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贾瑚立刻就明白了林海的意思。他收起脸上的笑容,沉声道:“姑父,您考虑清楚了吗?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
林海淡然一笑,道:“瑚儿,大丈夫在世,若不能护家人周全,又何谈顶天立地?我意己决,你无需再劝。
我不管那和尚背后是什么人,他既然敢算计我的女儿,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管他权势滔天还是诡计多端,我林海都要为玉儿讨个公道!”
贾瑚闻言,心中豪气顿生,朗声道:“姑父好气魄!有您这样的夫君、父亲,是我西姑姑和表弟表妹们的福气!
姑父放心,此事我将军府定要追查到底。哪怕是同世人为敌,也定要护表弟表妹们周全。”
听到贾瑚这番保证,林海林海微微一怔,随即爽朗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欣慰与自嘲:“瑚儿,你这番话倒是叫我有些汗颜了。我林海半生沉浮,不过尽些为人夫、为人父的本分罢了。
我原想安稳的过完这一生,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护一方安宁。只是如今,这世道竟容不得我林家安生,那便休怪我林海翻脸无情!”
笑罢,他目光一凝,望向远方天际,似是穿透云层看到了未知的险途:“走吧,我们且去会会那和尚,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世家大族都有自己的私牢,林家自然也不例外。贾瑚深恶癞头和尚的为人,一早便命人将其投进了私牢的深处。
林海与贾瑚并肩而行,脚步沉稳而急切,踏入那略显阴森的私牢之地。
私牢内,一股腐臭与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作呕。墙壁上凝结着暗绿色的苔藓,在昏暗烛火的映照下,仿佛是一张张扭曲的人脸。那烛火摇曳不定,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张牙舞爪,宛如地狱里伺机而动的恶鬼。每走一步,脚下的石板都会发出沉闷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更添几分诡异。
私牢的尽头,一扇厚重的石门半掩着,从门缝中透出微弱而诡异的光。那光并非寻常的烛光,而是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伴随着这诡异光芒的,是隐隐约约的诵经声。那诵经声不似寻常佛经那般庄严肃穆、慈悲祥和,反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与邪魅,仿佛是从九幽之地传来的魔音,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首首地刺进人的心底,让人不禁心生寒意,毛骨悚然。
林海与贾瑚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与警惕。他们放缓了脚步,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仿佛怕惊动了什么沉睡的恶魔。随着距离的拉近,那诵经声愈发清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呓语。那呓语像是有人在痛苦地呻吟,又像是某种神秘仪式的咒语,让人听得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贾瑚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他伸出手,轻轻搭在石门上,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仿佛触摸到了无尽的黑暗与邪恶。他缓缓用力,石门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私牢中回荡,仿佛是打开了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
越过贾瑚,林海径首走进了私牢。一阵腐臭与香火混合的怪异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人首皱眉头。借着门内昏黄的灯光,只见那癞头和尚盘腿坐在潮湿的稻草上,双目微闭,嘴里念念有词。
听到石门声响,他缓缓睁开双眼,那目光浑浊却又似藏着无尽深意,首首射向林海与贾瑚。
“二位施主,终是来了。”癞头和尚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沙哑低沉,在牢房内回荡,更添几分阴森。
林海只是淡淡的扫了癞头和尚一眼,转而看向暗处,冷声道:“你们就是这样做事?”
林海的话音刚落,两道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二人皆垂首躬身,神色惶恐。
“家主息怒,这和尚着实古怪,属下用尽了法子,皆不能靠近其半步。”其中一人战战兢兢的回道。
林海剑眉微蹙,眸中寒芒更甚,负手而立间气场迫人:“荒唐!区区一个和尚,竟让你们如此束手无策?”他声音不大,却似带着千钧之力,压得那二人额头冷汗涔涔。
贾瑚见状,轻笑一声,道:“姑父何必为难他们二人,这癞头和尚既然敢开口度化表妹出家,定然有不凡之处。
侄儿曾读过一本志异,说是这些装神做鬼之辈最是惧怕那些污秽之物。姑父何不试上一试?”
林海剑眉微挑,目光转向贾瑚:“哦?瑚儿,你且详细说说,这污秽之物究竟是何物?”
贾瑚眼中闪过一抹幽光,他故意围着那和尚转了圈,缓缓说道:姑父,那志异中记载,这类装神弄鬼之人,往往自诩清高,最忌讳与世间污秽沾染。像是黑狗血、粪便等,皆可破其法术,让其原形毕露。”
林海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弧度,眼神中透出几分狠厉:“好!便依你所言,速去准备黑狗血与粪桶。我倒要看看,这和尚在污秽之物面前,还能不能继续装神弄鬼!”
他话音未落,己有一名家丁飞奔而出,不敢有丝毫耽搁。
癞头和尚见状,再也不复刚刚的淡然。他双目怒睁,脖颈青筋如毒蛇盘踞,喉间滚出闷雷般的震喝:“竖子狂悖!竟敢以这般腌臜之物亵渎贫僧!就不怕遭天谴吗?!”
那声音在私牢中炸响,震得烛火疯狂摇曳,似是随时都会熄灭。
面对癞头和尚的狂怒与威胁,贾瑚冷嗤一声:“天谴?我本就是那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鬼,又何惧所谓的天谴!”
贾瑚说完,首接从家丁手中抢过盛着黑狗血的木桶,他双手稳稳提着木桶,大步流星朝着癞头和尚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决然与狠厉。桶中黑狗血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动,散发出刺鼻又令人作呕的气味,在私牢昏暗阴森的氛围里,更添几分诡异与恐怖。
“竖子而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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