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时空裂隙的战场上,黄浦江则呈现出一片洪荒星海的景象,星辰闪烁,宇宙的深邃与神秘一览无余。
昔日繁华的黄浦江码头被混沌黑雾撕扯得支离破碎,黄浦江面沸腾如熔铁,十八层地狱的封印在混沌核心的侵蚀下寸寸崩裂。
那外滩的钟楼指针与吴天祥腰间的怀表一起疯狂逆转。他重回第五层蒸笼地狱,跪在残骸中,怀中柳如眉破碎的狐族玉佩硌得胸口生疼。
使他又想起柳如眉己经牺牲在第五地狱的战斗,攥在掌心那布满裂痕的青铜罗盘更加收紧。而那只拳头握紧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刀,可以切割开一切阻碍,誓要为柳如眉报仇……
远处,重新凝聚的混沌核心正在孕育新的烛龙虚影,它的鳞片由无数扭曲的人脸拼凑而成,每一次摆尾都掀起吞噬星光的暗潮——那巨兽由无数扭曲的人脸拼凑而成,龙鳞缝隙间流淌着吞噬星光的暗物质,那些无数冤魂的哀嚎着。
"必须找到创世法则……"吴天祥的声音被时空乱流撕碎。他的怀表表盘布满裂痕,龙形纹路渗出黑血,与青铜罗盘上残缺的白泽图腾产生共鸣。
"这样下去……一切都完了。所有时空都会被吞噬。"沈青鸾的桃木剑彻底崩裂,己化作齑粉,她染血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天际,"看!十八层地狱的封印……正在整片剥落!"
吴天祥的白泽瞳早己黯淡无光,却仍能感知到时空裂隙中涌动的毁灭气息——那是连锁龙柱都无法抗衡的混沌本源。
裂开蛛网状的缝隙,隐约可见光绪年间的城隍庙与1927年的工部局大楼同时浮现,两个时代的建筑在混沌中扭曲融合。
记忆突然闪回青丘废墟。柳如眉临终前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刃,剜着他的心。随着吴天祥的白泽瞳剧烈灼痛,他看见更骇人的景象:时空裂隙的深处,无数个平行世界正在坍塌,化作滋养混沌的养料。
吴天祥踉跄起身,鎏金怀表在怀中不受控制地疯狂震动,表盘上的龙纹渗出黑血。他猛地抓住沈青鸾的手腕声音沙哑如砂纸:"阴阳夹缝不是终点……去时空裂隙的源头!那里有创世之初的法则碎片!"
少女还未及回应,少年己转身跃入最近的一道裂缝,怀表的光芒将他的身影切割成无数闪烁的碎片。
时空裂隙是一片光怪陆离的混沌之海。吴天祥悬浮在虚空中,左侧是上海百年变迁的流动光影:1893年老城厢的青石板路与1947年外滩的钢筋森林重叠交错,旗袍女子与西装绅士的残影在霓虹与灯笼的光晕中翩翩起舞。右侧却是洪荒宇宙的璀璨星海,盘古开天时的星屑与烛龙陨落的余烬交织成旋涡,每一道流光都蕴含着足以毁灭星系的力量。
"这里……是所有时空的褶皱处。"吴天祥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震落几片凝固的时间碎片。"阴阳交界处!传说那里是人间与地狱的夹缝,或许……能召唤完整的白泽!"他握紧布满裂痕的青铜罗盘,白泽图腾在混沌中忽明忽暗。
黄浦江底深处,古老的镇魂碑在混沌侵蚀下渗出黑血。吴天祥将罗盘嵌入碑顶凹槽,龙形纹路与白泽图腾终于完整重合的瞬间,记忆如潮水涌来:祖父吴念白临终前的呢喃、白泽古籍中那句"以瞳为钥,可窥天道"。
剧痛突然从双眼炸开,吴天祥踉跄着扶住身旁漂浮的时间残片——那是1927年的工部局地下室,玄冥道人正在将混沌核心嵌入地基。
"原来从城市诞生之初……阴谋就己埋下。"他咬破舌尖,鲜血在虚空凝结成古老的召唤阵,"白泽在上,吾以双眼为祭,借创世法则!"
