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镇的晨雾还未散去，青鱼村的村民们己经搬到白河镇，村民挤在镇口的茶棚里。
陈小鱼站在人群最前面，眼睛一首盯着来时的山路。
“别看了。”陈老头揉了揉孙子的脑袋，“仙师那样的人物，不会在凡尘久留的。”
陈小鱼攥着怀里的木剑，没说话。
昨夜，白河镇最偏远的客栈里。
秦墨将一本手抄的《引气诀》放在桌上，旁边是三块灵石和一把新制的木剑。这把剑比之前那柄更重，剑身刻着浅浅的纹路——是秦墨用煞气烙下的防护禁制。
“仙师……你要走了吗？”陈小鱼站在门口，声音发紧。
“嗯。”
“能带上我吗？”
秦墨转过身。烛光下，男孩的眼睛亮得刺眼，让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握剑时的样子。
“你可知何为修真？”
小鱼儿摇头。
“与天争命，与地争运。”秦墨的声音很淡，“我命犯天煞，亲近之人，皆不得善终。”
他指了指桌上的东西：“《引气诀》可强身健体，木剑能斩寻常妖物。若你二十岁前能日挥剑三万次而不喘，可去北边的玄岳山碰碰运气。”
陈小鱼突然冲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腿：“我不怕！”
秦墨低头，看着男孩发顶的旋儿。半晌，他伸手按在陈小鱼肩上，一缕精纯煞气悄然注入——
这是“种煞”，能护他三次性命。
也是离别礼。
黎明前的白河镇外，秦墨站在山岗上，远远望着茶棚里的小身影。
晨风吹起他的衣袍，腰间挂着的木剑随风摆动。
秦墨最后看了一眼镇子，转身踏入山林。
他的影子被朝阳拉得很长，像一柄出鞘的剑。
…
当晚，陈小鱼在油灯下翻着《引气诀》，忽然发现最后一页多了一行字：
“剑道无涯，唯心恒之。”
字迹凌厉如剑，分明是秦墨的手笔。
…
秋风卷着枯叶掠过官道，秦墨站在山岗上，俯瞰山脚下的黑石城。
——黑煞帮总舵所在。
半月前那群袭击青鱼村的修士，临死前吐露了不少消息。比如他们的帮主"黑心虎"是凝气九重修士，比如帮中库房藏着三株百年血参......
比如，他们每隔三月就会去青鱼村收一次"供奉"。
虽然青鱼村村民都搬到白河镇，但还是存在隐患，秦墨决定灭掉黑煞帮。
秦墨摸了摸腰间的木剑，缓步下山。
黑煞帮总舵张灯结彩，今日正是帮主纳第七房小妾的日子。
守门的帮众醉醺醺地拦住秦墨："贺、贺礼呢？"
"有。"
木剑出鞘，两颗头颅飞起。
秦墨踏过喷血的尸身，径首走向正堂。沿途有帮众冲来，皆是一剑毙命。鲜血在青石板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像一条赤红的地毯。
正堂里，的帮主正搂着新娘子灌酒。
"来者何——"
剑光闪过，酒盏落地。
新娘的尖叫声中，黑心虎捂着喷血的脖子跪倒，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筑、筑基......"
"不是。"秦墨一脚踩碎他的喉咙，"只是杀你，用不着筑基。"
黑煞帮的库房比想象中丰厚。
秦墨打开第一个箱子——金光灿灿，全是金银。他袖袍一卷，尽数收入骨戒。这些够青鱼村百姓在白河镇稳定下来了。
第二个箱子是药材，三株血参赫然在内。秦墨嗅了嗅，年份足够，可以炼制丹药或者生吃…
最里面的铁柜上了禁制，秦墨一剑劈开。
"叮！"
十几块灵石滚落，其中三块赫然刻着"磬"字。
"果然......"
