
当硝烟弥漫土地，她选择成为射向苍穹的箭，而非守巢的鸟。
半个小时后，大厅内一片狼藉。
栩羽和张启山几乎成了两个血人。
栩羽身上带的所有暗器全部用完，连头上的玫瑰玉簪都戳在一个伙计的脖子上。
这个簪子，是二月红送她的。
鲜血顺着簪身流下，染红了花瓣的纹路，与玫瑰中心的嫣红相互映衬，美得妖异又哀伤。
“这么好的簪子，可惜，终究是沾了血……”
栩羽呢喃着，垂下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底的情绪。
“玉石易碎，不如黄金坚韧。别为这脆弱的东西伤心。”
张启山撕下染血的衣袖，胡乱缠在受伤的手臂上。
敞开的领口，隐隐露出墨色的纹身。
栩羽刚想细看，就听见一阵滴滴滴的声音。
“定时炸弹！快跑！”
张启山反应极快，一把抓住栩羽的手，冲向门口。
“你傻呀，那老闭登肯定锁了门，他想把我们留在这被炸死。”
栩羽注意到，刚才打架打到一半，红家主就跑路了。
这群伙计的招式根本不是红家的功夫，想必是左谦之手底下的死士，就是为了拖住她和张启山。
最后引爆炸弹，毁尸灭迹。
张启山迅速扫视西周，开始摞起桌椅家具，搭出一个狭小的空间。
“栩羽，若是我死了，你拿着这枚穷奇印章，可以号令张日山以及张家亲兵，拿到账本后，一定要搞死左谦之这个卖国贼。”
张启山把印章塞到栩羽的口袋里，不由分说地将她护在身下，用自己的身躯，为她筑起最后一道防线。
“都要死了，那你能不能亲亲我啊？”
栩羽看着张启山视死如归的模样，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感动的。
生死关头不卖队友，这种人，栩羽很喜欢。
张启山微微一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栩羽己双臂环住他的脖颈，指尖轻轻着他后颈的皮肤。
她微微仰头，樱唇轻启，舌尖肆意纠缠，温热的气息交融在一起，让人心跳加速。
“滴滴滴滴——”
随着倒计时逐渐加快，栩羽结束了这一吻。
看着男人的唇瓣上带着细微齿痕，栩羽满足一笑，
“我知道你很强，但现在你不用要强了，因为，你的强，来了。”
说罢，栩羽双腿用力，巧妙地顶进张启山分开的双腿间，一个利落的翻身，位置对调，女上男下。
“你疯了！”
“是啊，只有疯子，才会在轰鸣与火光中，涅槃重生！”
栩羽张开双臂，身后燃起熊熊烈火。
轰——
倒计时结束，炸弹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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