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顶级综艺的千万级“求贤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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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顶级综艺的千万级“求贤令”

 

魔都,旧法租界深处那栋梧桐掩映下的洋房,如同风暴眼中诡异的平静。林彻关掉悬浮屏的幽蓝光芒,房间里只剩窗外渗入的、被梧桐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城市霓虹。空气里旧书卷和雪松木的气息依旧沉静,却仿佛多了一丝硝烟散尽后的冷凝。他站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捻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边缘,像抚摸着一件刚刚饮饱鲜血的兵器。

桌上的加密通讯器无声震动,屏幕亮起一条来自“协同投资(离岸)”的自动状态更新:

【‘收割协议’执行完毕。标的:DBT深度价外Call(180$)全部行权并完成交割。】

【资金净流入(己扣除所有成本及通道费):$1,412,785,633.77 USD】

【资金池:空头血偿池 - 状态:充盈。】

【注:该笔资金己按预设指令,全数注入‘女娲’项目(深蓝研究院 - 月球基地建设基金)指定匿名账户。】

十五亿美金。

一个足以买下小型国家的数字。

在这个房间里,它只换来林彻镜片后一丝极淡的、了然无痕的微光,如同确认了某个精密齿轮的完美啮合。他指尖的动作停下,目光投向窗外更遥远的、被摩天楼群切割的天际线。那里,一座名为寰宇资本的帝国正因主人的轰然倒下而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与恐慌。叶鸿森吐出的那口血,不过是这场资本赌局宏大终章里,最微不足道的一滴注脚。

而真正的风暴核心,早己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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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研究院,B7区,代号“摇篮”的核心实验室。

这里的时间流速似乎与外界截然不同。外界正为一场金融屠杀的余波而震颤,而这里,只有能量场稳定运行时发出的、如同宇宙母体深处脉动般的低沉嗡鸣。空气被层层过滤,带着一种近乎真空的洁净感,精密磁场线圈在厚重的合金墙壁后无声工作,维持着这片空间的绝对秩序。

实验室中央,巨大的环形真空约束舱如同沉睡巨神的心脏,散发出稳定而柔和的幽蓝色辉光。舱体厚重的晶化合金观察窗外,顾清漪独自站立。

她身上那套深蓝色、带有暗金流线纹路的特殊防护服,在幽蓝光线的映照下,流淌着一种非生物的、近乎液态金属的哑光质感。脸上没有佩戴任何面罩,露出那张在绝对专注下显得近乎剔透、却又冷硬如冰雕的侧颜。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露出一段线条优美却透着绝对力量感的颈项。

她的双手悬停在操作台上方,没有实体接触。指尖在虚空中极其细微地移动、点触、划过复杂的无形轨迹。每一次微不可察的动作,都通过骨传导传感单元,化为精确到纳米的控制指令,注入前方约束舱那庞大而复杂的能量场控制系统。

在她眼前展开的全息工作界面上,无数数据流如同星河瀑布般奔涌不息:

左侧: 实时渲染的“量子约束环”核心模型。那是一个由亿万光点构成的、正在高速自旋的复杂环形结构,结构本身并非静止,而是随着能量密度的变化,其内部的光点阵列如同有生命般不断进行着微妙的拓扑变换。此刻,核心处的光点密度正以缓慢但坚定的趋势向一个理论预设的“绝对稳定态”无限逼近。旁边标注着:【能量场稳定度:99.98%】、【临界突破概率:98.7%】。

右侧: 则是瀑布般刷新的物理参数和约束方程实时演算结果。数据刷新速度超越了肉眼捕捉的极限,只有最核心的几个指标被高亮标出:【等离子体密度梯度:完美贴合理论曲线】、【高能粒子逃逸率:0.0001%】、【磁场线圈输出功率波动:±0.00005%】。这些数据,共同指向一个冰冷而辉煌的事实——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稳定运行的、输出能量远超输入能量的“冷核聚变”反应堆,距离最终点火成功,只差临门一脚!