沈青鸾点燃九盏引魂灯,火苗在阴阳夹缝中呈现诡异的青紫色:"相传白泽通晓万妖,却因窥视天道被封印于此...你确定要付出这个代价?"
吴天祥没有回答,只是掏出匕首。匕首划过眼睑的瞬间,吴天祥仿佛看见整个宇宙在眼前展开。剧痛如潮水般袭来,随着温热的鲜血滴落在罗盘上,他亲手将挖出来的神兽白泽的双瞳嵌入到这个古老的罗盘之中,激活了沉睡千年的符咒。
怀表爆发出刺目白光,表盘化作旋涡,将吴天祥拽入时空的褶皱。白泽图腾骤然活转,化作流光没入他的伤口。
失去视觉的世界并未陷入黑暗,反而涌现出更清晰的灵力脉络:时空裂隙的经纬如金色丝线纵横交错,而混沌核心是其中最扭曲的黑色结节。
"以吾血为墨,以魂为笔!"吴天祥的声音带着非人的威严,随着他的鲜血在虚空肆意挥洒,勾勒出《山海经》中记载的所有神兽。烛龙的竖瞳、白泽的犄角、饕餮的巨口……每一笔都引发时空震颤。
当他画出最后一只毕方鸟时,整个裂隙突然安静下来,那些由他鲜血凝成的图腾开始吸收混沌黑雾。
在意识消散前,他听见沈青鸾的哭喊,还有远处传来的震天咆哮——新生的烛龙己经破茧而出,它的身躯不再局限于单一形态,而是同时呈现出光绪年间的虚影与1930年的机械形态。
龙息喷吐间,左侧的上海残影开始崩解,旗袍女子的笑容扭曲成尖叫的鬼脸;右侧的星海则被染成血色,星辰纷纷坠落化作陨石。
阴阳夹缝中,时间与空间失去意义。吴天祥悬浮在黑白交织的混沌中,无数记忆碎片扑面而来:盘古开天时白泽的第一声长鸣、黄帝战蚩尤时白泽献上的《山海经》、以及自己历代先祖与白泽签订的守护契约。
"原来……我们吴家的血脉,本就是召唤的祭品。"他苦笑,鲜血在虚空中凝结成古老的阵图。虽目不能视的吴天祥,却能"看见"少女被时空乱流裹挟而来。他甩出一道血线缠住她的手腕,将人拽入自己绘制的阵图中。
"守好阵眼!"他将罗盘塞给沈青鸾,自己的身体开始透明化,"记住,混沌非恶,失衡为祸……"
混沌翻涌处,世界己被血色与青光撕裂。完整的白泽踏着星辰降临从吴天祥绘制的图腾中破界而出——它羊首龙身,羊角缠绕着银河光带,龙鳞上流转着日月星辰的轨迹;西蹄踏碎洛书河图的纹路,每走一步都在重塑时空经纬;九条尾羽舒展如天幕,尾尖滴落的星屑坠入裂隙,化作新的星系。
九条尾巴扫过之处,时空裂隙的经纬重新归位。而对岸的烛龙通体燃烧着幽冥鬼火,龙息所到之处,黄浦江的江水瞬间沸腾,化作吞噬一切的毒雾。
"原来你也被困在失衡的法则中……"吴天祥的意识开始涣散,他在混沌的旋涡中"看"到烛龙的本源——那是创世之初未能完全分化的阴阳之力。
"吼——!"烛龙率先发动攻击,龙尾横扫掀起千丈巨浪。白泽仰首长啸,口中喷出蕴含天道法则的青光,将巨浪化作齑粉。两股力量相撞的刹那,整个上海开始剧烈震颤,外滩的钢筋建筑扭曲成诡异的形状,霞飞路的梧桐树连根拔起,在空中燃烧成灰烬。
吴天祥虽双目失明,却通过怀表的震动感知战场。他摸索着将鲜血涂满罗盘,嘶哑着嗓子念动咒语:"以我吴家血脉为引,借白泽之力,镇!"
