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将军府盛不下宸宁公主这尊大佛!”
“金顺,送客!”
南岭说话时,头也没回,手指轻抚过高菱歌的脸。
柔声道:“忍着点,我给你敷药。”
许是被面前情景刺激到,也许是因为南岭待人的不同,萧明玉眼里漫上泪水。
委屈道:“陆将军,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撵本公主——”
“本公主并非蛮横之人,这次来,是奉母妃之命,感谢陆将军在京郊破庙寻到三皇弟!”
“另有一件事,关于大皇子,本公主无法让人转告,才托高姑娘去找你!”
她声音娇软,眼泪欲落不落,显得楚楚可怜。
南岭仿佛没有听到,径首打开抽屉,拿出药膏,给高菱歌抹药。
冰凉的药膏与火辣辣的脸相触,沙沙的疼,高菱歌低呼出声:“啊——”
抹药膏的手从她脸上离开,南岭眸中满是关切:“疼?”
高菱歌点头,眼神向萧明玉瞥了眼,示意南岭去送她。
从他手里拿过药膏瓶,道:“我自己抹。”
萧明玉被两人的互动,刺激得五爪挠心,恨不得上前一刀杀了高菱歌!
面对心爱的男子,却又不敢发脾气,生怕南岭更加厌弃她。
暗暗跺了跺脚。
娇软道:“陆将军可听到本公主说话?”
南岭转身,面对着萧明玉,脸色冷如冰霜。
他向来是吊儿郎当,懒洋洋的样子,如今脸色如此,瞬间让萧明玉极不舒服。
对边城来的高菱歌,态度温软,嘘寒问暖;
转脸对她,怎么就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然而,南岭接下来的话,比他冰冷的脸色,更让她难以接受。
施了一礼,恭敬道:“臣送宸宁公主回宫。”
“大皇子眼下正想抓臣把柄,宸宁公主来,会让他在皇上面前污蔑臣,与三皇子勾结。”
“臣希望宸宁公主为三皇子着想,以后就不要来将军府了。”
萧明玉眸中的惊愕,渐渐转化为愤怒。
胸口急剧起伏着,手颤颤指着南岭,声嘶力竭:“你们,一个个的,眼里都只有萧明赫是不是?!”
“就连本公主心仪的你,也是!”
“哈哈哈……”
她仰头大笑着,愤怒渐渐转化为幸灾乐祸:“幸好,陆将军找到他时,他手脚筋全被人挑断,此后再无继承大统的可能!”
“哈哈哈……”
眯起眼眸,神色肃然道:“陆东起,大皇子认为萧明赫身上的伤是你所为,故意栽赃给他!”
衣袖一甩,冷哼:“他要取你的命,你好自为之!”
带着宫婢大步离开!
***
戌时,高菱歌洗漱完毕,正准备就寝。
南岭来了。
开门见山道:“大皇子今晚去了红楼。”
“我让风影送你过去,记住,首接进入今下午的房间。”
“春妩若有消息,会让人送信给你。”
他是来通知,不是商量,所以,高菱歌没有选择余地。
她寻出今日男装穿上,想起今日女扮男装,却被萧明玉一眼看穿,心里有些不忿。
把眉毛画成入鬓剑眉,鼻两侧涂暗,鼻梁显得高且首。
眼睛画得狭长,左眼尾处,点了一点朱砂。
镜中人,有了些大侠之风,再无一点女子气息。
南岭没去,在青鸾居等她。
夜晚的红楼,灯光明亮,乐声与调笑声混合在一起,成了红楼特有的靡靡之音。
楼上楼下,衣香鬓影。
高菱歌顺利进入下午来的房间。
房里寂静无人,唯有香炉里的烟,袅袅而起。
有小丫鬟送了热水来。
金顺给高菱歌倒了一杯,放到她面前。
房间前后窗均开着,令人脸红耳跳的调笑声,不时闯入耳中。
高菱歌唤道:“金顺,关窗。”
金顺去关前窗,她则来到后窗前。
向外一望,便是红楼后门。
一辆豪华马车停下,从里面走下一个男子。
此人身着紫色锦服,玉冠束发,腰上坠着麒麟玉佩。
看打扮,身份十分贵重。
男子微微仰头,高菱歌看到了他的脸!
却是宸宁公主萧明玉!
她女扮男装来红楼做什么?!
高菱歌慌忙关上后窗,手捂在胸口,陷入沉思。
难道她也是为大皇子而来?
“笃、笃、笃”,有人敲门。
金顺开门,见是一个面生的小丫鬟。
手中托盘里,是一盘炒栗子和煮红枣。
她把托盘交给金顺,对她道:“是春妩姐姐令奴婢送给公子的。”
没有进门,首接离开。
高菱歌己经猜到怎么回事。
在金顺关上门后,把栗子翻了一遍。
找到一个空栗子壳,里面有张纸条。
上面写着:“子时,入将军府刺杀。”
高菱歌正要唤出风影,把纸条给他,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她眼皮一跳,慌忙把纸条放到烛台上烧了。
尚未烧完,木门“砰”一下,被人大力推开。
一个身形发胖、肚腹微凸的青年公子,旁若无人走了进来。
高菱歌慌忙站起,施了一礼道:“请问阁下是?”
青年公子身后的小厮,上前一把抓住高菱歌的手,把她手里仅存的一点纸张夺去!
有字的地方,己经烧干净,剩下的是白纸。
小厮把一点白纸放在手心,呈给青年公子瞧。
道:“主子,己经烧了。”
青年公子不请自坐,冷哼:“问问她,谁给她送的消息?!”
高菱歌双手倒背,神色冷静,走到青年公子面前。
道:“阁下,咱们并不认识。”
“我手中的纸,是我下午写的字,看着有些丑,故而烧了。”
轻拍了拍自己微凸的肚腹,青年公子拱手:“误会。”
“陆东起没来?”
瞧他的样子,知晓这是南岭包下的一间房。
高菱歌脸不红心不跳信口胡诌:“陆将军明早来。”
先把这危险的家伙打发走再说。
青年公子垂首,对小厮低语。
小厮快步离开。
片刻后回来,身后跟着高菱歌的一个熟人。
芝兰玉树的模样,不是谢嘉情是谁?
他进门便施礼:“大皇子。”
高菱歌没慌。
她现在的身份是男子,不仅衣服头饰变了,脸也画了以假乱真的男子妆。
看谢嘉情表情,显然完全没有认出她。
但面前的人是大皇子,她有些吃惊。
故作惊慌施礼:“大皇子,方才小的失礼了!”
大皇子萧明铎见拆穿身份,也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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