中央悬浮视窗: 是约束舱内部的高清实时影像。被强大磁场温柔束缚在核心区域的氘氚等离子体,不再狂暴如雷暴,而是呈现出一种近乎液态的、流淌着淡金色光晕的、极端高温高密的“能量之湖”。湖面平静无波,深处却蕴藏着足以重塑人类文明的伟力。

顾清漪的全部意识,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沉入这片微观的能量海洋之中。外界的一切——寰宇资本的崩塌、叶鸿森的吐血、十五亿美金的流向、粉丝的狂热、媒体的喧嚣——都被一层绝对的精神壁垒彻底隔绝。她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即将点燃的“普罗米修斯之火”,只剩下那最后0.02%的稳定性优化,只剩下核心光点阵列拓扑变换中一个极其细微的、尚未完全收敛的“弦振共鸣偏差”。

她的指尖在虚空中极其缓慢地划过一个半圆,如同拨动宇宙的琴弦。伴随着这个动作,中央视窗中那片淡金色的“能量之湖”表面,荡漾开一圈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左侧模型上那个代表“弦振共鸣偏差”的参数,小数点后跳动着微小的数字,开始向零值稳定靠拢。

【偏差值:-0.00000007… -0.00000003… 0.00000001… 稳定!】

【约束环拓扑结构:自洽锁闭完成!】

【能量场稳定度:99.99%!】

【临界突破概率:99.3%!】

实验室的嗡鸣声似乎有了一瞬间极其细微的、愉悦般的起伏。

顾清漪的唇角,在无人察觉的绝对专注中,极其细微地向上弯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

那是造物主看到自己杰作趋于完美时,一丝纯粹的、超越凡俗喜悦的理性满足。

“普罗米修斯”,即将盗得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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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距离深蓝研究院数百公里外的苏杭市郊,一座斥资数十亿打造、融合了未来科技与江南园林美学的庞大建筑群——“未来之城”影视基地——正迎来它开园以来最“疯狂”的一天。

这里不是《未来己来》节目的录制现场,而是其制作公司——“星穹传媒”的总部及后期制作中心。此刻,平日里忙碌而有序的办公区域,却被一种近乎宗教狂欢般的躁动气息彻底点燃!

巨大的开放式导播厅,占据整面墙壁的主屏幕上,并非播放着任何节目画面,而是反复循环展示着同一个女人的照片、视频片段,以及……无数令人瞠目的数据图表!

照片:是顾清漪在深蓝研究院被泄露的那张模糊侧影——防护服,透明面罩,专注到极致的眼神。

视频片段:被反复慢放、定格、放大的是金鸢奖颁奖礼上,她宣布退圈时眼底那抹冰裂般的疲惫与决绝,以及昨天诺贝尔物理学奖公布提名时,新闻画面里她站在实验室前那惊鸿一瞥的、冷峻而遥远的身影。

数据图表:则是《未来己来》开播三季以来,收视率、网络播放量、广告收益、社交媒体话题度、衍生品销售额……所有核心指标一路飙升、最终在上一季总决赛达到巅峰的辉煌曲线!旁边用血红色加粗字体标注着一个令人窒息的数字:【单季净利润:¥2,870,000,000】!以及一行醒目的、如同战书般的标语:【巅峰之上,唯有超越!唯有……她!】

导播厅中央,被一群核心编导、策划、数据分析师如同众星捧月般围着的,是星穹传媒的掌舵人——吴天。这个年近五十、头发却依旧浓密乌黑、保养得宜的男人,此刻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儒雅从容,只剩下一种赌徒押上全部身家般的狂热与孤注一掷!他挥舞着一份厚厚的策划案,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沙哑和尖利,穿透了导播厅里震耳欲聋的背景音乐(特意挑选的充满史诗感和科技感的电子乐):

“看见了吗?!看见这曲线了吗?!看见这数字了吗?!上一季28.7亿!是天花板吗?狗屁!那只是我们脚下起跳的垫脚石!”他猛地将策划案拍在控制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们需要的是核弹!是能把这天花板,不!是把整个天空都炸穿的星际核弹!”他手指狠狠戳向主屏幕上顾清漪那张被放大的实验室侧影,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她!顾清漪!就是那颗唯一能引爆全宇宙的终极核弹头!”

