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殿,香界最高香术殿堂,号称“香术之巅”。
传说中香界最顶级的术卷、禁术、魂香图谱,皆封藏于此,非掌殿者不得翻阅。
苏小满一回天香殿,便首奔香藏阁。
香藏阁高三层,底层为通用香谱,中层为术宗典藏,顶层为禁篇。
苏小满持有独香所赐魁首令牌,才得以上楼。她刚踏上禁篇阶梯,一名小童却突兀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童子不过七八岁模样,一双眼睛黑漆漆,穿着白底香纹袍,声音软糯却不容置疑:
“你不能进去。”
苏小满一愣:“你谁啊?天香殿新招的小童?”
童子却道:“我是‘香识’。”
“专门守禁篇的人。”
“你身上有乱魂之气,暂不可入。”
苏小满皱眉:“我不过是走了趟归香台,哪来的乱魂?”
童子歪头看她,忽然一笑,笑得像老灵精:“你沾了个半魂,还藏在你香丝里,想骗我?”
苏小满吓了一跳,连忙抽出香丝,果然,那原本通红的香线尾端,竟若有若无地浮动着一缕淡金色魂影。
“是我爹的魂?”她惊道。
童子点点头:“那是魂识,是他唤你时留下的一缕魂尾。”
“你若想救他,就得找到香魂图卷。”
苏小满呼吸一紧。
这名字,她不陌生。
母亲苏媛生前,曾提过一句“魂图”,说那是香界中唯一记载如何用香术“聚魂归骨”的完整图谱。
但她死后,所有有关图卷的记载都被封,甚至连名字都从香档中删去。
苏小满问:“你怎么知道魂图?”
童子忽然一本正经地在她面前蹲下,画了一个香术阵圈:“你能破了这个,我就告诉你。”
苏小满:“……你是来玩的是不是?”
童子抬眼,笑眯眯:“天香殿的规矩一向如此。”
苏小满叹气,伸手一按,随即闭眼片刻。
五息后,她猛然出手,拈香入阵,逆时结印,香气如线倒行,竟将整个阵圈反转,在地上炸出一道轻响。
童子拍手叫好:“你果然是苏媛的女儿。”
“那我告诉你,香魂图卷被封在‘断香谷’。”
苏小满怔住:“那不是禁谷吗?香界失控魂兽被放逐的地方?”
童子笑得无比天真:“越乱的地方,越容易藏东西。”
“你娘藏图,不为让人寻,是怕有人乱用。”
“如今既然你来了,该你去取了。”
苏小满:“你这说得轻巧,断香谷我连进去都费劲。”
童子忽然神神秘秘地塞给她一个香囊:“这是她留给你的东西。”
“她说,你如果哪天能自己破我设的阵,我就该把这囊交给你。”
苏小满接过香囊,只觉熟悉得让她心口一酸。
那是小时候,她最喜欢缠在母亲腰间的香囊。
她打开香囊,一张早己泛黄的薄页静静地躺在其中,香气早己干枯,却在触碰那一瞬,重新跃起一道香纹。
香纹迅速于空中展开,化作半幅香图。
沈砚之在旁轻声道:“这是魂图的一部分。”
“你娘早就藏了一半在你身上。”
苏小满轻轻抚摸图卷:“她一定知道,终有一天,我会回来查这件事。”
“她在等我,爹也在等我。”
她站起身,目光坚定:“我们走吧,去断香谷。”
而此时,香界中枢的香议堂中,数位长老正在密议。
“苏小满己经知道香魂还在,不能再由她胡闹。”
“她母亲当年的香术禁案,难道又要重演一次?”
“封她香术,否则香界迟早出大乱子。”
正当议论声此起彼伏,一道极清冷的声音从殿后响起:
“谁准你们动她?”
众人一惊,纷纷起身行礼。
来者正是——独香,香界殿主。
她负手而立,冷眸扫过众人:“苏小满是魁首,不得擅动。”
“她要查,就让她查。”
“有些债,该清了。”
“连我,也想知道——沈正恒,到底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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