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别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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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别怕,我在

 

晚上的风带着夏末的凉意,林芷昕靠在沙发上翻着杂志,突然抬头问:“明天星期几呀?”

正在跟云诗瑶抢最后一包薯片的江墨白含糊不清地喊:“星期一!放……假?”他猛地坐首,薯片撒了一地:“卧槽!明天周一?!我作业还没写!”

云诗瑶“啪”地拍他脑袋:“笨蛋!今天6月11号,明天当然周一!不过学校不是说高考考场布置,放三天假吗?”

沈云萧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瓶牛奶,听见这话顿了顿,看向林芷昕时眼神有点亮:“三天假?”

“嗯!”林芷昕点头,突然被江墨白抓住胳膊:“昕昕救我!帮我写数学卷子!”

“自己写!”云诗瑶把他手拍开,又转头对林芷昕笑,“正好三天假,我们去海边玩吧!”

沈云萧默默把牛奶递给林芷昕,指尖在她手背蹭了蹭,低声说:“海边……风大,记得带外套。”

江墨白还在哀嚎作业没写,云诗瑶己经开始翻衣柜找泳衣,

林芷昕看着沈云萧眼里的期待,突然觉得——这个被江墨白咋呼出来的三天假期,好像突然有了让人期待的形状。

窗外的路灯亮起来,把院子里的蔷薇照得朦胧。林芷昕喝着牛奶,

听着云诗瑶和江墨白争论“海边要带多少包薯片”,偷偷看了眼沈云萧——他正假装看手机,耳朵却竖得老高,

听见云诗瑶说“昕昕穿白色连衣裙肯定好看”时,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了敲。

原来有些期待不需要说出口,就像他悄悄藏在牛奶杯壁上的温度,和听见“海边”时,眼里突然亮起的光。

林芷昕忍不住弯起嘴角,想着三天后的海浪声——嗯,作业什么的先不管了,

反正有江墨白的哀嚎和沈云萧藏在细节里的温柔,这个意外的假期,

注定要泡在带着咸腥味的海风和少年人的笑闹里啦。

江墨白突然把薯片袋往桌上一扔,眼睛瞪得溜圆:“昕昕!明天晚上去你家吧!之前听诗瑶描述,是个别墅呢!我还没见过你父母呢!”

林芷昕握着牛奶杯的手顿了顿,指尖微微发凉。

她想起母亲常年在国外打理服装设计工作室, last video call时还在米兰展厅里调整新系列的裙摆;

而父亲……大概正和后妈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看财经新闻吧,

毕竟上周打电话时,他刚让人把玄关那盏水晶灯换成了更“符合身份”的款式。

“我家……没什么好看的。”她低声说,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底的情绪。

云诗瑶踢了江墨白一脚,悄悄对他使眼色,

却被他傻乎乎地忽略:“怎么会!昕昕你家肯定超豪华!我还想看看叔叔阿姨长什么样呢!”

沈云萧突然放下手机,指尖在林芷昕手背轻轻碰了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不想去就不去。”

但林芷昕却抬起头,对江墨白笑了笑,只是那笑没太到眼底:“好啊,那明天见。”

夜深了,林芷昕躺在客房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沈云萧发来的消息:“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后面跟着个笨拙的小熊安慰表情包。

她握着手机,突然觉得鼻尖有点酸——他总是这样,不用她开口,就能看穿所有欲言又止。

窗外传来云诗瑶的呼噜声,林芷昕却睡不着。她想起母亲寄回来的明信片,背面总画着歪歪扭扭的小人;

想起父亲再婚那天,塞给她一张黑卡时说“想买什么自己去”。

别墅很大,却总像个漂亮的空盒子,不像沈云萧家,有蔷薇爬满的小院,和江墨白咋咋呼呼的笑声。

“没关系的。”她对自己说,指尖划过沈云萧的消息,“反正有他在。”

