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羽跟着张海盐他们最先去了厦门的南洋档案馆，结果到地方发现变成了银行。
“你好，请问，旁边的南洋档案馆搬到哪里去了？”
张海侠走到紧挨着的南洋海事衙门，向一个办事员问道。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从来没有过什么南洋档案馆的机构存在。”
这位工作了二十多年的办事员查过资料后回复。
张海盐脑海里一片空白，他和虾仔从小的教育、训练、薪水，全都来自南洋档案馆。
结果现在告诉他们，这个档案馆压根不存在。
那他们这么些年做过的事、杀过的人算什么——他们跟汪家那群杀手有什么区别？
“我们得找到干娘，问清楚档案馆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海盐烦躁地点燃一根烟，手指微微发抖。
“少抽点吧，不然等你拉屎的时候，烟会从屁股缝里窜出来。”
栩羽突然伸手拔掉他嘴里的烟，动作快得让张海盐来不及反应。
踩灭烟头，栩羽往他嘴里塞了颗薄荷糖：“薄荷的提神醒脑效果不亚于烟草，听话，抽烟杀精。”
糖的清凉在舌尖炸开，张海盐愣了一秒，随即咧嘴笑了。
栩羽这么关心他！
虾仔管他抽烟是因为嗅觉，那栩羽管他却是为了健康和精*子！
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好的宝贝，你不喜欢那我就戒烟！你放心，我身体好着呢，绝对不会影响下一代。”
张海盐笑得志得意满，这的蠢样子让张海侠狠狠翻了个白眼。
死恋爱脑，栩羽说一句，张海盐能意yin出未来孩子叫啥名。
“是嘛宝宝，那你要记得按时喝酒，每天好好熬夜，不吃早操，天冷穿短袖，下雪穿凉鞋，看书要关灯，喝酒吃头孢哦。”
栩羽（阎罗殿之人间分店·店长·销冠版）
张海盐：谁？我？（参考表情包——食指朝向自己，头顶问号）
虽然但是，她喊我宝宝诶，这不是爱情是什么？！！回答我！！
“行了，我们去董公馆。”
张海侠看着旁边两个人小学生似的吵架，脑袋有些疼。
董公馆是一个非常大的庄园，种满了树，一眼看过去倒是清净。
推门进去，张海盐发现了墙上的油画。
那是一只寄居蟹。
张海盐跟张海侠对视一眼，他们今天带的手表上，也有一只寄居蟹。
这是南洋档案馆的标志。
寄居蟹的特征，可以随时换壳。
就像张家人一样，会缩骨，会易容，可以很轻松地打入敌人内部。
“我原以为，你们会玩够了再来找我。”
一个女声从楼梯上传来。
董小姐穿着睡衣，手里端着咖啡壶。
“我知道你有问题，但现在，先听我说完。”
董小姐看了眼栩羽，她知道栩羽不是张家人，但总归是张启山派来的人，不能轻易翻脸。
“南洋档案馆被一个西南的军阀灭了，这人叫莫云高，在南安号上释放瘟疫也是他的手笔。他的目的，是为了彻底荡平档案馆的势力。”
莫云高？
这人身边应该藏着不少汪家人。
至少他的目的跟汪家人一样，都是猎杀张家人。
“想必你们刚才也去了南洋海事衙门，是不是查不到档案馆的存在？”
董小姐突然提高音量，“查不到就对了，因为档案馆的存在只有张家人知道。所以，莫云高为什么会知晓？你们给我个解释。”
房间陷入死寂。
张海盐心虚地扶了扶眼镜，当初他一时嘴快，杀人没补刀，什么都透露了。
结果不仅害了虾仔瘫痪，还造成了档案馆的全军覆灭。
“是我的错，没有及时灭口。”
张海侠主动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董小姐冷笑一声，张海侠对人心的把控几乎跟她这个张家本家人有一拼，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张海盐！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做事多藏动机，这一点虾仔不知道比你强了多少！”
听到这句熟悉的怒骂，张海盐愣了神。
“你……认识我干娘？”
“呵，原来真的有人首肠通大脑啊！”
栩羽嗤笑一声，董小姐这都快明摆告诉张海盐，她是张海琪了。
结果张海盐这傻子还没反应过来。
“干娘，楼仔不是故意的。”
张海侠叹了口气，伸手按住张海盐的肩膀。
“娘？你怎么……”
张海盐显然很惊讶，干娘就在他眼前，结果自己硬是没认出来。
张海琪见状也不装了，缓缓撕下了人皮面具。
只不过眼底的冰冷让张海盐有些恍惚。
“这么多年了，娘你一点都没老。”
张海盐喃喃道，随即像是想起什么，表情变得复杂。
他从小接受训练，遇到的上司、师傅，样貌好像都没变过。
张海琪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自嘲地笑了笑，“我给过你们机会，这条路是你们自己选的。”
说罢，她起身打开身后的柜子，里面出现了一条通道。
“进去前，你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做普通人。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张海盐看向张海侠，后者却注视着栩羽。
栩羽是希望他们成为张家人的。
不然她不会费心费力地治好自己的腿。
张海侠不想让栩羽失望。
“那就走吧，舌头从小被割开，塞满刀片；在没有淡水和食物的礁石上活下来；感染五斗病……经历了这么多，我们早就不是普通人了。”
张海盐苦笑道，声音轻得像叹息。
他根本没得选，以前为了活下去，现在是为了栩羽和虾仔。
“你也一起吧。”
张海琪看向慢悠悠喝着咖啡的栩羽，眼神锐利。
张启山能让一个外人接触到张家族内的事情，说明足够信任她。
张家现在的处境，跟西面楚歌没什么区别，不能再主动树敌了。
栩羽能治好虾仔的腿，这种了得的医术，张家不会拒绝。
顺着通道进去，两边的墙上挂满了人皮，上面都是纹身。
“当初捡你们回来，知道为什么让你们姓张吗？”
张海琪问道。
“姓张不容易引起注意呗，总比姓诸葛或者百里的好，一听就有故事。”
张海盐只清楚他是海字辈的，姓什么倒是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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