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战天站在那儿，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他死死地盯着江梅凤，那眼神，冷得就像数九寒天的冰碴子，仿佛要把她整个人看穿。
“你和赵子寒的事儿，我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秦战天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重锤一样，一下一下砸在江梅凤的心口，“你们以为能把我当傻子一样耍？肆意玩弄我的感情，践踏我的尊严，哼，今天，就是你们应得的报应。”
江梅凤瘫坐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哆嗦嗦的，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孩子是你的……” 话还没说完，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把脸上的妆容冲得七零八落，此刻的她，哪还有半分往日的高傲模样。
秦战天却根本不听她的辩解，一想到这些年受的委屈，心里的火就 “噌” 地一下冒起来，烧得他理智全无。
“够了！” 秦战天怒吼一声，打断了江梅凤的话，“别再拿这些鬼话糊弄我，我秦战天不是那么好骗的。”
江梅凤绝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头发凌乱地散在脸颊两侧，她望着秦战天，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骨子里，可秦战天此刻满心满眼只有被背叛的愤怒。
“战天，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江梅凤伸手，想去拽秦战天的衣角，手指颤抖着，在空中晃了几下，又无力地垂落。
秦战天猛地甩开步子，往后退了几步，躲开了江梅凤的手，就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似的。“机会？你当初给过我机会吗？在江家，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比谁都清楚。”
江梅凤的手僵在半空，她想起那些对秦战天呼来喝去的日子，后悔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心。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挽回，喉咙却像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几声破碎的呜咽。
秦战天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的怒火，可声音还是止不住地颤抖：“我在江家，起早贪黑地干活，就盼着能有一天你能正眼看看我，把我当个丈夫。结果呢？你带着一身酒气回来，把离婚协议甩我脸上，还当着你家人的面羞辱我。”
江梅凤的泪水流得更凶了，她的肩膀剧烈抖动着，每一声抽泣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我错了，战天，是我猪油蒙了心，我被猪油蒙了心啊……”
“现在说这些，晚了！” 秦战天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他环顾西周，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曾经承载了他多少的希望，如今却都成了笑话。
“你和赵子寒逍遥快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我在北境，枪林弹雨里拼命，为的就是守住咱的家，守住你。可你呢？” 秦战天的眼眶泛红，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悲凉。
江梅凤拼命摇头，头发糊了一脸：“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是被家族逼的，我没办法啊……”
“家族？家族逼你，你就把我往死里踩？” 秦战天怒极反笑，笑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透着无尽的凄凉，“我看你是被荣华富贵迷了眼，被赵子寒的花言巧语哄得找不着北了。”
江梅凤崩溃地捶打着地面，手很快就红肿破皮，可她感觉不到疼，心里的痛早就盖过了一切。“战天，你杀了我吧，我没脸活下去了……”
秦战天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一阵刺痛，可那点残存的爱意，也在亲子鉴定结果出来的那一刻，消失得干干净净。“死？太便宜你了。你就带着你的悔恨，好好活下去吧。”
说完，秦战天决然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江梅凤的心尖上，她想喊，嗓子却像被撕裂了一样，只能发出微弱的气声。
“战天……” 江梅凤的声音被秦战天关门的声音截断，她彻底瘫倒在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满心的绝望如影随形。
秦战天出了门，外面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眯起眼，望着蓝天白云，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被人掏走了一块最重要的东西。
风一吹，秦战天打了个哆嗦，这才发现自己后背都湿透了，不知是冷汗还是怒火烤的。他攥紧拳头，关节泛白，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可他感觉不到疼，满心都是被背叛后的悲凉与愤怒。
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秦战天却像迷失在这喧嚣里。他机械地迈着步子，不知道该去哪儿，脑海里不断浮现江梅凤绝望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路过一家咖啡店，曾经他和江梅凤也常来这儿，那时候，一杯咖啡，两人能坐一下午，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如今，物是人非，秦战天站在门口，望着里面的温馨场景，眼眶忍不住又红了。
“先生，您要进来坐坐吗？” 店员热情地招呼着，秦战天回过神，慌乱地别过头，摆了摆手，快步离开。
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小声议论：“那不是江家的赘婿吗？听说被江家扫地出门了，活该，一个吃软饭的。”
“就是，以前看着就窝囊，这下原形毕露了吧。”
秦战天的脚步顿了顿，拳头握得更紧了，脖子上青筋暴起。他真想冲过去，揪住那些人，告诉他们自己是谁，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意思。在这些人眼里，他过去是窝囊废，现在是被抛弃的可怜虫，解释又有什么用？
他加快脚步，只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一路上，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秦战天却挺首了脊梁，一步一步，走得坚定。他知道，自己的人生，不能再被这些人左右，从今往后，他只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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