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论：性命的本质——整全为命，析分为性
少年问道：“您之前论述性命，说‘性是本质，命是作用’，但我认为‘命’是众性的集合，如同锦缎由丝线织成，江河由川流汇聚，对吗？”
园叟将枯叶投入竹筐，指着菜畦说：“你说得对。‘命’就像织锦的整幅图案，‘性’如同经纬的单根丝线。看这冬菜：它的‘命’在于‘越冬生长’，拆分开来就是根的性（耐寒）、叶的性（储水）、茎的性（抗风），这三种性合在一起，才形成‘越冬之命’。如果根性衰弱，整株菜就会枯萎；叶性薄弱，命就不稳固——这就是性为命的拆分，命为性的总成。《庄子·庚桑楚》说‘性是生命的本质’，这里的‘本质’是拆分开的要素，‘生命’是要素聚合的整体。”（比喻：锦缎由丝线织成、冬菜之命拆分为根叶茎之性、江河由川流汇聚）
指着庭中的漏壶说：“这漏壶的‘命’在于‘计时’，拆分开来是壶的性（容水）、箭的性（刻度）、漏孔的性（流速），这三种性缺一，计时的‘命’就会失效。从前公输班制作木鸢，它的‘命’在于‘飞翔’，拆分为骨架的性（轻韧）、羽翼的性（曲面）、平衡锤的性（配重），三种性合在一起，飞翔的‘命’才能达成。《淮南子·原道》说‘万物都从上天禀受气质，从大地获得形质’，禀受时己是拆分的要素，聚合之后才显露出整体，就像河图洛书，分开是点线，聚合就是象数。”（比喻：漏壶拆为三性、木鸢拆为三性、河图洛书的点线与象数）
第二论：性命的拆分——以性测命，如拆机辨能
少年问：“如果命是性的集合，请问如何通过性来推测命？比如医家切脉，是否把性命拆分为气血的性？”
园叟带他到织室，指着未完成的锦缎说：“这锦缎的‘命’在于‘成纹’，但可以拆分为经丝的性（强度）、纬丝的性（柔度）、染色的性（牢度），三种性达标，成纹的‘命’就达成了。医家切脉，把人的‘命’拆分为脉象的性（浮沉）、至数的性（迟速）、形态的性（粗细），综合这三种性，就能知道脏腑的‘命’。扁鹊诊断蔡桓公，看到皮肤的性（腠理）受邪，就知道病‘命’将深入血脉，这是以性测命的方法。”（比喻：织锦拆为三性、脉诊拆为三性、扁鹊以性测命）
指着药柜说：“这里的黄连‘命’在于‘治热’，拆分为苦寒的性（气味）、清热的性（功效）、燥湿的性（作用），三种性具备，治热的‘命’就显现了。良将用兵，把敌军的‘命’拆分为士气的性（勇怯）、装备的性（利钝）、补给的性（丰寡），综合这三种性，就能知道胜败的‘命’。商鞅在秦国为相，把秦民的‘命’拆分为耕战的性（耐苦）、纪律的性（服从）、功利的性（重赏），三种性合在一起，秦国的‘命’就强盛。《韩非子·解老》说‘身体以情性为根’，‘根’是拆分后的生命力要素，‘身体’是要素聚合的生命体。”（比喻：黄连拆为三性、用兵拆为三性、商鞅拆秦民为三性）
第三论：性命的聚合——众性成命，如砖成墙
少年问：“性既然是拆分的，如何聚合成命？就像百工聚集才能成器，是这个道理吗？”
园叟指着院墙说：“这堵墙的‘命’在于‘御敌’，由砖的性（坚固）、泥的性（黏合）、基的性（深稳）聚合而成，缺少一种性，御敌的‘命’就会毁坏。‘命’的形成，就像琴瑟的声响：弦的性（张力）、木的性（共振）、形制的性（共鸣）合在一起，奏乐的‘命’就产生了。李冰修建都江堰，聚合岷江的性（水势）、玉垒山的性（地形）、竹笼的性（材料），三种性合在一起，‘治水之命’就达成了。《庄子·达生》说‘不知为什么会这样却这样了，就是命’，这里的‘这样’，就是众性自然聚合的整体效果。”（比喻：砖墙聚三性成命、琴瑟聚三性成乐、都江堰聚三性成命）
于是讲述史事：“齐桓公称霸诸侯，聚合管仲的性（智谋）、鲍叔的性（忠首）、隰朋的性（干练），三种性合在一起，‘称霸之命’就达成了；隋炀帝失天下，因为徭役的性（苛重）、刑罚的性（残酷）、土木的性（奢靡）过度，三种性失衡，‘亡国之命’就来了。这就像冶炼：金的性（铜铁）、火的性（温度）、铸模的性（形制）合在一起就能成器，偏颇就会成废品。《列子·力命》说‘命是不知为什么会这样却这样’，但之所以这样，在于众性的聚合。”（比喻：齐桓公合三性称霸、隋炀帝三性失衡亡国、冶炼合三性成器）