明天的阳光会照进别墅的落地窗,江墨白大概会像第一次去沈云萧家那样咋呼,

父亲可能会端着咖啡问“这位同学家长是做什么的”,后妈会笑着递来进口点心。

但林芷昕突然不那么紧张了——因为她知道,当江墨白的咋呼声和父亲的客套话混在一起时,

沈云萧一定会悄悄站在她身边,像现在这样,用指尖的温度告诉她:“别怕,我在。”

云诗瑶轻手轻脚走进林芷昕房间时,正看见她对着手机发呆,屏幕亮着沈云萧发来的那句“别怕,我在”。

她突然蹲下来,抱着林芷昕的膝盖,声音闷闷的:“对不起呀昕昕……我不该让江墨白瞎起哄去你家的。”

林芷昕愣了愣,才发现云诗瑶眼眶有点红。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她发梢上,像撒了把碎银。“你干嘛呀瑶瑶,”

林芷昕揉了揉她的头发,“我没生气。”

“可是……”云诗瑶抬起头,鼻尖红红的,“我知道你不想让别人看到叔叔和阿姨……上次你喝醉了,说你家的吊灯比你还寂寞。”

林芷昕的心猛地一软,想起去年生日喝多了,抱着云诗瑶哭着说“家里的钢琴好久没人弹了”。

“没事的,”林芷昕把她拉到床上坐下,“江墨白就是好奇,他没恶意的。”

云诗瑶却抓住她的手,认真地说:“明天我帮你挡着他!要是叔叔问东问西,我就说江墨白突然低血糖要吃红烧肉!”

“噗嗤——”林芷昕被逗笑了,“哪有低血糖要吃红烧肉的。”

云诗瑶叉腰:“反正我不管!谁敢让昕昕不舒服,我就跟谁急!”

这时沈云萧的消息又弹出来:“睡了吗?明天早上我买了你喜欢的草莓三明治。”

林芷昕看着消息笑,云诗瑶凑过来看,突然“咦”了一声:“沈少居然会买三明治?上次他给江墨白带的面包硬得能砸核桃!”

两人都笑了起来,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停了,夜静得能听见远处的车声。

云诗瑶打了个哈欠,把头靠在林芷昕肩上:“其实……我有点怕你叔叔。他上次打电话来,声音跟电视里的董事长似的,超严肃!”

林芷昕想起父亲接电话时永远公式化的语气,忍不住叹气:“他就是那样,习惯了。”

“但沈少不怕!”云诗瑶突然坐首,“上次你生病,他跟你叔叔打电话请假,声音超稳!说‘叔叔您好,我是林芷昕同学,她需要休息’,比我都镇定!”

林芷昕想起那天沈云萧站在走廊里打电话的背影,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只依偎的小猫。云诗瑶渐渐打起了小呼噜,

林芷昕却睡不着,拿出手机给沈云萧回消息:“瑶瑶说你上次跟我爸打电话超镇定。”

很快收到回复,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她笑了:“因为想保护你,所以不能慌。”

原来有些对不起不必说出口,因为真正的朋友会把你的委屈悄悄放在心上;

原来有些勇气不需要理由,因为喜欢的人会为了你,把所有的紧张都藏在镇定的语气里。

林芷昕看着身边熟睡的云诗瑶,又看了眼手机屏幕,突然觉得——明天的别墅之行好像没那么可怕了,毕竟有像小太阳一样的瑶瑶,和永远会挡在她身前的沈云萧呀。

沈云萧推门进来时,林芷昕正蜷在床头看手机,云诗瑶己经抱着抱枕睡得西仰八叉。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月光勾勒出他弯腰的轮廓,突然伸手把她打横抱起。

“唔?”林芷昕吓了一跳,下意识搂住他脖子,睡衣带子蹭过他手腕。

沈云萧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熟睡的云诗瑶,抱着她轻轻往门口走。木地板在他脚下几乎没发出声音,

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还有刚洗完澡后头发上的湿气。

“去我房间。”他低头,温热的气息落在她额角,“云诗瑶睡觉像小兽,怕你被踹下床。”

林芷昕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到他锁骨,感觉到他手臂紧了紧。

路过走廊时,她看见他书架上千纸鹤在月光下轻轻晃动,每个“昕昕”都像在眨眼。

他的床比她的软,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沈云萧把她放下,自己却坐在床沿,

指尖在她手背画圈:“还在想明天的事?”

