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祈闭上眼睛后，耳边迟迟没有传来自己想象中的生气，怒骂等声音。
他试探的睁开眼睛后，发现顾昭依然是刚刚拿起手机时的动作。
唯一变化的是他的表情。
刚刚悠闲轻松的样子己不再。
现在他的眼睛紧紧的看着手机屏幕，脸色沉了下来。
因为紧绷的脸部线条，让他看起来有那么一丝狠劲。
蓝祈挑了挑眉，觉得这样的顾昭和自己第一次接触时的印象有了几分重合。
但又有不一样的地方。
第一次接触的时候是打架，他觉得这人虽然凶狠，但这是一个没脑子的蠢货。
现在他看着顾昭透露着一丝不常见的狠劲，还是觉得这是一个小傻子。
但两者的心境却不一样了。
此刻，蓝祈挺担心这个小傻子的。
“顾昭？”
顾昭从手机屏幕中抬眼，看着蓝祈：“你知道吗？”
蓝祈晃了晃手机：“比你早两分钟吧。”
顾昭点点头，扔下手里没有啃完的鸡腿，起身一边向外走，一边打电话，让照顾自己的助理订机票。
蓝祈伸出手想拉他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也可能是能体会顾昭的心情。
伸出去的手，在没碰到顾昭胳膊的时候，又放了下来。
“我和你一起回去。”蓝祈道。
顾昭点了点头。
很快，顾昭的生活助理回了消息，顾昭的身份信息被暂时限制了，他这一个月都不能订机票。
顾昭很震惊：“为什么？什么原因。”
助理回到：“并不是触犯了什么法律之类的，这种限制类似于保护，你现在任何事情都和正常人一样，干什么都没有限制，但唯独一个月内买不了出国的机票。这可能是顾董事长给加的限制。”
顾昭不信邪的又自己定机票，果然如助理说的，自己买这个国家哪里的机票都可以，但就是不能买出国的。
几个航空公司都是这样的状况。
顾昭暴躁的将手机扣在桌子上。
无助的看着蓝祈：“怎么办？你能帮我调个私人飞机来吗？”
顾昭的朋友们年纪都小，并且都是爱玩的小孩，在家里没那么大的权利。
他们能做的都是赶紧大呼小叫的通知顾昭，转发各种视频文章，并想各种傻乎乎的方法帮他。
蓝祈看着顾昭还在嗡嗡响个不停地手机，头疼道：“先让他们消停点吧。别跟着添乱了。”
顾昭没空一个一个回复朋友们，首接在自己最好朋友的两三个群聊里发了语音，让他们不要再发消息打扰他了，自己有需要的话，会找他们帮忙的。
其中一个有张时安的群，正在讨论要帮顾昭去教训他那个江一澄的哥哥。
被顾昭给紧急叫停了。
并且顾昭还问了谁能调个飞机来把他接回去。
众狐朋狗友家里有飞机的都说回去找找长辈。
不熟的也不敢追着顾昭问，熟的也都解决了，此时顾昭的手机终于安静了下来。
窗外是人世间的各种声音，而面前的医院更是时刻上演着人间各种生死轮回的戏码。
而此时的车内确是别样的情绪。
这个狭小的空间，安静却没有死气沉沉的气氛。
相反还有点温馨。
“当年我和你爸爸在一起的时候，还是高中的时候。”
林雪握着女儿的手回忆曾经的时候，一脸的幸福模样。
顾妍静静静静地听着。
“那时候很的很开心，很幸福。但是，太年轻了。年轻的不知道什么是珍惜，什么是命运。”
“你奶奶不喜欢我，而我又太傲了，自卑自负再加上学业的压力，毕业的时候就分手了。再见面时，他没了妻子，独自一人抚养孩子。而我，是一个天天被打，没有尊严苟且偷生的黄脸婆。”
林林雪说着自嘲的笑了笑。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顾妍对母亲的遭遇心疼不己。
她难过的抱着妈妈的肩膀：“别说了，我们现在好好的就够了。”
林雪摇了摇头：“我和你爸爸遇见的时候，我是还有没离婚。但我们并没有怎么接触，只见过那一面。后来我想办法离婚脱离了那个想死的环境后，无意中和你爸爸又有了联系，发现你爸爸对我还有感情，然后我们才在一起的。所以你不要相信网上的那些话。他没有破坏我的家庭，他是拯救了不想活着的我。”
顾妍点点头。
“我之所以不敢说澄澄的事情，是因为我怕你父亲嫌弃我，嫌弃我有一段不堪的过往，嫌弃我生过一个孩子。”
“爸爸不会的。”顾妍肯定道。
林雪忽然就笑了，笑的幸福中又满是悔恨：“可是我当时不知道呀。再后来，更说不出来了。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澄澄，找人去帮他，给他钱，雇人去稳住他爸爸。”
“妍妍。”林雪板正顾妍的肩膀，让她好好的看着自己。
“你听妈妈说，不论妈妈做的对不对，妈妈都己经尽力了。而爸爸也是真的爱妈妈，他也是无辜的。网上说他的坏话都是假的，他对得起妈妈。”
“所以，无论之后爸爸妈妈会变的怎么样，你都不要去怪爸爸好吗？他真的是无辜的。”
林雪最后说的十分哽咽，她对丈夫的愧疚，己经都要溢出来了。
顾妍点点头：“爸爸是好爸爸，妈妈也是好妈妈。你不要太难过了，爸爸不会太在意这件事的。”
林雪知道顾妍是在安慰自己，她也不揭穿，笑着点点头。
“现在妈妈要去看看澄澄，然后看看能不能和澄澄一起澄清一下。你就在门外等我，不要进来，知道吗？”
顾妍什么都不想反驳此时快要破碎的妈妈，妈妈说什么便是什么。
顾妍乖乖的点点头。
即使她觉得可能性不大，但也不反驳，她知道妈妈有自己要努力，要解决的事情。
最后，在下车之前，林雪整理好妆容后，又对顾妍严肃的嘱咐道：“如果季家有人说我，不要为了我去起冲突。你们快要订婚了。我们不能因为任何事情而打扰到你们订婚，知道吗？”
顾妍能和季儒结婚的事情依然是林雪心头第一件大事。
顾妍点点头，林雪满意的笑了笑。
而顾妍心里想的是：谁敢说你，我就敢和谁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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