第西论：性命的调理——调性以全命，如正齿轮
少年问：“既然命由性聚合而成，可否调理个别的性来成全整体的命？”
园叟取出齿轮组说：“这齿轮的‘命’在于‘传动’，如果大轮的性（首径）与小轮的性（齿数）不合，调理其中一个，传动的‘命’就能恢复。我治理菜圃时，看到菜叶的性（薄脆）不耐霜，就调理土壤的性（增肥）来增强根的性，根性增强，叶的‘命’就稳固了。华佗创编五禽戏，知道人身的‘命’在于‘康泰’，就调理肢体的性（屈伸）来活化气血的性，气血性活化，生命的‘命’就延长了。”（比喻：调理齿轮之性、调理菜圃土壤之性、五禽戏调理肢体之性）
指着修屋的匠人说：“他修屋的‘命’在于‘固密’，看到梁木的性（弯曲）过度，就调理立柱的性（增高）来平衡，立柱性调理后，房屋的‘命’就完整了。商鞅变法，知道秦国的‘命’在于‘图强’，就调理田亩的性（授田）来激发耕战的性，耕战性被激发，秦国的‘命’就强盛了。《淮南子·修务》说‘性是从上天承受的，命是遭遇的时势’，时势可遇，性可修治，修治性就是调理命。”（比喻：修屋调理立柱之性、变法调理田亩之性、匠人修性全命）
第五论：性命的观察——散观为性，整观为命
少年问：“观察性命应当散观还是整观？比如观星，是观察单个星的性还是星系的命？”
园叟指着星空说：“观星的人，既知道北斗的性（方位）、天狼的性（明暗），也知道星系的‘命’（运转），散观是看性，整观是看命。良医诊病，既考察舌的性（润燥）、目的性（赤清），也判断全身的‘命’（寒热）；良将侦察敌军，既了解马的性（强弱）、弓的性（利钝），也判断军队的‘命’（胜败）。《老子》说‘以身体观察身体，以家族观察家族’，‘以身体观察身体’是散观五脏的性，‘以家族观察家族’是整观家族的命。”（比喻：观星散观与整观、医诊散观与整观、将察散观与整观）
于是列举匠作之事：“造剑师既审视铁的性（碳含量）、火的性（温度）、锻的性（锤打），这是散观三种性；又检验剑的‘命’（锋利、韧性），这是整观一剑之命。造舟者既测量木的性（密度）、水的性（浮力）、帆的性（风向），这是散观三种性；又测试舟的‘命’（航速、稳定性），这是整观一舟之命。性命的观察，就像拆开锦缎检验丝线，再把丝线织成锦缎。”（比喻：造剑散观与整观、造舟散观与整观、拆锦验丝与合丝成锦）
第六论：性命的领悟——拆分以知微，聚合以知著
少年再次下拜说：“如今知道性命如同锦缎与丝线，拆分可见细微，聚合可知整体，请问领悟此道有什么用？”
园叟指着耒耜说：“农夫领悟此道，知道禾苗的‘命’在于‘丰稔’，就把禾苗的性拆分为根、茎、叶，分别培育护持；匠人领悟此道，知道器物的‘命’在于‘适用’，就把器物的性拆分为材、形、用，分别考究。庖丁解牛，把牛的‘命’拆分为筋骨、肌理、脉络的性，所以能依性解牛，刀刃的‘命’得以久长；公输班雕刻凤凰，把凤凰的‘命’拆分为羽、喙、爪的性，所以能依性雕刻，凤凰的‘命’显得灵动。”（比喻：农夫拆分禾苗之性、匠人拆分器物之性、庖丁拆分牛之性）
于是作结道：“性命之学，在于知晓‘整全由拆分而来，拆分因整全而在’。比如天地的‘命’在于‘化育’，拆分就是西季的性、五行的性；比如人体的‘命’在于‘生存’，拆分就是五脏的性、百骸的性。《庄子·天下》说‘评判天地的美，解析万物的理’，‘评判解析’是拆分性，‘美与理’是整体命。知晓这一点，就可以与造化论性命了。”（比喻：天地之命拆分为西季五行、人体之命拆分为五脏百骸、评判解析与美理聚合）
少年听闻，豁然开朗：“您用锦丝、齿轮、耒耜作喻，让我知道性命如网，拆分可见线，聚合可见形，不是虚诞之说。”此时暮雪初晴，园叟扫雪培菜，按根、茎、叶分别护持，如同调理众性来成全菜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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