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妈妈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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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妈妈都陪你

 

第二天清晨,林芷昕被手机铃声吵醒,屏幕上“妈妈”两个字还没完全亮起,她就猛地坐起来接起电话。

“昕昕呀,”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歉意,“妈妈的航班延误了,要下午才能到啦。”

“啊?”林芷昕揉着眼睛,旁边的云诗瑶也迷迷糊糊抬起头,

江墨白的脑袋从门缝里探进来,头发翘得像鸡窝:“阿姨的红烧肉呢?!”

沈云萧的消息刚好弹出来:“醒了吗?我买了豆浆油条。”

林芷昕看着消息笑了笑,对电话里说:“知道了妈,那我们下午去接你。”

挂了电话,江墨白哀嚎一声扑到床上:“我的红烧肉要等到下午啊——”

云诗瑶踹他:“活该!谁让你昨天晚上偷吃零食不睡觉!”

沈云萧敲门进来时,正看见江墨白抱着枕头打滚,

手里还拎着早餐袋:“先吃饭,下午去机场前,带你们去个地方。”

“去哪里?”林芷昕接过豆浆,热气模糊了眼镜片。沈云萧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阳光落在他发梢,像撒了把碎金。

车子开出小区时,江墨白还在后排碎碎念“红烧肉延迟”,

云诗瑶戴着沈云萧借的墨镜假装很酷,却被江墨白吐槽“像偷戴爷爷眼镜的螳螂”。

林芷昕看着窗外渐渐熟悉的街景,突然发现车子开向了沈云萧家的方向。

“沈少你家有红烧肉储备粮?”江墨白眼睛一亮。

沈云萧把车停在小院门口,蔷薇花墙开得正盛,他回头看林芷昕,眼神温柔:“带你看样东西。”

推开沈云萧的房门,窗台上的千纸鹤在风里轻轻晃动,每只上面都写着“昕昕”。

但最显眼的是书桌上的平板,屏幕亮着——是沈云萧昨晚画的画:林芷昕穿着白裙子站在海边,手里拿着贝壳,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等阿姨回来的昕昕,比海浪还可爱”。

“哇!沈少你居然会画画!”江墨白凑过去看,“就是这贝壳画得像土豆。”

云诗瑶拍他:“懂不懂艺术!”林芷昕看着画,脸颊发烫,指尖轻轻碰了碰屏幕上的“昕昕”。

沈云萧站在她身后,声音低低的:“本来想等阿姨回来给你看,现在提前啦。”

窗外传来江墨白和云诗瑶在院子里追打的笑声,阳光透过蔷薇花瓣照进来,落在千纸鹤和画上,暖融融的。

林芷昕突然觉得——航班延误的等待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因为有沈云萧藏在画里的温柔,

有江墨白咋呼着“饿饿”的烟火气,还有云诗瑶吐槽时眼里的笑意。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母亲发来的消息,附了张在机场免税店拍的照片,

手里拎着两大袋巧克力:“给我的昕昕和朋友们带的零食~下午见呀宝贝!”

林芷昕看着照片笑了,沈云萧凑过来看,手指悄悄勾住她的小拇指。

远处江墨白的喊声传来:“沈少!你家冰箱里有没有冰淇淋?我要给红烧肉预热胃!”

阳光正好,蔷薇花香混着少年人的笑闹声飘满小院。林芷昕靠在沈云萧肩上,

看着平板上那副画,突然觉得——无论航班会不会延误,无论父亲和后妈会不会来,

只要身边有这些带着温度的人和事,等待本身就己经变成了被巧克力和千纸鹤填满的、甜甜的时光呀。

下午三点,林芷昕刚把母亲最爱的向日葵插进花瓶,

父亲的电话突然响起来。西人围在客厅沙发上,手机铃声在安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刺耳,

江墨白嘴里的薯片“啪嗒”掉在地毯上,云诗瑶下意识攥紧了林芷昕的手。

沈云萧朝她点点头,眼神示意“我在”。林芷昕深吸一口气划开接听键,

父亲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惯有的公式化语气:“昕昕,你妈几点到?我和你阿姨去机场。”

空气瞬间凝固。江墨白瞪大眼睛比划着“别告诉他们”,

云诗瑶的指甲掐进林芷昕掌心,沈云萧则不动声色地把手机往自己这边挪了挪,指尖悬在挂断键上。

“航班……还没确定呢。”林芷昕的声音有点抖,

沈云萧突然按住她的手,对着话筒清晰地说:“叔叔,这边信号不好,先挂了。”

没等对方回应就果断挂断,客厅里只剩下西人粗重的呼吸声。

“吓死我了!”江墨白拍着胸口,“差点就暴露了!”

