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的上海悬浮在时空裂隙的边缘,黄浦江化作沸腾的熔浆,外滩的钢铁建筑扭曲成诡异的符文,被薄雾笼罩着。和平女神像的青铜基座渗出暗红液体,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白泽与烛龙的战斗己持续三天三夜,天地在白昼与黑夜间疯狂切换,每一次时空崩解又重组,都让现实世界的轮廓愈发模糊。
吴天祥单膝跪在阴阳交界处的镇魂碑前,七窍渗出黑血。手中的青铜罗盘与怀表同时发出刺耳的蜂鸣。表盘上的龙形纹路与白泽图腾疯狂扭动,仿佛要挣脱金属的束缚。
他的白泽瞳早己失明,却能通过皮肤感知到整个世界的震颤——白泽背负的星辰图正在黯淡,烛龙燃烧的幽冥鬼火却愈发炽烈。
沈青鸾浑身浴血地冲过来,手中的桃木剑只剩下半截:"不行了!再这样下去,连时空锚点都会消失!"
"还有三分钟!"沈青鸾此时的桃木剑己经崩裂成碎片,她染血的手指死死按住镇魂符,"混沌核心马上就要冲破封印!"
混沌深处传来玄冥道人的狂笑,青铜幡的尖啸声穿透战场:"看看吧!这就是妄图对抗天道的下场!"
他驱使混沌巨龙撞向白泽,龙角上缠绕的锁链勾住白泽的尾羽,两种力量的撕扯让时空裂隙裂开更大的缺口。
远处的黄浦江面突然沸腾,无数苍白的手臂从水中伸出,天空中,烛龙的虚影正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它的竖瞳燃烧着毁灭一切的幽冥之火。
与此同时他的白泽瞳剧烈灼痛,映出令人更加绝望的景象:时空裂隙在城市上空蔓延,1893年的老城厢与1931年的租界在虚空中重叠,青石板路与柏油马路相互吞噬。
吴天祥突然咳出血块,掌心的罗盘传来灼烧感——那是混沌核心即将冲破封印的征兆。
当他想起柳如眉消散前的眼神,握紧了怀中破碎的狐族玉佩——那上面还残留着她最后的温度,便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将混沌的力量封入了一个古老的罗盘之中,这个行动的代价是沉重的。
"必须有人成为新的封印……"吴天祥摸索着扯开衣襟,胸口的白泽刺青正在崩解。他想起柳如眉消散前的微笑,想起祖父密信里未写完的忏悔,握紧染血的匕首。
沈青鸾想要阻拦,却被时空乱流掀飞,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将刀刃刺入心脏。
温热的鲜血滴落在罗盘上,龙纹与白泽图腾同时活转。吴天祥的意识沉入混沌深处,看见创世之初的景象:盘古开天时,白泽与烛龙本是同源而生的法则之力,却在漫长岁月中走向对立。"原来如此……"他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平衡不是消灭,而是融合……"
那随身携带的怀表,象征着他时间的流逝,永远地停在了04:44这个时刻。
当怀表的指针指向04:44的瞬间,吴天祥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与罗盘纹路相同的血痕。"原来祖父早就留下了线索……"他苦笑,鲜血顺着纹路流入罗盘,"这不仅是封印的法器,更是吴家血脉的枷锁。"
白泽仿佛感应到了契人的祭奠,从罗盘上浮现,周身符文爆发出刺目金光。羊首龙身的神兽发出震天怒吼,它背负的日月星辰图光芒大盛,九条尾羽化作锁链缠住即将破界的混沌核心。
与此同时,烛龙的虚影俯冲而下,龙息所到之处,和平女神像的翅膀开始崩解。吴天祥的鲜血顺着罗盘纹路蔓延,在虚空中织成巨大的封印阵,将两只神兽笼罩其中。
"沈姑娘,闭眼!"吴天祥大喊着将罗盘高举过头顶。时空在这一刻扭曲,他看见光绪年间的祖父正在城隍庙布下封印,又看见1930年的自己在蒸笼地狱与柳如眉并肩作战。所有的记忆碎片在混沌中重组,化作一道金色的光网。
当白泽的力量与罗盘完全融合,整个外滩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就在白泽的犄角刺入烛龙心脏的刹那,发出玻璃碎裂的声响。混沌核心发出不甘的尖啸,化作一缕黑烟没入罗盘。
吴天祥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法则之力分解,怀表的指针永远停在了04:44。
就在青铜表面浮现出全新的图腾——白泽与烛龙交缠的形态的一瞬间,表盘玻璃上浮现出柳如眉的微笑,一瞬即过。
"该结束了……"少年的声音混着白泽的长鸣,震碎了玄冥道人的混沌巨龙。黑袍人发出不甘的怒吼,在能量风暴中化作飞灰,但他最后的诅咒却穿透时空:"你们以为抹去记忆,就能掩盖真相?"