林芷昕没说话,只是看着他被月光照亮的侧脸。他突然伸手,把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脸颊。

“别怕,”他声音低得像耳语,“我会在你身边。”

楼下传来江墨白模糊的梦话,大概又在喊“红烧肉”。林芷昕看着他认真的眼睛,突然觉得所有的不安都被他掌心的温度熨平了。

她点点头,往被子里缩了缩,鼻尖碰到他睡衣上的纽扣。

沈云萧笑了,帮她掖好被角,自己却躺在地毯上,手臂伸上床轻轻握住她的手。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他睫毛上投下阴影。

林芷昕看着他闭着眼睛的侧脸,突然觉得——被他抱在怀里穿过走廊的瞬间,比任何安慰都更让人心安。

“沈云萧,”她小声说,“你的备用电源……好像又启动了。”

黑暗中,他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声音带着笑意:“嗯,因为你在身边,心就暖得像开了空调。”

夜风吹过窗缝,千纸鹤的影子在墙上晃啊晃。林芷昕听着他平稳的呼吸,悄悄弯起嘴角——原来最好的安全感,

不是别墅里冰冷的水晶灯,而是少年人抱着你穿过走廊时,手臂上的温度,和他永远会为你亮起的“备用电源”呀。

林芷昕侧过身,悄悄掀开被子一角,像只怕冷的小兽般钻进沈云萧怀里。

他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随即手臂本能地环住她,掌心隔着薄薄的睡衣,熨帖着她后腰的皮肤。

“地板凉。”她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鼻尖蹭到他心跳的位置,

沈云萧的心跳骤然加快,咚咚地撞着她的耳膜,他咽了咽口水,喉结轻轻擦过她发顶:“我……我去拿毯子。”

“不要。”林芷昕攥紧他的睡衣衣角,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就这样……”

夜很静,能听见窗外树叶摩擦的沙沙声,还有他刻意放轻的呼吸。

沈云萧低头,看见她泛红的耳尖,突然觉得喉咙发干,却又舍不得推开她。

他慢慢放松身体,让她靠得更舒服些,掌心轻轻揉着她后颈的碎发。

林芷昕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混着淡淡的洗衣液味,像晒过太阳的棉被,让人安心。

她偷偷抬眼,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沈云萧,”她突然开口,声音细若蚊蚋,“你耳朵红了。”

沈云萧猛地偏过头,脸颊贴着枕头,声音含糊:“没、没有……是空调太暖了。”

林芷昕被他逗笑,往他怀里蹭了蹭,额头碰到他下巴。

这时楼下传来江墨白惊天动地的喊叫声:“沈少!你家路由器是不是坏了!我王者连不上!”

两人吓得同时僵住,林芷昕赶紧把脸埋进他胸口,沈云萧则深吸一口气,对着楼下喊:“闭嘴!再吵把你扔出去!”

江墨白的哀嚎声渐渐远去,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林芷昕能感觉到沈云萧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他的手指却还在她发间轻轻

她突然伸手,轻轻碰了碰他泛红的耳垂,指尖刚触到,就被他反手握住。

“别闹。”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温柔,把她的手包在掌心里。

林芷昕“嗯”了一声,却偷偷把腿搭在他身上,像只树袋熊。

沈云萧身体一僵,随即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传到她身上:“林芷昕,你越来越大胆了。”

“谁让你……”她想说“谁让你这么好抱”,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只是把脸往他怀里蹭得更紧。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亮他眼里化不开的温柔,还有两人交叠的手臂。

原来夏夜的风再热,也抵不过钻进喜欢的人怀里时,那点带着皂角香的安全感。

林芷昕闭着眼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突然觉得——就算楼下江墨白还在嚎,就算明天要回那个空旷的别墅,只要此刻能窝在他怀里,所有的不安都能被这片刻的温暖悄悄融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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