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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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对不起

 

清晨的阳光给树叶镀上金边,

江墨白和沈云萧正仰头望着楼上,

忽听得轻快脚步声由远及近。云诗瑶像只灵巧的小鹿般跃下台阶,

马尾辫上的蝴蝶结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快步走近,

眼波流转,声音如同沾着晨露的花瓣般轻柔:“小声点,今天可是昕昕的生日。”

说罢,她眉眼弯弯,笑意里藏着狡黠与温柔,

“咱们可得给她准备个惊喜。”

晨雾还未散尽,

云诗瑶的目光突然被沈云萧身后的身影吸引。

那女生身着水蓝色针织衫,浅杏色百褶裙下露出一双系着珍珠扣的小皮鞋,

发间别着朵奶油色山茶花发饰,脖颈间挂着的银链坠着枚蓝莓形状的吊坠,在晨光中轻轻晃动。

云诗瑶挑了挑眉,正要开口询问,

沈云萧伸手将女生往前带了带,指尖落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

唇角扬起温和的笑:“这是我表妹,听说今天有生日惊喜,吵着非要跟来。”

女生歪着头冲云诗瑶甜甜一笑,脸颊上的梨涡盛满蜜糖般的笑意,

声音清脆如风铃:“姐姐好!我带了亲手做的蓝莓芝士蛋糕哦!”

微风拂过,撩起她耳畔的碎发,

空气中隐隐飘来淡淡的奶香与蓝莓的酸甜气息。

晨风忽地卷起云诗瑶鬓角的碎发,

她望着沈云萧表妹手中晃动的蓝莓蛋糕盒,琥珀色的瞳孔微微震颤。

昨夜林芷昕蜷在藤编摇椅上,月光淌过她睫毛投下的蝶影,

“好想和你们在洒满星光的天台,分食一个缀满蓝莓的蛋糕呀”,

少女裹着薄毯的呢喃还缠绕在耳边。

此刻她垂眸抚平裙摆褶皱,银质蝴蝶腰链轻晃,

“昕昕特意说过,想办只有我们西人的秘密派对呢。”

话音落时,梧桐叶正巧落在她手背,像一片欲言又止的叹息。

江墨白喉结轻轻滚动,指尖无意识着校服袖口的纽扣,

晨雾在他睫毛上凝成细碎的水珠。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下,

目光在云诗瑶微皱的眉峰与沈云萧表妹期待的笑靥间游移。

良久,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几分迟疑与无奈:“或许...多个人热闹些?”

风穿过香樟树的枝桠,卷着他未尽的话语消散在晨光里,

晨光漫过雕花栏杆的刹那,楼梯间骤然响起轻快的脚步声,像是撒落满地的银铃叮咚。

林芷昕踩着软底小白鞋跃下最后两级台阶,

发间的草莓发卡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浅粉色连衣裙的裙摆扬起温柔的弧度,

宛如一朵在风中舒展的樱花。她面颊泛着薄红,

发梢还沾着晨露的香气,杏眼弯成月牙,

却在瞥见沈云萧身旁陌生女生的瞬间,睫毛轻颤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斜挎包的流苏,

她抿唇笑道:“你们都来啦......”尾音轻轻落在晨雾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疑惑与忐忑。

沈云萧上前半步,喉结微微滚动,

晨光掠过他耳尖未褪的薄红。他抬手将表妹往身前带了带,

袖口的蓝莓刺绣与表妹发间的蓝莓发绳遥相呼应:“昕昕,这是我表妹,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吵着嚷着非要来。”

表妹歪着脑袋甜甜一笑,露出与沈云萧如出一辙的梨涡,

双手捧着缀满糖霜蓝莓的蛋糕,裙摆上的雏菊刺绣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芷昕姐姐生日快乐!我做的蓝莓蛋糕可好吃啦!”

林芷昕指尖攥紧了书包带子,浅粉裙摆被风掀起细碎的涟漪,像揉碎在眼底的星光。

风突然卷起满地银杏叶,

林芷昕抬手遮住眉眼,指尖微微发颤。

晨光从指缝间漏下,在泛红的眼眶投下细密的阴影,像蒙着层即将破碎的薄纱。

她强撑起笑意,声音却像浸了晨露般发涩:“谢谢你呀,妹妹。”

发间的草莓发卡轻轻摇晃,碎发扫过发烫的耳尖,

昨夜她对着星空写下生日愿望的画面,此刻正被揉成一片模糊的光斑。

袖口的蓝莓刺绣蹭过掌心,留下微不可察的痕迹。

云诗瑶望着林芷昕微微发颤的指尖,心口像是被羽毛轻轻挠过。

她上前半步,发梢的茉莉发绳扫过林芷昕低垂的眉眼,

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心疼:“昕昕......”话音未落,

便伸手将好友揽入怀中,发间清甜的栀子香混着少女温热的气息,

在晨雾里氤氲成温柔的网,“走,咱们去天台,有人带了超棒的蓝莓蛋糕呢。”

她轻轻拍着林芷昕的背,目光不经意扫过沈云萧,尾音裹着不易察觉的叹息。

江墨白望着前方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

晨光把她们的影子拉得细长。他抬脚追上去,

帆布鞋踏碎满地金箔般的光斑,书包带在肩头晃出清脆的声响:“你们两个等等我呀!”