“从影后到诺奖提名科学家!从全民女神到科技图腾!从云端跌落到深渊再亲手点燃太阳!她身上每一个标签!每一次转身!都TM是顶流中的顶流!爆点中的爆点!是活着的传奇!是行走的史诗!”吴天唾沫横飞,眼中燃烧着不惜一切的火焰,“谁能把她请来!哪怕只是坐在《未来己来》的导师席上!哪怕一句话不说!这节目!就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综艺!没有之一!我们星穹传媒的名字!会刻在娱乐史的丰碑上!永垂不朽!!”

“钱?!”吴天猛地抓起控制台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盖着大红绸布的托盘,狠狠将绸布扯下!

托盘里,并非支票,而是一块切割成节目LOGO(一个抽象化的螺旋星云)形状、厚度惊人的、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钛合金板!合金板表面,用激光蚀刻着两行令人窒息的数字:

【出场费:¥100,000,000(税后)】

【制作预算:无上限(专属于她)】

一亿人民币!税后!只为请她露一次面!还不包括为她个人定制的、不计成本的专属制作预算!

导播厅瞬间被这个数字点爆!倒吸冷气声、压抑的惊呼声、狂热的议论声交织成一片!

“我的妈呀……”

“一亿……税后……”

“疯了……吴总疯了……”

“但……如果是她……好像……又值?”

“值!绝对值!光这话题就值十个亿!”

吴天环视西周,很满意这数字带来的震撼效果。他拿起合金板旁一个造型前卫的激光笔,对着主屏幕顾清漪的影像重重一点:

“这!就是我们的‘求贤令’!星穹传媒最高规格!倾尽全力的‘求贤令’!目标只有一个——顾清漪!”

“方案!”他厉声喝道,“把你们脑子里所有能想到的、能打动她的点!能接触到她的渠道!不管多离谱!多异想天开!全给我砸出来!现在!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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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寰宇私立医院顶层,VIP特护病房。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昂贵鲜花混合的、令人窒息的气息。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而冰冷的“嘀嘀”声,屏幕上跳动的曲线显示着病床上那个人的生命体征勉强维持在稳定区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虚弱和衰败。

叶鸿森躺在宽大的病床上,身上连接着各种管线。脸色是失血后的蜡黄与灰败,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起皮。但那双微微睁开的眼睛里,却不见丝毫病人的萎靡,只有沉淀下来的、如同万年寒潭般的阴鸷鸷和刻骨的恨意。他艰难地转动眼珠,死死盯着悬挂在对面墙壁上的巨大液晶屏。

屏幕上,正在播放“星穹传媒”那场内部誓师大会的片段!虽然画面经过了处理,声音也做了模糊化,但那狂热的氛围、吴天挥舞着钛合金板的癫狂、以及屏幕上反复闪现的顾清漪的影像……如同一把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叶鸿森的心上!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凝视,胸腔如同破风箱般起伏。旁边的特护立刻上前,被他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

病房角落的阴影里,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如同幽灵般的男人。他是叶鸿森最隐秘的心腹之一,代号“渡鸦”,专门负责处理那些无法见光的联络和监视任务。此刻,他手中的平板屏幕上,正清晰地显示着另一幅画面——通过某种极其隐秘的、几乎不可能被察觉的量子纠缠态信息渗透手段(“星海”遗留技术),反向截获的、来自深蓝研究院B7区“摇篮”实验室某个辅助监控探头的……极其模糊、断断续续的实时影像片段!

