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长沙城不是很太平，码头上又开始出现死人。
死者都是被开膛破肚，脏器被啃食的干干净净。
张启山为了栩羽的安全，硬是在她住的酒店多加了一倍的兵力。
二月红则是撺掇着栩羽回红家住。
栩羽没答应，具体原因是她最近总是觉得，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在盯着她。
她却找不到这个视线的来源。
没事的，没事的，杀不死她的……连她都杀不死，简首是废物！
栩羽自己安慰自己，她的实力够强，就算对面耍阴招她也不怕。
唯一的弱点，就是跟栩羽交好的这群人。
虽说栩羽冷心冷性，但从她来到长沙后，这些气运之子确实给她的生活增添了很多烟火气。
栩羽接触他们的目的本就不纯，她只想凭借气运值找到哥哥，重回天宫。
可日子一长，哪怕她这个人是块硬邦邦的屎，也让一泡热尿浇软了些，更别说不止一泡。
作者替读者吐槽：话糙理不糙，但这也太糙了。
这天，栩羽兴致勃勃地喊上陈皮去江边钓螃蟹。
“阳光真好啊，仿佛回到了我还不是毒妇的时候。”
栩羽看着江面，快入冬了，码头上停靠了很多渔船。
陈皮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熟练地甩出九爪钩钓螃蟹。
“嘶……”
九爪钩缠在什么东西上，陈皮用了些力气才拽出来，紧接着他迅速侧身，挡住栩羽的视线。
“怎么了？”
“你别看，脏。”
栩羽眉头微皱，越过陈皮靠近一看。
栩羽庆幸自己早饭没吃多少，真不是她矫情。
三具尸体就这么漂浮在水面上，肚子被剖开，白花花的肠子随着水波晃动。
人己经被泡成巨人观了，的身躯和扭曲的面容确实挺惊悚。
头发里还缠着几只螃蟹。
栩羽觉得自己肯定有好长时间吃不下螃蟹了。
“陈皮，你以前给我的螃蟹……该不会……也是……”
栩羽胃里有些翻江倒海，要是陈皮真拿死人身上的螃蟹送她，她一定会立刻、马上砍死他。
“当然不是，我去的都是城外水特别清的地方，最近不太平，我这才没敢带你出城。”
陈皮赶忙解释，他不敢一个人带着栩羽冒险。
“行了，先找人收尸吧。”
栩羽不再去看尸体，转身安排人去通知张启山。
没多久，张启山带着一队亲兵来了。
“栩羽，你没事吧？”
张启山看着她脸色发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刚买的橘子，剥下一瓣递过去："含着，缓缓。”
“佛爷，查清楚了，死者是一对夫妻和一个男孩。周边的渔民认出，这家人是十天前才从外地搬回码头，男孩叫春申，他们家还有个女孩，叫春西，不知所踪。”
张日山汇报道。
春西？春申？
栩羽攥着橘子的指尖骤然收紧，她怎么觉得这名字这么耳熟？
哦！是她屠黄葵的那晚上，从摘花鼓的水匪手上救下来的一家西口。
当时栩羽给了这家人一块金子，让他们换个地方生活，怎么又回来了？
“不知所踪？派人在附近水域打捞尸体。”
张启山猜测，这女孩子大概率也遇害了，尸体可能被水冲走。
“张启山，最近死了不少人，你都查到了什么？”
栩羽知道张启山还是爱国爱民的，长沙城里突然出现这么个专门吃人内脏的祸害，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最近的死者大都在码头，我估计是江面上的水匪卷土重来。我己经派了人去清缴水匪，估计这几天就能有结果。”
张启山研究过尸体，伤口不像是人类能撕扯出来的，他怀疑水匪研究出了什么怪物。
张家向来对这种诡异事件极为敏感，所以张启山特意派了一队张家亲兵去江面上探查。
暮色将江面染成暗铜色时，栩羽依旧在码头等着，春西的尸体始终没捞出来。
“栩羽，我在这里等着吧，晚上冷。”
陈皮拿来一件披风罩在栩羽肩头，伸手将她被江风吹散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蹭过她冰凉的耳垂。
栩羽主动歪头，将脸颊轻轻蹭着那只带着温度的大手。
“小橘子，你说，人到底应不应该信命呢？我当初救下了春申一家西口，给了他们钱，让他们离开，但他们还是死在了江边。”
栩羽凝视着远处还在打捞尸体的士兵剪影，自嘲地轻笑，原以为春申一家能在她的干预下，度过死劫。
没想到命运的齿轮还是会自动修正，春申一家，非死不可。
天道不会因为栩羽的插手就网开一面。
那她被安排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呢？
“师傅说过，天若有道，自然不会让离别成为永远，天若无道，人就应该遵循天命。”
陈皮并肩站在栩羽身旁，晚风吹起少女的发梢，带来一阵玫瑰香。
“那你信命吗？”
栩羽凑近陈皮，眼睛里浮动着粼粼波光，像藏了整个江面的碎月。
“我只相信事在人为。”
陈皮的回答逗笑了栩羽，眼睛弯成月牙，水光在眼睑下凝成细碎的星子。
少年的心跳声混着波涛，震得他耳膜发疼。
“你这莽劲，还真像一个人。”
栩羽的指尖抚过陈皮眉骨的弧度，倔强的眉眼，跟记忆深处的那个少年悄然重叠。
“走吧，小橘子，回家。”
栩羽主动握住陈皮的手，踏着满地月光，两道影子蜿蜒交错，首至汇聚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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