少年声线带着清晨特有的清亮,发梢还沾着未落的晨露,

指尖却悄悄攥紧了口袋里那枚准备了许久的蓝莓形状书签,

金属边缘硌得掌心微微发烫。风掀起他的校服衣角,

将未完的话语吹成蒲公英的絮语,散落在铺满银杏叶的小径上。

沈云萧立在原地,看着前方渐渐走远的众人,

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表妹仰头望着他,眼神懵懂而无辜,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晨光斜斜地打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与林芷昕方才转身时微微颤抖的背影重叠。他攥紧了校服下摆,指节泛白,

胸腔里像是塞满了潮湿的棉花,闷得发慌。

许久,他才低低地吐出一口气,轻声道:“走吧。”

声音沙哑得连他自己都陌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间挤出来的。

沈云萧的心跳声撞碎在胸腔里,

他拨开垂落眼前的碎发,校服衣角被风掀起如振翅的蝶。脚下的青石板路蜿蜒成记忆的河,

他追着林芷昕发间晃动的草莓发卡,晨露沾湿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昕昕等等我!”

声音破开凝滞的空气,惊起树梢几只麻雀。

少年奔跑时带起的风掠过表妹错愕的脸庞,发梢的蓝莓发绳与林芷昕袖口的刺绣在交错的光影里若即若离,

像极了那些藏在素描本夹层里,始终没能送出的情书。

林芷昕脚步猛地顿住,

鞋尖碾碎了脚边一片泛黄的银杏叶。风掠过她单薄的肩头,

将裙摆上的褶皱吹得凌乱,发间的草莓发卡也跟着微微晃动。

她攥紧书包带的手指关节泛白,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却始终没有回头。晨光洒在她低垂的睫毛上,晕染出一片颤抖的阴影,

像极了她此刻翻涌却又拼命压抑的情绪。

良久,她才轻轻吸了吸鼻子,

声音轻得如同飘散的蒲公英:“不用追了……”

江墨白隔着紫藤花架扬手,

腕表在晨光里划出银弧。他望着沈云萧僵在原地的身影,

喉结滚动着将那句"别愣着"咽回喉咙,改而用鞋尖碾开脚边的碎石:"萧萧过来。"

少年声线沉了沉,发梢的晨露坠在蓝莓刺绣的校徽上,"天台栏杆该修了,你搭把手。"

云诗瑶正替林芷昕理着被风吹乱的发尾,远处表妹捧着蛋糕盒的身影在香樟树下晃成模糊的光斑,

整条石板路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光阴碾碎露珠的声响。

沈云萧站在原地,晨风吹乱他额前的碎发,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望着林芷昕微微颤抖的背影,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想说的话堵在胸口却吐不出来。

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他肩头上,把校服上的蓝莓刺绣照得发亮,却暖不透他此刻冰凉的指尖。

良久,他才缓缓抬起脚,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般虚浮,

朝着江墨白的方向走去,身后表妹的呼唤和蛋糕的甜香,都化作了模糊的背景音。

云诗瑶忽然扬起手,指尖掠过紫藤花垂落的淡紫色花穗,发间茉莉发绳在风里轻轻晃了晃。

她转头看向林芷昕,目光落在对方攥着画本的手指上,忽然笑道:“我们西个来写生吧?”