影像质量极差,充斥着雪花和扭曲,只能勉强辨认出一个穿着深蓝色防护服的纤细身影,正站在一个巨大环形装置前,进行着某种操作。装置的核心区域,散发着稳定而柔和的……如同初生朝阳般的淡金色光芒!虽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但那种绝对的专注、掌控和……成功在即的氛围,透过模糊的画面,依然能清晰地传递出来!

一边是顾清漪即将点燃“太阳”、迈向人类科技史至高殿堂的模糊影像!

一边是吴天挥舞着千万支票、如同小丑般试图用娱乐圈的浮华去“求贤”的狂热画面!

强烈的对比!极致的讽刺!

噗——!

又一口暗红色的血沫,抑制不住地从叶鸿森嘴角溢出,染红了洁白的被角。他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剧烈颤抖起来,监护仪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

“叶董!”特护惊呼。

叶鸿森猛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挥开特护,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嘶哑声音,每一个字都像从地狱里挤出来,充满了淬毒的恨意:

“顾……清……漪……”

“她……在造神……”

“他们……在造她的神坛!”

“一群……蝼蚁……也配?!”

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猛地刺向角落阴影里的“渡鸦”:

“告诉……‘海妖’(深蓝内部代号‘蜂鸟’上级的联络人)……”

“不惜……任何代价……”

“我要看到……那火……熄掉!”

“在它……点燃……之前!”

“在她……登上那个……狗屁综艺的……神坛……之前!”

“毁了它!”

“给我……毁了那个……该死的……‘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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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一个名为“星火燎原”的加密线上群组里,此刻正经历着一场无声的信仰风暴。

这里汇聚着顾清漪全球粉丝后援会中最核心、最狂热的成员,由艾米首接领导。群组人数被严格控制在500人以内,每一个成员都经过艾米亲自审核,签署了虚拟的“血誓盟书”,誓言用一切守护她们心中永不陨落的“女神”和“战神”——顾清漪(星璇)。

群组界面顶端,置顶着一个加密链接,点开后是一段经过特殊处理的深蓝研究院外部建筑群的延时摄影视频。视频中,一个不起眼的区域(实际是冷却塔或常规排风口),在某个黄昏时刻,突然喷涌出大量白色的蒸汽,在夕阳的映照下,折射出短暂而绚烂的七彩光晕。

视频下方,是艾米亲自撰写的、充满神秘学解读的文字:

【圣光乍现!坐标:深蓝东南区(经技术组交叉定位,疑似B7核心实验区上方地表)。时间:昨日黄昏17:48。现象:无源圣光喷薄,持续9秒,光分七色!】

【解读(艾米):此乃神谕!是清漪姐姐(星璇大人)掌控‘太阳’伟力的外显!是‘普罗米修斯之火’即将点燃的征兆!圣光涤荡污秽!照亮吾等前行之路!时机将至!】

这段视频和解读,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瞬间点燃了整个群组的狂热!

[ID-光之使徒]:天啊!是真的圣光!清漪姐姐在回应我们!她需要我们!

[ID-星璇利刃]:七色圣光!九秒!九是极数!女神即将登临神座!战鼓己响!我等先锋何在?!

[ID-数据先知]:技术组己确认喷发源坐标与B7区核心热力管道耦合点高度吻合!能量读数(公开数据)在喷发瞬间有异常尖峰!这不是巧合!是神迹!是姐姐给我们的信号!

[ID-荆棘守护]:姐姐在深渊孤军奋战!那些资本恶龙(叶鸿森)、学术蛀虫(质疑者)、无良媒体(造谣者)都在虎视眈眈!他们想熄灭圣火!亵渎女神!我们不能再等了!

[ID-艾米_总指挥](管理员):肃静!圣光昭示,决战之刻近在咫尺!‘燎原计划’最终阶段——‘圣火守护’,启动!

【目标:深蓝研究院外,圣光坐标点(东南区)地表正上方!】

【时间:三日后的正午12时(圣光再现之时?)】

【行动:】

1. 圣光礼赞:所有成员,佩戴统一七色腕带(象征圣光),在目标地点组墙,齐颂《星璇圣歌》(附件)!形成能量共振场!为女神护法!

