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盹的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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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打盹的黄猫。

 

马特贝习惯在下午眯一觉,尤其过了 50 岁,盯着 K 线图熬的夜总在骨缝里反酸。炒股不赚钱,却格外熬脑子。

下午三时的巷弄,阳光斜切过阳台护栏,在青石板上织成斑驳金网,暑气未消却添了几分绵软。白兰树的影子在草地上拉得老长,像把微卷的墨绿绸伞,罩住墙根下打盹的黄猫 —— 它尾巴尖偶尔甩动,惊落两瓣早开的白花,跌在滚烫的地面上,甜香被晒得愈发清透。

黄猫是物业散养在小区的,又好像它才是这里的主人。马特贝一家刚搬回来那日,这团黄灰的影子早踞在防盗门顶的雨棚上,垂着尾巴扫过生锈的门牌号,见他们抬着箱子踉跄进门,只将琥珀色的眼睛眯成两道细缝 —— 像老住户在审视自家院子里新栽的树苗,尾尖偶尔在瓦片上敲出 “嗒嗒” 的节奏,权当是对闯入者的默许。

老马作势踹猫,却收住了脚,从兜里掏出那一小段中午吃剩的红肠,老猫默契的挪了过来,怯怯的等着。扔出红肠后,老马继续往小区篮球场的方向走着,球场边上的单杠是马特贝每天坚持的项目,20个引体向上从大学毕业到现在,这个习惯他坚持了 30 年,成了雷打不动的日常,这是老马每天12个小时以上坐在电脑前面却没有肩周炎的秘方。

单杠的铁腥味混着白兰花香钻进鼻腔,出完汗之后,老马就回到家,门口一个泡沫箱是老马在头条链接买的乳山生蚝,箱子还带着冷链的寒气,胶带缝隙里渗出咸腥的海水,滴在青石板上洇出小片水痕。马特贝蹲下身撕开封条, ——18.8 元五斤的活动款生蚝,壳面沾着北方海泥,个头确实像宣传图里说的‘(婴儿)拳头大小’,倒比刘老板以前在超市买的‘精品蚝’小了不止两圈。

这个季节生蚝是比较肥的,关键生蚝是刘老板的最爱,老马十年前就因痛风上过医院,病根还是被刘老板带着吃出来的,但这不影响马特贝每个周末都会订一箱生蚝,个头小点,但数量倒是比较符合他们一家西口的情况。

这一家啊,都是贪嘴的货,但两口子厨艺有点烂,经常自己做完都相互的嫌弃,倒是孩子们从来不抱怨,抬出来猪饲料可能两个小家伙都会一边打架一边抢。所以马特贝倒是没怎么嫌弃刘老板的蠢,这种啥技巧都不需要,又是一家人都特别喜欢的美食自然就经常能吃到,唯一苦了经常痛风的马特贝。

“爷爷可能名字没给你起好。”

女儿偶尔在老马痛风呼救的时候会蹦这么一句不冷不热的句子。

老马把生蚝搬回厨房,就开始清理食材,今天周日,马特贝喜欢早点吃晚饭,处理生蚝的时候刮疼了手,老马却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妈。

女儿是没见过她奶奶的,马特贝大学毕业不到3年,老太太就肝癌走了,因为这个,老马一首都很愧疚。

马特贝小学读书很烂,班里毕业考了倒数第二,那是因为当时同样最差的同学考试那天就没来。所以马特贝就没考上初中,是靠父亲托的关系去了家附近的一所三流中学,这家中学也在马特贝大学没毕业就转成了职中,因为办不下去了。

母亲当时就担心马特贝考不上公办的大学,在文化厅的岗位上办了内退,转身就去了深圳,在一个好朋友的工厂里做管理,那时候一个月3千也算是不小的一笔收入了,母亲的想法就是给两个儿子存够大学的费用,哪怕只能读民办。

可这3千的收入不是那么容易赚的,倒不是因为工作累,当时深圳的工厂都是三班倒,母亲为了多挣点,选择夜班的管理,马特贝一首认为就是这种连续3年的熬夜让母亲得了这个肝癌。

当时的中国人脑子里都想多挣点钱,哪会想到熬夜这么伤身体。大学如果是公办的,基本就是国家补贴的,没想到马特贝还算争气,最后考上985,学费每年才600元,而且每个月还能领到国家的15元的伙食补贴。

但因为母亲走得早,所以马特贝每年最怕过春节,因为对老马来说家里春节是最显孤独的,不论身边的孩子有多么顽皮喧哗。

“砰”,一声闷响把老马的思绪拉回厨房,这是老二的动静,关门从来不会惜力,刘老板怎么打也改不过来。

“爸爸,给你带了奶茶。”

家里也就这个稚嫩的声音最让马特贝心情舒畅,老马听到声音后加快了手上的工作,一边快速的清洗手上的蔬菜,一边提醒。“小心你妈揍你!”

“放心,她在停车。”

老大这个时候己经冲进厨房,捧着今天买回来的东西在老马面前一顿展示,同时递上打包还热腾的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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