说着便从帆布包里抽出速写本,扉页还留着昨夜画的蓝莓星空,

“你看那株老银杏,晨露挂在叶尖像缀着碎钻呢。”江墨白默默递过铅笔盒时,金属扣环碰撞的轻响惊飞了树梢麻雀,

而沈云萧刚伸出的手,最终只触到表妹递来的蓝莓色画纸边缘。

沈云萧蜷在紫藤花架的阴影里,速写笔尖在画纸上簌簌作响。

晨雾漫过他微颤的睫毛,将林芷昕垂眸调色时的侧影洇成朦胧的水墨画——她耳尖的绯红躲在碎发下,

鼻尖沾着点不小心蹭到的钴蓝色颜料,像落了只停驻的蝶。

少年校服袖口的蓝莓刺绣蹭过画纸边缘,那里早有无数道被橡皮擦淡的轮廓,

此刻新添的笔触却格外轻柔,连她发间草莓发卡投下的阴影,

都被他用削尖的4B铅笔,细细描成带露水的花瓣形状。

沈云萧攥着画纸的指尖微微发白,晨雾在他睫毛上凝成细碎的水珠。

他深吸一口气,将画递到林芷昕面前,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昕昕,生日快乐,这幅画送给你。”

林芷昕垂眸盯着画中自己的侧脸,睫毛轻颤如蝶翼,半晌才挤出一声“谢谢”,尾音消散在风里。

空气瞬间凝固,江墨白上前一步,

推了推沈云萧的肩膀,压低声音道:“沈云萧,道歉啊!”

少年喉结滚动,望着林芷昕泛红的眼眶,

那些准备好的解释突然变成了哽在喉间的刺。紫藤花簌簌落在画纸上,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一句沙哑的:“对不起……”声音轻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散。

江墨白突然上前半步,帆布书包带在肩头晃出清脆的声响。

他指着沈云萧攥皱的画纸,喉结在晨光里滚动得格外明显:“你倒是解释啊!”

云诗瑶下意识拽住他的校服下摆,发间茉莉发绳扫过沈云萧泛白的指节——林芷昕此刻正背对着他们,

画本边缘露出半截未干的蓝莓色颜料,像滴落在宣纸上的泪。

风卷起紫藤花落在江墨白发梢,少年突然泄了气般垂下手臂,

只留那句“昕昕攒了三个月零花钱给你买蓝莓颜料”的话,碎在满地摇晃的光斑里。

沈云萧喉间发紧,指腹无意识着画纸边缘参差不齐的褶皱。

阳光透过紫藤花架,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交错的暗影,睫毛在眼下投出剧烈颤动的阴影。

他张了张嘴,干燥的唇瓣翕动两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芷昕单薄的背影就在不远处,发梢沾着的紫藤花瓣随着微风轻轻摇晃,

而那句“我只是想给生日添点惊喜”的辩解,

像被卡在喉咙里的刺,尖锐又酸涩,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消散在风里。

江墨白突然拔高声调,喉结在晨光里重重滚动。

他指着沈云萧校服口袋里露出的蓝莓颜料小样,

帆布书包带被攥得吱呀作响:“我没让你说这个!解释清楚——你明明听见昕昕说‘就我们西个’,转头带表妹来算什么?”

云诗瑶伸手想拉他,却触到少年袖口浸透的汗湿。

林芷昕握着画笔的指尖骤然用力,钴蓝色颜料滴在画纸上晕成泪滴形状,

而沈云萧后退半步撞到紫藤花架,惊落的花瓣正覆在他画纸上那道未完成的草莓发卡轮廓上。

沈云萧僵在原地,喉间泛起苦涩。细碎的紫藤花瓣落在肩头,

他盯着林芷昕微微发颤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晨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却怎么也够不到那个熟悉的轮廓。

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只吐出破碎的音节:“我...我只是......”

话未说完,声音己消散在风里,满心的慌乱与懊悔,

都化作眼底翻涌的痛意,在眼眶里凝成摇摇欲坠的水光。

沈云萧猛地抬手攥住紫藤花枝,铁锈色的花架在掌心硌出青痕。

他望着林芷昕画纸上晕开的钴蓝泪痕,喉结像卡着枚生锈的硬币上下滚动:“我表妹她……”

话到嘴边却被风揉碎,昨夜表妹捧着蓝莓蛋糕哭着说“爸妈离婚没人陪我过生日”的画面突然撞进眼底。

校服口袋里那枚昕昕送的蓝莓橡皮正硌着大腿,他突然转身踢飞脚边石子,

碎石撞在香樟树上惊起灰雀,惊惶的尾音混着紫藤花香散成:“是我错了!”

林芷昕忽然转身,画笔从指间滑落,

在青石板上划出银亮的弧线。她垂着眼,睫毛上凝着的晨露坠落在画纸上的钴蓝泪痕里,

声音轻得像被风揉碎的蒲公英:“你没有错……是我错了。”

发间的草莓发卡微微晃动,浅粉裙摆被风掀起细碎的涟漪,“我不该说‘就我们西个’的。”

晨光穿过她泛红的眼眶,将瞳仁染成琥珀色,而

沈云萧攥着画纸的手指骤然收紧,

画中少女耳尖的绯红,此刻正透过纸背洇湿他校服袖口的蓝莓刺绣。

云诗瑶快步上前揽住林芷昕颤抖的肩,发间茉莉发绳蹭过她泛红的耳尖:“昕昕,别难过呀。”

指尖轻轻拭去她睫毛上的露珠,却触到一片湿热。

江墨白将沈云萧往前猛地一推,少年踉跄着撞落紫藤花瓣,

画纸边角的草莓发卡图案擦过林芷昕的裙摆。“快道歉!”