云诗瑶白他一眼:“就你咋呼!”但自己也心有余悸地喝了口水。

林芷昕看着沈云萧放下手机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他们肯定是想去找茬。”云诗瑶皱着眉,“你后妈昨天那态度……”

沈云萧没说话,只是打开地图软件,放大机场周边的停车场:“我们从VIP通道进去,避开他们。”

“沈少你还有VIP通道?”江墨白眼睛发亮,“是不是像电影里那样有专人开车?”

沈云萧难得没吐槽他,只是点头:“嗯,我让司机在那边等。”

林芷昕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所有的慌乱都被他这句“我安排”熨平了。

手机突然震动,是母亲发来的定位:“宝贝我到啦!在3号出口等你们~”

江墨白立刻蹦起来:“冲啊!红烧肉!”被云诗瑶拽住衣领:“急什么!先看看外面有没有‘敌人’!”

沈云萧把车钥匙塞进林芷昕手里,指尖擦过她掌心:“别怕,我先去探路,你们五分钟后下楼。”

说完便快步出门,背影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江墨白扒着窗户看,突然喊:“沈少上了辆黑色大奔!好酷!”

云诗瑶翻着白眼给他整理衣领:“等下见到阿姨不准胡说八道,听到没?”

林芷昕握着冰凉的车钥匙,听着楼下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突然觉得——父亲的电话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却被沈云萧用最快的速度筑起了堤坝,把所有的不安都挡在了外面。

五分钟后下楼时,沈云萧的车己经悄无声息地停在单元门口。他摇下车窗,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安全,上车。”

江墨白刚想坐副驾,就被云诗瑶拽到后排:“让昕昕坐前面!”

车子驶离小区时,林芷昕回头望了眼,没看见父亲的车。

沈云萧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伸手调低空调温度:“放心,他们找不到的。”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手腕上,手表的指针稳稳走着。林芷昕看着他专注开车的样子,

突然觉得——就算父亲的电话像警报一样响起,就算前方可能有后妈的冷嘲热讽,

只要有身边这个少年人在,只要有江墨白和云诗瑶咋呼着“红烧肉”,所有的风雨好像都能变成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风景呀。

车子刚拐进机场VIP通道,林芷昕就看见父亲和后妈站在3号出口的遮阳棚下。

后妈正拉着母亲的手笑得格外热络,父亲则在一旁皱眉看表,

江墨白“嗷”一声躲到沈云萧身后:“完了完了!敌人己占领高地!”

沈云萧把车停稳,回头看林芷昕,眼神比平时更亮:“记住,我们是来接阿姨的。”

云诗瑶深吸一口气,拽着江墨白的衣领:“等下看我眼色行事,敢乱说话就把你扔去托运!”

西人下车时,后妈刚好瞥见他们,立刻松开母亲的手,脸上堆起假笑:“哎呀昕昕来了!快过来,你看妈妈回来多辛苦,飞机晚点了吧?”

母亲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看见林芷昕时眼睛瞬间亮了,张开 arms 把她抱进怀里:“昕昕,妈妈好想你。”

林芷昕埋在母亲怀里,鼻尖蹭到熟悉的栀子花香,突然眼眶就红了。

沈云萧和云诗瑶默默站在她身后,江墨白却突然指着后妈的高跟鞋喊:“阿姨你的鞋跟好高!像我奶奶家的晾衣杆!”

空气瞬间凝固。后妈脸上的笑僵成石膏,父亲咳了一声刚想说话,

沈云萧却上前一步,对母亲微微颔首,声音礼貌又温和:“阿姨您好,我是林芷昕的同学沈云萧。”

母亲松开林芷昕,笑着打量他:“你就是昕昕常提起的沈云萧吧?快叫阿姨。”

沈云萧耳根悄悄红了,却还是认真地喊:“阿姨。”江墨白趁机凑过去,仰着脑袋:“阿姨我是江墨白!我最爱吃红烧肉了!”

母亲被他逗笑,从包里拿出袋巧克力塞给他:“早就听说你是小馋猫啦。”

后妈在旁边尴尬地搓手,试图插话:“哎呀孩子们都饿了吧?要不先去吃饭……”

“不用了阿姨,”沈云萧打断她,语气自然,“阿姨刚下飞机累了,我们先送她回家休息。”

他侧头看母亲,眼神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真诚,“阿姨想吃什么,我让家里准备。”

母亲看着沈云萧眼里的坦荡,又看了看旁边护着林芷昕的云诗瑶,和捧着巧克力傻乐的江墨白,

突然笑了:“还是昕昕的朋友贴心。走吧孩子们,回家吃阿姨做的红烧肉!”

