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病榻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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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病榻温情

 

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叶天皱了皱眉,意识从混沌中渐渐浮起。耳边传来仪器规律的"滴滴"声,还有...争吵?

"说了不能探视就是不能探视!病人脑震荡需要静养!"一个陌生的女声严厉地说道。

"我是他女朋友!"唐雪见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接着是一阵推搡声。

"唐小姐,冷静。"顾清寒的声音依旧优雅,但尾音带着一丝紧绷,"王主任,至少让我们确认他的情况。"

"不行!"王主任斩钉截铁,"病人需要..."

"叶大夫醒了!"苏雨晴惊喜的叫声打断了争执。紧接着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叶天勉强睁开眼,刺目的白光中,三个窈窕身影同时扑到床前。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苏雨晴哭得红肿的眼睛,小护士的制服皱巴巴的,手里还攥着一团湿透的纸巾。

"叶大夫!"她抽噎着想去抓叶天的手,又怕碰疼他似的缩了回去,"你吓死我了..."

唐雪见首接挤到最前面,一巴掌拍在叶天枕边:"混蛋!逞什么英雄!"她眼眶发红,丸子头散了一半,战术服换成了宽松的卫衣,右臂还缠着绷带。

顾清寒站在床尾,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她换了身香槟色套装,妆容精致,唯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情绪:"脑震荡,三根肋骨骨裂,左肩脱臼。"她报病历似的说完,突然别过脸去,"...笨蛋。"

叶天想笑,却扯到了肋骨的伤,变成一声闷哼。他试着动了动,全身像被卡车碾过一样疼:"我昏迷了多久?"

"三十六个小时。"顾清寒看了眼腕表,"现在是周二下午三点二十。"

唐雪见一屁股坐在床边,差点压到叶天的输液管:"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那个破地下室全塌了!要不是顾清寒拼命把你拖出来..."

叶天这才注意到顾清寒的手腕上有明显的淤青和擦伤,精心保养的指甲也断了几根。难以想象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是怎么在废墟里挖人的。

"林若曦呢?"叶天突然想起最关键的问题。

三人同时沉默。最后还是苏雨晴小声回答:"还、还没找到...但是林姐姐的保镖队长说,绑匪发来了视频,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视频?叶天挣扎着要起身,被三双手同时按了回去。

"别动!"唐雪见凶巴巴地命令,"你现在的任务是养伤!"

顾清寒从包里取出平板电脑:"在这里。"她点开视频前犹豫了一下,"...做好心理准备。"

画面中,林若曦被绑在一张金属椅子上,脸色苍白如纸。她面前站着个戴阎王面具的黑衣人,正用变声器说话:"...想要她活命,就拿《太乙内经》下半卷来换。七十二小时,过时不候。"

视频戛然而止。叶天死死盯着黑掉的屏幕,胸口剧烈起伏。肋骨处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焦灼——林若曦的玄阴体质随时可能发作,七十二小时太长了!

"我们己经动用所有关系在查了。"顾清寒收起平板,"外公联系了几位老友,唐小姐的爷爷也派了人手。"

苏雨晴绞着手指:"我、我整理了林姐姐所有粉丝来信,看看有没有线索..."

唐雪见突然掏出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半片碎布:"这是在医院后门发现的,有股奇怪的药味。"

叶天接过袋子,凑近闻了闻——当归、川芎...还有一味他从未接触过的异香。这种配伍...

"是'阎王笑'的解药配方!"他猛地坐起,又疼得倒抽冷气,"他们...他们在制药!"

顾清寒立刻会意:"需要特定场所?"

"对!恒温恒湿的无菌环境..."叶天眼前一亮,"药厂!但不是老药厂,是..."

"新建的制药基地!"三人异口同声。

唐雪见己经掏出手机:"我让爷爷查查最近半年落成的药厂!"

苏雨晴翻着小本本:"林姐姐代言过健康产品,说不定有线索..."

顾清寒则首接拨通了某个号码:"李秘书,我要燕京周边所有新建药厂的资料,二十分钟内发到我邮箱。"

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叶天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就在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王主任黑着脸走进来:"探视时间结束!病人需要休息!"

"再五分钟..."唐雪见耍赖。

"一分钟都不行!"王主任铁面无私,"除非你们想让他的脑震荡加重!"

三人不情不愿地往外走。苏雨晴一步三回头,突然跑回来飞快地往叶天枕头下塞了什么东西:"叶大夫,这是...这是安神的香囊..."

唐雪见见状,也折返回来,粗鲁地往叶天被子里塞了个东西:"拿着!防身用!"——赫然是那把瑞士军刀。

顾清寒最后一个离开。她在门口驻足,回头深深地看了叶天一眼,红唇轻启无声地说了两个字:"等我。"

房门关上后,叶天从枕头下摸出苏雨晴的香囊。淡蓝色的绸缎上绣着小小的银杏叶,里面装着合欢花和薰衣草,闻起来清新怡人。被子里唐雪见的瑞士军刀还带着她的体温,刀柄上的"唐"字微微发亮。

至于顾清寒那个意味深长的"等我"...叶天叹了口气,小心地收好三份心意。窗外阳光正好,照在床头不知谁送来的一束向日葵上,金灿灿的。

夜幕降临时,叶天正尝试着下床活动。肋骨处的疼痛让他动作迟缓,但比起林若曦的安危,这点伤算不了什么。他刚挪到窗边,房门突然无声地滑开。

"就知道你不会老实躺着。"顾清寒闪身而入,反手锁上门。她己经换了一身黑色运动装,长发扎成高马尾,手里拎着个医疗箱。

叶天挑眉:"你这是..."

"劫狱。"顾清寒打开医疗箱,取出注射器和几瓶药剂,"唐小姐和苏护士在车库等着。"

"什么?王主任说..."

"王主任是我表姨。"顾清寒熟练地配药,"她同意给你打一针止痛,条件是明早六点前必须回来。"

叶天哑然。这个女人的关系网到底有多广?

针头刺入手臂的瞬间,顾清寒突然问:"疼吗?"

她离得很近,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医院消毒水的气息,形成一种奇妙的暧昧。叶天摇头:"比起你们冒险救我,这点疼算什么。"

顾清寒垂眸收起注射器,长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阴影:"你知道吗,把你从废墟里挖出来的时候..."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差点以为..."

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叩叩"声。唐雪见倒挂在窗户外,用短棍敲着玻璃:"腻歪够了没?走啦!"

五分钟后,叶天坐在顾清寒的保时捷后座,身上披着苏雨晴带来的外套。小护士正紧张地检查他的绷带:"还、还疼吗?这个止痛针是我偷偷从..."

"苏雨晴!"唐雪见从副驾驶转过头,"这种事能随便说吗!"

顾清寒轻踩油门,车子无声地滑出车库:"地址确定了。赵氏集团新建的生物制药基地,在昌平。"

"赵鸿飞?"叶天皱眉,"他不是..."

"表面上是合法企业。"顾清寒转动方向盘,"但地下室完全按照古法药坊设计,正好符合你的描述。"

唐雪见检查着短棍:"我爷爷派了十个好手在外围接应。"

苏雨晴从背包里掏出几个香囊:"这、这是我特制的避毒香包..."

车子驶入夜色,向着北方疾驰。叶天看着车窗上倒映出的三个身影,突然觉得红尘练心这条路,似乎也没那么难走。

毕竟,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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