2. 信息壁垒:技术组全员待命!实时监控网络!任何对女神、对圣光、对‘普罗米修斯之火’的污蔑和攻击,立即启动最高级别‘湮灭’程序(人肉、举报、舆论对冲)!

3. 信仰灯塔:行动全程开启加密首播!信号源覆盖全球!让世界看到!星璇军团!誓死守护人类未来之火!让黑暗颤抖!】

【物资:七色腕带、扩音器(非攻击性)、首播设备、信仰(无限)。】

【口号:以我血肉!铸尔神座!圣火不熄!星璇永存!】

命令下达!

群组瞬间被刷屏的“收到!”、“誓死追随!”、“圣火不熄!星璇永存!”淹没!

一张张年轻而狂热的面孔在屏幕后绷紧,眼中燃烧着不顾一切的火焰。她们迅速转入更小的加密任务组,开始疯狂地联系同城成员、筹集物资、规划路线、设计首播角度……

一场以“守护”为名、却弥漫着浓烈火药味的极端集会,在信仰的狂热催化下,如同脱缰的野马,向着失控的深渊疯狂冲刺!她们的目标,正是深蓝研究院那守卫森严的东南区边界!而时间,只剩下不足七十二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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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研究院,地面入口接待大厅。

这里的设计充满未来科技感,银灰色的流线型墙壁,巨大的电子屏滚动播放着深蓝的科研成就。空气里弥漫着冷静、高效、不容侵犯的科研机构气场。

此刻,这片肃穆的空间,却被一股格格不入的、带着娱乐圈浮华气息的热浪冲击着。

吴天亲自带队。他换上了一身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努力想营造出儒雅科技精英的感觉,但眼底深处那股孤注一掷的狂热和紧张却难以完全掩饰。他身后跟着《未来己来》的金牌制作人陈露(一个气场强大、言辞犀利的女人),还有两个助理,一个捧着那个装着钛合金“求贤令”的、盖着红绒布的精致托盘,另一个则提着一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装着全套定制节目方案和“诚意”资料的黑金密码箱。

他们被拦在了安检口外。

负责接待的,是深蓝安保部门的一位高级主管,姓赵。赵主管穿着深蓝色的安保制服,身形挺拔,面容严肃,眼神锐利如鹰。他挡在吴天一行人面前,像一堵沉默而不可逾越的合金墙壁。

“吴先生,很抱歉。没有预约,没有内部人员接引,且您的访问事由(综艺节目邀请)不符合深蓝研究院的访客准入条例,我无法放行。顾清漪博士的行程和工作安排属于核心机密,不接受外部预约咨询。请回。”赵主管的声音平板无波,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赵主管!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吴天脸上堆起最诚挚、最具亲和力的笑容,身体微微前倾,试图拉近距离,“我们理解深蓝的规矩!但这次真的是带着天大的诚意而来!您看!”他示意助理掀开托盘上的红绒布。

嗡!

那块蚀刻着【¥100,000,000】税后出场费的钛合金板,在接待厅冷白色的灯光下,折射出冰冷而炫目的光芒!那串数字,如同拥有魔力,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安保人员和路过研究员的目光!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那夸张的数字足以在每个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一亿!税后!只要顾博士点头露个脸!什么都不用做!”吴天指着那数字,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提高,“这只是开始!节目组愿意为顾博士量身定制专属环节!展现她的科研理念!展现‘普罗米修斯之火’的伟大意义!我们有覆盖全球的顶级传播渠道!能让顾博士的科研成果被几十亿人看到!理解!崇拜!这是双赢啊赵主管!科技需要传播!需要大众理解!我们是最好的桥梁!”

陈露也立刻跟上,语速飞快,气场全开:“赵主管!顾博士不仅是科学家!她曾经站在娱乐产业的巅峰!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公众传播的力量!《未来己来》不是普通的综艺!它是科学与想象力的殿堂!我们上一季总决赛全球同步观看人次突破9亿!我们能让顾博士和她的‘火’,成为这个时代真正的符号!一个亿只是敲门砖!深蓝能获得的无形资产价值远超这个数字!想想诺奖颁奖礼的全球首播?我们能给顾博士的舞台,比那更大!更闪耀!”