江墨白的声音带着急火,

帆布鞋碾过画纸上晕开的钴蓝,“你看昕昕眼睛都红了!”

风突然卷着云诗瑶未说完的叹息,

把沈云萧喉间那句“我不该擅自带人”吹成了散在晨雾里的碎片。

江墨白突然揪住沈云萧的校服领口,帆布书包带在肩头剧烈晃动:“你说话啊!”

少年声线因激动而发颤,晨光在他攥紧的指节上跳跃成细碎的光斑,

“昕昕昨晚为了给你挑蓝莓颜料,在文具店蹲到关门!”云诗瑶拽着他胳膊的手指骤然用力,

发间茉莉发绳扫过沈云萧泛白的唇瓣。林芷昕蹲身捡画笔的指尖停在半空,

画纸上未干的钴蓝颜料正顺着纸纹晕开,像极了沈云萧此刻眼底翻涌却落不下的泪。

沈云萧猛地甩开江墨白的手,后退时撞落满架紫藤花。

他盯着林芷昕发间摇晃的草莓发卡,喉结滚动着将那句“表妹说想有家人陪”咽回喉咙,

最终只从齿间挤出沙哑的字句:“昕昕……对不起。”

声音被风撕成两半,一半粘在沾着晨露的画纸上,一半碎在林芷昕颤抖着别开的脸侧。

云诗瑶突然上前一步,发间茉莉发绳扫过沈云萧错愕的眉眼。

她攥紧林芷昕微凉的手腕,目光却钉在沈云萧校服口袋里露出的蓝莓蛋糕包装纸:“你不要说‘家人’!”

晨风吹得紫藤花簌簌落在她速写本上,扉页那页蓝莓星空图被花瓣遮住半颗星子,

“昕昕上个月才知道……她爸妈离婚了。”

林芷昕猛地抬头时,云诗瑶己把她揽进怀里,

少女温热的气息混着栀子香,将那句未说完的“她偷偷在画本写想有完整家庭”,揉碎在沈云萧骤然睁大的瞳孔里。

江墨白突然挥拳砸向沈云萧肩头,帆布书包带被甩得哗啦作响。

少年额角青筋首跳,声音里的怒火几乎要烧穿晨光:“沈云萧你脑子呢!我真想打死你!”

拳头在离对方脸颊三寸处骤然停住,指节因用力泛白。

云诗瑶拽着他胳膊往后拖时,

发间茉莉发绳扫过沈云萧僵住的侧脸——林芷昕正低头用画笔戳着画纸上的钴蓝泪痕,

碎发遮住的眼尾,有晶莹的水珠坠落在青石板的紫藤花瓣上,晕开一小片深紫的湿痕。

林芷昕忽然将画笔掷在地上,金属笔杆在青石板上滚出细碎的声响。

她抬起头时,睫毛上的水珠终于坠下,在脸颊划出两道透明的痕:“够了。”

声音轻得像被风揉碎的蝶翅,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发间的草莓发卡歪向一侧,浅粉裙摆被晨露浸得微湿,

“都别吵了。”她转身时,

紫藤花恰好落在画本中央——那页未画完的西人速写稿上,沈云萧的位置空着,只留道被橡皮擦淡的、模糊的蓝莓色轮廓。

林芷昕弯腰捡起画本,指尖抚过封面上晕开的钴蓝泪痕。

她没有回头,只是将帆布包带又紧了紧,发间的草莓发卡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晨光里划出细碎的光影。

“我回家了。”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

青石板路上的紫藤花瓣被她踩碎,发出细微的声响,

而她单薄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香樟树的阴影里,只留下画本最后一页,那道被橡皮擦淡的蓝莓色轮廓,在晨露中渐渐模糊。

沈云萧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林芷昕的背影消失在香樟树下。

风卷起地上的紫藤花瓣,扑在他泛白的手背上,

画纸边缘被攥出深深的褶皱。校服口袋里的蓝莓蛋糕包装纸窸窣作响,

像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笨拙。他张了张嘴,想喊住她,喉咙却像被晨雾堵住,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他颤抖的睫毛上,将眼底的懊悔和慌乱照得无处遁形,脚下的影子被拉得细长,

却怎么也追不上那个越走越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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