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瓦匠接过图纸细看，越看眼睛越亮："这布局...妙啊！"他粗糙的手指划过图纸，"不过要盖这样的院子，光砖瓦就得..."
"银钱不是问题。"苏瑶取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这是定金。材料要最好的，工钱按市价再加两成。"
光透过窗棂，在桌面的银锭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老村长和女婿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最终张瓦匠一拍大腿："成！我这就去召集人手，明天就开工！"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堂屋的青砖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苏瑶提起茶壶给村长续了杯茶，氤氲的热气中，她状似随意地问道："张师傅，明日来上工的有几位师傅？我这好准备饭菜。"
张瓦匠正捧着图纸细看，闻言抬头盘算道："连我在内，统共十个泥瓦匠，加上6个木匠...村里人也会找一些人来打下手。"他忽然想起什么，有些为难地搓了搓手，"按咱们这儿的规矩，主家是要管一顿饭的..."
老村长将旱烟杆在鞋底上磕了磕，接过话茬："苏家嫂子别操心这个。明日让我家那口子带着大媳妇过来帮忙。"他眯着眼笑道，"村里谁家盖新房不是这样？左邻右舍的妇人都会来搭把手。"
苏瑶心中一暖。这淳朴的乡俗让她想起现代早己消失的邻里情谊。她执壶的手微微一顿，温声道："那真是太好了。不过工钱还是要算的，就按每人每天二十文..."
"这可使不得！"老村长连连摆手，烟锅里的火星都溅了出来，"邻里帮忙哪有收钱的道理？"
苏瑶佯装不悦地放下茶壶："村长这是把我当外人？"她故意板起脸，"赵家妹子来帮忙，那是情分；我给工钱，是本分。您要再推辞，我可不敢劳烦了。"
阳光斜照在老人斑白的鬓角上，映得那皱纹里的汗珠晶莹剔透。老村长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苏家嫂子啊...你这人..."他摇摇头，转头对女婿道，"听见没？明儿干活都给我拿出看家本事来！"
张瓦匠憨厚地笑着应下，古铜色的脸庞在夕阳下泛着光。院外传来归巢的雀鸟啁啾，伴随着远处孩童放学的嬉闹声。
苏瑶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摸了摸袖中的钱袋——这些银钱能换来如此质朴的情谊，实在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送走二人后，苏瑶站在院子里，望着破败的茅草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摸了摸袖中的地契，心想这份人情卖得值——既给了村长面子，又能确保工程质量。在这人情往来的乡村里，有些门道，可比现代社会的合同契约还要管用呢。
晚饭时分，灶房里飘着红烧肉的香气。昏黄的油灯下，一家人围坐在方桌旁，碗筷碰撞声和着孩子们的嬉笑。
"明日家里要动工盖新房了。"苏瑶夹了块肉放到小树碗里，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老大，明儿个天不亮我们就去镇上，买些油盐酱醋，再扯几丈油布回来搭棚子。"
小树眼睛一亮："奶，我们要住新房子啦？"
"先住棚子。"苏瑶笑着点点孙子的鼻尖，"等把老屋拆了才能盖新的。"她转头看向李氏，"给小树准备的书袋和衣裳可做好了？"
李氏连忙放下碗，从里屋捧出件崭新的靛蓝色棉布长衫，还有个绣着青竹的书袋："娘您看，按您说的，袖口都多缝了一层布，耐磨。"
苏瑶满意地着细密的针脚："明日就由你送小树去学堂。我和老大买完东西就赶回来，到时候村长家的赵婶子会带人来帮忙。"
油灯"噼啪"爆了个灯花，映得每个人脸上都亮堂堂的。苏老大扒完最后一口饭，抹着嘴说："娘，要不要再买半扇猪？匠人们干活辛苦，得见点荤腥。"
"正是这个理儿。"苏瑶点头，"再打二十斤烧酒。村里人来帮忙，按规矩咱们得管饭。"她看了眼窗外渐浓的夜色，"都早些歇着吧，明日有的忙呢。"
夜风拂过院里的老梨树，发出沙沙的轻响。苏瑶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屋里孩子们兴奋的窃窃私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天未亮，老大起床的声响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苏瑶往李氏手里塞了把铜钱：“灶台上有腌菜，晌午熬锅豆腐汤，再馏些窝头。
来帮忙的婶子们一人送两个，别让人空着手干活。”她特意加重语气，“张瓦匠他们的饭菜要见肉，工匠们出的是力气活。”
李氏送小树出门时，村口老槐树下己聚了几个婆娘。王婆子盯着小苏身上的新布衫，阴阳怪气道：“哟，苏家的小孙儿要上学了？这书袋比俺们家粮袋还结实。”
李氏没接话，牵着孩子快步走了。苏瑶在门里听得清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房子盖起来，这些闲言碎语自然会变成讨好的笑。
板车碾过石板路时，苏瑶正跟老大讲着木料的讲究：“杉木要挑带结疤的，结实；青石专挑棱角分明的，垒地基稳。”
清晨的集市上人声鼎沸，苏瑶母子穿过熙攘的人群，径首来到醉仙楼后门。王掌柜早己候在那里，见到他们便快步迎上前："苏家嫂子，可把您盼来了！"
苏瑶从背篓里取出三个油纸包，一一展开："这是两斤小米辣，一斤青椒。红的小米辣极辣，每次用指甲盖大小就够；青椒温和些，可以切丝做配菜。"她又从怀中掏出几张写满字的纸，"这是五道辣味菜谱，都详细写着火候和配料。"
王掌柜如获至宝，捧着菜谱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妙啊！这道'水煮鱼'光是看着就让人冒汗..."他忽然想起什么，急忙从柜台取出个沉甸甸的布袋："这里是五十九两，您点点。"
银子入手沉甸甸的，苏瑶转手就放进了空间。她正色道："掌柜的，往后家里要盖新房，可能没法日日来送。您若要加量，提前一日捎个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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