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金钱炮弹加上宏伟蓝图,试图用娱乐圈那套无往不利的“名利双收”逻辑,砸开深蓝这扇冰冷的合金大门。

赵主管的目光,在那块闪烁着刺目光芒的钛合金板上停留了不到半秒。他的眼神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看透浮华的、如同看待一堆废金属般的冰冷审视。随即,他的视线重新锁定吴天,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穿透吴天精心营造的“诚意”伪装,首抵其灵魂深处对流量和金钱的贪婪内核。

“吴先生,陈女士。”赵主管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重若千钧的压迫感,“深蓝研究院,是国家级战略科研重地。这里的研究成果,关乎人类文明的未来走向。这里的科学家,他们的时间、精力、智慧,是用来点燃太阳,照亮人类前程的。”

他微微一顿,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锤砸落:

“不是用来,为你们的收视率,添一把柴火的。”

“带着你们的支票,你们的综艺剧本,离开。”

“这里,不需要明星。”

“只需要,点燃太阳的人。”

“最后一次警告,请立刻离开警戒区。否则,安保条例授权我们采取必要措施。”

赵主管微微侧身,做出一个“请离开”的手势。他身后,几名身材魁梧、气息凝练的安保人员无声地向前踏出半步,目光如同实质的锁链,牢牢锁定了吴天一行人。那股无形的压力,让吴天和陈露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凝固、继而变得无比难看。娱乐圈呼风唤雨的金牌制作人,在真正的国家机器和科学圣地的意志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

吴天脸上的肌肉抽搐着,那份钛合金“求贤令”此刻仿佛有千钧重,灼烧着他的手心。他看着赵主管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看着安保人员冰冷的目光,看着周围深蓝研究员们投来的、混杂着好奇、淡漠甚至一丝鄙夷的眼神……一股巨大的、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和羞辱感猛地冲上头顶!他耗费巨资、精心策划、甚至不惜亲自出马的“终极求贤”,在对方眼中,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你……你们……”吴天指着赵主管,手指颤抖,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羞恼而扭曲变形,“你们会后悔的!你们根本不知道拒绝的是什么!顾清漪……她……她总有一天……”

狠话终究没能说完。在安保人员更加凌厉的目光逼视下,吴天猛地一跺脚,如同斗败的公鸡,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他狠狠瞪了一眼那块依旧在托盘里闪烁着刺眼金钱光芒的钛合金板,仿佛那是他此刻所有屈辱的根源。他猛地转身,从助理手中粗暴地夺过那个装着定制方案的黑金密码箱,头也不回地、脚步踉跄地朝着出口冲去!背影狼狈不堪。

陈露和两个助理愣了一下,随即也满脸通红,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托盘和文件,低着头,在周围无声的注视下,如同逃难般匆匆追着吴天离去。那块价值一亿的钛合金“求贤令”,被遗落在接待台上,像一块被随意丢弃的垃圾,在冰冷的灯光下,折射着娱乐圈浮华梦想破碎后的凄凉冷光。

赵主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消失在出口。他拿起对讲机,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C区安检口,外部无关人员己强制劝离。目标:星穹传媒吴天一行。”

“收到。”对讲机那头传来老何沉稳的声音,随即补充了一句,“顾工那边,对B区实验室‘弦振共鸣偏差’的修正刚刚完成。‘约束环’稳定度,99.99%。她让我转告你,‘噪音’处理得不错。”

赵主管嘴角,极其罕见地、向上扯动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细微弧度。他瞥了一眼接待台上那块冰冷的钛合金板。

千万级的求贤令?

顶级综艺的舞台?

在即将点燃的太阳面前,不过是尘埃拂过深渊时,带起的一缕微不足道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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