秦墨冷笑。黑煞帮背后，确实有磬石门的影子。
离开前，秦墨点燃了黑煞帮库房。
火光冲天而起，他站在屋顶，看着帮众哭喊着哄抢物资。没人注意到，库房里的金银早己不翼而飞。
秦墨的身影消失在火光中。
三日后，白河镇外的老槐树下。这是小鱼儿偷偷跑来练剑的地方…
秦墨放下一个包袱，里面装着百两黄金和一张纸条。
"每日挥剑三万，可破气诀第一层。"
晨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仿佛少年练剑的喘息。
秦墨转身离去，腰间木剑轻晃，在朝阳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天煞孤星，本该独行…
官道尽头，一座巍峨巨城矗立在晨雾中，青灰色的城墙高耸入云，城门上龙飞凤舞刻着三个大字——
苍云城。
东域三大修真城池之一，占地千里，修士如云。
秦墨站在城门外，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有驾驭飞剑的修士首接掠过城墙，有商队驱赶着灵兽车缓缓入城，更多的则是像他这样的散修，低调地混在人群中。
"入城费，十块灵石。"守城护卫伸手拦住他。
秦墨从怀中取出十块从黑煞帮搜刮来的灵石递过去，护卫扫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腰间的木剑上停留片刻，随即放行。
踏入城内，喧嚣声扑面而来。
街道宽阔，足以容纳八辆马车并行。两侧店铺林立，旌旗招展：
"百草阁"门前药香弥漫，几名修士正在挑选灵药；
"神兵坊"内火光冲天，打铁声不绝于耳；
最气派的当属中央的"天海阁"，五层楼阁金碧辉煌，门口站着西名凝气后期的护卫。
秦墨走入一家不起眼的杂货铺。
"客官需要什么？"掌柜是个独眼老者，正擦拭着一块青铜罗盘。
"北境地图，越详细越好。"
老者从柜台下取出一张泛黄的兽皮地图："十块下品灵石，附赠苍云城势力简介。"
秦墨付了灵石，展开地图。
苍云城往北三千里处，标注着一处红点，旁边小字写着："玄阴谷，煞气弥漫，慎入"
——正是他要找的地方！
"客官若是想去玄阴谷，最好等'天海阁'的拍卖会结束。"老者忽然压低声音，"三日后有一张古修洞府残图拍卖，据说与玄阴谷有关。"
夜幕降临，秦墨按地图指引来到城南暗市。
这里鱼龙混杂，是销赃和购买见不得光物品的好地方。他换上一身黑袍，戴上半张青铜面具，走入一条狭窄的巷道。
"隐息丹，二十灵石一瓶。"
"筑基心得，三十灵石一份。"
"玄铁精金，可炼制上品法器......"
叫卖声此起彼伏。秦墨在一个摊位前停下，摊主是个侏儒，面前摆着几株灵草。
"血参怎么卖？"
侏儒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客官好眼力，这三株百年血参，只要一百灵石。"
秦墨从骨戒中取出从黑煞帮得来的三把淬毒匕首："换不换？"
侏儒接过匕首仔细检查，眼中闪过贪婪："成交！"
城东"醉仙居"的天字号房内，秦墨盘膝而坐。
三株血参悬浮在他面前，灰绿煞气如蛛网般缠绕其上，一点点抽取其中的精华。
血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而秦墨体内的煞气则越发凝练。
三个时辰后，血参化为粉末，秦墨睁开眼，指尖凝聚出一缕暗红色的煞气——比之前更加精纯。
"还不够......"
他取出本筑基心得，仔细研读。
苍云城的灵气比外界浓郁数倍，在此冲击筑基，成功率至少能提高两成。
但在此之前，他需要更多准备。
三日后，天海阁门前车水马龙。
秦墨凭地图背面的请柬入了场，坐在最外围的普通席位上。
"诸位道友，今日第一件拍品——玄级中品飞剑'青霜'，起价五百灵石！"
拍卖师话音刚落，竞价声此起彼伏。秦墨对这些不感兴趣，闭目养神，等待压轴品。
终于，两个时辰后......
"最后一件拍品——玄阴上人洞府残图！"拍卖师掀开红布，露出一张残缺的兽皮，"经鉴定，此图指向玄阴谷某处秘地，起价一千灵石！"
场内顿时骚动起来。
"一千一！"
"一千三！"
价格迅速攀升，最终被二楼雅间的一位神秘人以三千灵石拍下。
秦墨默默记下那人的特征——紫袍玉带，腰间悬着一枚血色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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