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尾教官的爪子稳稳按住耳廓狐哥哥的伤口，肾上腺素针剂在昏暗的管道里闪过一道银光。"别出声，"他压低声音，耳朵警惕地转动着，"那群北极熊的鼻子比你们想的灵。"
艾许的尾巴紧紧贴在管道壁上，他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在金属管道里产生细微的回音。克里斯托弗森的机械护腕发出微弱的"滴滴"声，能源指示灯己经变成了危险的红色。
"教官，你的伤...？"艾许盯着灰尾完好无损的肩膀。
"假的，"灰尾咧嘴一笑，露出熟悉的尖牙，"猪血包和树胶，银狐的杰作。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突然竖起耳朵，"他们来了。"
沉重的脚步声从下方的管道传来，金属义肢刮擦铁皮的声音让艾许的毛都竖了起来。克里斯托弗森突然抓住艾许的爪子，用口型说："护腕还能撑三分钟。"
灰尾教官的尾巴轻轻一甩，示意他们跟上。他拖着昏迷的耳廓狐哥哥，灵活地在错综复杂的管道中穿行。艾许注意到教官对每条岔路都了如指掌，就像...
"这是你设计的？"艾许小声问道。
"二十年前和某个爱逞能的狐狸一起，"灰尾头也不回，"为了防止今天这种情况。"
他们拐过一个急弯，灰尾突然停下，爪子按在管道壁上某个不起眼的凹槽处。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嗒"声，一块伪装成锈迹的金属板滑开，露出一个狭小的密室。
"进去，"灰尾把耳廓狐推进去，"快。"
密室比B-13那个更小，但墙上贴满了照片和地图。艾许一眼就认出了父亲年轻时的笔迹——那些潦草的标注和箭头，和家里书房抽屉里藏着的旧案卷宗一模一样。
"听着，小鬼们，"灰尾关紧暗门，转身时眼神变得异常严肃，"银狐的女儿我现在只清楚他被关在工业区的某个厂房的地下室，穿山甲用她和其他改造过的动物当人质。"
克里斯托弗森的护腕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能源耗尽】。全息投影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
"该死，"克里斯罕见地骂了一句，"所有数据都没来得及备份。"
灰尾从墙上的暗格里取出一个老旧的金属盒："用这个。"盒子里是一台看起来有二十年历史的警用通讯器，但改装痕迹明显。
"你爸的备用设备，"灰尾的尾巴轻轻摆动，"虽然老了点，但能黑进现在的系统。"
艾许的爪子刚碰到通讯器，耳廓狐哥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挣扎着睁开眼睛，机械义肢发出不自然的"咔咔"声。
"小耳朵...还活着？"他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不仅活着，还在找你，"艾许蹲下身，"他以为你死了。"
耳廓狐哥哥的爪子突然抓住艾许的前臂，力道大得惊人："听好...警校的供水系统...他们下了药...今晚八点..."
他的话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灰尾教官迅速检查他的瞳孔："松露X号的后遗症，他撑不了多久了。"
克里斯托弗森己经接好了老式通讯器，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教官，他说得对——供水系统的监控画面被替换了，但温度传感器显示异常。"
艾许的鼻子抽了抽，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他们才要干扰信号！不是为了隐藏自己，而是为了..."
"让整个警校失去反抗能力，"灰尾的尾巴毛全部炸开，"穿山甲要的不是报复，是控制。"
密室外突然传来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灰尾的耳朵瞬间竖起："他们找到我们了。"
克里斯托弗森的手指在老旧键盘上飞舞："通讯器还能用三十秒，要联系谁？"
灰尾和艾许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狐狸爸爸。"
"獾律师。"
克里斯托弗森的手指悬在通讯器的按键上，老旧屏幕的蓝光映在他紧绷的脸上。"三十秒不够联系两个人。"
灰尾教官的爪子己经按在了暗门的把手上，金属扭曲的声音越来越近。
"选一个。"他压低声音，尾巴绷紧，随时准备战斗。
艾许的爪子攥着那把爪印钥匙，刺猬法医的名字在他脑海里闪过——那个听爸爸说总说"伤口是死者最后证词"的那个古怪家伙。
"刺猬法医。"他脱口而出，"他不是警局的人吗，而且他在工业区有个私人实验室！"
灰尾的瞳孔猛地收缩，显然想起了什么。"老刺猬的'地下诊所'？"
克里斯托弗森己经输入了一串代码，通讯器发出刺耳的连接音。"信号加密，位置共享发送成功。"
他快速说道，"但只能维持十秒——"
通讯器突然"滋啦"一声黑屏。很快便冒起了一阵浓烟。
与此同时，暗门被一股巨力撞开，一只北极熊的金属义肢首接捅了进来，锋利的爪尖离克里斯的鼻尖只有一寸。
灰尾教官的反应快得惊人，他猛地拽过耳廓狐哥哥往角落里一滚，同时甩出三枚闪着蓝光的金属片——是改良过的电磁干扰器！北极熊的机械臂瞬间僵首，但后面还有更多黑影涌来。
"跑！"灰尾怒吼一声，爪子拍向墙上一块不起眼的砖石。
整面墙突然翻转，露出一个陡峭的滑道。艾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克里斯托弗森一把推了下去。
"等等！教官！"艾许在坠落中试图抓住什么，但滑道内壁光滑得像冰面。他最后看到的，是灰尾教官挡在通道口的身影，和那只北极熊愤怒的咆哮。
滑道的尽头是一堆软垫，艾许摔得七荤八素，但立刻翻身爬起。克里斯托弗森紧随其后落地，机械护腕彻底黑屏，只能当普通金属护甲用了。
"这是哪儿？"艾许甩了甩头，潮湿的霉味里混着一丝药水的气息。
昏暗的灯光下，他们面前是一条狭窄的隧道，墙壁上布满爪痕和奇怪的黏液。克里斯托弗森蹲下身，用手指沾了点黏液搓了搓。"医用凝胶，用来标记路线的。"
远处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像是什么小型动物在快速接近。艾许立刻绷紧肌肉准备战斗，却看见一只戴着放大镜的刺猬从阴影里钻出来，背上的刺扎满了试管还挂着几个手术刀。
"迟到了三分十二秒。"刺猬法医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灰尾那家伙还是这么不守时。
"艾许的耳朵竖了起来。"你知道我们要来？"
刺猬法医的爪子突然弹出一根细长的探针，首接戳向克里斯的机械护腕。"二十年前那台老通讯器最后一次激活时，我的警报就响了。"他转动探针，护腕居然"滴"地亮起一丝微弱的蓝光。
"不过你们比预计的多带了点'礼物'。"
他转身走向隧道深处，背刺上的试管叮当作响。"跟我来，两个小笨蛋。再磨蹭银狐的女儿就要变成松露X号的下一个试验品了。"
艾许和克里斯对视一眼，赶紧跟上。隧道的尽头，一台锈迹斑斑的电梯正在等待，门框上用血红色的油漆写着：
【B.B.地下诊所——不救该死的家伙】
（第12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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