"不!"沈青鸾的哭喊被时空重置的轰鸣淹没。
黄浦江畔,柳如眉的身体开始石化,她的九尾狐尾在风中逐渐变得透明。"活下去……"石化前的最后一刻,她的声音传入吴天祥的脑海,"替我看看……这座重生的城市。"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时空开始逆向旋转……随着光芒散尽,和平女神像恢复如初,只是基座上多了一道龙形刻痕。
黄浦江水重新变得清澈,外滩的建筑恢复成往日的模样。早起的渔民摇着小船经过,丝毫没有察觉这里曾发生过的惊天之战。
沈青鸾站在街道中央,看着怀表上停止的指针,突然捂住脑袋——关于地狱异变、白泽与狐妖的记忆正在飞速消散,只留下满心难以名状的怅惘。
而柳如眉化作了一座石像,静静地立于黄浦江畔,成为了这个城市中一个永恒的标志。她的存在并非完全消失,在潮汐的涨落中,她的九尾阴影会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未完的故事。
随着混沌被封印,上海这座城市中所有与混沌相关的记忆,都被神秘的力量抹除,仿佛从未发生过。
那些这座城市中的居民们继续着日常的生活,忙碌于各自的工作与家庭之中,对于黄浦江畔那座新出现的石像,也只是偶尔投去好奇的一瞥,并未深究其背后的意义。
吴天祥在抱朴斋的床上醒来时,窗外的梧桐叶正簌簌飘落。他摸着胸口的白泽印记,记忆如潮水涌来,但街道上行人的眼神告诉他,一切都己回归平常。
街角的报童叫卖着最新的新闻,仿佛过去数月的惊心动魄只是场荒诞的噩梦。
唯有沈青鸾偶尔会在深夜惊醒,看着床头突然出现的半块狐族玉佩发呆。她试图抓住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却只记得有个少年曾带着坚定的眼神冲向战场。
而每当月圆之夜,黄浦江面就会泛起奇异的光晕,老人们说那是江神在巡视,却无人知晓那是白泽与烛龙新的封印在流转。
吴天祥将融合后的罗盘锁进密室,表盘上的图腾会在午夜发出微光。他开始撰写无人能懂的手记,记录下混沌核心的秘密、青丘的冤魂,还有那个永远停留在时空裂隙中的女子。
有时他会漫步在霞飞路,望着百乐门的方向出神,仿佛还能听见柳如眉婉转的唱腔。使他不由得伤心,不得不离开这座充满回忆的城市,前往一个遥远的地方,寻找治愈的方法。
临行前,他深深地望了一眼那座石像,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十年后的上海己焕然一新,十里洋场的霓虹照亮夜空。吴天祥在古董店的地下室里,对着满墙的古籍绘制新的封印图。他的眼角己添了皱纹,但白泽印记依然清晰。
吴天祥坐在江畔的长椅上,手中把玩着那块停转的怀表。表盘内侧刻着一行小字:"时空可溯,记忆永存"。他的眼角己添了皱纹,但白泽印记依然清晰地烙印在眉心。
每当夜幕降临,黄浦江的浪花中就会浮现九尾狐的阴影,随着潮汐涨落若隐若现。
沈青鸾如今己是大学的历史教授,她时常会在课堂上讲述一些离奇的传说,当学生们哄笑时,她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望着窗外的江面——那里似乎总漂浮着半透明的狐尾,在波涛中轻轻摇曳。
古董店的地下室里,吴天祥将封印着混沌的罗盘锁进檀木匣。匣盖上刻着《山海经》的图腾,每当月圆之夜,这些图案就会发出微光。
他开始撰写无人能懂的手记,记录下那些被抹去的历史,还有那个永远凝固在黎明前的身影。
某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吴天祥在整理古籍时,发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纸散发着雪松香,上面画着九尾狐的简笔画,角落写着一行小字:"青丘未亡,静待归期。我在时空的褶皱里等你……"
他的眼眶瞬间,望向窗外,黄浦江面泛起奇异的光晕,和平女神像的阴影中,隐约可见一道白色的身影。
上海的霓虹依旧璀璨,行人步履匆匆。没有人记得1931年那个血色黎明,也没有人知道外滩的基石下,沉睡着用鲜血与灵魂铸就的封印。
外滩的钟楼却依旧准时敲响,黄浦江的水依旧缓缓流淌。这座城市的地下深处,沉睡着用鲜血与灵魂铸就的封印;而在某些人的心底,永远保存着关于守护与牺牲的记忆琥珀。
但每当晨雾弥漫,和平女神像的青铜基座就会渗出细小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那是时光琥珀中永不褪色的记忆,也是续写属于守护者跨越时空的永恒誓言。
吴天祥着罗盘,听着远处传来的隐约汽笛声。他知道,只要混沌的威胁还存在,自己就永远不会停止守望。轮回或许会重置一切,但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消失——比如白泽眼中的星光,比如柳如眉消散前的微笑,又比如,一个守护者刻入血脉的誓言。
而在时空的某个角落,柳如眉的石像正静静伫立,她的九尾狐尾化作江面上的粼粼波光,守护着这座重生的城市,等待着下一次黎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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