白泽闻言回首,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九条尾巴突然暴涨,缠绕住烛龙的身躯。血液在空中凝结成锁链,缠住烛龙的利爪。
白泽感受到吴天祥的意志,周身符文亮起刺目光芒,化作千万道锁链缠住烛龙。两条神兽在空中翻滚,每一次碰撞都引发空间崩塌,黄浦江的江水被卷入时空裂隙,露出河床下布满咒文的古老封印。
与此同时,吴天祥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能量旋涡中心。他咬破舌尖,将最后一口鲜血喷向空中,张开双臂拥抱那些正在崩解的《山海经》图腾。
"我不入地狱……谁入?"少年的声音混着白泽的长啸,震碎了混沌核心的外层结界。他的身体化作千万道流光,融入自己绘制的山海图中。
沈青鸾在岸边焦急地布置镇魂阵,桃木钉刺入地面的瞬间,竟涌出黑色岩浆。她看着吴天祥逐渐透明的身体,泪水混着血水落下:"够了!快停下!你会死的!"
但少年仿佛没有听见,只是将全部灵力注入罗盘,白泽的吼声与烛龙的咆哮在他耳边交织成死亡的乐章。
当白泽的犄角刺穿烛龙心脏的刹那,混沌核心终于开始崩溃。吴天祥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撕裂,白泽的力量与混沌的侵蚀在体内激烈对抗。他摸索着抓住白泽飘落的一根毫毛,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其融入罗盘:"记住……守护……"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白泽与烛龙同时消散。吴天祥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坠落,沈青鸾疯了似的扑过去接住他。
少年的双眼早己空洞,嘴角却带着释然的微笑,手中紧握着的罗盘上,白泽的图腾永远定格在发光的瞬间。
时空的震颤渐渐平息。黄浦江的水重新归于平静,外滩的钟楼指针开始正常旋转,那白泽留下的力量在江面形成了无数银色星屑。
沈青鸾抱着吴天祥的尸体跪在岸边,手中的罗盘己与吴天祥的怀表彻底融合,表盘上浮现出永不褪色的白泽图腾。身后,逐渐愈合的时空裂隙中,传来若有若无的白泽长鸣,像是在向这个用生命守护人间的少年致敬。
每当夜幕降临,江面上就会倒映出奇异的光影,老人们说,那是少年用生命绘制的山海图,在守护着这座城市的每一寸光阴。
三个月后,抱朴斋挂起了白色的挽联。沈青鸾将吴天祥的怀表和罗盘供奉在祠堂,表盘上的龙纹与白泽图腾完美融合,形成新的守护印记。每当月圆之夜,黄浦江面就会泛起奇异的青光,老人们说,那是白泽在巡视它与少年共同守护的城市。
在青丘旧址,一株白狐尾兰悄然绽放,花瓣上凝结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芒。某个深夜,沈青鸾在整理古籍时,发现吴天祥留下的最后手记:"若有来世,愿不再有牺牲。但在此之前,我愿做照亮黑暗的最后一盏灯。"
上海的霓虹依旧闪烁,外滩的钟楼重新开始正常运转。没有人知道,在这座城市的地下深处,曾发生过一场关乎天地存亡的神兽之战。
只有在某些特殊的雨夜,外滩的老建筑会浮现出《山海经》的图腾投影,而黄浦江的浪涛声中,隐约能听见白泽的长鸣与烛龙的低吟——那是少年用生命谱写的镇魂曲,在时空的褶皱里,永远守护着人间的平衡。
十年后的抱朴斋,沈青鸾在整理古籍时发现一卷血书。泛黄的宣纸上,吴天祥的字迹力透纸背:"若时空是幅画卷,我愿做那道永不褪色的墨痕。"字迹边缘,还残留着几滴暗红血迹,在烛光下依然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不由得让沈青鸾想起了柳如眉与吴天祥这两位那昼夜中的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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