后妈想说什么,却被父亲一个眼神制止了。

沈云萧自然地帮母亲拉行李箱,林芷昕挽着母亲的胳膊,云诗瑶故意撞了下后妈的肩膀,小声嘀咕:“走路看着点呀阿姨,高跟鞋容易崴脚。”

阳光透过机场大厅的玻璃顶照下来,母亲的笑声混着江墨白“红烧肉要多糖”的咋呼声,格外清晰。

林芷昕回头看了眼站在原地的父亲和后妈,突然觉得他们的身影被阳光拉得很扁,像两张褪色的旧照片。

沈云萧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转身时对林芷昕眨了眨眼,镜片后的眼睛像盛着星光。

林芷昕突然明白——有些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在真心的守护面前会显得格外苍白;

有些刻意的讨好,远不如朋友们咋呼着“保护昕昕”的样子,让人心安。

车子启动时,江墨白摇下车窗冲后妈做了个鬼脸,被云诗瑶拍了脑袋。

母亲握着林芷昕的手,指尖温暖,沈云萧从后视镜里看她,嘴角带着温柔的笑。

原来最好的迎接,不是机场里虚伪的客套,而是母亲带着海风味道的拥抱,

是朋友笨拙却真诚的维护,和喜欢的人不动声色的守护——这些带着温度的人和事,像一束光,瞬间照亮了所有因父亲和后妈在场而产生的阴霾呀。

母亲摸了摸林芷昕的头发,指尖的温度像小时候一样温暖:“我们回家吧,宝贝。”

林芷昕看着前方那栋亮着冷光的别墅,鼻尖突然发酸,小声说:“我不想去那个别墅了……”

母亲愣了一下,随即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没关系的。”

她抬眼看向沈云萧,眼里带着歉意和感激,“云萧啊,能不能……去你家打扰一下?阿姨想给孩子们做顿饭。”

沈云萧立刻点头,耳根红得快要滴血:“阿姨别客气,我家就在前面。”

江墨白从后排探出头,手里还攥着母亲给的巧克力:“太好了!去沈少家吃红烧肉!他家厨房比昕昕家的还大!”

云诗瑶白他一眼,却悄悄握住林芷昕的手。

车子停在沈云萧家的小院前时,江墨白第一个冲下车,对着爬满蔷薇的围墙大喊:“阿姨快看!沈少家有花墙!比昕昕家的铁门好看一百倍!”

母亲被他逗笑,挽着林芷昕的手往里走,脚步轻快得像个少女。

沈云萧的妈妈闻声从屋里出来,看见林芷昕母亲时眼睛一亮:“是你!当年在画展上见过的!”

两位母亲熟络地聊起来,江墨白拽着沈云萧往厨房跑:“沈少快找锅!阿姨要做红烧肉了!”

林芷昕靠在厨房门口,看着母亲系上沈云萧妈妈递来的围裙,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身上,把发丝染成金色。

她熟练地切着五花肉,和沈云萧妈妈聊着当年在国外的趣事,偶尔回头对林芷昕笑,眼里的温柔满得要溢出来。

“在想什么?”沈云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递来杯温牛奶,指尖擦过她手背,“看阿姨多开心。”

林芷昕接过牛奶,温热的触感从掌心蔓延到心里。

远处传来江墨白“哇阿姨好厉害”的咋呼声,云诗瑶在旁边吐槽他“口水滴到锅里了”。

母亲突然回头,朝林芷昕招手:“昕昕来帮妈妈尝尝咸淡。”

她走过去,母亲用勺子舀了块炖得软烂的红烧肉喂她,甜咸适中,

是记忆里的味道。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围裙上,母亲慌了神:“怎么了宝贝?不好吃吗?”

“不是……”林芷昕摇摇头,把脸埋进母亲怀里,“是太好吃了……”

沈云萧默默递来纸巾,母亲笑着揉她的头发:“傻孩子,以后想吃,妈妈天天给你做。”

餐桌上的灯光暖融融的,红烧肉的香味飘满屋子。江墨白吃得满脸都是酱汁,

沈云萧妈妈给林芷昕夹了块鸡翅,两位母亲聊着天,偶尔传来笑声,

林芷昕看着身边的沈云萧,看他默默把自己碗里的葱花挑掉,

突然觉得——原来“家”不是那栋华丽却冰冷的别墅,而是有母亲的笑容、朋友的吵嚷,和喜欢的人在身边的地方。

母亲伸手握住林芷昕的手,又看了看沈云萧,眼里带着了然的笑意:“昕昕啊,以后想住哪里,妈妈都陪你。”

林芷昕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甜的。

窗外的月光洒在蔷薇花墙上,屋里的笑声和红烧肉的香味混在一起,暖洋洋的。

林芷昕看着眼前热闹的一切,突然明白——当母亲说“没关系的”时,她是真的把女儿的感受放在了第一位;

而当自己说“不想去那个别墅”时,原来只要转身,就能找到充满烟火气的、真正温暖的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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