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岁下到了一楼,一路上没有遇见鬼打墙,也没有遇见其他异常情况。
走出单元楼,外面已经没有了刺眼的阳光,太阳早已落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夏夜独有的燥热。
杨岁看了眼手机屏幕。
七点三十一。
“陆卿啊,现在咱去哪儿?”
“有两个选择,在这站着,或者想办法往人多的地方跑。”陆渊回答道。
“为什么?”
“因为他们能找到你的位置,但应该不能精准定位,你往人多的地方跑会增加他们找你的难度。”
“额。”杨岁无语了,“这还玩个屁的。我但凡躺下睡一会都要被抓走。”
“等我牛逼了,逮住他们打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抓我!”
“往东走五十米,左拐出小区。再右拐只能两千米,有个商业街,那里人挺多。”陆渊不想和杨岁斗嘴,给了他一个路线。
“又要走两千米,累死我得了。”杨岁骂骂咧咧的开始走。
“其实被抓回去也行。反正他们也不敢动你。”陆渊说道:
“而且给你的待遇也不错,完全是把你当爷供着。而且那个组织是我们接触了解诡异最好的途径。”
“你真这么觉得?”杨岁诧异道。
“不然呢?你现在知道自已要干什么吗?”陆渊问道。
“找到假苏采薇算吗?”
“算。你有思路吗?”
“没有。”
“那不就得了。”
“我再问你几个问题。你有钱吗?”
“没有。”
“你有身份证吗?”
“没有。”
“那不就得了。一个没钱的黑户,你晚上住哪儿?公园的长椅吗?你得考虑自已吃喝拉撒,日常生活吧?”
“有道理。身穿好麻烦啊。”
杨岁走出小区,一屁股坐到门口的大石墩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愁眉苦脸的。
他半张脸都被纱布包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伤得不轻,多数行人都不会不由自主的多看杨岁两眼。
他拿出手机,打字道:“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过来?”
“你也可以不在这等,反正你在哪他们都能找到。出去逛逛也行。比如左拐走个500米,就有一个精神病院。你去那儿估计跟回家一样。”
“你才精神病呢,我正常的一批!我累了,不想跑了。就在这儿等着。希望他们快点。”
“这里是殷都市,来的应该是殷都快速反应小队。”
“那完蛋,他们不认识我怎么办?会不会还要走一遍复杂的流程?”
“应该不至于,你这会儿应该已经被通缉了。所以快速反应小队都认得你。”
“那就好。”
杨岁就那么坐在石墩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眼前那些行色匆匆、形形色色的人潮。
他们或忙碌或悠闲,或欢笑或沉思,仿佛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目的地和故事,只有他像个迷失方向的幽魂般无所事事。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烦闷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住,无法挣脱。
他第一次产生一种孤独感,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孤独感,热闹都是别人的,与他无关。
现在他理解了高一政治老师说的那一句“人是社会性动物”是什么意思了。
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没有身份,刚出生的婴儿尚且有父母和家人,而他什么都没有,只有和他一起穿越的陆渊。
可陆渊还不是个人。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时间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像是一种煎熬。
他本想拿出手机来打发一下这难熬的时光,但又害怕陆渊会没电关机。
无聊,无聊至极。
十几分钟过去了,门口来了一群年轻人,他们搬来了音响和话筒,看样子是街头唱歌的。
“总算不无聊了。”
杨岁伸了个懒腰,准备听歌。
这群年轻人看来是专业的,唱的歌虽然杨岁都没听过,但不妨碍他觉得好听。
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场气氛逐渐热烈起来,周围的人们也纷纷被吸引过来,开始和这群年轻人互动。还有一些人甚至敢直接上前要过话筒,自已开唱。
他们看起来非常熟络,看样子这群年轻人是经常在这个小区门口搞街头唱歌的。
杨岁就这样一边听歌,一边等着殷都市快速反应小队的到来。
唯一的美容不足就是,他们唱的这些歌杨岁一首都没听过。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不是一个世界,要是连歌都一样就离谱了。
看着越来越多的路人上去唱歌,杨岁有点意动,也想上去一展歌喉。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进入杨岁的视野,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个中年男子的衣着打扮,无论是面料还是版型,皆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高级质感。从这些细节可以推断出,他所穿衣物的价格定然不菲。
不仅如此,他全身的搭配也显得极为得体,仿佛每一个元素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巧妙组合而成,优雅至极。
但这个这位外表光鲜亮丽的中年男人,其头发却如杂草般杂乱无章地蓬松着,仿佛经历过一场狂风骤雨的洗礼。
更为突兀的是,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哆嗦嗦。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每隔几秒钟就会不自觉地回头张望一下,似乎背后有一个极其可怕的存在正在追杀他。
这个人给杨岁的第一感觉就是……
一个优雅的成功人士变成了精神病。
唉。
成年人的世界都不容易。
到底是多大的压力才能把人逼到这个地步。
杨岁把目光投向了这个中年男人,准备开始吃瓜。
中年男人先是拦住了路边的一个路人,杨岁听不见他们交谈的声音,但通过他的肢体动作能看出来,这个中年男人遇到了麻烦,在寻求路人的帮助,而且他很急。
路人最开始还没挺热情,但在听完中年男人手脚并用的描述之后,原本充满同情的目光渐渐变得疑惑起来,最后竟然演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眼神。
那个眼神杨岁熟悉,他穿越前那个班主任看他也是用这个眼神。
如果陆渊看到了一定会说:那是关爱弱智的眼神。
这个路人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中年男人在大叫几声过后立刻离开了,转头去找了另一个路人。
杨岁隐隐约约能听见喊的是:
我没疯!
我没病!
我不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杨岁注意到,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沓厚厚的 A4 纸,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杨岁好奇地眯起眼睛,试图看清纸上的内容。
由于距离较远,他只能隐约看到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至于具体写了些什么,却是无从知晓。
中年男人已经向十几位路人求助过了,但他们要么冷漠地摇头走开,懒得听他废话一句。
要么茫然地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他到底需要什么帮助,选择了打电话,杨岁估计是打给了精神病院。
随着拒绝他的路人越来越多,他脸上的惊恐变为了绝望。
这个表情杨岁很熟悉,因为在穿越前的校园诡异事件当中,他的同学们也是这个表情。
不!
这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比他们更加绝望!
随着中年男人离杨岁越来越近,杨岁已经能够听到他哀求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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